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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天上的風(fēng)箏被風(fēng)吹得直奔入藍天的擁抱,如姒和越禮牽著手奔跑在皇宮的御花園里。
“如姒兒,該走了哦”一位容貌俏麗的大姑娘輕盈走來,說著,漸漸分開了他倆緊緊牽著的稚幼的小手,抱著如姒緩緩離開。
“再見!”越禮揮著手,見如姒小小的背影漸漸消失不見。
七年后。
“爹!與瀾哥哥呢!币粋莫約豆蔻年華的女孩兒,提裙跑入殿中,眉眼彎彎,嬉笑歪著頭看著那位威武雄壯的男人
“昨天才跟你的與瀾哥哥玩了,現(xiàn)在又去!再過一年就及笄了還這么貪玩!”男人笑呵呵地對女孩兒說。
殿外傳來陣陣腳步聲,如姒突然閉上嘴細細聽著,突然雙眸一亮,這腳步聲,定然是如瀾!
“誒,爹爹。與瀾哥哥來了,我去玩啦!北居w奔出去,又想起父親之言,蹲身打趣道“女兒告退。嘿嘿”言罷如姒滿臉笑容跑出去。
殿外。
“如姒”與瀾拂袖伸出手來,輕撫著如姒的小臉蛋,這是一張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色的臉,平淡無奇。而與瀾卻是天人之姿。
他從懷包里摸出一對玉佩,玉佩上分別刻著與瀾和如姒,他將刻著自己的玉佩給了如姒,將刻著如姒的,掛在了腰間。
“誒,這不是瀾哥哥和如姒嘛?”倩伸出素手接過玉佩,愛不釋手,抬頭望著與瀾,眸中似乎有星星,嘴角隨之彎起,一下子抱住了與瀾。
“這可就是如姒日日夜夜思念著的定情玉佩哦!迸c瀾寵溺地看著倩“保管好了,待你及笄,我便帶上備好的聘禮,迎娶你!
“好!”她說一口答應(yīng)下來。她感覺心好像被甜化了,不知不覺竟流出了淚滴。
如姒和與瀾是在兩年前認(rèn)識的,一次花燈會。
如姒聽說有花燈會,一直待在深宮大院里的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偷溜出了府,不過還是得在戌時之前回府。如姒按花燈會的慣例戴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面紗。在街上,她買了盞花燈,借了攤販的燭火點亮,而后放上水面,雙手合十閉眸靜默的許愿。
希望我能嫁與天下最好的男子。
許下愿后,她輕輕地笑了起來,也輕輕地拂走了花燈,讓她的愿望隨著水流漸漸遠去。
她蹲著,靜靜地看著花燈漸遠,就在這時兩個小男孩在旁邊你追我趕的嬉戲,跑到如姒這邊時,突然一個腳滑跌入水中,小男孩還在水里亂劃一通,卻劃到了水深處。他漸漸沒入水中。
“快來人來人救命啊!”如姒見此,急忙地喊叫起來,一邊用手拉拉旁邊這個人,一會又拉拉那個人。可惜自己不會水便更沒勇氣下去救他。而另一個小男孩似乎嚇傻了,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終于,來了位好人將外袍一脫躍然入水救上那個小男孩。此時也有人通知了男孩的父母與大夫過來,許久大夫終于將男孩救醒了。
男孩的母親直接奔來,把自家小孩擁入懷抱,安慰哄了又哄,而后一轉(zhuǎn)指責(zé)起了坐在地上哭的男孩“你倆玩就玩!不玩就不玩!何須連累我的小丕?差點害死我的娃!”
