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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即將結(jié)婚的她,因為一起刑事案被警察帶走,最后雖洗脫了嫌疑,可婚事卻黃了。



三觀潔癖者,慎入。
內(nèi)容標簽: 都市 懸疑推理 都市異聞 正劇
 
主角 視角
翁靜怡
配角
陸健榮
付小龍


一句話簡介:餓,忍不了。

立意:人生一世,清醒最難得。

  總點擊數(shù): 700   總書評數(shù):1 當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10,18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無CP-近代現(xiàn)代-劇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6399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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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作者: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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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妄之災(zāi)



      一

      晚上十點后的地鐵,人煙稀少,除了鐵軌聲,一切仿佛都安靜下來了。

      翁靜怡帶上耳機,點開音樂。

      從前她總在這個點兒下班,搭上地鐵,在各種音樂故事里穿梭,暢想,遨游。

      這幾天因接下來的婚假要趕些活兒,所以回家比平時晚。本以為會像前幾天那樣,一打開門,小龍就會迎上來接過她的包包,拿拖鞋出來給她換,同時口中念叨著“快洗手吃飯,今天我做了糖醋排骨”等類似的話。今天先目之所及的,是正對門沙發(fā)上坐著的一個男人。那人四十上下,皮膚黝黑,下巴上有清晰的胡茬,較雜亂。自打翁靜怡一進門,他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生怕錯過任何細節(jié)似的。

      “……這兩位警官說有事想找你談?wù)。”付小龍有些局促地說道。

      警官?警察找她談什么?這時她才注意到沙發(fā)另一邊還坐著一個男人,比較年輕,三十歲的樣子,那身形一看就常年鍛煉的。

      翁靜怡疑惑間,那位一直盯著她的警察突然站起來:“你是翁靜怡吧?我們是B市X區(qū)分局的,”警察說著分別亮出了各自的證件,“現(xiàn)懷疑你與2020年12月26日發(fā)生在B市的一起命案有關(guān),請跟我們走一趟。”

      付小龍和翁靜怡霎時愣住。

      “不是,警官,剛才你們說只是想問幾個問題,怎么忽然間變成……嫌疑人了?”付小龍急問道。

      “嫌疑性問題!”較年輕的警官帶點戲謔地解釋道。

      “12月26日”“命案”,難道……翁靜怡忐忑地問:“請問,死者是……”

      “陸健榮。”

      果然,果然是他!他……他怎么突然死了?!

      12月26日!她是搭隔天的早班機離開B市的,她離開時他還好好地睡著呢!怎么會?!

      翁靜怡心里亂糟糟的。

      “翁小姐?翁小姐?”

      翁靜怡“啊”了聲。

      “請跟我們走一趟。”

      翁靜怡眼神有點躲避地看了付小龍一眼,略踟躇后轉(zhuǎn)身急速往門口走。付小龍在身后說著一堆有的沒的她都沒顧上聽,一心只想著趕快離開……

      二

      眼前都是12月26日那晚跟陸健榮在一起的畫面,人聲忽遠忽近,他的樣貌時而清楚時而模糊,恍惚間有人在叫她,有只手在她左臉頰上不斷地拍打,“啊……”翁靜怡長吸一口氣驚醒,瞪大眼睛望著面前的人,兩三秒后,才垂眼平復呼吸。

      “做噩夢了吧。”女警官見慣了似的,“起來洗漱一下,要審訊了!

      今早一到B市,她就被帶到這個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里,無人問津。

      此刻,桌子對面坐著的依然是昨夜將她帶到這里的兩位警察。

      “2020年12月26日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B市?”

      “辦戶口證明材料,結(jié)婚需要。”

      “那后來,又為何會在陸健榮當時所住的盛樂酒店出現(xiàn)?”

      “我和他是在徽記茶樓遇到的。當時就閑聊了幾句。他說……他就住在旁邊的酒店里,希望敘敘舊。我是隔天的早班機離開,當時還有時間,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干什么,便同他去了他住的酒店……”

      “你們……都敘了些什么舊?”

      審訊室里太安靜,安靜得讓她心虛,她不想回答警察的問題。尤其那位較年輕的警察一臉八卦的樣子,令她討厭。

      “不會只是聊天吧?”

      “還真就只是“聊天!從傍晚聊到了隔天凌晨兩三點!”

