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9/文

　　“chuu～ya～～”身旁突兀地冒出了個腦袋，自來熟地和中原中也搭話。

　　中也皺著眉看向沙色風(fēng)衣的青年，沉著提醒對方這是港口Mafia的地盤。

　　這里是他們旗下的一家高級會所，午夜這里將開辦一場屬于Mafia中上層成員的小型宴會——用來給他慶生。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混進來的，但不管怎么看太宰治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

　　太宰治恍若未聞，從風(fēng)衣里掏出一把鑰匙，手指勾在鑰匙圈里，鑰匙隨著講話人手間的小動作一起晃晃蕩蕩，彼此間撞出清脆的響聲，“黏糊糊的蛞蝓君要不要和我一起比一場呢�！�

　　中原中也眼尖地認出那是自己眾多跑車鑰匙里的一把，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先看向一旁的首領(lǐng)。

　　“沒關(guān)系哦�！鄙t外溫和地笑笑，雖然太宰略過了他，他依舊好似并不在意太宰治的挑釁行為——黃昏的成員出現(xiàn)在黑夜的地界本身就是一種對掌夜人的權(quán)威挑戰(zhàn)，尤其當這個人曾經(jīng)隸屬于黑夜時，那這其中所蘊含的意味可就更多了。

　　笑容里是歲月沉淀后的成熟包容，如果暫時拋開他身為掌管整座城市黑夜的最惡集團首領(lǐng)的這個事實，森鷗外此刻看上去倒像是不知道哪所學(xué)院里的一位溫文爾雅的大學(xué)教授。

　　太宰治這會兒把大半個身子掛在他那位立場對立的搭檔身上，出乎意料的，這次中也并沒有拒絕。

　　太宰治手上扒拉著中也，抬起眼睛看森鷗外：“嗯？”

　　“還在休戰(zhàn)期間喲，當然，如果太宰君愿意回來的話我也是非常歡迎的，港'黑永遠都有你的位置�！鄙t外暗示地眨眨眼。

　　太宰治當場臉就垮下去，攬著中也的肩膀，當著所有人的面從大門把今晚宴會的主角拐了出去。

　　沒有人攔他們。

　　在他們走出大門之前，路過的尾崎紅葉倒是淡淡地叮囑了句，讓中也注意時間。

　　...

　　中也沒問太宰的車鑰匙是什么時候、從哪兒摸去的，這種問題沒有問的價值，即便質(zhì)問下去也只能自己徒增怒火，不過在這種事情上存在不用言說的默契確實也是非常讓人無語了。

　　他倆直接回了離著不遠的Mafia本部車庫取車上路。

　　夜晚人不多，但車輛還是有一些的，x高速線是這個海島少有的、能達成高速飆車要求的地方。

　　你或許能在這里匹配到志同道合的野生小伙伴，在高速上不影響其他正常行駛的車輛、遵守除限速以外其他的交通規(guī)則的同時，來一場速度與激情的比拼。

　　當然啦，最好你別迎面撞上警'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們在路上一共遇上了兩位野生飆車愛好者。

　　都以他們大獲全勝為結(jié)局。

　　不過這一局匹配的時間有點長。

　　前方的中原中也放慢一點速度，給身后的太宰治讓線。

　　太宰治很上道地超過去。

　　還開心地打了兩下雙閃。

　　車里接了無線通訊，太宰治瞥到車里駕駛臺上的小燈泡亮了亮，高速駕駛時車里的噪音有些大，不過中也的聲音依舊聽起來很清晰。

　　中也即便在正常對話時話語里也會帶上一點卷舌的纏綿，不過赭發(fā)的帥哥開口向來自帶氣場，壓低的聲音沉穩(wěn)而富有磁性。

　　不過有曾經(jīng)的相處在那兒打底，太宰治對此免疫力很高，雖然挺喜歡聽中也說話，但當他分辨出其中中也表示要下高速的意思后還是很失望地拉長啊了一聲。

　　不過在聽見中也說要去山上賽道的時候眼睛再次亮起來。

　　“怎么個玩法？”下高速的地方離那條賽道并不是很遠，太宰治興致勃勃。

　　中也表示無所謂，他對規(guī)則沒什么要求，反正只他們倆人，那愛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