周圍人議論紛紛,忽見如此,便一齊與小丕母親責(zé)怪起那個男孩了。
男孩急了,哭得愈加厲害了“又不是我推的!難道不是那個姐姐離小丕最近嗎?哇嗚嗚嗚……”
小丕母親眉峰一轉(zhuǎn),便是一群不明是非的人,指責(zé)怪罪如姒。
周圍的人越湊越多,人言可畏,有人更是指著如姒說“這女娃可是要不得!居然推幾歲大的孩子入水!狠毒吶。”
如姒一向養(yǎng)在深閨,從來未遭受過如此冤枉,直搖頭,淚眼朦朧地說“大嬸,不是我啊,我沒有,我沒有……”
“聽~,她還狡辯呢!”周圍的人卻是更大膽了,似乎是瞧見如姒是個軟柿子,好捏。
就在此時,與瀾徐徐走來,氣質(zhì)不凡,鳳眸睥睨著這些群眾。問了一直在此的隨從明白了此事來龍去脈,他輕哼了一聲
與瀾啟唇“剛才你家孩子落水時不知……是誰急急忙忙地幫那孩子求救的呢?”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壓住周圍的閑言碎語。
周圍的人聞了不語,但也不過是因沒話說。剛才也就看熱鬧的多。著急的倒也只有那么幾個。
孩子娘親見周圍人不語,自己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來只得算了,這些下來搞得自兒個薄了臉面,便只得抱著孩子走開,周圍的人見主角都離場了,人群便一個個都散去。
如姒拿起手帕擦了擦臉上淚水,低著頭略帶沙啞地說道“謝謝公子幫我解圍!
“沒事,姑娘獨自一人回去可還安全?我送你吧。”與瀾掃視了一遍如姒。
“勞煩公子了”
“敢問姑娘芳名?”
“如姒”
“好,如姒!
于是,就這么普通的一件英雄救美,如姒與與瀾便結(jié)識了。
后來,如姒便總喜歡偷溜出去找他玩,終于還是被爹爹發(fā)現(xiàn)了,不過爹爹發(fā)現(xiàn)了卻未阻撓,只令去玩只得讓他來自己府中。
就這樣與他度過了三年,如姒終于及笄,千等萬盼,兩家的聯(lián)姻終于成了。
終于,在雙方父母選定的良辰吉日,如姒鳳冠霞帔,嫣唇黛蛾,青絲挽起,蓋上紅蓋頭,走上喜轎。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被與瀾騎著馬領(lǐng)在街上繞著。終于到了與瀾的府邸,如姒被扶下喜轎,走進門,經(jīng)過重重喜事禮節(jié),終于到了拜堂。喜娘清脆的聲音響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地呃!”
喜娘話未完,便聽見一聲聲尖叫聲響起,喜娘眼睛直瞪瞪地看著鮮血飛濺,直直地倒了下去。原是一大群黑衣人在大肆殺戮。
“!”
“!”
一場婚禮,卻在尖叫聲中毀掉了。
第二天,如姒的爹爹聽著急急忙忙奔來的下人通報
“將軍……段家他……他……府中一夕被人血洗……無一活口!
“混賬,你在說什么?那小姐呢!在哪!
將軍眼睛一瞪,滿臉不可置信
“小姐……小姐失蹤了,在他府中,也并未有小姐的尸……身影啊!
“怎么……怎么可能……”
皇宮,紫宸殿內(nèi)
越禮一把掀開如姒的蓋頭
“你怎么在這?”
越禮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如姒,說來如姒與小時候的容貌倒是沒多少變化。
“我?與瀾哥哥呢?”
如姒第一句話便是這個,其實,被屠時她聽見了,她只是不愿相信,連揭開紅蓋頭的勇氣都沒有,只是希望,蓋頭揭開眼前的穿著婚服的與瀾,眼前人不是他,卻是當(dāng)今皇帝,便不再言語。
此時,外面走進來了一個人,衣著雍榮華貴,跪下行禮道“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皇兄,如姒怎么來了啊?還穿著嫁衣。哈哈哈該不會是皇兄知道朕以前喜歡如姒把她帶來了吧?”越禮不知怎么說,僵硬地笑著說出這句話。
“......”
