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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蠱
一
譚翰墨把玩著手中的玉塊,微抬眼簾,看到龍椅上正在犯迷糊的溫顏,深深嘆了口氣。
那邊徐丞相說的不亦樂乎:“敵國在邊境駐扎了三萬精兵,欲要與大夏開戰(zhàn)。此行且不說會不會殃及我朝,他們糧草不夠,今日還特地派使者前來求助……如此一來,我朝與大夏多年建起之關(guān)系便一觸崩塌,不可挽回……”
溫顏不耐煩地打個哈欠,繼續(xù)聽徐老爺子長篇大論,昏昏欲睡,圓圓的小腦袋瓜像小雞啄米。
“……此事老臣求您三思,昨日呈上的奏折,不知皇上看到了嗎?”
溫顏闔眼不語,一旁太監(jiān)輕聲提醒道:“皇上,皇上?”
溫顏聽有人喚自己,如夢方醒,癡呆地看向徐丞相,口水流進(jìn)了衣領(lǐng)里。
徐丞相不敢直視龍顏,低頭不語。譚翰墨心中又一嘆氣,出口相助:“徐丞相此言是要干涉皇上原本成見?恐怕不妥吧!
溫顏聞言,慌慌張張地澄清自己:“奏折朕真的批完了呀!昨夜熬夜批的,可辛苦啦!”
徐丞相道:“既然如此,皇上認(rèn)為?”
溫顏頓住,太監(jiān)又低聲道:“關(guān)于是否與敵國合作吞并大夏……”
“哦!”溫顏大大咧咧一揮手,沒心沒肺道,“合作是吧?那好說,人家那么有誠意,糧草借他了!到時候分朕一小塊地便好,朕也不多要!
朝下一片寂靜無聲。譚翰墨手中的玉塊“哐當(dāng)”一聲落在桌上,被小皇帝的疑惑言論弄得啞口無言。
不愧是溫顏!
韓丞相斟酌半天,出列道:“皇上,臣以為不妥。我朝與大夏建立的多年友誼不可毀于一旦,當(dāng)以大局為主。蠻人天性粗獷豪放,不可信……”
他話滔滔不絕講了一大堆,可惜溫顏都沒聽進(jìn)去。他偷偷從袖中掏出一塊奶糕,小聲又不引人注意地吃著。
“……”
譚翰墨看不下去了,這簡直可愛到犯規(guī)好嗎?就是場合不太對,好歹認(rèn)真一點(diǎn)?他道:“皇上!
此語氣充滿警告。溫顏正偷偷摸摸干好事呢,聞言貓軀一震,手中奶糕“咕嚕咕!睗L落至韓丞相腳邊。
正在苦口婆心悉心教導(dǎo)的韓丞相,見狀張大嘴巴,下顎險些掉落:“臣……”
溫顏趕緊抹掉嘴邊的糕點(diǎn)渣,慌里慌張道:“既然如此,那便一切按愛卿所言去辦!退朝!”
太監(jiān)得令,連忙尖聲道:“退朝!”
譚翰墨起身理理衣袍,再去看龍椅上的溫顏,這小淘氣包早跑得無影無蹤了。他不緊不慢地大步下朝,準(zhǔn)備去找溫顏。
“昏君!”剛發(fā)言完的韓丞相一把年紀(jì),服侍到溫顏這算三代君王,唯獨(dú)溫顏?zhàn)钍亲屗麗阑。他怒道:“朽木不可雕也!?br> 其他臣子也是唉聲嘆氣,將火憋在心間。譚翰墨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又替溫顏的未來感到擔(dān)憂。
溫言不是太子,但尤受先帝寵愛,從未受過繼承人的培養(yǎng)。前些年太子隨先帝出征失了性命,先帝又子孫稀薄,皇帝這個重?fù)?dān)才落到了溫顏身上。
溫顏不過十歲兒童,貿(mào)然受到這般打擊,承擔(dān)如此重任,定然好不到哪去。
譚翰墨當(dāng)初來到京城,在城墻下看了一眼那小家伙,心中好生歡喜,江湖宗主不當(dāng),讓給了他弟譚飛,自己當(dāng)官追求溫顏去了。
可惜溫顏人傻,腦子還不開竅。
譚翰墨轉(zhuǎn)身去御書房找溫顏,還不等走進(jìn),便聽溫顏在里面嚎啕大哭:
“朕以后再也不在朝上吃東西了,真的!都怪那廚子做得太香,朕忍不住拿了一塊,可是真的好好吃……”
……上回玩小奶狗時好像也是這套說辭。
譚翰墨忍不住輕笑一聲,推門而入:“又在哭什么?”
