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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如果可以,我愿意跨越時空。只求在你身邊,不再分離。
內(nèi)容標簽: 前世今生 正劇
 


一句話簡介:如果可以,我愿意跨越時空。只求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2373   總書評數(shù):5 當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205,10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8508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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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風月

作者:素**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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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月


      盧青漪終于結(jié)婚了。白色的婚紗,紅色的捧花,很漂亮。青漪實在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何達曾經(jīng)罵我是個傻瓜,他說我從不懂得珍惜女人。我說,既然你喜歡她,干嘛自己不去珍惜她。他瞪著我,充血的眼睛,好象要把我吃了。
      然后,他走了。再然后,他娶了青漪。
      心居然一點都不痛,甚至沒有一絲的感覺。突然記起青漪離開我時,曾經(jīng)問我,什么才是我所珍惜的,我究竟珍惜過什么。我無言以答。
      我是一個習慣寂寞的人。甚至于對寂寞上了癮。因為習慣寂寞,所以會害怕人與人的相處,所以會沒有朋友,當然,偶爾也會有一兩個人,我會跟他們交談,卻是很疏離的,我把他們叫做生存的同伴。挺冷血的一個人,所以,我從沒有珍惜過什么。
      青漪走了。
      整個居室似乎又冷清了起來。空的啤酒瓶,碎了的碗碟,還有冰冷的床鋪。莫名地想起了青漪,她說過的,我是一個需要女人照顧的男人。需要女人的照顧,需要女人溫暖纖細的肌膚熨貼著我的粗糙?杀娜诉稀
      打開電腦,信箱里堆積了很多的信,全是青漪來的。
      青漪說,你去哪里了?我在找你,我很想你。
      青漪說,為什么不給我回信?
      青漪說,達跟我求婚了,你倒是給我一個回答呀。
      青漪說,為什么找不到你,你在哪里,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青漪說,我就要死了。你不回來,我就去死。
      青漪說,顧培清,你是個狠心無情的人。
      青漪說,我要結(jié)婚了。再見。
      無情?狠心?好象真是那么回事,因為在她尋死覓活時,我卻在另一個女人身邊流連。
      再見?也好。省得耽誤了她,不管我要不要她,不管我喜不喜歡她,青漪都毫無疑問地是個好女人,好女人都該有個好歸宿。
      選中了這些來信,按了刪除鍵,所有的文字就如雪花般消失于片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點倦怠地閉上了眼。是寂寞嗎?我也會怕寂寞嗎?我還以為我已習慣了寂寞。
      再次睜開眼時,我就突然看見了那封信。似乎奇跡般地從天而降,因為就在我閉眼前的那一刻,它還沒有存在。
      信的署名是媚兒。
      媚兒對我說,憐你寂寞,怕你孤單,縱有千難萬阻,妾必歸來,與君同在。
      媚兒是誰?她為什么要說這些話?有特別的含義嗎?
      有一點點詭異。
      很累。于是關了電腦,合衣而臥。睡著的前一刻,腦中還迷迷糊糊地閃過媚兒這個名字。媚兒是誰呢?
      半夜時分,電話鈴突然響了。
      拿起話筒,電話那端傳來卻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女聲。
      你好。
      你是誰?
      媚兒。
      媚兒?是你寄來的信?我認識你嗎?
      女人的聲音低低柔柔的,仿佛來自另一個空間。很遙遠很遙遠的感覺。
      相公果然還是忘了媚兒。
      你究竟是誰?不要跟我開玩笑。我有一點火了。
      相公忘了前世嗎?真的一點印象也沒了嗎?媚兒是你的妻子呀,你怎么都忘了。
      心頭更加的煩躁,因為我突然記得公司里似乎還有許多未完成的工作。
      不要再玩了,你是誰?再不說,我就要掛電話了。什么妻子,什么前世,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你自己其實是個鬼。
      相公,妾身確實是一個鬼魂。
      仿佛有一點點的寒氣從腳底滲透進來,一直涌入心口。
      媚兒說,憐你寂寞,怕你孤單,縱有千難萬阻,妾必歸來,與君同在。
      我說,你是要嚇我嗎?如果是,我必須告訴你,你做到了。你可以收手了,不要再裝神弄鬼了。
      媚兒悠悠嘆了口氣,這些全是實情,相公為何不信呢?相公,奴家在陰府好生想念相公。不知相公是否還記得起妾身的容貌。
      “啪”地一聲,我拉段了電話線。
      再去睡覺,居然做了噩夢。
      醒來時,卻又什么也不記得了。似乎似乎,有一位古裝女子曾低聲地喚著我的名,相公相公,妾身好生想你。