      年長的警察清了清喉嚨,似要打破被同伴搞僵的氛圍,道:“具體都聊了些什么?有沒有跟陸健榮的死亡有關(guān)聯(lián)的?任何細節(jié)都可以!

      翁靜怡看了眼年長的警察,低眉想了想那日的情況。想了很久。

      “他抽煙很兇。我記得我隨口說了句,你抽煙比以前兇很多啊。他說,愁啊,焦慮,不抽靜不下來,睡不著。大概這樣。”

      “然后呢?”

      翁靜怡搖搖頭。“然后……都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

      陸健榮當時說了一些纏綿柔情的話。說她離開后,他時常想念;說這個時候遇見,是上天眷顧他們,是緣分;他想同她再過一夜……

      她委婉地拒了。對如今的她來說,偶遇故人,閑話幾番,已是最好的距離。

      現(xiàn)在看來,當時的回絕回的太有必要了,要不然,此刻要撇清自己的嫌疑得多費勁!可當時若能再果斷些,在茶樓就離開,警察興許壓根就不會找上自己,而自己此刻就在家里,同小龍按部就班地準備著婚禮事宜。

      “無關(guān)緊要的話里往往隱藏著重要信息,可以說說嗎?”

      年長的警察見翁靜怡遲遲不開口,決定將后面的審訊內(nèi)容提前。

      “先說說你跟陸健榮的關(guān)系吧。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終于!昨夜當著付小龍的面她著急離開,就是怕警察把她跟陸健榮的關(guān)系抖出來,雖然知道跟陸健榮的那段過往遲早是會被曝露的,可那個當下,她不想。她承受不了那個當下的狀況。

      …………

      “大二那年,找家教,想賺點零花錢。一天接到一個電話,說想找人家教。我便去了約定的地點。他當時坐在車里,叫我上車,我便上了。我以為他是為他家孩子找家教,就像我理解中的一樣,家教家教,就是為輔導學生尋找的家庭教師。聊到后來,原來他不是找家教,他口中說的雖是希望找個能聊得來的朋友,時常一起吃吃飯,聊聊天,玩一玩,可我明白他在找什么。下車前,我說考慮一下。當時真就只是一個拒絕的托詞!

      “后來是什么讓你又改變主意了呢?”

      猜的沒錯,警察事先對她和陸健榮的關(guān)系做過摸底了。

      “生活太無聊了,上學也無聊透頂。想找點刺激、有激情的事情做做!

      “然后呢?”

      “一開始挺好的。刺激又開心,原本那點忐忑很快便消失了。我從來沒有那樣開心過,整個身體和靈魂都在跳舞,在云端跳舞……”

      “你愛過他嗎?”

      翁靜怡沉默,許久后道:“我不知道!

      “他愛過你嗎?”

      翁靜怡又靜默了許久,說:“他更需要的,是陪伴吧!

      三

      “冒哥,有頭緒嗎?我是一點沒有。兩個小時。 

      許冒抽口煙看了張政一眼,那張寫滿“熬夜”的臉在煙圈中晦暗不明。

      “再等等。”

      “現(xiàn)在她嫌疑最大。你覺得是她殺的嗎?”

      “五年沒有交集的人,偶然間有了交集,然后一個把另一個給殺了,這樣的概率高嗎?”

      “是不大符合常理。但突然殺害陌生人的案子我們也不是沒見過辦過。更何況他們的關(guān)系原本就不簡單!

      翁靜怡給許冒的感覺不太像兇手。她整個人是一種與陸健榮早已分道揚鑣之態(tài)。按她所說,若非12月26日偶遇陸健榮,陸健榮這個人她都不怎么能再想起。

      陸健榮死于□□中毒。死亡時間里翁靜怡一直跟陸健榮在一起。酒店客房服務(wù)中的一應(yīng)物具都已查過,未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如果不是翁靜怡,那□□是何時以怎樣的方式被送到陸健榮口中的呢?哪個時間點出的問題呢?

      “銘傳那邊怎么樣?”

      張政搖搖頭!澳壳俺肆制接腥四繐袈犓f過‘要弄死陸健榮’外,銘傳董事會里那幾個跟陸健榮爭奪CEO位置的都異常安靜。林平那個估計就是氣頭上的話,問了圈當時在場的人,開會談崩了,林平就說了那句話!