“譚愛卿!”溫顏見到譚翰墨,立刻小步顛顛跑過去抱上他大腿,“朕真的有在努力做一個好皇帝,可還是做不好!他們罵朕昏君朕也知道,但心里還是不好受……”
譚翰墨哄道:“臣知道。陛下盡自己最大努力,無愧于心便好!
溫顏抹掉淚水,抽泣道:“愛卿說得對,朕不哭了。還有一件事,朕想問問愛卿如何做!
“臣洗耳恭聽!弊T翰墨笑道。
“阿青最近為何不理朕了?”小皇帝一臉委屈樣,難過地吸吸鼻子,楚楚可憐。
“……”譚翰墨聽到“阿青”二字,強(qiáng)顏歡笑,“臣不知!
溫顏又開始大哭起來:“阿青不喜歡朕了……”
譚翰墨行禮:“臣還有要事,先行告退。”
二
阿青是韓丞相的孫女,受先帝之言住在宮中,想當(dāng)個公主養(yǎng),據(jù)說和溫顏一同長大。二人不能說青梅竹馬,但怎么也都算是兩小無猜。
譚翰墨承認(rèn)阿青長得可愛,惹人喜歡,但他絕不承認(rèn)阿青比自己好。他視阿青為情敵,阿青也因此次次見他都怕得不行。
翌日,溫顏見了譚翰墨,冷哼一聲,氣呼呼地飛快走開。
“皇上好!弊T翰墨長腿一走,擋住溫顏去路。
溫顏只是頷首,悶聲一哼,又要走開。
“皇上,您為何不理臣?”譚翰墨又伸手去攔溫顏,溫顏被他惹火,跳腳炸毛道:“走開!朕為何不理你你心里清楚!”
“我清楚嗎?”譚翰墨捫心自問了一下,不清楚,“為何?”
“都怪你!阿青不理朕都是因?yàn)槟!?br> “臣沒與郡主講話!”譚翰墨急匆匆地解釋道,“臣的心永遠(yuǎn)是屬于陛下的!”
“朕不信!睖仡伿种缸T翰墨,怒道,“阿青說朕和你關(guān)系好,不要總?cè)フ宜,讓你我二人的君臣之誼再更進(jìn)一步!”
這話說的有錯嗎?挺對呀!
譚翰墨一愣神,須臾之間,發(fā)現(xiàn)溫顏早已甩袖去了。
譚翰墨思考片刻,決定去找郡主談?wù)。他提了一包小孩都愛吃的桂花糕,去宮中找阿青。
不得不說溫顏給他開的這個特權(quán)就是好,無所阻擋。
阿青在院中刺繡,看到譚翰墨,笑顏如花心中流淚道:“譚丞相。”
譚翰墨和氣笑笑,將手中的桂花糕遞給婢女。婢女接過,阿青請譚翰墨上座,他坐下道:“郡主好!
阿青坐在譚翰墨對面,點(diǎn)頭道:“今日譚丞相前來拜訪,有何事相求?”
開門見山,不繞彎子。譚翰墨道:“郡主是聰明人;噬险f你不理他,是因?yàn)槲??br> “不然呢?”阿青品茶道,“您和皇上關(guān)系那么好,我跟著瞎摻和什么?”
“這話……怎么說?”
“你不是喜歡皇上嗎?”阿青神秘一笑道,“追!我都給你們二人創(chuàng)造那么好的機(jī)會了,你要好好加以利用。”
譚翰墨蹙眉:“您為何知道此事?”
