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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
“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一定不可以遲到!”一身白色職業(yè)套裝的女子,開著有些老舊的白色奧迪,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緊張地研究著城市地圖。
剛從中國來到美國這個金融大都市,她對一切都有一種憧憬和陌生。雖說是從分公司被分配到總部的,但她總有一種“重新開始”的感覺。
第一天上班,希望留給上司一個好印象。她早早地就開了車出發(fā),然而卻忘記了自己最大的毛病——路癡。
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她總覺得所有的樓都是那么的相似,哪怕它們其實并不相同。擁擠的車流讓她更加急躁,甚至有一種想要把手中的地圖扔出去的打算。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車窗被敲響了。
一頭棕色短發(fā)的青年正屈著手指禮貌地敲著自己的車窗。她深吸了幾口氣,搖下車窗:“請問,有什么事情么?”
她的英語說的極為標準,同時由于在美國本土,特意用了一些俚語。就因為這一手,才被自己那里的分公司推薦上來的。
對方露出了一個非常溫和的微笑:“小姐,需要幫助么?”
她怔了一下,忽然想到美國的人販子也是一大出名,一下子便戒備了起來:“不……”
“我看你已經(jīng)是第五次……至少我看見了五次,經(jīng)過這里了。馬上就要到上班時間了,小姐確定不需要幫忙么?”
或許是他的笑容太溫和,溫和的可以融化任何人的內(nèi)心。她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反正自己一沒色二沒財,就當做破罐子破摔吧。
他走到另一頭,打開了前座的車門,戴上保險帶:“小姐要去哪里?”
“GOLD金融公司!彪m說這個公司的名字真是說不出的俗氣,但是現(xiàn)在社會就是需要這種直白的名字。不過創(chuàng)立兩三年,就算是在金融危機的大潮中,也隱隱有了金融公司領(lǐng)軍的勢頭。
他微微一愣:“小姐,你是……那里的員工?”
“是啊!彼l(fā)動了車子,點頭道:“不過我昨天剛從中國分配過來,這不,一早就……”
對方似乎露出了一個非常無奈的笑容:“那么你真應(yīng)該了解一下這里了……還有,剛才那個路口應(yīng)該左拐的!
最終還是在上班時間到點之前趕到了公司。對方在公司門口就下車了,并且熱心地給她指點了停車位的方向。她太感激了,甚至忘記詢問對方的名字。
不過,也應(yīng)該只是萍水相逢吧。她淡淡地想。
***
“閑意小姐,從今天開始您將在計劃部工作,這里是您的辦公室,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詢問史昂先生,他也是從中國來的!眹烂C的女秘書推了推眼鏡,指著前方淺棕色的辦公室門。
“啊,謝謝。”她禮貌的點頭,目送對方離去,敲門后慢慢推門而入。
辦公室里有四張電腦桌,最前方的那張的電腦后面,慢慢探出一個墨綠色長發(fā)的男子面孔。
他有一雙非常漂亮而妖異的妃紅色眸子。見到她,他的眸子溫柔得彎了彎:“您就是閑意小姐么?我就是史昂!
***
真是充實的一天。聽著下班鈴聲打響,前方的人都以異常迅速的動作收拾好東西,鈴聲沒有停,已經(jīng)有人走了出去。
是坐在自己前方的一個金色大波浪的漂亮美女。
“感覺怎么樣?”史昂關(guān)閉了電腦,轉(zhuǎn)過身來,溫和得看向閑意。
“啊,還不錯。”她回答道。畢竟在中國也是負責這項工作,只不過這里更加效率一點。
“這樣就好。”史昂點了點頭。
閑意來到停車場的時候,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輛車子。大多的非常漂亮豪華的高級轎車,想想也知道就是這家金融公司的高層開的。反觀自己那輛破奧迪,真是孤零零地倒反容易認出來啊。
她認命地走向車子,發(fā)動了才想起,早上是那個人帶自己來的,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回去的路。
她抱頭哀嘆了一聲,正打算自力更生的時候,車窗又被敲響了。
居然又是那個人!