      媚兒媚兒。
      她究竟是誰?
      第二天幾乎在同一時刻,我再一次收到了她的來信。其實也說不上是一封信,它只是一幅畫。一個年輕的女人,在秋千上高高地蕩起,藍色的裙子在風中飛揚。
      有點心慌,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我想,也許今天晚上,她還會來電話。
      等著她的到來,所以一直撐著沒有睡。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依舊睡著了。就在半睡半醒之間,電話鈴突然響了。我看看墻上的壁鐘,時針分針正同時指向十二。
      我是媚兒。
      我有些懊惱地說,難道你就一定得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嗎,明天我可是要上班的。
      對不起,可是太早出來,人間陽氣還未散盡,我會不舒服的。
      別再說這些鬼話了。
      相公,你生氣了?可是,相公,我是女鬼,說的自然是鬼話。
      我有些啼笑皆非,我是說,你不要再說這些話來騙我。每天我都有很多的工作要做,沒工夫陪你在晚上做倩女幽魂的游戲。
      原來,是相公還沒有相信妾身。
      隨便是哪一個正常的人都不可能相信這樣的話。
      可是,媚兒沒有騙你,相公為什么不信。
      我說了不信就是不信。我很累了,我要睡覺,我掛電話了。
      既是這樣,媚兒明晚再來。
      喂,你不要再來打攪我了。
      媚兒幽幽嘆息,聲音里似有無數(shù)的凄楚與無奈。媚兒說,憐你寂寞,怕你孤單,縱有千難萬阻,妾必歸來,與君同在。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在第三天,在第四天,她總會在午夜十二點打來電話,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莫名其妙的話。她總是說,憐你寂寞,怕你孤單,縱有千難萬阻,妾必歸來,與君同在。她凄凄楚楚,她幽幽怨怨,她話音里透著無奈,她語氣里含著詭異。

      于是,我開始在公司里也變的心神不寧起來,眼前總是惶惶忽忽的,似乎有無數(shù)無數(shù)的人影重疊在了一起。老是犯錯,老是心不在焉。
      開會時,心不見寧靜,反而更加煩躁起來。
      旁邊的同事低聲問我,你怎么了?這些天一直這樣。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
      生病了吧?臉色那么嚇人,等會請個假,去醫(yī)院看看吧。
      我見鬼了。我說。
      同事笑了,他一定以為是我在開玩笑。見鬼,任何一個正常的人恐怕都不會相信這些的。
      惶惶忽忽地出了公司,又惶惶忽忽地穿過一條條街道,往家的方向走。
      在街角上,我突然撞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很老很老的算命女人。
      女人似乎不打算理我,她低著頭,一邊收拾著被我撞翻的算命攤子,一邊口中念念有詞地說著什么。
      我蹲下身,幫她一起收拾著那些零碎的玩意。
      突然,她說,前世種的因,后世才結(jié)果。冤孽呀!
      我猛地抬頭,問,你說什么?
      女人低著頭問,小伙子,你算命嗎?
      是的。
      問將來,問現(xiàn)在,或是問過去?
      問過去。
      過去有多遠?
      能有多遠,就算多遠,也許是前世。
      老女人笑了,深深的皺紋好象都糾結(jié)在了一起:問我,還不如問她,問那個給你帶來奇跡的人。
      她?真的有她?不是做夢?可為什么呢?
      她是最了解你的人,她曾經(jīng)是你的妻子。
      我目瞪口呆。
      你曾經(jīng)為了她做盡壞事,更為了她犯下十條人命,你本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然后呢?
      你既然想知道,怎么不去問她?
      多么混亂的世界,而我居然相信了。