　　這條賽道很多年了，以前的雙黑時常來這邊賽車。

　　這里被中也剛剛打過電話提前清過場，他們沉默地上道沉默地開跑，不，也不能這么說，畢竟太宰是不帶打招呼地直接自己先起步。

　　太宰輕佻的聲線透過通訊器的處理轉(zhuǎn)化傳導(dǎo)后聽著更加欠收拾：“輸?shù)娜艘饝?yīng)贏的人一個條件哦～”

　　中也：......嘖。

　　賽道上的設(shè)置都是太宰治很熟悉的，和當年并沒什么變化。

　　駕駛一段時間之后。

　　黑發(fā)的鳶眼青年控制著身下跑車貼著路障極速轉(zhuǎn)彎，從前視窗雙眼可見的是近乎360°大旋轉(zhuǎn)的全景景象，他在輪胎與地面高速摩擦帶起的、大量的白色煙霧中看到了追趕上來的后車。

　　黑發(fā)青年不自覺地帶起一點笑，然后繼續(xù)專心駕駛。

　　...

　　直線。

　　太宰治油門加大一路沖上前方那個向上的坡，到達頂點是一段下坡的道路，高速之下，車輛的向前的巨大慣性就好像是輪胎完全不存在抓地力這種東西，整輛車成功擺脫了地心引力的束縛，沿著下坡的路騰空幾秒才落回到地面上。

　　下落著地時前輪先觸地，本身重力質(zhì)量的過大使得著落的瞬間車體前蓋掀起來又蓋下去，車頭似乎也留下了一點凹陷，這種滯空再著落的行為無論是對車、還是對駕駛者身體的負荷都很重。

　　太宰治倒是爽的歡呼一聲，并不在意自己的身體——自殺愛好者偏好一切能刺激感官的體驗，也不在意車頭的損傷——反正車也不是花的他的錢。

　　賽道是Mafia承辦的，并沒有很正規(guī)，再駕駛一段距離就有一塊很寬敞的地方，是屬于并沒有被歸進賽道的地方。

　　玩開心的太宰治在通訊里和中也打了個招呼就逐漸降下速度，一個漂亮的甩尾把車停在了那塊平地的正中央。

　　其實還并沒有跑完全程，不過耍個賴而已的事，這項技能他已經(jīng)很熟練了。

　　太宰治停住車后就推開車門從駕駛位上出來，背靠著車體外部，抬起一只腳踩在敞開的車門內(nèi)側(cè)靠下方的凸起花紋上，笑得很肆意，鬢角出了一些細汗，黑色的軟發(fā)貼著額前有些微濕，他隨意地以指為梳把頭發(fā)向后捋了把。

　　很久沒這么暢快了。

　　“好熱��！”太宰治把兩手比在嘴邊作一個喇叭形狀，大聲超后面已經(jīng)看得見的另一輛車里的人喊道。

　　中也沒認真和他比，除了在有小驚喜的地方認真表現(xiàn)外，其余時間都慢吞吞的好像在散步。

　　這個散步對比的參照物是另一輛超高速行駛的車。

　　轉(zhuǎn)進平地的那一小截路線同樣帶有一點向上的坡度，中也帶著加速和近乎九十度的折角大彎切進目的地，底盤離地輪胎四空，可以說是操控著座駕在平行飛行，車橫停降落在太宰不遠處，在落地時發(fā)出不小的響動，而后又不停歇地繞著已經(jīng)停下的車打轉(zhuǎn)。