他似乎很驚訝,看著她搖下車窗:“你怎么還沒有回去?”
美國人都是非常守時的,他們不早到,一下班就馬上離開公司,因為晚上還有太多的派對酒會在等待真他們。
她吞吞吐吐,顯然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表達。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掏出手機講了什么,然后認命地坐到了一旁的副駕駛坐上:“我給你指路吧!
這一次,閑意非常用心地記憶了,甚至有幾個紅綠燈都記了下來?吹阶约耗翘仔」ⅲ辛艘环N“終于到了”的感覺。
“今天實在是太謝謝先生您了!笨粗要自己打車回去,閑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墒亲约簩嵲谑遣徽J路,剛才那一點就已經(jīng)費了好大的腦細胞了,她不認為送走了對方自己還可以回得來。
對方溫和地擺了擺手。
“我叫閑意,您呢?”閑意終于想起應(yīng)該問些什么,道。
“我?”他微微一笑:“我叫希緒弗斯!
***
第二天出門,正努力地理清昨日的記憶,在自家車的旁邊,居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棕色短發(fā)的青年,依舊是一身深棕色的西裝,見到她后,善意地微笑:“早安。”
“早……”她有些不明白他怎么會出現(xiàn)。
“我昨天車子停在單位了,介意我坐便車么?”他的笑意如同初升的朝陽,融化了寒冰,化為涓涓春水。
明知是對方想要給自己臺階下,閑意點頭:“恭敬不如從命。”她笑的有些俏皮。
***
然后,有些俗套,他每天都來等自己上班,等自己下班。他總是一身筆挺的西裝,她只能疑惑他每天的工作。
而自己在計劃部,也逐漸的適應(yīng)起來。中國人迸發(fā)出拼命的氣魄的時候,那是勢如破竹的氣勢。就連挑剔如史昂,也不得不點頭:“你很厲害。”
用的是中文。
而自己,在美國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應(yīng)該就是希緒弗斯吧。
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地談笑。她會將一些難過的事情告訴他,他就做認真的聽眾,為她打氣。他也會說一些麻煩的事情,提的最多的就是一個名字——馬尼戈特,同時說一些連她都要哭笑不得的事情。
***
她不喜歡拍馬屁,雖然看過上司們的名字,但總是一下子就忘記。
一直到那一天,幾個女職員在偷偷地聊天。
“這幾天,希緒大人總是來的有些晚呢!币粋女子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道。
“是啊是啊,走也走的很晚呢。”另一個附和。
她當時正在廁所了,忽然就留了下來偷聽。
只是因為那個名字——希緒。
是自己……想的那樣么?
***
她深吸一口氣,坐到電腦前,登陸了公司的網(wǎng)頁。
網(wǎng)頁做的典雅而精致,在深藍色詞條的鏈接上,有專門介紹公司高層干部的欄目。
她點開,手中的資料飄然落地。
副總裁——希緒弗斯。
那是一個有著棕色短發(fā),溫和笑容,筆挺西裝的男子。
***
那個傍晚,她沒有等他。
第二個清晨,她提早了一個小時出發(fā)。
她避開他,卻覺的心好痛。她居然,一直傻傻地認為,自己的頂頭上司是自己的朋友?真是令人笑話的自以為是,笑的她,想要哭泣。
他也一直在騙她。明明知道她在這里,卻從來不告訴她,甚至傾聽著她的不滿。
太傻了。
手機一直響,她就是不接。然而,下班的時候,還是被他堵在了車門口。
“怎么了?”不在乎周圍人的表情,希緒弗斯看著他,顯的疑惑。
“對不起,副總……我要回家了,有事可以明天再談么?”她低下頭,聲音恭敬而冷漠。卻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勁才忍住眼淚掉落。
希緒弗斯似乎愣住了。他頓了頓,點頭:“是我逾越了!
