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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過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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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前幾天地府來了個怪人,短短幾天內(nèi)就將原本井井有條的地府鬧得雞犬不寧,直到閻王爺親自出面承諾將他好好供在閻王府,這件事才算被擺平。
出于好奇心,我去看了看他。
那是一個俊朗到令人咂舌的男子。墨藍色的頭發(fā)輕拂,傲然的臉上透著此人自由奔放,桀驁不羈的性子,雖說一身粗布的灰色衣裳,但是反而賦予了那人鮮活和靈動。
我猛然呆住,驚訝地發(fā)覺自己竟移不開視線,情不自禁的上前搭話。
那人倒是來者不拒,很有一副‘地府真無聊,想搭訕的人盡管來吧!’的模樣。
談聊之間,我意外的發(fā)現(xiàn)兩人的興趣很是相近。沒有多少時間,我們便熟稔起來。
臨走前,他遠遠朝我揮手,“我叫云天青,云過天青的云天青!”
云過天青?好名字。
我心中一笑,回首應(yīng)和道,“我叫羽霜。”
一時間,兩人的大喊大叫引來周圍許多小鬼的側(c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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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云天青,你為什么不入輪回?”
記得有一次我這么問他。
自從兩人相識之后,我三天兩頭就往他那兒跑。偶爾和他一起捉弄閻王,一起搗亂,一起在判官的長胡子上扎麻花小辮……我們的關(guān)系更加緊密起來,冥府中難熬的日日夜夜似是也變得生動許多。
日子一天天過去(雖然對于地府來說沒有白日黑夜可言),在閻王和眾鬼面前,云天青還是那個一臉玩世不恭的云天青,常常把‘老子’的自稱掛在口頭,可是每當獨自一人的時候,笑臉就會逐漸褪去,露出憂郁的神色。
“啊~我在等人。”聽見我發(fā)問,云天青朝我輕笑。
那個微笑仿佛就像一層氤氳的薄霧,微風輕吹就能將其吹散,即使急忙伸手想要抓住也是無功。
“誰?”我追問。
這次,他沒有回答,而是將頭轉(zhuǎn)向鮮紅一片的冥界血河,目光閃爍。岸邊的曼珠沙華突然出人意料的晃動起來,發(fā)出無奈悲哀的‘沙沙’聲。
透過他的目光,我似乎也能捕捉到他所等的那人的身影,隱蔽的躲藏在云天青內(nèi)心的最深處,若隱若現(xiàn)。
‘師兄,師兄!’
‘好歹我們也有過同床共枕之誼啊師兄……’
‘啊~師兄你好狡猾!’
心中忽的一窒,痛感漫天襲來,然后把我滅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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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又過去了多少。照那位新來的韓家姑娘說言,好像距離結(jié)識云天青,已經(jīng)十九年。
新下來的韓家的那位韓菱紗性子開朗細心,看似粗枝大葉實則善解人意,的確討人歡喜,許多鬼差也都明著暗著偏護她,幫她減少因生前盜墓所以死后要多加的苦役。
不過沒想到的是,韓菱紗是云天青兒子的媳婦,而且她與云天青也曾有過一面之緣。
于是韓菱紗這丫頭的到來,除了多一人陪云天青聊天,還帶來了一個壞消息——至少對于云天青來說是的——玄霄被放逐到東海最底層,不只要被關(guān)押多少時日,可能百年,也可能千年。
云天青的瞳中一下子就沒了光彩。
我雖然不知道這個‘玄霄’是何許人物,但是從云天青的神色來看,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待菱紗姑娘走了,我挑著眉問他,“還等嗎?”
語氣中甚至帶著點嘲諷的意味。
還等嗎?你不會的。這就好比是原來一直堅信的東西被現(xiàn)實徹底摧毀,最后剩下的只有一道虛無縹緲的時限。
誰也不知道那個玄霄會不會來,多久回來,抑或是能不能來。
“……我會繼續(xù)等!钡鹊阶约夯绎w煙滅為止。
云天青突然抬頭看著我,目光堅定,嘴角又掛上了平日里灑脫的壞笑。
我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知什么東西在霎時間模糊了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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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后,云天青真的繼續(xù)等下去了。
不管孟婆多少次硬塞給他滿滿一碗孟婆湯,他都嬉笑著推開,最后孟婆只好嘆幾口氣隨他去。
無聊的日子里,韓菱紗有時也會趁著空閑,來找我們聊天。三人一起作弄幫鬼界跑腿的陽差,一起幫孟婆尋對象結(jié)果被那個常年站在奈何橋邊熬湯的老婆婆用空碗朝每人狠狠各砸了一個。
這種生活倒也不亦樂乎。
只是獨自一人的時候,云天青依舊會望著冥河發(fā)呆,一臉憂傷。
我也就這么遠遠地,靜靜地看著他,陪他一起等,一起傷心。
和我很熟的一個鬼差曾不解的問我為什么可以一話不發(fā)堅持不懈的陪著云天青這么個癡人一起發(fā)呆這么久。
我當即回答說我也不知道。
后來仔細想了想,又補充道,“大概因為云天青是個至死不渝的大傻瓜,然后我也受他傳染,變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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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現(xiàn)實還是很樂觀的。
譬如云天青所等的玄霄在東海暗自修煉,成魔之后受到魔尊重樓的幫助,一口氣打破束縛沖上天庭,劫持走兩粒還魂用的仙丹,然后又氣勢洶洶的迅速跑到地府來向閻王爺要人,最后將云天青和韓菱紗拉回了陽間。
一切都是那么的風風火火,利索的讓人反應(yīng)不過來。
就在云天青走的那天,我去和他告別。
望著他向玄霄嬉笑,撒潑耍賴,對方一個凌厲的冷眼過去將他聒噪的嘴止住,然而眸子深處卻溢滿了和嚴厲話語南轅北轍的寵溺柔光。
我遠遠地笑了。
最后的最后,凝視著他隨人離開的背影,我心中一下子翻騰起不明所以的躁動情緒,似是得到營養(yǎng)然后瘋長的植物已滿迅猛地占據(jù)了心間。
于是連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的,我大聲喚了一句,
“云天青!”
頓時冥界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風突然四面刮起,吹散了我那本來就支離破碎的音節(jié)。
結(jié)果最后也無從知曉他到底聽沒聽到。
抬頭望望地府特有的昏暗天空,心中頓時升起恍恍惚惚的感覺。
不知道在遙遠的將來,遙遠的地方,會不會也有這么一個人,能夠心甘情愿的等我這么久,或者能讓我心甘情愿的為他等這么久呢?
不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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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多年以后,每當想到云天青他的名字,我就常在心中念叨。
云天青,云過天青。不知他的世界,是否也已經(jīng)云過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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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文它就這么完了……(毆打
都說了是超短篇嘛~純粹是意識流產(chǎn)物……題目來自于青爹的名字,啊拉這名字美~~嗯下次什么時候有空就寫【羽霜醬的地府JQ觀察日記】好了(這是啥- =?)~其中囊括了霄青和秦廣王X楚江王哦~~(不知道后面這一CP的請給我去補完幻想三國志四外傳~)
忽然覺得小野人的名字也很美……天懸星河嘛~~(啥?你說天懸紫英?)
P.S.它可是HE的喲~(指=w=(繼續(xù)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