　　白煙再次升起，風(fēng)也壞心地來幫倒忙，太宰治成功被一片白色遮住了眼前的視野。

　　又有點熱了，太宰治一邊這么想著一邊扯松了自己的領(lǐng)口，他曲起胳膊肘，歪著腦袋將口鼻枕在上臂的衣服處。

　　沒有車門的阻擋，輪胎與地面摩擦的就有點吵人耳朵了。

　　吵吵的后車很快也停了下來。

　　繼車門打開的聲響之后，中也的身影出現(xiàn)在逐漸淺淡的白煙中。

　　“剛剛那個斷空漂移，”太宰治還在笑，手放下來，眼睛亮閃閃地看中也，“好酷哦，不愧是小矮子呢�！�

　　中也眉頭一跳，并不想接他的話。

　　我要過去了，一起？中也另起話頭問他。

　　太宰笑瞇瞇，“坐我的車吧。”特意加重了語氣強調(diào)。

　　中也深吸一口氣，被太宰的厚臉皮哽到了，這可是他的車，改裝也是他自己掏錢做的。

　　太宰治哼著不成曲的小調(diào)，腳步輕快地繞到車的另一邊，拉開副駕的車門。

　　“鐺鐺——請哦�！�

　　算了，隨便吧。

　　另一輛車等天亮了再讓人開回去就行。

　　...

　　畢竟還是Mafia旗下的產(chǎn)業(yè)，在二人登上賽道后，他們的身影也就出現(xiàn)在了Mafia的屏幕里面。

　　愛麗絲嬌聲驚呼起來，“哇哦漂移！不愧是太宰先生呢�！�

　　小小的金發(fā)女童驚訝地踮起腳，想多看清一點嵌在包廂里屏幕上的畫面，腦袋探頭探腦來回晃蕩，像只可愛乖巧的小企鵝。

　　森鷗外沒有發(fā)表看法，只是把女童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臂彎上。

　　尾崎微微蹙眉，和服干部情緒挺平靜的，聽不出到底是在嘲諷還是在擔(dān)心，“那個路段做手剎漂移，也就只有他了�！泵疾灰恕�

　　愛麗絲置身不對勁的氣氛里，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般自顧自地拍手：“哇！中也那個過彎也好干凈漂亮！”

　　...
　　...

　　森鷗外笑一下：“走吧，他們該回來了�！�

　　...

　　首領(lǐng)撫掌微笑，滿意道：“干得不錯，中也君。”

　　金發(fā)的洋裙女童站在森鷗外旁，一手扯著森鷗外的衣服下擺，眼睛卻看著中原中也，笑得很甜：“中也，最棒了呢！”

　　中原中也笑著點點頭，倒是顯出了幾分靦腆的樣子，二十多的青年倒有些像當年那個還在羊時的少年。

　　沒被夸到的太宰治在一邊嘴撅得能掛醬油瓶。

　　也就虧得臉好。

　　中也去走過場，畢竟今晚是給他開的生日慶祝，雖然更確切的說，這場宴會比起單純的慶生更是借此給成員們一個熱鬧的機會，不過作為今晚最重要的被慶生對象，一些流程還是需要中也去一下的。

　　松快一些后，黑蜥蜴的成員們也亂七八糟地來祝中也新的一歲萬事順心。

　　只缺了一個人，按廣津的說法是芥川先生臨時被派遣外出的那個任務(wù)有點棘手，解決沒問題但有些耗時間，趕不回來。

　　樋口也想去但被攆回來了，這會兒有些心不在焉，祝中也生日快樂的時候也笑得有些勉強。

　　立原瘋狂甩眼色。

　　樋口已經(jīng)徹底掉線，信號器完全拒絕接受外來信號。

　　立原：“……”真是扶不上墻。

　　立原湊到樋口耳邊嘰嘰咕咕，努力把自己的聲音灌入不靠譜的同事耳朵里去，試圖把自己的話語刻在同事靈魂深處。

　　見實在不起作用他祭出了芥川這座大佛。

　　“芥川先生的面子只能靠你了。”一定撐住��！立原繼續(xù)用自以為很小聲的聲音拋出王炸。

　　聽清一切的中原中也：......

