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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醒,故人可歸
。ㄓ置喝煜露贾牢以谙肽恪#
“但求一醉,賞我一醉”
凌云沖霄,白衣未歸。
開封府的人覺得,展大人同以前不一樣了。
雖然脾氣還是那么溫和,與人友善,唇角帶笑,大大的貓眼極亮,蓄滿一泓星月。
但展大人獨坐發(fā)呆時,眼里的光就暗淡一些,好像星月之間還有一人,將一些光,攥了起來。
包大人上朝之前,路過展護衛(wèi)的別院,見其除了練劍,還在練習扔墨玉飛蝗石。
自己扔出去,再小心翼翼地撿回來,一袋墨玉飛蝗石,被展護衛(wèi)珍惜地光滑潔凈,滋潤油糯。
包大人搖著頭感慨,江湖少年,天賦異稟,展護衛(wèi)身上,漸漸有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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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大娘給開封府眾人做了桂花湯圓,展大人之前愛吃的,七分甜。
展昭舀起一個圓滾滾的湯圓,入口品嘗,隨即愣神。
自從白玉堂住進開封府,廚房大娘偏愛的對象,除了展昭,又多了白五爺。白玉堂不愛甜,廚房大娘做的甜度都減到了三分,展昭曾經(jīng)嘗過一口,皺皺鼻子,白耗子的味蕾一定對甜特別敏感。
廚房大娘還要給展昭另做甜的,被展昭擺擺手拒絕,他又大大方方從白耗子碗里吃了一口,咂摸咂摸嘴,吃慣了甜,這個味道好像也不錯。
甜味混著桂花香充斥著唇齒,展昭用勺子攪動湯圓,雙目微闔,藏起不經(jīng)意又跑出來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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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龍趙虎二人跟展大人一起當值巡街。汴梁街道商鋪琳瑯,行人往返;食窃谔熳幽_下,又有包大人坐鎮(zhèn),治安良好。
張龍趙虎二人有時巡街無聊,就跟路過的商販打打招呼,或者聊聊天打發(fā)時間。
對于他們的聊天,展大人也樂得加入。只是最近二人發(fā)現(xiàn),展大人走著走著,就沒了動靜,再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通常會看到身形勁瘦欣長的白衣人。
只是每次過往的人不同,卻都穿著白衣。二人也不會打擾,因為展大人看兩眼就回神了,背著刀繼續(xù)往前走。背影依舊沉穩(wěn),就是感覺有點孑然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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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記酒館的伙計樂呵呵跑來迎接展大人,樓上還是那個雅間,一直被五爺包下來的。
展昭對小二笑笑,小二引著他上樓,轉(zhuǎn)頭問:“展大人,老樣子?”
展昭點點頭,走進雅間,伸手推開窗,等小二上酒。
小二搖搖頭替展大人關門。
以前展大人也是一個人來,只點竹葉青。后來跟白五爺一起來,兩人只要梨花白,從雅間路過,時常聽到二人爽朗的談笑之聲。
展昭低頭倒酒,一杯放對面,一杯遞到嘴邊,白玉杯里美酒盈漾,耳邊似乎還有那人的笑聲——
“貓兒,一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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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展大人巡街,感覺城里百姓都三兩聚在一起談論什么,展大人耳力過人,無意中便聽到了一些。
原來民間要舉辦什么最美白衣大賽,展昭搖搖頭,城里百姓安居樂業(yè),娛樂花樣果然層出不窮。
他剛走了兩步,聽到一個攤子前有人說,“白衣當選白五爺啊,白衣白馬,乃玉京仙人也!”
一旁的人低頭小聲插嘴:“可聽說白五爺進了沖霄樓,根本沒有出來了,這怎的當選?”
展昭眉頭擰起,加快了腳步,眼底思緒翻涌。
第二日包大人上朝,見展護衛(wèi)院里走出一個白衣人,背影勁瘦欣長,瀟灑隨意。包大人一驚,張口就打招呼:“白大俠…”
果然前面的人定住,慢慢轉(zhuǎn)過身,無奈一笑,“大人,是我。”
開封百姓們這幾天大飽眼福,他們喜歡的展大人換了一身白衣出門,黑發(fā)隨意扎在腦后,當真是瀟灑不羈!還有不知情的姑娘們,遠遠看到這一襲白衣,都激動的喊“白五爺”。
那個白衣比賽的舉辦方看著票數(shù)一騎絕塵的展大人,剛要敲定榜首。結(jié)果展昭正好找來了,舉辦方一恍神,接著揉揉眼睛。展大人進門的一瞬間,還以為是白五爺回來了!
他好像明白了展大人的意圖,果然展昭單刀直入,看著投票榜開口:“榜首改成白玉堂!
舉辦方也有些為難,只見展昭眉毛一挑,聲音也有些沉,“怎的,不像么?”
舉辦方慌忙點頭,像的,簡直太像了!這一點他倒是沒撒謊。
百姓們看著大賽方公布榜首,開始有些嘩然,但看著一身紅衣官服走過的展昭,又恢復了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明眼人都明白了,展大人只是在給白五爺爭榜首罷了。
百姓們紛紛散去,對這個結(jié)果表示沒什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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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隨包大人去各地查案,每去一個地方,得了閑都得去茶樓逛逛。展大人其實不愛聽書,他只是——
“把錦毛鼠三探?jīng)_霄樓的一段去掉!
說書人看著幾案上一錠銀子的“封口費”,瞬間喜笑顏開,忙不迭地點頭,瞧著展昭的臉色說:“是是!等白五爺回來,自然有其他事跡可以講了!”
展昭這才滿意點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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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了。
這天沒人回來打擾展昭,他從早上便不見人影,到了深夜,又坐回院子里,身邊放著幾壇梨花白,醉眼朦朧。
身邊人也配合他,沒人會主動提起白玉堂,大家都心照不宣,無視展昭平日發(fā)呆時的眼神,無視他走著走著就多看幾眼過路白衣人的恍惚,也無視他越來越像那個人的習慣。
貓爺是霸道的,他不許別人表現(xiàn)出想念那只白耗子,就算在人前,他也會努力把眼里的情緒偷偷藏起來。
只有貓爺能光明正大的想念白耗子,若是所有人都表現(xiàn)出那么傷感的懷念,萬一那耗子怕了,不敢回來,可怎么辦?
展昭抱著酒壇,迷迷瞪瞪趴在石桌上,恍惚間,感覺好像有人摸自己的頭,用熟悉的手法。
展昭笑笑,彎起眼睛,他似乎還聽見有人在說:“貓兒,給白爺笑一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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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歸期不定,卻應有時。
貓兒和白耗子,相逢再道世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