      “別急著下結(jié)論。心頭一熱做出蠢事的多了去了,繼續(xù)盯著!

      “是!睆堈馈

      翁靜怡被帶走后,付小龍緊跟著就飛到了B市。已經(jīng)十二個小時了,他動用了自己的,父母的關(guān)系都未能見到翁靜怡的面。倒是幾番周折下來,讓他對翁靜怡和那位死者的關(guān)系產(chǎn)生了好奇。

      母親的好友,律師段莉阿姨剛才欲言又止,一句“翁小姐與死者陸健榮……關(guān)系匪淺”讓他思緒大亂。

      關(guān)于靜怡的過往,他確實知之不多。即便她的家庭,也只有決定結(jié)婚后,她帶他回過一次老家見過她媽媽。當時還是在外面的咖啡廳里見的面。靜怡說不喜歡她媽媽的新丈夫和那家的女兒。而他的父親,他至今沒見過。靜怡說,她跟父親早就斷絕關(guān)系了。其間的故事她未曾提起,他也未再追問。爸媽一直不太接受他跟靜怡相處,主要是覺得靜怡身上太多秘密,不愿敞開,看不透她這個人,也就難以讓人安心?伤矚g的,恰恰是她的那份神秘和不愿敞開。她能坦然地拒絕一切她不喜歡、不愿意的事物,且絲毫不在意。她才30歲,卻有種過盡千帆任東流的隨遇而安。這些是他所沒有又一直渴望的。

      爸媽比預(yù)想中來的早多了。從動用他們的關(guān)系那刻起就知道靜怡的事瞞不過。這下,爸媽對靜怡的印象更差了。上次因為結(jié)婚的事,靜怡婉拒了他們見她父母的要求,他們就很不高興,媽媽甚至一反往日知書達禮的形象直接要他放棄靜怡。這次竟跟刑事案件扯上了關(guān)系……

      四

      好多年了,若非因為今次的事情,翁靜怡都不知道曾經(jīng)的一些事情在她的記憶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警察問陸健榮和他的妻子關(guān)系怎么樣。

      以前還在一起時,陸健榮很少提及他的妻子和孩子,提及妻子的次數(shù)更是屈指可數(shù)。那屈指可數(shù)的提及給她的感覺,加上她一直認為他來找她就是為了喘口氣,家庭生活不幸福,所以想當然地得出結(jié)論:他不愛他的妻子。直到剛才在要回答警察的問題時,“陳冰”這個名字讓她踟躇了。

      他不愛他的妻子嗎?

      一段記憶忽然在她的腦海里復活。

      有段時間,他很少來找她,她還以為他厭倦了自己,所以打電話去問。結(jié)果他說妻子把腳崴了,家里和孩子上下學事情多,過段日子就來找她。她當時沒多想,F(xiàn)在想來,怕不是他當時說的那樣。他一個知名企業(yè)的總經(jīng)理,家里有保姆,出行有司機,妻子把腳崴了,哪里需要他操持家務(wù),接送孩子上下學,更何況以前也沒見他那么操心家里的事。

      可再一想,實情好像又是他說的那樣。也許他就是個顧家的男人。只是偶爾想采點野花。

      那段日子她去了常去的美容院,結(jié)果一直為她服務(wù)的那位醫(yī)師那天恰巧不在,閑聊中,無意間得知那位醫(yī)師去為她的另一位顧客服務(wù),那位顧客把腳崴了,行動不便。離開時,在單上簽字時,無意間瞥見那位醫(yī)師那日接待的顧客名單中已有一位姓陳名冰的。

      陳冰。陸健榮好像喝醉的時候在夢中叫過這個名字,她當時迷迷瞪瞪,也沒甚聽清。剛才警察提到的是這個名字嗎?

      “陳冰?陸健榮的老婆叫陳冰?”

      張政對翁靜怡這句反問倒是好奇,那顆八卦心又起:“你不知道他老婆叫陳冰?你沒見過她?”