      昏昏沉沉,我想我是在等她的電話。
      然后,她就來了。
      她說,相公,妾身知道你很寂寞,所以特來相陪。
      我有點歇斯底里,我沖著她喊,你走,你走,別再來煩我,我不信,一句話也不信,你為什么不放過我?
      相公。
      你走,我一點都不寂寞,也不要你來陪。你這個瘋子!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把電話擱在一邊,奔向門邊。
      門外是一個年輕的女人,雪白的綢衣,黑色的長發(fā)。綢衣與黑發(fā)在夜風中揚起。
      我驚慌地看著她,說不出半個字。
      我聽到了女人幽細的聲音,她說,我是媚兒。
      是媚兒?是媚兒的聲音。
      我關上門,沖回臥室,拿起電話,電話那端傳來“嘟嘟”的忙音。
      當我轉(zhuǎn)回頭時,卻發(fā)現(xiàn)媚兒已在我的身邊。她很纖細,她很蒼白,她也很美麗。
      你怎么進來的?怎么可能?
      媚兒是鬼,自然能破墻而入。對不起,妾身不是有心要嚇相公,只是相公總也不相信妾身,妾身無可奈何,只能驚擾相公了。
      我看著她,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我想我真是瘋了。
      美麗的女人把手貼在我的額上,很冷很冰,沒有一點溫度。
      相公怎么不說話,相公是病了嗎?
      是鬼嗎?眼前的女人。

      一連好幾天都作惡夢。夢見我,也夢見媚兒。在一個陌生的時空,身上穿著的是奇怪的衣服。
      夢中的我是一個富家子弟,在一次踏青出游時,看見了柳家的媚兒,自此一見傾心,愛上了她?墒,當時的媚兒早已許配給了別人。而且定親的對象還是我的朋友何生。為了得到媚兒,我陷害朋友,使他無辜遭受牢獄之災。滿以為何生關進獄中,柳家一定會答應我的求婚。可是,媚兒的父親卻認為為富者必不仁,斷然拒絕了聯(lián)姻。
      于是,我害死了獄中的何生。然后又買通官府,讓他們假冒盜匪,洗劫了柳家。柳家毀了,媚兒被賣到了青樓。
      而在她最困苦的時候,我適時地出現(xiàn)了,我假裝好心地救了她。
      媚兒說,你喜歡我?
      是的,不喜歡你,又怎么會救你,又怎么會想要娶你。
      好,我答應你。
      于是,我在夢中娶了媚兒。
      猛地醒來。媚兒還在身邊。她冰涼的手依舊貼著我的額。
      你前世真是我的妻子?我糊里糊涂地問她。
      應該是這樣。媚兒笑著看著我。
      應該?我不解地看她。
      因為當初嫁你,是為了想殺你,你以為我是感恩才嫁給你,卻不知道,我早已了解了內(nèi)情。
      不是我,是我的前世,你不要攪渾了。我有點氣急敗壞地沖她喊。
      媚兒還是笑著,她笑著說,那有什么關系,反正前世與今生都是你嘛。
      我嘆了口氣,不再與她辯解,我那么壞,你為什么又來找我?
      我恨你,可我也愛你。你有很高的學問,你有很好的相貌,更重要的是,你愛我,愛我甚過生命。媚兒無法生孕,你卻毫不在意,也從沒想過要另娶他人。媚兒生病,大夫說要以人血為藥引,你馬上割血相救。這份恩情,這種情意,媚兒怎能不感動?
      我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很冷很冷。
      媚兒笑笑,眼中還有淚水。
      那后來呢?
      我殺了你,你流了好多的血,你笑著看我,你說你要謝謝我,因為你一直覺得好累好累。你說,你愛我。
      媚兒不再說話,媚兒哭了出來。
      我用手環(huán)住了她,很近很近地貼著她,我低低地說,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一直抱著她,很緊很緊。仿佛她就是我的愛人。
      睡著了。很熟很熟,連媚兒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以后的幾個晚上都睡的很早,沒有再見到媚兒,也沒有夢到她。居然有一點想念她。
      幾個星期后的一個深夜,媚兒終于來了。
      仍然是白色的綢衣,黑色的發(fā)披在肩上。
      媚兒,你去哪里了,我問。
      這些天公務纏身,無法脫身,叫相公掛心了。
      公務?你在陰間也有職務嗎?
      我是文司,天下的文章盡歸我管。
      媚兒,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媚兒坐在我的身邊,把頭靠在我的肩上,我聽到她輕輕的呼吸聲。
      相公不用照顧媚兒,媚兒是不食陽間食物的。
      媚兒為何而來?
      媚兒不忍心再見相公寂寞,媚兒想念相公。
      媚兒,我們既是前世的夫妻,為什么今生卻是人鬼相離。我突然問她。
      當年你犯下重罪,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我不忍心見你如此,便愿代你受下一半過錯。閻王惜我才高,不忍罰我,放過了我,讓我轉(zhuǎn)世投胎。但我對人世的種種早已失望透頂,灰心不已,我不愿再離開陰府,不愿再嘗人世的情愛。于是,我就留在陰府做了文司。
      而我就來投胎轉(zhuǎn)世了?
      閻王說你死罪既免,活罪卻難逃。
      活罪?那是什么?
      寂寞。你該受十世的寂寞,沒有朋友,沒有戀人。
      媚兒。我叫著她的名字,心中有無緣無故的痛苦。寂寞,原來我是命中注定該與寂寞做伴的。
      相公,是媚兒害了你,媚兒不該留相公一人在人間受苦。
      我不再說話,而媚兒也不說了,我們就一直相依相偎著,直到黎明來臨。
      媚兒說,我走了,晚上再來看相公。
      瞬間,整個房間里只留下我一個人。以及淡淡的涼意。