　　聽清一切的黑蜥蜴眾：......

　　信號連接成功的樋口一葉：“！”

　　這位看起來極干練的小西裝女士開始嘩啦嘩啦大篇長論不間斷地夸贊起中也先生的功績。

　　看那架勢能說上三百年都不帶休息的。

　　中也扶額，沒忍住笑了出來。

　　銀捂嘴笑。

　　黑蜥蜴的大家也都樂了。

　　...

　　其他同事們同樣舉著酒杯笑著祝他生日快樂，中也和他們虛碰。

　　倒沒人趁著生日就起哄要壽星喝酒，畢竟干部大人薛定諤的酒量全港'黑都知道。

　　中也與首領(lǐng)、紅葉碰杯后就找了個角落自己小酌。

　　太宰治賴過來和他面對面，鬧著非要中也給他倒酒，不倒不喝。

　　因著中也離開被冷落了好一會兒的太宰治這會兒一雙眼睛很有生氣地提溜提溜轉(zhuǎn)，嘴上哀嚎自己不喝酒會死人，卻連一滴鱷魚眼淚都沒見著。

　　“嗚嗚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還是中也先聽不過耳了，不怎么耐煩地隨手拿起一瓶紅酒哐一下砸太宰治椅子前的吧臺上，讓他閉嘴。

　　太宰治委屈吧啦地趴在吧臺上，把自己的下巴藏在曲起的臂彎里，只露出一雙哀怨的鳶色眼眸，轉(zhuǎn)也不轉(zhuǎn)地跟隨著中也的動作。

　　“別把他灌醉了，中也君明天還有任務(wù)要出�！碧匾膺^來來看中也的尾崎紅葉說，她一手虛掩著嘴，寬大的衣袖遮住了大半表情，不過從冷淡的話語里還是能很明顯聽出其中不大高興的情緒。

　　尾崎紅葉其實不怎么看得慣太宰治，即便從某種層面上太宰也能說得上是她看著長大的小子。

　　雖說如此，但在與他叛離組織后的僅有的幾次見面時，二人也是互相冷嘲熱諷不斷，話里時常夾著棍棒以示回應(yīng)。

　　只是倒都還沒有做出過什么實質(zhì)性的舉動。

　　“盡在掌握中，”太宰治不大高興地嘟囔，被區(qū)別對待了他心情并不是很美妙，“……以前灌了那么多回了我有數(shù)�！�

　　或許是今天有更重要的人和事，太宰治多少收斂了那么一點點，聲音仍是輕飄飄的，像羽毛一樣，落不到實處。

　　總之就是很不正經(jīng)啦，又輕佻又散漫，尾崎聽不得這個，“呵”一聲就拂袖離開。

　　太宰治如愿岔開和尾崎的對話，眼睛隨意地在中也身上晃了一圈。

　　喝醉了的中也可能會耍酒瘋，曾經(jīng)就有在辦公室喝醉后接過把本部大樓弄得一塌糊涂的黑歷史，不收斂力量的中也是個將危險暴露于表面的“核彈”，沒有人膽敢接觸失控的重力使。

　　沒人那么沒眼色地湊上來。

　　但今天的中也乖順得不行，手里端著酒杯搖晃，假如不坐在正面看到他有些失焦的雙眼，是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開始醉了。

