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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發(fā)完
★五夏五無差,強烈ooc,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詛咒師悟x教師杰,注意避刀。
靈感來源:所以用什么留住你——福祿壽。
0.
雪落了。
夏油杰收回手,坐在墻角,鼻尖點著一枚融化的雪花,又隨著融化而落下。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三場雪了,第一次污穢至極,第二次有些渾濁,這次是第三次,雪花十分清澈,雪白地飄落下來,就像那個人的頭發(fā)。
那個人就坐在他身邊,低著頭。
十二月二十四日,特級術(shù)師夏油杰擊殺特級詛咒師五條悟。
1.
“硝子,我想吃火鍋!蹦莻人如是對同年級唯一的女生說,亮晶晶的眼睛閃亮亮的,盡顯優(yōu)勢。雖然一米九的大個子賣萌有些慘不忍睹,但還是感受得到少年特有的魅力。對于瞞著夜蛾老師違反校規(guī)這件事,那個人駕馭輕熟。
家入硝子想了想,說:“只要你不在訂火鍋的同時訂一堆甜品,那我就無所謂!
于是那個人的眼神又轉(zhuǎn)向了夏油杰,緊盯兩秒,用幾乎恐怖的專注力將神游天外的夏油杰從夢游仙境拉回了現(xiàn)實,黑發(fā)的男生不如女生那樣心軟,兩人對視兩分鐘也沒人妥協(xié)。那個人最后委屈地說:“你不愛老子了,你竟然沒反應!”
夏油杰惡心吐了,揮著手說:“愛訂什么訂什么,我不管,但是你要分我一半!”
其實夏油杰沒什么胃口去吃火鍋,他知道那個人一定會訂巧克力火鍋,而他又不喜歡吃甜的。但這么說一定會讓那個人露出吃癟的表情,這樣很爽誒。
看著那個人肉疼的表情,家入硝子這才反應過來,追加條件:“我也要!不然我就要告密了!”
“你們兩個過分!”那個人拍著桌子暴起,摟著兩人的脖子使勁勒,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但是最后的火鍋還是三人份,而且還追加了很多三人份的甜品。那個人翻著白眼說不是你倆要的嘛,都給我吃完!
于是嗓子眼里抹過的嘔吐物抹布的味道被甜品和火鍋頂了下去,夏油杰捂著肚子干嘔半天,也沒能吐出來什么。
感覺渾身都是甜品和火鍋的味道,發(fā)膩。
同樣捂著胃痛不欲生的還有那個人,因為他把夏油杰吃不了的部分都包了,胃都要撐壞了。
家入硝子在廁所門口笑瞇瞇地看著他倆并排干嘔,忍不住用專業(yè)醫(yī)生的角度對他倆進行分析,從胃分析到腎,再從腎分析到□□,聽得他倆面紅耳赤恨不得一腳把這個女人踹死。
至少比一個人呆在屋里獨享嘔吐舒服多了。
2.
某天看漫畫的時候,那個人對漫畫里的主人公比了個中指,吐槽道:“這人是不是傻,以為殺光了所有人就能讓戰(zhàn)爭消失?”
“確實很傻!毕挠徒苈冻隽送畋砬橐允举澩,然后把原本屬于那個人的報告書往桌上一摔:“你寫的什么,肯定過不了,重寫吧!
“什么嘛,老子辛苦寫的誒!”那個人不爽地回復,手里漫畫捏成球往夏油杰腦袋上扔,就好像不喜歡他的報告書就是天罰一樣霸道。夏油杰暴著青筋扔掉紙團,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出去打一架?”
“?誰跟你打啊,自己去吧!蹦莻人翹著二郎腿說。
“你——”
“如果是杰的話會怎么做?”那個人突然說。
“什么?”夏油杰反應不過來,怒氣沖在頭頂上無處發(fā)泄,于是一腳踹翻了凳子作為宣告怒火的號角,那個人卻充耳不聞,仍在等杰的答案。
哦,是在說那本漫畫,那本描寫著‘因為對腐朽的世界感到不滿,夢想著要創(chuàng)造一個沒有戰(zhàn)爭的世界而決定殺光所有人’的漫畫,換算到現(xiàn)實中,那個人是在問夏油杰:
如果你對這個世界感到不滿了,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夏油杰有些茫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然而那個人仍然在等他的答案,固執(zhí)得像是每年都會南飛的燕子。夏油杰不肯移開目光,就像是移開了就有什么消失了一樣,最后他說:
“可能和那個主角是一樣的吧。”
那個人盯著他,看他是不是在撒謊。夏油杰知道這樣的答案對于他來說有點出格,因為即使說出‘為了沒有詛咒的世界而殺光普通人’這種話,他也覺得‘咒術(shù)師保護普通人’的想法也是正確的。
過于矛盾了。夏油杰移開視線,看著腳邊。
“是這樣嗎……”那個人淺淺地說,用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高傲的性格的語氣嘆道,就像是經(jīng)過了漫長的旅行最終落在樹枝頭的蒲公英的絨絮一樣傳達出一種無聲的疲憊,讓夏油杰感到無端的心慌。
“怎么了?”夏油杰問他。
“沒什么!彼f著,一如既往地拉出一個高傲肆意的笑容,來勾他的肩膀:“走吧,去上課外實踐課。”
那天的話題奇怪又沒有常理,夏油杰記得很清楚。同樣的問題他也好想對著那個人問一次,想知道他的回答和自己是否是一樣的,但是沒什么機會問出來。
夏油杰想,按照那個人的性格,一定會與自己選不同的方向吧。
確實不同。
3.