      有沒有見過鬼,知不知道整個空間會在一瞬間連在一起?多奇怪的一個世界,混亂無比。媚兒我的妻子?我從不曾見過她,卻沒來由地感到親近感。

      在等她?我想是的,我在黑夜中靜靜等待她的出現(xiàn),然后她就會如風一般顯現(xiàn)與我的面前。
      一直沒來,我的眼酸了,撐不開了。
      終于她來了。冰涼的手掠過我的額頭。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說,媚兒,你的手,好涼呀。
      媚兒是鬼,身上自有寒氣。
      媚兒,今天你怎么來晚了?
      守衛(wèi)的官員發(fā)現(xiàn)了我的行蹤,我拿錢賄賂了他,這才得以脫身。
      陰間也有受賄?
      怎么沒有,而且比陽間更厲害,曹先生書中不是也有寫到嗎。媚兒還自以為找到了一片凈土,卻原來凈土也不凈。真是好沒意思。
      柳媚嘆了口氣,又說,相公,我要走了。
      怎么不多留一會兒?
      太陽就要出來,媚兒受不得陽光,望請相公原諒。

      我很想念媚兒,如發(fā)瘋般地想念她。
      所以,每一個白天漫長而難熬起來。始終是心不在焉,有點象游魂。
      回家時,居然又見到了那個算命女人。她喃喃地說,孽緣呀孽緣。
      我看了她一眼,于是她不再說話了。
      抬頭時,正看見落下的太陽,陽光下正有一片紫風仙開的鮮艷。我記得,媚兒曾說她生前就喜歡這種紫風仙。很想念她很想念她。
      算命的女人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她說,孽緣呀孽緣。
      她說,萬事怎可強求。
      她說,罷罷罷,能忘才是真。
      不想聽了,我捂住了耳朵,狂奔回家。
      媚兒有好些天不來了,媚兒你去了哪里?