“你心里話都寫在臉上了,盲人才看不出。真正的喜歡根本藏不住,再平靜的湖水也會風(fēng)起漣漪,絕對不可能紋絲不動!
“風(fēng)愛上湖水,因此湖有漣漪,水紋蕩漾。”
譚翰墨沉默片刻,露出那么幾分小小的委屈:“三年了,追不上!
“那是你不行。”阿青興致勃勃道,“我來教你!”
溫顏批完奏折后煩得不行,糕點(diǎn)也沒心情吃。他思前想后,打算去找阿青,還特意讓下人沒有通告阿青,準(zhǔn)備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誰知小皇帝前腳方踏進(jìn)院門,后腳便看見在院中談笑風(fēng)生的譚翰墨二人。
譚翰墨正學(xué)的有模有樣:“我心悅于你!”
“……”
溫顏頓時僵住了。這他娘不是大型抓奸現(xiàn)場嗎?!
譚翰墨轉(zhuǎn)眸便見到了惱羞成怒的溫顏,憋了半天放不出一個屁。
溫顏將手中禮物一摔,哇哇大哭著跑出去。譚翰墨嚇得一個激靈,馬上追上溫顏,又哄又抱:“皇上,皇上,您聽臣解釋……”
“朕不聽!”
三
溫顏的生辰到了。
他往年生辰都有父皇和皇兄陪,可今年沒有了,他愛的人一個都不在身邊。
溫顏將手中毛筆放下,縮成一團(tuán),試圖將自己藏起來。
好吵,那些虛偽的生辰祝福小皇帝一個都不想要,生辰禮也不想要,他只想要點(diǎn)真心實(shí)意的東西,就這么難嗎?
“阿明!睖仡伒溃白T翰墨呢?”
阿明恭敬答道:“譚大人近日感染了風(fēng)寒,正在府中養(yǎng)病!
溫顏“哦”了一聲,更加失望了。
雨天里,溫顏的心情總是會更加郁悶。
“皇上,您今年的生辰宴……”
“不過!睖仡佁ь^,將毛筆仍在地上,“黎民百姓一日過不好,朕便一日和百姓同甘共苦!”
“是!卑⒚饕姕仡伆l(fā)火,不再言語。
思來想去,溫顏沒意思得很。他問道:“怎么沒見譚翰墨給朕送禮,說些好聽的話來?”
太監(jiān)道:“估計是病得糊涂,暫時忘了!
溫顏跳下椅子,去找譚翰墨,卻被譚翰墨府上下人攔。骸盎噬夏M(jìn)入,小心感染風(fēng)寒,注意龍體。”
溫顏只好作罷,失望透頂?shù)刈谧T翰墨門前的回廊處望雨。他越想越氣,最后委屈地哭了起來:
“朕的生辰?jīng)]人陪……譚翰墨也不記得朕的生辰,風(fēng)寒死得了,沒心沒肺,朕為他開了那么多先例,他見哪個大臣上朝專門有個桌塌的……”
“是是是,臣有錯,臣有罪,臣罪該萬死。”
一雙安穩(wěn)有力的大手拍了拍溫顏的后背,溫顏轉(zhuǎn)身去看,是譚翰墨那個王八蛋。
“皇上,臣祝愿您生辰快樂,平安幸福,又長了一歲!
溫顏伸手想去打譚翰墨,譚翰墨卻趁機(jī)去撓溫顏的腋窩,溫顏破涕為笑,一時哭笑不得:“給朕……滾。”
四
譚翰墨手中叼著棋子半晌,不知將棋子落在何處。
時間過得飛快,一瞬間七年過去,溫顏已經(jīng)成長為十七歲的翩翩少年。他處事雷厲風(fēng)行,再也不是當(dāng)年那個哭得死去活來,優(yōu)柔寡斷,沒有主見的小肉包了。
整個國家在溫顏的治理下繁榮昌盛,強(qiáng)大非凡,再也無人敢稱他昏君了。
當(dāng)真是……世事難料。
韓丞相半月前在朝上提議了一事,成了他這段日子的心結(jié)。
“皇上已到了該成親的年齡了,是時候該承擔(dān)起為國家傳宗接代的責(zé)任了!
