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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少年
鄴,銅雀臺,三更。
男人獨(dú)自坐在昏暗的偏殿中出神。左手邊是伸手可及的連鞘重劍,側(cè)臉上映著一點(diǎn)跳動的燭影,身周氣勢不自覺便森嚴(yán)起來。
劍名倚天,乃是橫掃亂世的奸雄霸道之劍。
凝視著手上的重繭,男人自嘲地冷哼了一聲。多年征戰(zhàn),由短劍換長劍,待到終于換為了寬刃厚脊的重劍,這雙手早已不復(fù)舊日的白皙優(yōu)雅。
記憶中自己的第一柄劍叫“將明”,長而輕巧,自束發(fā)起一直佩在身邊。這柄劍……后來斷了,是怎么斷的……
“孟德!
夏侯惇一走近,就發(fā)現(xiàn)曹操兩道長而濃密的眉幾乎糾結(jié)到了一起,似想到了什么不可解的難題。
“元讓?對了,將明……”
微怔了怔,夏侯惇把文書放到案上。
“真是好久沒聽到的稱呼,孟德。在想什么?”
男人的目光移向夏侯惇腰間的滅麒麟牙。
“想你!
記得從前他用的還只是尋尋常常一把樸刀。不光鮮也不是削鐵如泥,在他手中卻仿佛有了生命。
對上獨(dú)眼中泄露出的少許驚詫,曹操微笑:“想吾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第一次見面啊……
夏侯惇的目光悠遠(yuǎn)起來,飄向窗外。
那時,他還不是曹丞相、曹公;他也還不是將軍。
明明是堂兄弟,他姓曹,就成了聰明驕縱的吉利公子;他姓夏侯,只是個會四處打斗惹禍的臭小子。
曹家吉利公子在譙郡很出名,夏侯惇卻沒見過。
畢竟,給宦官做養(yǎng)子,并不是什么光榮的事。他父親一向耿介,自然對曹嵩父子敬而遠(yuǎn)之。
“你心高氣傲的樣子真是一點(diǎn)沒變,那時竟然單人獨(dú)騎跑出去狩獵!毕暮類獡u搖頭,苦笑了一聲。
那一日,他閑極無聊,在城外的草叢中曬太陽。遠(yuǎn)遠(yuǎn)聽到兵刃碰撞聲、打斗聲,提了樸刀前去查看,便見到一群流寇圍著一人。
當(dāng)時的孟德還是少年模樣。一襲白色的錦袍,外面罩著皮制的胸甲,□□白馬神駿,甚是光鮮體面。眉頭輕蹙,細(xì)長微挑的鳳眼里滿是鎮(zhèn)定,身在重圍劍法也是絲毫不亂。
心中暗暗贊嘆,卻沒有立即出手。直到少年手中的長劍砍缺了口,才不慌不忙地蓄力攻擊,一個C3把對方?jīng)_得七零八落。厚重迅捷的砍殺讓流寇們有些束手無策,只能里三層外三層地圍過來。
“還不快逃!”
無奈地望著繼續(xù)沖殺的少年,他喊出聲。冷不防背后一陣風(fēng)聲,長戟從斜刺里插過來,直取肋下。
尖銳的破空聲隨之而來,背后偷襲的大漢動作瞬間定格在原地。一支長長的羽箭,從他的左太陽穴進(jìn)入,右太陽穴穿出。不遠(yuǎn)處是掛好弓,策馬而來的孟德。
“上馬!”
拼著用長劍硬接一錘,孟德伸出左手,奮力一帶。
借力翻身上馬,才發(fā)現(xiàn)少年肩頭的白袍紅了一片,手中長劍也已折斷?v馬左沖右突,他是舉著樸刀殺紅了眼,孟德則是得到空子便發(fā)射羽箭。
“呵呵……”眼前的中年男人一陣低沉的笑把他從回憶里喚回!澳菚r候吾身上只有一個一級的七星帶,多虧了這點(diǎn)運(yùn)氣才讓吾遇到元讓,真是天意。”
“孟德……”
與多年前一樣,男人略帶自滿地夸耀自己的好運(yùn)氣……
“終于結(jié)束了!蓖虻厍箴埖姆耸祝倌晟咸舻镍P眼中摻雜著不屑和鄙夷。
“吾名曹操,多謝相救!
“曹家那個吉利公子?一個人跑來這么危險的地方,不帶佩飾也不帶玉,就帶了這么一把輕飄飄的劍,你在想什么?”
少年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腰間:“吾帶了七星帶啊……還有,要叫就好好叫孟德,吉利什么的,吾不認(rèn)識。另外請教兄臺大名!