      媚兒來自夜晚,媚兒從夢中而來。
      她輕輕地叫著我的名。
      心自此有了從來沒有過的痛。
      媚兒媚兒,你不要走了,我想你,我不要一個人了。
      媚兒撫摸著我,幽幽嘆息,妾身也想常伴左右,可妾身身上陰氣重,長期相處,只會害了相公。
      話沒有完,因為我吻住了她。冰冷的唇,好冷好冷。
      夜半夢醒。醒來時,媚兒已在身側(cè)。我伸出手,一如既往地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嘗試著讓她暖和一些。
      沒有告訴媚兒,自己其實是喜歡她的,喜歡她清脆的笑聲,喜歡她甜蜜的聲音,喜歡她美麗的容顏。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幻想她前世的容貌,在陽光下,在秋千上,風把她五彩的裙裝輕輕揚起。美麗的笑顏,清脆的甜蜜,天真無邪。
      但媚兒是鬼,媚兒沒有五彩的裙裝,媚兒只穿白色的綢衣。媚兒是鬼,媚兒無法在陽光下盡情飛舞,媚兒只能在月光中甜蜜地微笑。月亮的光華傾瀉在媚兒的臉上,于是,在一片陰影處,媚兒也會有前世時明亮的一瞬。
      許多個睡夢中,媚兒總是輕輕地飛來,白色的綢裙拂過我的身邊,我會抓住裙子的一角。然后,媚兒就會在我身旁躺下,再側(cè)過身,對我輕輕微笑,美麗的笑顏,清脆的甜蜜。
      許多年前,當我寂寞地一人生存時,我會想,也許我是命中注定該在寂寞中來,在寂寞中回去。但是,媚兒來了,媚兒踏著露水而來,媚兒在夜色中輕輕走來,因為怕我孤單,因為不愿見我寂寞,所以,她回來了,在陰陽之間,千萬年的封印在一瞬間瓦解。我突然想,我一個人,我寂寞著,也許正因為我在等她,等她帶我找回前世的記憶。一個人,竟然會喜歡一個鬼,一個異類,我感到荒唐,可笑,還有一股淡淡的心酸。好累,也許等她真的好久了。

      春天來的時候,突然心血來潮地買了一部精裝本的《聊齋志異》,然后我把聶小倩的故事看了一遍又一遍。聶小倩愛上了寧采臣,他們也是陰陽相隔,他們也是人鬼殊途,但他們最終卻走到了一起,并且恩愛一生?梢,并不是所有的人與鬼都無法走到一起的。他們,是這般的命運,我們呢?我們的結(jié)局呢?
      整個人都有一點恍惚,是病了嗎?不知道。只覺得自己的確不太舒服。認識的人見了我都會問,你怎么了?瘦成這樣,病了嗎?我嘆了口氣,腦中依舊是媚兒略顯單薄的笑顏。聽說,與鬼相處久了,就會生病,也不知是真是假。算命攤上的女人依舊會對我說著那些古古怪怪莫名其妙的話,她總說,孽緣呀孽緣。我不懂,我也不想聽。
      然后,女人會說,何苦呢,害了自己,又害了她。
      病了,真的病倒了。
      夜半時,媚兒又來了。她凄凄楚楚,蒼白的臉上有著淚珠。月亮的光華傾瀉在她的臉上,她的臉在陰影中幻化成蒼白一片,幾乎有點透明,好象快要消失的感覺。我環(huán)抱住她,她卻一把推開了我,說,我因為怕相公寂寞孤單,才來到這里,可今天才知道,這樣一份愛卻會害了相公。是媚兒不好,是媚兒害了你。
      那一晚上,她似乎流了好多淚,我昏沉沉的,只知道衣服上臉上濕了一片。媚兒,我何曾怪你?快天亮時,我見她仍無離去之意,便強打著精神說,媚兒,回去吧,天就要亮了。媚兒戀戀不舍,猶猶豫豫,不停地回頭,不停地垂淚。然后,她消失了就在陽光來臨前的那一刻。陽光很溫暖,紫風仙想必又要開了。真希望能見她在陽光下燦爛的笑顏,美麗,奪目,天真,無邪。
      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再見到媚兒,連算命攤前的那個女人也不見了蹤影,好象是突然地不見了。病漸漸地好了,媚兒依舊未來。我有一種幾乎絕望的感覺,媚兒不會再回來了。
      清明節(jié)前的那個夜晚竟意外地夢見了媚兒,媚兒依舊是一身綢衣,蒼白,無力。
      媚兒說她是向我來辭行的。媚兒說她明天就要嫁給判官。媚兒叫我原諒她,她只是愛我,深愛著我,她并不知道,愛之適已害之。
      媚兒說,相公好睡,妾身去了。然后,在夜色中漸漸消融,驚醒于片刻,想要抓住什么,卻只有一片陰冷的空氣。
      媚兒,媚兒。我在空曠的街面上呼喚她的名字,直到無法無力,難再說出一句話。
      媚兒告訴過我,陰府中常年是黑黑的一片,沒有光亮,惟有潮濕,惟有陰冷。媚兒說,她要與我長相斯守。而今,卻去了,再不回頭。
      我依舊狂奔著,嘶吼著,癲狂的模樣足以嚇壞每一個人;璩脸恋模瑳]了思想,仿佛成了一抹游魂。天亮了,我看見太陽刺眼的光芒。眼睛真的好痛。于是干脆閉上了眼,我能聽到有車子正向我急弛而來。就在那一瞬間,我聽到了媚兒甜蜜而凄楚的聲音,憐你寂寞,怕你孤單,縱有千難萬阻,妾必歸來,與君同在。
      媚兒,我驚叫著睜開了眼。陽光下媚兒在微笑,燦爛,奪目,天真,無邪。那是我幻想了一千一萬遍的場景。媚兒在陽光下漸漸消融,既而消失,仿佛從來沒有過。
      旁邊有行人發(fā)出驚呼聲,這輛車子怎么莫名其妙地被撞成這樣。
      還有人指著我說,這人真走運,我真替他捏了把汗,他剛才就在車子前頭。
      媚兒沒了,不會再回來了,不會了,她死了。我的記憶為她而開啟,我的寂寞因她而釋放。而她卻如此輕巧,輕輕飛旋,掠過我的生命,不留痕跡。
      那天正是清明。
      清明后又大病了一場。生病時,青漪來看我,她有點消瘦,不過精神還好。
      青漪說,怎么老生病,一點也不曉得照顧自己。
      我說,對不起,你還怪我嗎?
      青漪笑了,很溫柔的,早不怪你了,可能是我倆真的沒緣分。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他待我不錯,每個人命里注定該有自己的另一半,強求不得的。
      我也笑了,雖然很虛弱,但到底是笑了,那是媚兒走后我第一次的微笑。
      夏天開始時,我又開始工作了。
      秋天。然后冬天。然后又是春天。每天總會想起媚兒的笑顏,卻始終無法再夢見她。

