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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看文看到三十三章,要將楚尋洗白,著實不易。他自承恨毒了懷王,又偷印了一套鑰匙模,
要看著懷王遭天譴,受當(dāng)受之刑。我們都知道,他實在是恨錯了人。
看到這個受字,身為耽美狼一只實在是忍不住眼角一動,在他明白一切是一場誤會,讓他恨
上懷王實屬栽贓嫁禍之日,就罰他一受到底,萬年不得翻身吧(此是題外話。
不知他走出大牢,終于將這些心底積壓已久的話一吐為快時,會不會有種莫名的空虛。
又不知他在聽到懷王死訊傳來時,心中會涌動怎樣的感情。
那么叔對于楚尋來說呢?他的一切,都得自于叔的賜予,相信有叔這么一個大主顧隨時光顧
,暮暮館的老板也不敢讓他接別的客人吧。這幾年,叔是他生活的唯一的重心,縱然如他自
己所說“這兩年,我就全當(dāng)自己死了”。可是他并沒有死。生活在無情的繼續(xù),叔的寬厚,
叔的溫存,他是感受最深的人。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一點兒沒感覺,只憑著對叔的一腔
恨意來生活,我是無法想見的。
為什么他會在最后暴發(fā),作出這樣的不尋常之舉呢?
我們繼續(xù)來看文。
楚尋道:“懷王爺,你當(dāng)我猜不到么,那時逼迫我進暮暮館的,究竟是誰?只因我不肯逢迎
你懷王殿下,你動一動指頭,便讓我不得不去做男倡。”
本王默默無語。
原來楚尋一直如此以為。
我們可以回顧一下當(dāng)時的場景:
楚尋磨到我們喝完一盞茶才出來,抱了張琴,彈了支頗陽春白雪的曲兒,滿室清高。楚蘿親
自作陪,過來斟茶。楚尋琴彈得不錯,但這種雅樂,自有一等一的琴師彈,怎樣也輪不到在
這種倡坊里聽。
我向他道,其實這種小曲更適合他,他彈得比那種雅樂好的多。
楚尋低頭說受教,但眼中的目光與臉上表情卻和他嘴里的話正好相反,看來他心中對本王的
話十分不以為然。
懷王爺品評完這位琴師,下的結(jié)語是有些端。恰恰他的評價正好被楚尋聽見了,于是楚尋憤
然退場,我們依稀能想見他的孤傲不群。
可是懷王第二次見他,他就如換了一個人,脫胎換骨,銳氣都驟然消盡了,低眉順眼地說“
我如今才知道‘自知之明’這四個字的含義!边@中間發(fā)生了什么?是誰教了他自知之明的
含義?這個我們要留待風(fēng)大給答案。但是我們知道,或有心,或無心,那個人把這罪名加在
了皇叔的身上,最后也因這個撈了一把好處。我個人推測極有可能是幕后的小皇帝,直接執(zhí)
行人很可能是出場不多的啟正,而目的很有可能是跟云毓吃醋和在皇叔身邊安插眼線。當(dāng)然
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幕后是太后而執(zhí)行人就是何閱。
楚尋不是生來就喜歡彈“俗樂”的,他心向神往的是彈奏符合他身份的雅樂,雖然可能沒幾
個人愿意聽也沒幾個人聽的懂?墒窃谇貥浅^彈奏陽春白雪的雅樂,這是否是端的有些過
分,有些不看場合呢?難怪我們的皇叔要失笑了。那么,是誰跟他一樣是世家公子,有資格
彈奏陽春白雪的雅樂,又同樣精擅樂器呢?這就是我們皇叔的夢中情人,小柳柳然思。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還是有很多相同之處的。小柳出身世家,楚尋也是官宦子弟,雖然他爹
是個貪官被殺了,可是從他跟他姐都這么多才多藝不同流俗來看,他爹的文藝修養(yǎng)應(yīng)該也是
蠻高的;小柳最大的特點性格溫潤,處變不驚,楚尋在歷經(jīng)那次大難之后,從皇叔的眼中看
來,這位小琴師已成了塊打磨過的玉石,溫順圓潤,與當(dāng)日好像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相同
點,除了中狀元那日之外,小柳一貫的打扮是玉色或湖青,楚尋常著的衣衫是藍色和青色。
我這么一說,大家是不是覺得他兩人有點兒像?那我們和楚尋是不是都有理由懷疑,皇叔只
是把楚尋當(dāng)作自己思慕柳相的替代品?那小楚兒面對這樣的局面,對于皇叔對他的種種柔情
,是不是反而會從心底發(fā)出陰寒的冷笑和為自己不值?
他所以會這樣,正是因為他是愛皇叔的。他愛皇叔,皇叔卻基本上沒把他看作一個平等的個
體,不過是一個物件,一個玩物,一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青樓小倌,一個永沒資格說不
但是絕不需要花費心思對待的人。他會怎么想?他能怎么想?如果他還對他有情,那自己是
不是都會覺得自己太賤?
他別無他路可走,唯有選擇恨皇叔。唯有一遍一遍地加深這種仇恨,跟自己說,對皇叔的感
情不是愛,是恨,他才活的下去。他已淪落至此,沒有希望,沒有將來,沒有愛情,你讓他
用什么樣的善意來面對這個世界,面對構(gòu)成他整個世界的皇叔呢?所以他在牢中吐出這樣陰
寒的話,傷皇叔至深,同樣也傷他自己至深。
曾經(jīng)有這樣一幕:
云毓向一旁望了望,搖頭道:“可惜啊,那場酒,原本臣打算……” 話說了一半,收了,
抬袖告辭。
我笑道:“云大夫話說了一半就走,誠心釣著本王心里惦記。難道備下了什么絕世難得的人
物?”
云毓正色道:“王爺,楚尋就在你旁邊站著,怎好這么說!
我去握楚尋的手:“阿覓非拈酸之輩!
云大夫說皇叔這話把他的牙都麻倒了,我卻覺得楚尋笑的很辛酸。懷王爺在他這個枕邊人面
前談?wù)搫e的美色,是毫無顧忌的。他甚至都不能當(dāng)自己是一個被皇叔迷戀的小倌,不過是一
個暫時跟皇叔交從過密的小倌罷了。
其實楚尋是過于妄自斐薄了;适迤鋵崨]有半點兒看不起他的意思,他只不是不敢相信楚尋
真的看的上他,他覺得楚尋不得不來陪他不過是做生意,各取所需,所以就沒必要做出什么
什么情態(tài)來使雙方都尷尬了。
在他們第二次見面時叔就寫到,原來在他心中,我還是比何閱強些的,可是只比何閱強些,
也并不是什么值得自傲的事。
楚尋溫潤,然思亦如是;楚尋擅琴,然思亦如是;如今連這層溫潤的外衣也被撕扯破壞,小
楚兒又要拿什么來傍身呢?
我卻甚憐楚尋,表演這樣真性情的孩子,其實本已不易生活被他自己又平添了多少不幸啊。
他甚至沒有一雙可以看透世情的眼睛。沒有皇叔的扶持,漫漫人生路他要如何走下去呢?
我于是拿秋天傲菊配他,愿有人能知他憐他惜他。代楚尋說一句:兩年寒暑,愛恨緣君;暖
君枕畔,兩兩負(fù)心。期待后文他與叔重修舊好,從此叔的秋天也不再寂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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