溫顏要成親。
譚翰墨一想此事便心口發(fā)堵,久久不能平息。
“譚愛卿在想何時如此入神?”
譚翰墨聞言回神,見來人是溫顏,連忙行禮:“皇上!
“免禮!睖仡?zhàn)谄灞P對面,捏起一枚棋子,“不如讓朕來與你對弈一盤,可好?”
“那,恭敬不如從命,請皇上賜教!
一盤過后,譚翰墨嘆氣,放下棋子:“臣不才,還是皇上棋藝更加高超!
溫顏挑眉,沒再說別的。頃刻,他才不動聲色道:“譚愛卿近日來神情不振,郁郁寡歡,格外消沉,不知是何事讓你如此憂心?煞裾f來一聽?”
譚翰墨有幾分惱火:“臣為何事憂心,皇上當(dāng)真不知?”
溫顏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朕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蠕蟲,這如何知道?”
譚翰墨準(zhǔn)備行禮離開,溫顏卻用手叩響棋盤,笑道:“譚愛卿是在指成親一事?”
譚翰墨不置可否。溫顏道:“看來譚愛卿對于朕成親一事很有意見,說說看吧!
譚翰墨急道:“您不能娶郡主。”
“朕與郡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關(guān)系甚好!睖仡仈[起架子,蹙眉道,“為何不行?”
“郡主她并不愛您。”譚翰墨高聲,直言不諱道。
“笑話。”溫顏聲音里帶了幾分慍色,“朕是一國之主,整個國家都是朕的,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個女子?”
“金錢買不來愛情,您不能強(qiáng)人所難!”
雖然金錢買不來愛情,但可以買來譚翰墨!他不要錢!白送倒插門都可以的!
“這事便這么定下了,愛卿不必多言!闭Z罷,溫顏離去。
譚翰墨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大人,您的家書!币慌韵氯诉f上一封信。譚翰墨拆開快速一覽,驚道:“母親重?”
他飛快去追溫顏準(zhǔn)備告假回鄉(xiāng)照顧母親,次日駕馬飛快而去。
溫顏站在城墻上,看著譚翰墨遠(yuǎn)去方向,問道:“譚飛那邊準(zhǔn)備好了?”
“回陛下的話,早準(zhǔn)備好了!碧O(jiān)道,“他的確要出遠(yuǎn)門,據(jù)說是去討伐鐘霜。譚氏也不過是得了個小小風(fēng)寒,并無大礙!
“鐘霜?江湖上那個大魔頭?”
“正是。”太監(jiān)端上一碗藥,“陛下,這是最后一天了。”
溫顏看了一眼烏黑的湯藥,想也不想便一飲而盡:“去盡快操辦婚禮,朕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迎娶他!”
五
譚翰墨回到家中看到母親病情好轉(zhuǎn),心中巨石落地,終于松下一口氣。難得回家一探,他準(zhǔn)備多留幾日盡盡孝,順便躲過溫顏婚禮。
可真快到了那天,譚翰墨又有些后悔,快馬加鞭地趕回了皇宮。
小皇帝就算是娶了別人,他也得親自看著他娶!
“可惡的阿青!”譚翰墨罵道,疾步走進(jìn)宮中,竟無人攔他。迎面走來韓丞相與徐丞相道:“聽聞您家老母身體抱恙,不知好些了沒?”
“好了,多謝關(guān)心。”
“皇上的喜宴結(jié)束了,喜酒您沒喝到,來來來,再補(bǔ)上!”
譚翰墨莫名其妙被灌了幾口喜酒,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既然如此,他破罐子破摔吧,也不想后果如何了,他只想跌跌撞撞走向溫顏寢殿,試圖在洞房前趕緊表明一下心意,否則便再也來不及了。
守門的太監(jiān)見到譚翰墨,推他一把:“哎呦喂!譚大人您怎么才來?咱家都等您多時了,皇上正在等您!”
