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lcified Hope/僵化的希望

　　作者：thealmostrhetoricalquestion
　　譯者：@站在時間盡頭
　　配對：無
　　分級：K
　　地址：ffn
　　長度：1170詞

　　簡介：
　　他們說，阿茲卡班沉沒的時候變成了銀色。斯科皮現(xiàn)在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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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說，阿茲卡班沉沒的時候，變成了銀色�！�

　　斯科皮緩慢地穿過大廳。他的赤腳在瓷磚上沒發(fā)出任何聲響。他的衣服濕到了最后一個接縫處，浸滿了水，十分沉重。每滴飛濺的水滴都像洞穴里的尖叫聲一樣回響。他揚手穿過一堆成林的大理石柱，留心著高處的窗戶，那里的陰影帶著舒適的疲倦移動著。他不介意那種疲倦，那種黑暗。大海就在它們周圍，帶著淤青的顏色逼壓上來。窗戶變灰、攝魂怪腐爛的惡臭出現(xiàn)的那一刻，那才是他需要擔心的時候。

　　【他們說，阿茲卡班沉沒的時候，沉沒得太深，再也見不到日光了�！�

　　雕像們在這巨大、空洞的空間里留下了凹坑。但它們沒有一個為他而在。當他潛過它們旁邊時，它們沒有一個發(fā)著光；它們沒有一個閃爍著，有著茶杯金色的釉面，藝術品蘇醒了，做出動作來治愈痛苦。

　　【他們說，阿茲卡班沉沒的時候，所有的希望也都隨之溺斃。】

　　“我知道你在這里�！彼箍破さ吐曊f�！拔抑肋@里有一個雕像為我而在。但在哪兒……？”

　　他舉起魔杖。它是蒼白的，由多結的木頭制成，在他顫抖的手中看著有些可怖。但他拿得牢固而穩(wěn)定。他懂得咒語，他懂得怎樣移動魔杖。全世界的學校依然在教導，沒有巨大的犧牲、沒有巨大的風險，就什么也達不到。他清楚地知道該怎么做，所以他做了。

　　【他們說，阿茲卡班沉沒的時候，攝魂怪也隨之沉沒�！�

　　“呼神護衛(wèi)。”

　　寧靜籠罩著大廳。這曾經(jīng)是個有著陰沉牢房、憂傷與絕望的地方，現(xiàn)在它成了海底一座閃閃發(fā)光的洞穴。它讓自己習慣了巖石和珊瑚。沒有什么從他的魔杖里躍出，沒有所有書上講的，應該躍出的那束銀光。但這并不意味著它沒有用。這寧靜生長再生長，不再是那種海底的寂靜，而是有了不那么有用的魔法在安靜地運作。

　　在大廳的很里面，被水浸沒的陰影深處，有什么東西破裂了。

　　【他們說，阿茲卡班沉沒的時候，攝魂怪隨著它墜下，渴望著淹死的靈魂，渴望著死亡，卻只發(fā)現(xiàn)了殘留的一點點希望�！�

　　斯科皮全速前進，穿過黑暗。柔和的寂靜依然籠罩著大廳；這曾經(jīng)是一座監(jiān)獄，現(xiàn)在它成了一座博物館，主題是僵化的希望。那些故事對于監(jiān)獄為什么沉沒，或者是什么驅(qū)使它落到海底，或者為什么攝魂怪遠避世事，力圖守衛(wèi)如此迷失和黑暗的東西沒有給出答案。但是當光也遠避的時候，那些故事就很快懂得了。

　　他記得那些故事。他記得疲倦、冷酷的老師們給他上過的課。

　　“我們過去有過保護者，保護我們免受那些能吞噬我們靈魂的生物侵害�！崩蠋焸冋f�！暗F(xiàn)在那些生物潛伏在海里了，我們唯一的期望——讓它們呆在海里——也隨之潛伏在那里。那些生物在水里沉寂下來，是為了防止人類再一次讓它們呆在海里。它們過去守衛(wèi)著我們的囚犯，但現(xiàn)在它們警戒著自己的滅亡�！�

　　【他們說，攝魂怪沉沒的時候，大海變得暴戾而貪妄�！�

　　他在一座雕像前打滑了一下又站定，他是被窩在胸口深處的魔法古怪地拖曳著，領到了那里。就是這個了，他想。這座雕像是他的了。外頭有什么東西在咆哮，他知道他對了。這雕像比活物要大，是一大塊厚重的黑色石頭。它在他上方高聳著。它看起來很堅實，不可移動，像個可以凝視卻不可觸碰的東西，不會死的東西——因為它從不移動，從不呼吸。但當靠近一些看時，他看到了石頭上的裂縫。折痕在擴大，裂縫在變寬，灰塵在顫抖，從狹窄的縫隙中落下。不是閃閃發(fā)光的，像釉面茶杯似的金色線條，而是純凈、發(fā)亮的一縷縷銀色。

　　“找到你了。”斯科皮低聲道，笑了起來。

　　【他們說，阿茲卡班沉沒的時候，大海吞噬了每一個毫無價值的女巫和男巫�！�

　　他剛笑了一下，這雕像突然有了生命。它在他含淚的凝視中蘇醒了。木炭石的翅膀突然動作，拍打出源源不斷的銀色波浪�；覊m在空中傾瀉而下，隨著那明亮、野性、月光照耀的翅膀每一次強力的拍打而被驅(qū)除。斯科皮吃驚又敬畏地抬頭盯著這只蜂鳥，盡可能高地舉起魔杖。

　　這蜂鳥向下傾斜，然后俯沖下去。

　　多結木的魔杖吞下了它。斯科皮大喊起來，強大的魔法擊穿了他的血管，穿過他的肌膚，在他皮下嗡嗡作響。他是一根通電的電線，一曲情感的合唱。他從未感覺如此溫暖，如此輕盈，如此……快樂。

　　“噢�！彼f，茫然地盯著他的魔杖�！八沁@個，是嗎？不是希望。是快樂。這就是我們所缺乏的東西。”

　　他把魔杖攏在胸口，哭了起來，但那并不是悲傷的淚水。這樣的事情不可能了。不會在這里，不會在新的影子壓在他心上的時候。

　　【他們說，阿茲卡班沉沒的時候，隨之帶走了世上所有美好的回憶。只有最熱忱的心才能把它們拿回�！�

　　“呼神護衛(wèi)�！彼箍破ぴ俅蔚吐曊f，但這一次，咒語奏效了。銀色雕像突然爆發(fā)，再次蘇醒了，就因為一個或者兩個單詞，就因為一聲低語，就因為一頂針的希望。

　　它盤旋在他左耳附近，一只銀蒸氣制成的蜂鳥。所有關于希望的影子的故事都說，它們很難描述。它們固著。它們變化。它們有過另一個名諱，曾經(jīng)。靈魂之咒。保護者�！臼刈o神咒�！�

　　“一只蜂鳥�！彼箍破ふf，聲音安靜�！拔抑安淮_定……我之前擔心會是什么可怕的東西。我之前擔心我一開始會召喚不出來。我差點就召喚不出來，你知道�！�

　　在他的聲音顯出膽怯的不確定時，有什么變化了。不是蜂鳥，不是魔法里的什么東西，甚至不是大廳里的東西，而是它們外面的。陰郁的窗戶突然變黑了；一種黑暗的，滲出的恐懼壓在玻璃上，形成的波痕幾乎像是破爛的斗篷。斯科皮吞咽了一下，把他的魔杖握得太緊了，都在手掌上留下了印記。蜂鳥會保護他的安全。但它也會讓他閃著光芒。在海里最深、最黑的地方，即使是最微弱的光也會吸引不友善的眼睛。

　　【他們說，阿茲卡班沉沒的時候，大海吞噬了每一個毫無價值的女巫和男巫。他們說，他們中的一些人穿過門去了。但他們沒有說，他們有沒有再出來�！�

　　“來吧�！彼箍破ふf，緩慢地穿過大廳往回走�！盎丶乙吆荛L的路。但我覺得我們已經(jīng)有了所需要的一切，能帶回一些光給這個世界了�！�

　　窗戶一扇接一扇變黑了，陰影追逐著最微弱的，星星點點的，鮮艷的銀色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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