　　只喝酒有點膩味，太宰去取了份小甜點。

　　一人獨處的中也沒有什么表情，緊抿住的唇線看著繃得有些直，哪怕醉了也淡漠且充斥著很強的距離感。

　　神明與凡人，
　　龕臺與蒲團。
　　向來都有著不可逾越的距離。

　　太宰治不喜歡這樣的中原中也，這種在遠處注視的感覺對他而言實在太糟糕了。

　　于是他再次上前搗亂，特意去取的甜點則被拋之腦后。

　　中原中也的喉間發(fā)出模糊的笑聲，鈷藍色的眼眸與手中的紅酒響應(yīng)和，在角落里避開燈源后、昏暗而曖昧的燈光下開出一朵艷色玫瑰。

　　即便醉了他也是這夜里最耀眼的光，生就烈陽，熠熠生輝。

　　太宰治蹲下'身，抓起中原中也垂在椅側(cè)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手心，又笑瞇瞇地抬頭去看中也。

　　重力使抬起另一只手搖晃手里的高腳杯，酒液在杯里貼著杯壁愉快追逐彼此，逆時針的奔跑方向契合了北半球的科氏力。

　　為了方便，拿高腳杯的那只手并沒有帶手套，脫下的那只手套就放在桌子上。

　　中也嘴角揚起，沒和太宰嗆，一向暴脾氣的重力使此時出乎意料的溫和。

　　“唉呀～”太宰治浮夸地伸出兩指，用指甲尖夾住一點黑色的手套，夸張地指著被自己用指甲夾起來的一點皮料，“快看！好臟哦，中也也太不講究了哦�！�

　　其實黑漆漆的手套在昏暗的燈光下并看不出什么。

　　中也只是任由這只來示好的壞心眼的貓咪將自己剩下的一只手套也褪下。

　　十指相扣，論身高太宰治比中也高上不少，同樣都是骨節(jié)分明修長干凈的手，他的手會大一些，指尖所及能在對方手背上覆住更多的地方。

　　太宰治撒嬌，他一貫擅長在搭檔面前胡攪蠻纏：“和我走，好吧？”

　　雖然是很久之前的搭檔了，但已經(jīng)刷滿的契合度不會消失，糖衣裹著話語，似誘哄又似情人服軟后的輕聲細語。

　　中原中也允了，畢竟他向來都很難拒絕他。

　　手套被留在了桌上，和未喝完的紅酒一起。

　　他們從宴會上悄無聲息地離開，決定去這附近最高的山上去看日出。

　　這次沒開跑車了。

　　坐的是中也最愛的重型機車，兩個人坐一輛，沒得選擇于是輪到太宰治坐后座。

　　中也很喜歡來自引擎的低沉轟鳴，是一種電流從指尖到后背再到頭皮的發(fā)麻感，極度刺激。

　　甚至比起跑車他更喜歡機車，高速駕駛中迎面撲來的風(fēng)更是讓他感到極度的暢快。

　　駕駛中的中也性感到炸裂，借著個子的優(yōu)勢，太宰治傾身環(huán)抱在中也腰上，下巴磕在中也肩窩，赭色的碎發(fā)帶著風(fēng)的凌冽一下一下地拍打在他臉上。

　　太宰治：“……”有點痛。

　　太宰治騰出一只手捋了捋中也的發(fā)，把散碎的發(fā)別在中也耳后，免得再一直搔他的眼睛，然后又蹭了蹭下巴。

　　中原中也嗤了一聲，皺著眉讓他別亂動。

　　太宰治只當自己沒聽見，收回手后仿佛電流經(jīng)過的感覺讓他的指尖痙攣了一下，不自覺地摩擦食指和拇指。

　　“唔～”

　　摩托的鏡子被太宰治上車前調(diào)整過，從他的位置剛好能在鏡中看見中也的鋒利側(cè)臉。

　　從不一樣視覺角度去看，與歪歪脖子就能看到的側(cè)臉相同也不同。

　　明明很精致嘛。

　　.

