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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Ladies and gentlemen,We will soon be landing……”
單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同時含糊的問身邊的人,“到了?”
“嗯!绷株懫^頭,就見他家寶貝半闔著眸子,慵懶的神情和剛睡醒伸懶腰的單小白有得一拼。
嘴角不自覺勾起一個弧度,手也自然的落在那烏黑的發(fā)絲上。
很輕的揉了揉,“還困?”
“嗯。”
“可以再睡一會!睆奶崾窘德涞秸娴慕德洌蟾庞邪雮小時時間,足夠睡個回籠覺了。
單岑卻搖搖頭。
柔軟的發(fā)絲因為他的動作劃過林陸的頸側,有些癢。
林陸的聲音不自覺放軟了幾分,“那來顆糖?”
“好!
“張嘴!
“唔~”單岑被冰得擰了一下眉頭。
清新的薄荷糖刺激著味蕾,讓原本有些迷糊的神經瞬間恢復清明。
單岑瞇了瞇眼,心想,這糖可以多買一點。
吃完糖,單岑活動了一下久坐后有些僵硬的手腳,然后示意林陸打開包廂門,“我去看一下爸媽!
“寶貝,你這是打算破壞爸媽的二人世界嗎?”林陸笑問。
單岑被問得腳步一滯,頓時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冷淡的臉上透著尷尬。
“好啦!绷株懯Γ忠簧煲焕,就把人攬到了懷里抱住。
“有爸爸在,媽媽不會有事的。咱們就不要去當電燈泡啦!”
說話間,他湊到單岑頸側,很輕的親了一下。
“乖!”
溫熱的呼吸掃過,單岑猛地顫縮了一下。
他臉一紅,伸手去掰攬在腰間的手,嘴里嗔道:“松開,別胡鬧。”
“乖,就抱一會!绷株懖粌H沒松手,還加大了力道,以至于單岑整個后背都貼到了他的胸膛上。
身后人強有力的心跳就這么猝不及防的撞擊在了單岑的后背上,讓他原本要逃離的動作頓住。
半響,他放松了緊繃的身體,任由自己靠了下去。
“就一會!彼f。
“嗯,!绷株懶Φ媒器铮爸x謝寶貝。”
一會就一會,不過這一會是多久,就不是被抱的人說的算了。
幾分鐘后,單岑覺得已經夠了,試圖離開,卻發(fā)現禁錮在腰間的手一點松開的跡象都沒有。
他拍了拍林陸的手背示意,又等了幾秒,卻依舊紋絲不動。
他疑惑的回頭,“林陸?”
“嗯?”林陸抬眸,含笑的看著他。
淺琥珀色的眸子里藏著某種單岑很熟悉的情緒。
他呼吸一滯,倏地轉開頭,“松開!
“寶貝~”林陸喊他。
聲音繾綣。
單岑喉結滾動。
他手一伸,就從旁邊的儲物袋里掏出了一本筆記本,然后快速的翻開。
“醫(yī)生都安排好了嗎?”他問。
欲蓋彌彰的架勢就差明說了。
林陸忍著笑意,說:“安排了。三班輪值,保證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
“好。”
“保鏢呢?也安排好了嗎?”
“嗯。女保鏢,貼身保護!
……
單岑又問了幾項,林陸都一一做了回答。
最后實在沒什么好問的了,單岑干脆沒話找話道:“要是爸媽不喜歡房子的裝修怎么辦?”
“寶貝~”林陸捏住單岑的手指,“過了啊。”
單岑故作不解,“什么過了?”
“你當設計團隊飛瑞典那么多次是去度假的嗎?”林陸問。
新房子的裝修明明就是完全按照單意和蘇馨的想法完成的,怎么可能會不喜歡?
這人找借口都不會找個靠譜的。
轉移話題被拆穿,單岑心虛得耳廓泛紅。
“哦,我忘了!彼f。
語氣非常的理直氣壯。
“單岑!绷株懲蝗贿B名帶姓的叫了他一聲。
“嗯?”單岑下意識回頭看過去。
林陸看著近在咫尺的冰藍色眼睛,表情認真的問道:“我們已經有五個小時沒接吻了,你不想嗎?”
“……”
單岑一時間不知道該給出什么表情好,以至于精致的俊臉上難得的有些失控。
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林陸可以用這么一本正經的表情,卻說出一些讓人面紅耳赤的話來。
“不……唔!”
嘴唇突然被含住,單岑驀地瞪大眼。
“乖~”林陸強勢的撬開唇舌,長驅直入。
單岑想逃,但禁錮在后脖頸的手卻容不得他后退半分。
最終,只能軟倒在林陸強悍的進攻下。
“叩叩叩——”
包廂門被敲響,驚醒了正沉溺于親吻的兩個人。
單岑幾乎是瞬間就脫離了林陸的掌控,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空姐的聲音傳進來,“不好意思先生,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降落,請您打開……”
“嘩——”
林陸按開包廂門。
“謝謝您的配合。”空姐含笑道謝,抬頭時視線正好掃到單岑的臉,頓時被其臉上的紅暈給驚了一下,下意識詢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有什么不舒服的嗎?我們可以幫您提前聯系醫(yī)生!
