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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愿
眼眸逐漸被時間侵蝕,空洞又冷漠。
……
我是時愿。
我講述一個平淡的故事。
它就像一個談資。
我擁有長無盡的生命,不斷的穿梭在各種時間線里,遇到不同的人。
這次我給自己安排的身份叫俞鳶,這條時間線里,俞鳶是一位孤女。
我在這條時間線里停留了很久,久到我無法辨別時間。
我在這條時間線里遇到了一個人,他叫裴南景。
一個傻子。
俞鳶跟他不是很熟,但他總跟著俞鳶,后來實在沒法,就只好由著他了。
他喜歡俞鳶。
這是我最直觀的感受。
他向俞鳶告白了,但他們并沒有在一起。
裴南景的父母都是商人,他們希望裴南景能娶一個為他們帶來利益的大家小姐,而不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女。
裴南景放棄了他父母給他的所有,跑了出來。
帶著俞鳶。
他選擇了俞鳶。
但他們?nèi)匀粵]有在一起。
俞鳶心里沒有裴南景,或者說,她的心里什么都沒有。
裴南景并沒有放棄,反而變得更加的熱情,他相信總有一天能追上。
這其中僅僅只有不到六個月。
俞鳶不明白,為什么短短半年的時間能讓人變成這樣。
傻了吧唧的。
我并不是很相信裴南景對俞鳶的感情,畢竟只有半年。
裴南景總是喜歡莫名其妙的對俞鳶說一些奇怪的話,他總是叫她阿鳶,但又總是像讀不準(zhǔn)一樣的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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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平淡的生活并沒有持續(xù)很久。
他們遇到了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綁匪,說是俞鳶的仇家。
但我清楚的記得我安排的這個身份背景非常干凈,不會有什么仇家,所以這些人只能是沖著裴南來的。
裴南景和俞鳶都被綁走了,在一個破舊的工廠。
警察來慢了。
裴南景死了。
他替俞鳶擋了一槍,正中心口。
俞鳶清楚的記得裴南景咽氣前說的話,他又叫了她一聲阿鳶,還是四聲,伴隨著一句“不會認(rèn)錯……”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不會認(rèn)錯,但我總覺得跟我有關(guān)。
但在此之前我并沒有來過這條時間線。
盡管他是那么的熟悉。
我見這條時間線保存了下來,它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裴南景為俞鳶擋槍的那一幕。
我想裴南景是愛俞鳶的,或許我不該質(zhì)疑。
我離開了這里。
后來我總是會無意識的回到這里,一次又一次。
在不知道第幾次回到這里后,我終于遲鈍的發(fā)現(xiàn)了那股莫名的熟悉感由何而來。
這里,是我誕生的時間線。
我確實沒有來過這里,因為我從來沒有回來過。
即使這里是我誕生的地方。
裴南景確實認(rèn)識我。
從十七歲開始。
他認(rèn)識的是時愿,他叫的是阿愿。
那群綁匪的目標(biāo)是俞鳶,那是當(dāng)初時愿離開時沒有抹干凈的因果。
當(dāng)初年少的時愿為了早點脫離這條時間線親手創(chuàng)造出了“俞鳶”這個身份并將所有她所謂父母留下的爛攤子轉(zhuǎn)嫁給了“俞鳶”,也就是她的另一個身份。
我抹去了所有認(rèn)識“時愿”的人的記憶,但不知道為什么裴南景卻還記得,或許是出了遺漏。
但他一直記得“時愿”,并在十年之后又一次認(rèn)出了她。
我回到“俞鳶”出現(xiàn)前的時間線,翻看了裴南景原本的未來。
不幸福,但好歹兒孫滿堂,壽終正寢。
由于我的疏忽,毀了他。
我回到了我的少年時期,帶走了當(dāng)時一心離開不顧后果的少年“時愿”。
我改變了裴南景的結(jié)局。
盡管我為此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我完成了它。
這一次,裴南景沒有在十七歲遇見時愿,也沒有在二十七歲遇見“俞鳶”。
裴南景在二十七歲依然活著。
不幸福,但活著。
再深的愛也抵不過時間線的糾正。
從此我的腦海中多出了我?guī)ё呱倌陼r期的“我”的一幕,但我清楚的知道這并不是最初就有的。
在空閑時間我依然會回到那里看看他,看著他結(jié)婚生子,兒孫滿堂。
后來,我又開始了新的旅程,它依然是那么的枯燥乏味,那關(guān)于裴南景的一切好像都慢慢消失在我不斷加長的記憶中。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又會突然想起他,他可能會成為我枯燥生活中的一點笑料。
他仍然是一個談資。
我暫時還不會忘記他,畢竟我為他付出了輕微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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