等他?譚翰墨一頭霧水,懷疑今日不是譚翰墨的新婚之夜,附近也不點(diǎn)燈,只好借月光看了一眼四周,確實(shí)沒走錯路。
譚翰墨硬著頭皮推門而入:“皇上,臣姍姍來遲,多有得罪!
屋內(nèi)無人應(yīng),只有幾支喜燭在靜靜燃燒。譚翰墨瞇眼,見到了披著紅蓋頭的郡主。他如避蛇蝎,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不打擾阿青。誰知他剛要走,溫顏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你去何處?”
譚翰墨身軀一震,屋內(nèi)……沒有溫顏的身影。他懷疑自己雙耳出了問題,仍堅(jiān)持離開!靶履铩币患,掀開蓋頭半面:“譚翰墨!你不過來掀朕的蓋頭準(zhǔn)備去何處!”
什么玩意?
譚翰墨定睛一看,此人是溫顏?溫顏見他看自己,臉有些紅,又默默將蓋頭蓋上。
這么說來,溫顏要娶的是他?譚翰墨此時此刻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深吸一口氣,幸福感滿滿,激動得說不出話:“皇上……臣不是在做夢吧?”
“是或不是,你不會自己驗(yàn)證一下?”溫顏低聲嘟囔著埋怨道。
“如果這是夢,臣愿永不醒來。”
六
小皇帝懷孕了。
說實(shí)話此事對于譚翰墨是個天大的事。他在洞房時便覺得溫顏不對勁,他身體特殊,怪不得要常年吃藥,溫顏即使比太子聰明也不能做儲君。
雙兒受孕本是個難事,這下小皇帝懷孕,王朝也算是有了后。
譚翰墨樂得合不攏嘴,天天忙來忙去照顧溫顏,生怕他出什么亂子。小皇帝批奏折時還要應(yīng)付譚翰墨:
“顏顏,你渴不渴?”
“不渴!
沒過一會,譚翰墨又獻(xiàn)殷勤道:
“阿顏,你餓不餓,累不累?要不歇會吧,別累壞了身體。”
“不累,朕還要批奏折。”
“阿顏……”
“你夠了!”溫顏暴躁地一摔奏折,“滾!”
“是是是,我滾,我這就滾,馬上滾!你別生氣動了胎氣!”譚翰墨說滾就滾,絕不多說廢話。
這皇后真皇后,不僅體諒丈夫,還溫柔持家。盞茶時間,譚翰墨又拿著用玉璽砸開的核桃進(jìn)去了:“顏顏……”
溫顏被他弄得沒了脾氣,無奈道:“又怎么了?”
“我愛你。”
譚翰墨親了一口小嬌妻,突然深情告白。
阿青的追妻秘籍,牛!
七
溫顏生下孩子后,將其取名為“溫墨”。譚翰墨專門為此請來了一位奶娘照顧他,這奶娘有點(diǎn)來頭,無意說出風(fēng)嶺山隱居著一位先帝遺孤。
這下溫顏大喜,找到他后傳其皇位,與譚翰墨隱居,游山玩水。
“你說,墨墨在宮里不會受人欺負(fù)?”譚翰墨坐在臨安的一家客棧里,提壺給溫顏倒了一杯茶。
“肯定不會!毙』实勖灾孕,摸了一下肚子,肚子里已經(jīng)懷了第二個,“咱們一會去西湖劃船,好不好?”
“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譚翰墨扶著小嬌妻慢慢走,走到樓梯拐角處,不小心碰到了一位客人的斗篷。
“唔!”客人嚇得抱頭在桌,顫抖不己。
“不好意思,您沒事吧?”譚翰墨歉意道,“您……”
他抬眸見到桌對面一位白發(fā)紫眸的男子,男子沖他一笑:
“譚宗主,別來無恙。”
“好久不見,鐘霜!弊T翰墨了然,“失陪。”
鐘霜點(diǎn)頭,待他走遠(yuǎn)后輕聲道:“哎,楚楚,你想不想要個小孩?”
“閉嘴!”
譚翰墨哈哈大笑著走下樓梯,溫顏不解道:“那人是……”
“一位故人,不過已經(jīng)并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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