單岑:“????”
林陸:“……”
“岑岑不舒服?”隔著一個走道的單意剛拉開包廂門,就聽到了空姐的話。
他探頭看過來,“臉這么紅,是不是發(fā)燒了?”
單岑:“……”
他現在只希望能出現一道裂縫讓他躲進去,然后這輩子都不再出來。
林陸憋著笑對空姐道,“不用了,謝謝。他很好!
“可是……”空姐還想說什么,卻剛好對上了林陸看過來的視線,她呼吸一滯,知道自己逾踞了,忙低頭道歉,“抱歉!钡矝]忘記自己的職責,“麻煩調直椅背,系好安全帶。”
“好。”林陸應下。
空姐走后,單意還想問什么,卻被蘇馨拉住。
“別問了!
單意不解,“為什么?岑岑的臉真的很紅,我覺得是發(fā)燒了!
“單意!碧K馨想捂臉。
這人只注意到臉嗎?沒見除了臉之外,單岑的嘴唇也很紅嗎?
那么明顯的事,非得搞得人孩子下不來臺。
見單意依舊不明白,她只能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這!
單意心下一喜,卻礙于孩子們在,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道:“這不太好吧?”
蘇馨原先還不明白什么叫‘不太好吧’,等單意閉眼湊過來,她才明白這人根本就是誤會了她的意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手掐了一把他的胳膊。
“嘶——”單意吃痛,不解的看向蘇馨,“老婆,怎么了?”不是要親她嗎?
蘇馨覺得自己的臉熱得快要燒起來了。
她再怎么樣也不會當著孩子們的面要……接吻吧?
蘇馨瞪他,“你說怎么了?”
“我——”
單意的話乍然而止,他突然明白過來,“所以……”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蘇馨點頭。
單意無語,“好吧,是我的錯!比死狭,比不上年輕人會玩。
這邊誤會解除,那邊林陸卻還沒把人哄好。
“最多一天寶貝!绷株懹憙r還價,多一天他會瘋。
單岑不為所動,“兩天和一個月,你選!
林陸一梗,他有的選嗎?
“好吧。”他妥協道,“說好了,只有兩天!
“嗯。”單岑面上淡定,心里卻早已樂開了花。
自從搬回了南湖后,林陸就跟打開了什么開關似的,恨不得夜夜笙歌。
雖然但是,他還是要休息一下的。
——
“我沒事。”蘇馨拍拍單岑的手,讓他不用那么緊張。
“如果有不舒服,我會說。”
單岑點頭,“好!
可即便嘴上應下了,他心里也依舊不敢有絲毫的放松,所以從下飛機起,他就一瞬不移的盯著蘇馨。就怕她看到A市熟悉的環(huán)境后有意外發(fā)生。
“好了,”單意無奈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醫(yī)生都說你媽媽的狀態(tài)很好,完全可以應付過來,所以不用那么緊張。而且……”單意頓了一下,單岑聽不到下文,轉頭看過去,“而且什么?”
單意指了指他扶著蘇馨手臂的手,“而且,你不覺得你霸占了我的位置了嗎?”
單岑一怔,先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又抬頭去看單意。
半響,在單意揶揄的視線下,他終于反應過來單意說的是什么意思。
“哦!彼栈匾暰,然后面無表情的反問,“那又怎么樣?”
那又怎么樣?單意面露驚詫,不敢置信道:“難道你不該立刻讓出位置嗎?”
單岑沒回答他,而是轉頭去問蘇馨,“媽媽,你說我要讓位置給爸爸嗎?”
“不要!碧K馨含笑道。
單岑給了單意一個‘你看吧’的眼神。
“……”單意。
他委屈的看著自家老婆,“馨馨,你不覺得你起碼得猶豫一兩秒嗎?”
“有必要嗎?”蘇馨反問。
單岑:“沒有。”
單意:“……”
“完了,我被老婆孩子拋棄了!薄г埂辏瑔我鈱⒁暰投向了看戲的林陸,“林陸,你也不管管?”
林陸無奈道:“爸,我家一直是岑岑做主!币馑际,我想管也管不了。
單岑的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個小弧度。
“唉!”單意長長嘆了口氣,“不僅老婆孩子拋棄了我,現在連兒婿都敢拋棄我了!
“……”
“噗——”
蘇馨最先忍不住笑出了聲。
單岑和林陸也接連笑了起來。
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也早已在插科打諢里煙消云散。
車上,蘇馨轉頭看向窗外,感慨道:“變化很大!