      翁靜怡沒空理會張政的調(diào)侃。心里反復地念叨著“陳冰陳冰”……

      另一個記憶也復活了。

      她意外懷孕做流產(chǎn)手術(shù)后,曾收到過一份署名陳女士的慰問鮮花和營養(yǎng)品。后來她跟陸健榮提起這件事,他只說是他的一個朋友,本來是找來照顧調(diào)養(yǎng)中的她的,結(jié)果那個朋友臨時有事,過意不去才送了慰問鮮花和營養(yǎng)品。現(xiàn)在想來,他當時有一瞬間的神情好像做錯了什么事被家長發(fā)現(xiàn)的學生。

      還有,還有……

      連著五年的9月20日這天他都沒空。

      “陳冰生日是哪天?”

      張政翻了下桌前的資料,“9月20日。”

      翁靜怡“明白了”地吐了一口氣。

      她曾跟陸健榮開玩笑,說:“合不來,為什么不離婚呢?”

      陸健榮當時只說:“離婚?沒想過!

      …………

      很多記憶突然涌上來了。她以前怎么會那么白目,那么遲鈍,那么沒心沒肺……他哪里是不愛他的妻子!他分明非常愛!!

      翁靜怡整個人的變化許冒和張政都看在眼里。一個“陸健榮和他的妻子關(guān)系怎么樣?”的問題她想了足足快三個小時。這個問題本來只是例行而問,采一下她的視角而已。

      “關(guān)于他們夫妻的關(guān)系,你怎么看?”許冒又問了一次。

      翁靜怡抬起恍然大悟的臉,看著許冒,道:“他們的關(guān)系我不清楚。但陸健榮應(yīng)該很愛很愛他的妻子!

      許冒微皺了下眉頭。翁靜怡說陸健榮很愛陳冰?筛鶕(jù)他們調(diào)研的結(jié)果,陸健榮夫婦關(guān)系冷淡,陸健榮常年不怎么回家。陸健榮如果很愛陳冰的話,怎會常年流連在外?他們結(jié)婚13年,這樣的關(guān)系,又都正直壯年……

      “如果陸健榮很愛陳冰,那他跟你的關(guān)系,你怎么理解?”

      “我以前以為他跟大部分男人一樣,家里老婆看厭了,喜歡到外邊找野花尋尋刺激,找找樂子,F(xiàn)在……是我從前太自以為是,耳聾眼瞎,看不清真相。他,可能不是一個世俗意義上的好丈夫,好父親,但他是個好男人。他和我,只是抱團取暖罷了……”

      從認識到離開,再到現(xiàn)在,11年,翁靜怡卻到這一刻才真正認識了那個叫“陸健榮”的男人。她這11年,到底都在干什么啊……

      翁靜怡突然哭的不能自已,五官扭曲在一起,身子撐不住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審訊被迫中止。

      五

      符小龍跟父母不歡而散。

      本來只是想出來透透氣,結(jié)果一天下來,走過的地方均是靜怡在B市上學、生活過的地方。因為母親調(diào)查靜怡的過往而生氣,可也因為那份調(diào)查資料,他才第一次真正全面地了解了靜怡。

      翁靜怡不是她的本名,是他外祖母的名字。

      高三那年,她沖進父親情婦家里,同情婦大打出手,導致情婦流產(chǎn)進醫(yī)院。那是個已經(jīng)成型的男胎,是她父親一直渴望的兒子。她父親把她淹在浴缸里,若非她母親趕來,那日她就被淹死了。從那之后,父母離異,她跟著母親生活。

      那年高考她失利了。生活的艱難,迫使她被送到祖母家,在那里復讀了一年,考入了B市的二本院校。B市離祖母家和老家都很遠,對她來說,可能遠了好,終于可以到一個誰都不認識她的地方去了。

      大二那年,她20歲。遇見了陸健榮。做了陸健榮五年的情婦。在那五年間,她對一個叫成俊的大四師兄有過好感,兩人有過短暫的約會。師兄一畢業(yè),兩人便分道揚鑣。

      離開陸健榮后,她先后在策劃公司和影視公司做過展銷會策劃,現(xiàn)在這份工作做的最久,兩年多了,做奢侈品導購。

      在遇見自己前,靜怡跟一個從事投行的人談過一年多的戀愛。

      如資料上寫的,他們是在奢侈品店遇到的。當時她正在面試,而他去店里選一套能參加不久后博士畢業(yè)晚宴的衣服。她的面試題之一便是為他選一套他適合他的衣服。結(jié)果皆大歡喜。

      自那之后,每次去店里他都會等她下班,請她吃飯,然后一起壓馬路。

      她從不故作姿態(tài),言行舉止光明磊落。有時遇到朋友聚餐,被勸酒也從不含糊,能喝則喝,不能喝便直說。時間久了,朋友們也都了解她的性子,相處起來更輕松了,不斷有人在他耳邊提醒:真命天女,抓緊了!