一陣沉默,緩緩,王爺?shù)馈岸胃c何府聯(lián)姻,臣已有段府營私勾當(dāng)意圖謀反的證據(jù),便自作主張,打斷了何將軍與其聯(lián)姻。”
越禮從未怪罪過皇兄任何一件事。所以,幾乎每次王爺都是先斬后奏。
終于,如姒才開口了,雖然她很少接觸上塵世俗事,可是。至少知道昨日那些慘叫與今日之“斷了兩府聯(lián)姻”。
“你,殺了段府滿門?”
如姒眸子平靜如湖面,不起一絲波瀾地望著王爺。
“是!蓖鯛攧γ继羝稹
罷,如姒轉(zhuǎn)身離去。
“誒,如姒你去哪?”越禮見此,匆匆跟上如姒的腳步。
到錦鯉池,終于,如姒忍不住了,情緒失控,趴在在池邊的大石頭上放聲大哭了起來。抽噎聲不停。
越禮見此,拍了拍如姒的后背,道“別哭了……我知道你夫君去世了很難過,但……還有我陪著你呢。”
后來,不知怎的,如姒在皇宮住下來了。不過對皇家的怨恨一天更比一天多。
而且,越禮除了早朝,幾乎任何時間都陪著她,連晚上都是一個寢宮,看著如姒睡著了才在另一張床榻睡下。
下午,越禮還是一直跟著如姒形影不離。
如姒平靜地望著錦鯉池,言“我討厭池子”
“那好,我們不要這池子”
后來,這池子被沙石填平了,種下與旁一樣的青草,錦鯉池的痕跡,一點都沒留下。
走廊上,淑妃行過禮后挽著越禮手臂道“陛下,來臣妾宮里和臣妾玩玩嘛!泵难廴缃z。
如姒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我討厭淑妃!
“好,淑妃會不見的。”
后來,淑妃被凌遲,喂了狗。再也見不到了。
一次中秋團圓,后宮佳麗們吵著要拿如姒腰間的玉佩看,如姒護著不給,但是還是被謹(jǐn)嬪搶了去,看了后,一個個傳給旁人
“嘖,這男的誰?”
“哈哈竟然不是皇上”
“該不會是她那個死了的夫君吧?”
說著便故作不小心把玉佩砸碎在地。
只剩下如姒蚊子般大小地聲音呢喃著“與瀾,與瀾,與瀾……”
“我好恨,好恨,我恨你整個后宮!”如姒紅著眼眶對越禮吼道,然后跑走了。
越禮又是尾隨之上“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到你!
后來,越禮的后宮佳麗三千人一夜之間竟一個都沒剩下。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為了賠償你。你夫君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
“他啊,就是我的天下!
“那么,這個天下,給你也罷!
就這樣,竟然度過了十五個年華
晚上,一個太監(jiān)陰狠地拿起匕首狠狠的刺向越禮心口“奴家唯一的弟弟,便是你聽信那妖婦而被斬首的!”
殺完,便自盡了。
越禮心口的血如涌泉噴出,嘴里還在念叨著“姒兒姒兒姒兒……”
如姒也被驚醒,眼睜睜看著越禮的血漸漸流逝,卻未叫過一聲太醫(yī)。
“如姒,我找了你七年,陪伴了你十五年,真好……我,終于能為你的夫君贖命了……對不起,十五年前那樁滿門命,全部都怪我,如果還不滿意……你可以……登基為女帝,我所擁有的,全都可以給你。這樣,能不能讓我看你笑笑,你以前笑起來,可真美啊!
如姒嘴角輕輕勾起,眉眼彎彎,好看極了。
“朕,好羨慕段與瀾!
少頃,他一口血噴出,就這般薨了。
可惜,他卻沒看見她最后那一笑的眼里的淚珠如雨撒下。
“其實我早就原諒你了。”
說完,拔出頭上的金簪子,猛地刺入自己的心口,緊緊擁抱著他,輕輕地笑著。
“這樣,你才不會孤獨。下輩子,你每天都能看見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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