      春末的時候,調(diào)動了工作。工作的地點離市區(qū)很遠,為了工作的方便,我賣了原先的房子,而在公司附近購建了一個新家。買房時,曾有一時的憂郁,怕買遠了,媚兒回來找我時會迷失了方向?珊芸斓,我就明白了,媚兒不會回來了。
      新家的附近是一片野地,野地上長著一片無主的紫風仙。紫風仙在風中搖曳,陽光下,紫風仙笑的燦爛奪目,常會在那一片紫色中迷失了目光。春末的一個午后,我又走到了那片野地,紫風仙依舊開的燦爛;▍仓卸字粋女孩。我走近她。她回過頭,對我嫣然一笑,美麗的笑容,燦爛,奪目,天真,無邪。
      媚兒,我不知不覺地叫出聲。
      我是媚兒,柳媚。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沒見過你呀。
      我拉住了她,不可能,你怎么會忘了我?
      女孩皺著眉頭,說,可我真的不認識你,因為我才出院。她突然又笑了,甜蜜的笑容,你不知道,我在生病,病了好久,去年才有了轉(zhuǎn)好的跡象。媽媽說,這是老天的保佑。
      去年?
      對呀。好象是清明節(jié)的那天,突然,我就好了。
      我看著她,看著那個也叫媚兒,并且與媚兒一樣容貌的女孩,突然有一種感覺,媚兒回來了。
      你不知道,好神奇的,連醫(yī)生都說是個奇跡。就那么一下子,竟然好了。
      她不說話了,她低下頭,專注地看著那叢紫風仙。
      你喜歡它?
      對,我喜歡它,從小就喜歡了。又是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知道,是媚兒,媚兒回來了,她要還我一個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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