時隔十年,她終于再次踏上A市這片養(yǎng)育她長大的土地。
熟悉和陌生交織在一起,讓她一時間找不出準確的詞語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當年離開時,她渾渾噩噩,再回來,早已物是人非。
而當初送她離開的老父親,也早已魂歸故里。
“岑岑!彼乱庾R的叫了兒子一聲。
單岑一抬頭就見蘇馨正一臉哀傷的看著窗外,他心下一緊,下意識就要喊醫(yī)生,卻被林陸拉住。
在他不解的目光詢問下,林陸沖他搖了搖頭。
他又轉頭去看單意,單意也同樣搖了搖頭。
單岑只得放下叫醫(yī)生的沖動。
他深呼吸了一下,又調整好臉上的表情,才出聲應道:“媽媽我在這,怎么了?”
蘇馨沒發(fā)現幾人的眉眼官司,聽到回答后,她輕聲問道:“我能不能,先去看看你外公外婆?”
單岑一怔,隨即立刻道:“當然可以。”
“我馬上和司機說!
“嗯!碧K馨收回視線,然后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就在單岑以為她已經睡著時,她卻突然開了口,“路過花店的時候停一下!
“好!
……
“還記得你外公外婆最喜歡什么花嗎?”站在花團錦簇的花店里,蘇馨一邊打量四周,一邊問單岑。
“記得!毕氲绞裁,單岑眼里露出一點笑意,更多的,是懷念。
他俯下身拿起了一枝玫瑰,笑道:“外公喜歡玫瑰,外婆喜歡牡丹。都是無比熱烈,又‘俗氣’的花!
“對!碧K馨也笑了起來,“你那時候還問過,為什么外公外婆那么喜歡這兩種花,家里卻不種!
不知何時,蘇馨眼里起了一層水霧,迷蒙間,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奶聲奶氣問著問題的軟糯小孩,和臉上有著歲月痕跡卻依舊精神矍鑠的父母。
“還記得嗎?”她問道。
“嗯!眴吾c頭。“記得。外公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噗嗤——”蘇馨直接笑出了聲。
她抬手示意店員過來,“要一束紅玫瑰,一束牡丹,牡丹的花色要兩種,你們看著配!
“好的!钡陠T應下。
蘇馨示意單岑往外走,邊道:“其實,是你太外公不允許他們種!
單岑有些詫異,“真的?”
“嗯!碧K馨一邊回憶一邊道,“你太外公是個很傳統(tǒng)的人,他覺得蘇家作為書香門第,走的應該是‘雅’路,所以家里種的都是蘭花、竹子之類的。”
“你外公曾經偷偷在他院子里種過一次,被發(fā)現后被罰了面壁兩小時!
“你知道他當時幾歲了嗎?”蘇馨笑問。
單岑好奇,“幾歲?”
“六十!
單岑一怔,“那我……”
蘇馨笑,“對,那時候你已經在媽媽的肚子里!笨上隣敔敍]能等到單岑出生就走了。
后來,他爸種了一簇薔薇。也不知道現在長得怎么樣了。
單岑想象了一下六十歲外公被罰面壁思過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來。
只是笑著笑著,又覺得感動。
誰不希望在自己六十歲時,還能被老父親罰站?
“那我們現在送外公外婆玫瑰和牡丹,他是不是又要挨罵了?”
“有可能。”蘇馨說。
“真可憐!眴吾f。
蘇馨很贊同,“誰說不是呢?”
兩人對視一眼,又齊齊笑開。
半小時后,一行人終于來到墓地。
簡單的祭拜后,單岑和林陸率先離開回到車上,單意沒走,卻也走開了一段距離,將空間留給了蘇馨。
看著墓碑上父母往日的音容笑貌,蘇馨緩緩舒了口氣。
她原以為自己會痛哭流涕,可這一刻,她卻覺得自己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這種感覺很奇妙。
良久,她終于緩緩張口,“爸媽,我回來了!
嘶啞的聲音下,藏著掩飾不住的歡喜。
就像倦鳥歸林般。
“以后,我會常常來看你們。”
她低頭看了一眼墓碑前的玫瑰和牡丹花,忍不住笑道:“要是爺爺罵人,你們就讓他去找岑岑吧,他買的!
阿嚏!單岑突然打了個噴嚏。
林陸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冷嗎?”
單岑搖搖頭。他總覺得是蘇馨在說她壞話。
又站了一會,蘇馨才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無風的公墓里,突然吹起了一陣風,和煦的秋風吹在臉上,仿佛當年父母掌心下的輕撫。
溫柔又繾綣。
蘇馨的腳步微頓,卻也只是微頓。
她笑著朝單意走過去,走著走著突然變成了小跑。
單意微微驚訝了一下,隨即張開手,接住了如少女般飛奔過來的妻子,語氣里滿是寵溺,“怎么了?”
蘇馨仰起頭,笑容燦爛又明媚,“爸媽催我趕緊回家!彼f。
單意一怔,隨即也笑了起來,“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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