一般人出門都是帶青龍膽和白虎牙吧!
夏侯惇一邊暗自無力,一邊回答:“我名夏侯惇,叫我元讓好了。”
“那時誰也看不出孟德你能有今日的成就!
“元讓也是?”
燭淚一滴滴滑落,火焰中偶爾響起畢畢剝剝的爆裂聲。夏侯惇沉思了一會兒,才微笑道:“是。幾年后再見面,孟德你身上多了一樣?xùn)|西!
“哦?”
“霸者之氣。”
那天兩人分別后,曹操依舊做著他的世家公子,夏侯惇后來則因殺了幾個無賴而背井離鄉(xiāng)。
再后來,就是黃巾亂起,夏侯惇攜夏侯淵奔著一紙檄文而來,為的只是落款處“沛國曹操”四字。
見面后才發(fā)現(xiàn),早非昔日彼此。
已是青年模樣的曹操一襲紅色戰(zhàn)袍,微瞇的鳳眼里是不容輕侮的陰狠;而他,流浪的日子中不覺便染了滿身江湖風(fēng)塵。
一個成長為了亂世的梟雄,另一個則成為了麾下的修羅——心甘情愿。
“主公!
“孟德。”
與身邊的妙才不同,他坦然直呼曹操的表字,而青年也并未因此事不快。只是曾經(jīng)那幾聲“元讓”被“惇兄”代替,敬重而陌生。
“吾本來也認(rèn)為,治世應(yīng)遵王道。但是……一件事讓吾徹底醒悟……”最后一支蠟燭燃盡,男人扯了扯嘴角,面容隱入一片昏暗之中!霸專阒恢,那天你離開后,發(fā)生了什么?”
“……難道!”
“不錯,那頭領(lǐng)看吾勢單力孤,竟孤注一擲。”
“然后呢……”
“他死了。”
兩人語氣淡漠,仿佛在談的是廚房昨天殺了一只雞。
多年征戰(zhàn),無非生死。
說不定多年后在別人的談話里,故事的主角會換成他們。
“從那以后,吾便知道,在這亂世之下能貫徹到底的,唯有霸道!”
霸道,也是一條注定的,孤獨(dú)之道。
一聲嘆息,黑暗中夏侯惇開口:“孟德想要天下,末將便會奉上一個天下!
一只眼睛,哪怕是這手臂這性命這顆心,只要是孟德的愿望……
男人的聲音從座位上緩緩傳來:“吾自認(rèn)不及堯舜垂拱而治。然,吾可承諾,旌旗之下,再無‘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之事!”
“末將遵命!”
“元讓,這位子,很冷……”
借著月光,夏侯惇把架子上的紫色大氅抖開,披在曹操身上。
近年來,曹操越來越喜歡濃烈厚重的顏色。
身處于亂世之中,沒有人不會被染上血色。也因此,才討厭潔白無瑕的東西吧……
“孟德,起風(fēng)了!
“是啊……”
“如果風(fēng)停了,亂世也隨之結(jié)束,該多好!
“說不定吾有生之年,皆是亂世。因?yàn),只有亂世,才需要奸雄啊……”男人埋頭在夏侯惇胸前,呵呵笑著。
“夏侯惇便陪孟德征伐亂世,浴血求存!
“那,元讓你千萬不可死在吾前面!
“嗯!
史載:太祖崩,文王即帝位,拜惇大將軍,數(shù)月薨。謚曰忠侯。
初,太祖召惇常與同載,特見親重,出入臥內(nèi),諸將莫得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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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玩真三國無雙,萌上了夏侯惇X曹操這CP。沒辦法啊,暗榮的游戲一向是這么腐,估計是服務(wù)女性玩家服務(wù)慣了。最氣人的,它不僅腐,還虐!丫的,這啥世道?
某東尼一口一個“孟德”也就罷了,連曹SIR苦戰(zhàn)時碰到東尼來救援也是一臉感動地說:“哦哦,是夏侯惇啊~~~~”這氣場,這曖昧指數(shù),怎能讓人不YY?后來翻了翻《三國志》,發(fā)現(xiàn)暗榮也不是空穴來風(fēng)。歷史上的東尼可是和曹SIR出入同車,還可以隨意進(jìn)入曹SIR的臥室……那可是曹操,曹操。∽鰤粢矔䴕⑷说闹,疑心病重到什么地步,對夏侯惇的信任也就到什么地步。
告訴偶這沒啥?誰信吶……再說,三國偶又一直萌魏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