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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討厭艷陽的陽光,刺眼而太過明媚。
記憶里,會有人撐著傘,對著我說:到這里來。
但那終究是記憶了。
我拎著籃子,在超市里晃悠著。老大要的薯片,老二要得酸奶,還有一家老小需要的生活用品。生活就是這樣繼續(xù)下去的,為著每一天的繼續(xù)而努力過活著。東西都已拿齊了,緩緩的走向收銀臺,室外陽光的毒辣讓我不愿加快腳步。然后就想是偶像劇劇情那般,是個熟悉的身影。只是,不同于劇情的是,我就這么站著,不躲,也不往前。因為,時間成了距離,回憶都是過去,往前了,依舊是那樣的長度,不退后,也不會觸及那份熟悉。
在收銀臺付了款,拎著袋子走出超市,從包中取出墨鏡戴上,腳下是飛快的腳步,我討厭陽光,一直都是這樣。
回到家,將薯片和酸奶遞給老大老二,自己拎著其他的東西走進了廚房。洗菜,準(zhǔn)備做飯,腦中總有那個身影一次次的一閃而過?蛷d里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是老大老二吵起來了。說好要酸奶的老二突然想吃薯片,伸手要搶老二手中的包裝袋,老大說什么也不愿意將自己的薯片分享給老二,兩個孩子就這么吵鬧起來了。
內(nèi)心的煩躁一下子就涌上來了,奪過老二的酸奶,蓋上蓋放入冰箱,又把老大的薯片用夾子夾住口放在了兩個孩子摸不到的櫥柜里。
吵什么!都不要吃了,做功課去,放暑假到現(xiàn)在就知道吃和玩,作業(yè)做多少了?快點去,再吵媽媽打你們了。
孩子終究是對父母存有懼意的,兩個孩子低著腦袋回了房間。
再入廚房,我的心情又低沉了。
腦中盡是以往和過去。
2.
回憶和記憶是不同的。
至少在我的眼中是這樣的。記憶是需要藏在腦中的,需要的時候翻出來查看下,不需要的時候就繼續(xù)藏在腦子里。而回憶不是,回憶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它儲存在腦子里,占著個地方,也沒有極其需要的時候,只是無聊的時候小小的想下,即使把它忘了也無謂。
他在我的腦海中,我不知道是回憶還是記憶,說是記憶,他也不是,現(xiàn)在的我是不需要這個回憶的,時候它是回憶,也的確是,但是如果將它忘了,我也一定會不舍。
就像我之前說的一樣,我有兩個孩子,老大調(diào)皮,老二搗蛋,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從前的我對他說過,我想要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最好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哥哥可以照顧妹妹,妹妹也可以貼心哥哥。那是一種兄妹之間的親和感,誰也離不開誰。作為父母的我們也不會感到任何的壓力和煩躁。那時的他溫柔的笑著,說:好。
可是現(xiàn)在?我的確有了兩個孩子,只是兩個都是男孩罷了。還有的是,文靜秀氣的男孩子總是少的,兄弟兩個只要在家,從早吵到晚那是每天必經(jīng)的一項任務(wù)。好在的是,孩子總還是聽話的,只要我用力一吼,雙手叉腰,對著孩子表現(xiàn)出一種家長特屬的威信,孩子肯定會對我產(chǎn)生懼意。
3.
一家四口出門吃飯,只因為干了一整天大掃除的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準(zhǔn)備煮菜燒飯了。于是,出門下小菜館,點了幾道家常菜。
拿著菜單的我會猶豫,會突然想要點這道或是那道。那是你最愛吃的,這也是。只是剛想開口點菜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是你愛吃的,可是,我卻已經(jīng)不和你在一起了。我有了一個家,有著2個孩子,以及一個不會怠慢我的丈夫。粗粗點了幾道孩子愛吃的菜,便了事了。我的丈夫不挑食,所以我不用介意擔(dān)心自己挑的點的菜有什么不和他胃口的。
記得,你有對海鮮過敏的體質(zhì),以至于即使是河鮮,你也不會嘗一口。你不能吃辣,卻偏偏愛吃辣味不淺的麻婆豆腐。哪怕是一口豆腐,一口雪碧的灌。每回看著你如此的吃著菜,從我心里涌起的都是一股美滿的幸福和快樂。
只是,那都是過去了。
為兩孩子剝了蝦,拾起筷子隨意的吃了起來,這是頓雖不極為可口的飯,卻也是在溫馨的氣氛中進行的,只是我不知道,對于這樣的家庭氛圍,我為何還有不滿足的感覺。
4.
有的時候,記憶的存在變得很可怕。
不知為何的,我發(fā)現(xiàn)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自己常常墮落于和他的回憶之中。迷茫,卻又沉溺于此。
夜晚躺在床上,總是回憶起他的體溫。不熱烈,卻是溫暖的。每一個擁抱的時刻都是我最喜歡的。
回憶的時候,有時太過強烈,于是便模糊了現(xiàn)實,仿佛回來了從前。
因為回憶,發(fā)呆成了我今日最常干的事。時常對著電腦陷了進去,然后在電腦對頭的詛罵聲中反映過來。
有時會忽略孩子,不管老大老二如何的叫喚我都會像是沒有這兩個小孩的存在一樣。
終于,由于這樣的回憶的出現(xiàn),事故發(fā)生了。陷入回憶的我在不經(jīng)意之中被開水燙傷了雙腳,孩子終于懂了事,撥了120,將我送進了醫(yī)院。
終。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墻漆,白色的床單……
似乎周圍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我想,我是在醫(yī)院了。
[你的腳還痛么?]
我抬頭,似乎頭有些痛,眼前的那個人影似乎對我而言很熟悉。
[如果痛的難受請摁鈴叫護士,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熬過去。畢竟?fàn)C傷很難處理。]
眼前的輪廓逐漸清晰了,變得熟悉了起來。
[我姓程,是你的主治醫(yī)生,知道嗎?]
我想,我記起來了,這個讓我陷入回憶無法自拔的男人。
我扯開一抹自認(rèn)為很是優(yōu)雅的微笑,點了點頭。
這個姓程的男人收起了我的病歷卡,除了門。
病房里,我笑了,燦爛極了。
我想,我該忘了他了,因為似乎他也忘了我。
沒有了他,我還有我的丈夫,還有我的兩個孩子,我應(yīng)該滿足的。
就這樣吧。
[老先生,很抱歉,您女兒的妄想癥又復(fù)發(fā)了,可能這次比前幾次的更為嚴(yán)重,我想還是住院一段時間較為妥當(dāng),請不要為她的腳傷擔(dān)心,我們配的膏藥療效是很好的。]
[唉……程醫(yī)生,真是的,每次都那么麻煩你了。]
[老先生不必客氣,這是醫(yī)生應(yīng)該做的。]
老人回過頭,看著病床上的女孩,無奈的點了點頭。
女孩似乎想到了什么,正對著窗外的風(fēng)景笑得很燦爛。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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