冬天算是夏油杰最討厭的季節(jié),他討厭冰冷的雪花落在頭發(fā)上的感覺,那對于一個長頭發(fā)又不喜歡打理頭發(fā)的人來說真是個災難,雪花就像腐爛掉的水果,黏膩又難以清理。那個人知道這件事,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抓著夏油杰的右手奔向雪里,絆倒他,讓他在雪地里打滾。
“悟!”夏油杰驚叫。
“就算摔倒也不會受傷、柔軟又輕便,所以杰有沒有喜歡上一點雪?”
那個人眼神亮晶晶的,帶著一股難言的期待,就像初春即將破芽而出的幼芽,有著強勁的生命力,幾乎融化了整個寒冬。他把自己的圍巾扯下來,圍在夏油杰腦袋上,笑嘻嘻地說:“這樣就不會弄濕頭發(fā)了,杰很討厭麻煩的清理對吧?”
“你所以你有沒有喜歡上一點雪?”
圍巾暖呼呼的,有著奇怪的混合甜品的味道,這是那個人獨一無二的味道。夏油杰抬頭,似乎無法在昏暗的天色下看清什么,卻能清晰的辨認出哪一片是雪花,哪一片是那個人的頭發(fā)。
他太亮了,就像是黑色的畫布上唯一的一抹亮色,帶著無法被掩蓋的光芒向他走過來,停在他面前,似乎要將他心里那些未能成型的污穢驅(qū)散一樣堅定地立著,對他露出張揚又肆意的笑容。
“有!毕挠徒苈犚娮约赫f,“有喜歡上一點白色。”
“真過分啊,我說的是雪不是顏色!杰你鉆空子!”那個人跳腳,用夏油杰記憶里最活潑的語氣說,“如果你討厭雪的話……杰,我想死在雪天!
是的,他都忘了,那個冬天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了。在那之前是充滿血跡的任務(wù)報告和通緝令,在那之后是十年的分離。他們在同一座城市里躲躲藏藏,前后相距十年地看著同一片花朵盛開,看同一只燕子歸來,看生命的璀璨,又看衰落的腐敗。
夏油杰聽見自己說:“好!
4.
待再見面時,夏油杰蹲在他面前,右手抓著他的左手,笑著問:“悟,想不想看花海盛開、燕子歸來?”
夏油杰如是問,用一種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期盼的眼光看著那個人,手指摩挲著那個人傷痕累累的手心,就像摩挲著自己的傷口那樣小心。他察覺到了,察覺到三年的青春里,那個人問自己的所有的問題的端倪,察覺到了已經(jīng)撕裂于他們中間的橫跨三年的裂縫。
夏油杰很享受青春的燦爛,于是忽略了背后的腐爛。
那個人對他笑,像以往一樣高傲:“別侮辱我,杰,我想死在冬天。”
“我喜歡雪,非常喜歡,比杰喜歡的多。”
“杰討厭雪吧,那杰就喜歡春天吧,看不到融化的雪那種腐爛的樣子,也看不到燕子空巢的孤寂!
“杰——”
說到最后,那個人把手從夏油杰手里抽出來,一寸一寸地抽,直到指尖離開暖呼呼的手,留下刺骨的冰冷。他笑道:“杰,不可以手軟,因為你是最強的。”
最強……啊。
這是你給我的詛咒嗎?
夏油杰偏頭,淺淺地靠在那個人肩上,像是怕吵醒他一樣一點力氣也沒有使。
他的最后一句話,是“別追啊!
別追啊。
我喜歡了你討厭的雪,所以你可以盡情地去喜歡春天了。
我選了你險些走上的路,所以你可以去另一邊了。
另一邊是陽光普照的。
5.
冬天是夏油老師最討厭的季節(jié),他說雪太苦了,灰暗又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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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五條悟是有了主世界地記憶,也可以說五條悟猜到了夏油杰會怎么走……總之他想:我走了杰的路,讓杰只能走另一條。
杰討厭雪,那我想死在雪天,讓他不會總是要想起我。
聽起來很好,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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