　　四月的天反常得很，一會兒熱一會兒涼。

　　等到達預(yù)定地方時太陽還沒出來，風(fēng)不熱，吹在身上的感覺清清爽爽。

　　中也的重型機車被停在偏一點的地方，這個被尋到的、非常適合看日出的一小塊地方則被兩人霸占。

　　“中也酒量見長了啊�！碧字慰粗埔馔耆⑷サ闹幸�。

　　重力使的眼里清明得很，本就喝的不多，被路上風(fēng)那么一吹更是散得個干干凈凈，算是他難得一次的醉意上來得快、走得也快。

　　中也沒好氣地上翻眼白。

　　誰也沒說話，相鄰坐著安靜地看著初日從試探地露出小半張臉開始，到露出整張大臉盤子，直到太宰治樂呵呵地提要求：“一起吧，去更遠的地方�！�

　　“我剛才可是贏了哦～～”

　　中原中也不算太在意地嗯了聲，問去哪。

　　“就跟著風(fēng)向前進怎么樣？走到哪算哪～”

　　得到肯定回答后太宰治笑得更加溫和，目光從遠處落回中也的臉上，看著休憩在中也眼中的那片碧海。

　　這片藍色的大海以后還會再向他敞開嗎？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此時中也是不會拒絕他的。
　　該滿足了，他對自己說。
　　但內(nèi)心卻還有一個更小的再說著，不，不會，我一定會把想要的留下來，不論是怎樣的過程，最后都一定會留住他。

　　我是如此渴望著將你拉下神壇。
　　你會成為我的私有物嗎？
　　只屬于我的——
　　神明。

　　還有嗎？中也問他。

　　“那就這么定了——”太宰回過神，拉長，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中也定定地望向了那雙盛滿了他的鳶色眼眸，一手扶住帽檐，不算特別自在地用拇指指腹碰了碰帽子上的碎鏈，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又好像因著不大方便，中也干脆取下帽子把帽子單手拿在手里，陽光不受阻礙地愜意躺在赭色的發(fā)上，映入同行者眼簾的是同紅日如出一轍的熱烈色彩。

　　中也唇角向下撇，抿抿唇，用一種認真的、審視的目光掃過太宰治的臉龐，然后又偏首走了幾步去看遠方初陽。摘帽子的時候有發(fā)絲垂落到額前，有點扎眼睛，于是他偏偏頭，讓那縷偏離位置的劉�；氐剿撛诘牡胤�。

　　燦陽般的青年笑起來，轉(zhuǎn)過身向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卻連自己好好站都站不住、溜到一旁雙手插兜肩膀倚靠著大樹樹干的黑發(fā)青年伸出手。

　　“行吧，就跟著風(fēng)�！�

　　***

　　“生日快樂小矮子�！�

　　太宰湊到中也耳邊，吹了口氣，正經(jīng)而小聲道。

　　中也怔愣了一瞬間。

　　太宰唇上勾起一抹開心的弧度，見中也愣住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景象一樣，眼里笑意更甚，然后他被反應(yīng)過來的中也拽著領(lǐng)口再次往墻上懟。

　　時間被短暫地按下暫停鍵靜止，視線在空氣中糾纏焦灼著。

　　“嘛……”太宰開始往下滑。

　　中也一手摁住太宰的肩，止住他背倚著墻就想要滑落下去的動作。

　　太宰有點不滿地拍拍肩上的手，示意他把手拿開。

　　中也有些疑惑地后退半步。

　　“喔喲～你是在害羞嗎？”

　　太宰如愿靠墻坐在地上，歪著腦袋笑嘻嘻地看著中也，繼續(xù)補充道：“耳朵紅了哦�！�

　　迎接他的是來自重力使的攻擊。

　　鳶眼的大帥哥起身，一邊閃躲著來自赭發(fā)帥哥的拳頭一邊在那呲哇亂叫中也恩將仇報不識好人心好心好意祝你生日快樂你還打人沒天理喪人倫黏糊糊的蛞蝓果然最討厭了......

　　*
　　*
　　*

　　「一緒に風(fēng)を追いましょう�！�

　　—END—

　　趕的很潦草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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