他轉(zhuǎn)身就走。
逾越的……明明是我。
閑意無聲地落淚。
***
別人的眼光很特別,她只是目視前方,進入計劃部的辦公室。剛坐下,卻聽道史昂優(yōu)雅的聲音響起:“閑意,你被調(diào)換職位了。”
“?”她不解地抬頭。
“這是調(diào)職書!笔钒鹤叩剿砬,遞過一個牛皮信封。
她奇怪地拆開。
職位是……副總秘書。
***
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很奇怪,就連來串門的設(shè)計部主任馬尼戈特都感覺到了。
“希緒,不是你要求賽奇老頭把她調(diào)上來的么,怎么連話也不說?因為我在這?”馬尼戈特終于忍不住,勾搭了希緒弗斯的肩膀,問道。
“不是!毕>w無奈得搖頭。
那個每天一同上下班,迷糊的一塌糊涂,但是卻可以互相吐露心事的女子,那個溫馨和諧的甚至他都要沉淪的氣氛,真的一去不復(fù)返了么?
***
同樣是身為副總裁的雅柏菲卡,帶著一個女子走進了辦公室。
秘書和上司之間總是容易發(fā)生JQ,很不幸,就算是雅柏菲卡這般的人,也難以逃脫宿命的魔抓。
他身邊那個一臉陽光的女子,是他目前的也是第一任的女朋友。
“喲,希緒,好久不見。”她大大咧咧地揮手,忽然注意到了一旁默默倒咖啡的黑發(fā)女子:“換秘書了?”
希緒弗斯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雅柏,借坦子一用!”
***
“你好,我是坦朵雅。”餐廳里,兩個副總裁的秘書對面對坐著。坦朵雅正在減肥,只要了一盤蔬菜沙拉和一杯柳橙汁。
“我是閑意!敝袊幸痪涔庞,中飯要吃的飽。閑意面前就是豐盛的午餐。
或許都是女子,聊起來就格外地投機。從品牌開始聊,聊到連續(xù)劇,再聊到工作,最后坦朵雅問:“覺得希緒怎么樣?他可是那群家伙里不多的溫厚老實人啊!
閑意有些尷尬,她敷衍地點頭:“是啊!
坦朵雅一不做二不休:“話說,這一次還是他第一次對賽奇那老頭提要求呢,嚇到了一群人,就連雅柏跟我說的時候表情都有些奇怪。”
說道雅柏菲卡的時候,坦朵雅的表情意外得柔和。
閑意有些羨慕,卻不知應(yīng)該說什么。
“你跟他談?wù)劙,他也不好受!碧苟溲沤K于單刀直入:“而且,你也不好受,不是么?”
***
優(yōu)雅的西餐廳,沒有開燈,只有每一張桌子上昏黃的蠟燭提供了亮光。氣氛有些曖昧,桌上的玫瑰似乎體會到了一般,格外地嬌艷。
閑意是被坦朵雅約出來的,希緒弗斯是被馬尼戈特約出來的。然而這兩個家伙臨時找借口逃脫,就只剩下兩人對面對坐著了。
“我……”希緒弗斯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定,開口。
閑意想要逃開,但是雙腿就像生根了一半。
“我不知道做了什么惹你生氣……”希緒弗斯是個溫和老實的男人,就算久經(jīng)沙場成為GOLD金融公司的副總裁,但還是在這種情況下靜靜臉紅了。
“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是……”閑意開口了,聲音響起卻讓她自己感到意外——像是嬌嗔?
希緒弗斯卻吁了口氣:“原來是這件事情么?其實……”他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fā):“我以為你知道來著!
氣氛忽然就被打破了。閑意忍了忍,終于笑了出來。希緒弗斯不明白,也跟著傻笑。
其實,結(jié),不就這么解開了?
***
他們恢復(fù)了一同上下班的情況。
只是,這一次,不再是在那一輛老舊的白色奧迪上。
希緒弗斯駕駛著他黑色的凱迪拉克,奔馳的汽車,載滿著溫馨和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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