      他很想抓緊她。但也是因為相處久了,他知道里面的那個她他不能輕易去碰,要等她愿意跟他分享才可以。

      掙扎過一段時間后,他想通了。他要跟靜怡在一起生活,她就是他這輩子要找的人。每個人都有秘密,他也有自己不能也不愿示于人的秘密。靜怡當然也可以。

      他求婚了。靜怡同意了。

      若沒有這個意外,他們現(xiàn)在是在婚紗店里試婚紗。今天是他們定的試婚紗的日子。下午婚紗店的人打電話給他時,他說臨時有事,過幾日再過去。當時他心里其實并不是很肯定;榧嗊能試上嗎?

      走了一天,靜怡原來是這么過來的。他為她的過去心疼。

      袁朗不知從哪里得知的消息,知道了靜怡被羈押的事情,打電話來確認。袁朗當時正和漆教授還有其他幾位同屆生在聚餐,他就模棱兩可地說了兩句,大意就是協(xié)助警方了解些事情。掛了電話時,他竟發(fā)現(xiàn)自己手在抖。不情愿那么想,可事實卻已經(jīng)透過本能展示出來了。

      靜怡的事,靜怡的過往,如母親說的那般,已經(jīng)成為了自己的枷鎖,他已經(jīng)在心底里把它們打入了“見不得光”那一格。他的心在下沉……

      六

      今天是2021年1月12日。是靜怡和小龍原本要結(jié)婚的日子。

      半個多月了,她都沒見到小龍。昨夜,她間隙問了問那位來例行公事的段律師小龍可好。段律師回說,小龍還好,就是一直擔心她?墒堑K于規(guī)定,他也不能來看她。她知道小龍家有公檢法方面的關(guān)系,見她一面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題。難道……

      小龍的父母一直不怎么接受自己,靜怡知道。這次怕是更加深了他們對她的排斥吧,F(xiàn)在仔細想想,他和小龍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的世界,很精英,而她很草根,且滿身泥濘。當初答應(yīng)他的求婚,可能是虛榮心作祟,希望從此一腳踏入另一個世界,過安穩(wěn)安逸的生活。她是愛小龍的,但或許沒有小龍愛她那樣深;闆]結(jié)成,她只是覺得有些遺憾,但也僅此而已了。小龍估計很遺憾吧。

      自那日審訊她哭得不能自已后,警察就沒再提審過她,F(xiàn)在她擁有的最多的就是時間,便想了很多很多。越想越覺得從前的自己著實渾噩度日?床磺迦耍床磺迳,看不清世界,小龍還說她洞若世間,也不知是她裝的實在太好,還是他眼疾不輕。

      有一天,獄警將她帶到一間更衣室里。桌子上放著的是她來時的衣物和一些飾品。旁邊還放了一張機票和約莫一千元的現(xiàn)金。

      “你可以走了!豹z警說完便關(guān)上門離開了。

      溫靜怡心里一松。一直不知道哪天才能離開,忽然告訴說可以離開了,竟有點不真實。

      她匆匆換上衣服,將現(xiàn)金和機票裝進兜里。在拿起那張機票的時候,她心里不禁沉了一下。

      直到走出警局的大門,她都沒看到小龍的身影,也沒有一個她認識的人的身影。心里的那個猜測被應(yīng)驗了,一股酸楚襲上心頭和鼻翼。

      鑰匙插進鎖孔的時候她擔心擰不開,幸好,門開了。家里跟從前一樣,任何地方都沒變,除了小龍的衣柜和他的書房。那里的東西都不在了。

      她在客廳的餐桌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信封。是小龍留給她的。猶豫了幾秒,她徑直走進廚房,打開煤氣,就著火把那個信封點著,看著它在水池里一點點變成灰燼。

      收拾好情緒,拿過水壺接水放在煤氣上燒水。家里沒熱水了,她現(xiàn)在很餓,她要泡杯面吃一下。餓,她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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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無妄之災(z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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