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R27錯位時空
R27不逆不拆,ooc嚴重
。ㄐ颍
沢田綱吉搬進了新家。
雖然具體原因有些難以啟齒——被新來的家庭教師嚇到,為了躲避對方所以才在外面租房子什么的,未免太過于丟臉。但說到底還是自己那個不著調(diào)的父親的錯,將近二十年不回家,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結(jié)果直接帶走了媽媽說是要去旅游度蜜月,然后給他請了一個家庭教師照顧一個人呆在家的他。
他都二十一歲已經(jīng)開始工作了,哪里還需要別人照顧……好吧他承認自己確實廢材了一點,但還不至于特地請個人看著他吧!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個家庭教師竟然是個小嬰兒!這也太離譜了吧!沢田綱吉內(nèi)心腹誹。
體型圓滾滾像是一顆團子的房東阿姨笑得連眼縫都快看不到了,殷切地說道:“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聯(lián)系我,這是房間的鑰匙!
“好的,以后就麻煩您了!睕g田綱吉笑彎了眼睛,語氣輕柔。
房東阿姨呼吸一滯,沒有再多說什么,擺了擺手就離開了房門前。
多俊的孩子啊……只是,可惜了。她想,可惜竟然和reborn先生扯上了關(guān)系。
一個小小的嬰兒高翹腿坐在沢田家的沙發(fā)上,一邊看著電視上顯示的監(jiān)控實況,一邊悠然地品嘗著杯中的咖啡。他早已在這個小鎮(zhèn)各處安排了人手,自然不擔心沢田綱吉的安全,更不用說沢田綱吉要租的房子名義上是另一個人的房子,但實際上的房主卻是他reborn。
電視屏幕被分成了九宮格,其中一個小屏幕上出現(xiàn)了沢田綱吉的身影,沢田綱吉讓人把房門的鎖換掉后,看著房間內(nèi)簡約而不失美感的擺設(shè),帶著對未來的期待與熱情踏進了房間。
沢田綱吉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屏幕上,但映照著房間內(nèi)的其他的屏幕里也沒有一處出現(xiàn)他的身影。
reborn剛將咖啡遞到唇邊的手頓了一下,他立刻將咖啡放到桌子上,然后瞬間跳下窗戶往沢田綱吉的方向飛奔。
沒過兩分鐘,reborn就站在了沢田綱吉的門前,他伸手取下帽沿上的列恩,打開了鎖推開了門。
房間里陳設(shè)簡單,沒有一絲人氣,里面也是空無一人。
——————
。ㄥe位)
*白晝
沢田綱吉將行李箱拖進房間的角落里,把被褥上還未拆卸的包裝撕了下來,然后將被褥鋪到床上,行李箱里的衣服以及各種生活用品都擺放到了應(yīng)該的地方。
“啊……”整理好房間的沢田綱吉向后一倒,直接躺在了床上,長長呼了一口氣,“自由了……”
沢田綱吉其實早就該搬出那個家了,以他的年紀,在有了正式的工作后,如果還住在家里,就會給別人一種生活不能自理的印象,這種印象無論帶給同事還是社長,都是一種甩不掉的麻煩。更別說他已經(jīng)成人了,應(yīng)該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他完全不想看到媽媽給他打掃房間結(jié)果看到了不應(yīng)該看的書刊,然后一臉天然地感嘆“綱君也長大了呢”的恐怖場景。
只是一想到如果他也離開,那家里就只剩下媽媽一個人,他就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決心離開家——把無盡的孤寂與思念丟給媽媽,自己卻在外面萬事不顧,他做不到。
萬幸的是爸爸回來了,他和媽媽一起去旅行,據(jù)說至少要半年以上回不來,還雇了一個小嬰兒當他的老師。認一個小嬰兒當老師,成年人的自尊告訴他不可以,所以他才以躲人的借口外出租了個房子。
沢田綱吉在床上翻了個身,抱著被褥蹭了蹭。
——他已經(jīng)開始有點想念媽媽了。
*暗夜
有人來到了房間門口。
那是個極為俊美的男人,有著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一看就是位外國男人,一身西裝筆挺,但最為矚目的是他臉龐那卷起的鬢角。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擰動了門把手推開門,環(huán)視了一下房間內(nèi)的擺設(shè)后便走進了屋內(nèi)。
reborn是來日本度假的,作為一名職業(yè)操守非常高的殺手,在工作之余,有時候也會給自己放個假。他在世界各地都買了房子,而這間公寓,也是他給自己準備的度假所之一。
盡管他很確定自己已經(jīng)甩掉了所有小尾巴,也幾乎不會有里世界的人知道他這間住所,但他還是簡單地檢查了一下,確認了一下房間內(nèi)外都沒問題后,他沖了個澡,換上了浴袍半躺在床上翻看著一本書籍。
陽光灑在了床上以及床上的人身上,reborn愜意地瞇起了眼睛。
只是沒過一會兒,reborn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感覺自己的腰間有一種陌生而微弱的觸感,就像是有一個人抱住了他的腰,然后蹭了一下一樣。
reborn瞬間條件反射用手肘往腰間那處狠厲揮去,如果那里真的有人,這力度足以讓那人折斷脖子。只是意外的是,他打了個空。
那種觸感很微弱,甚至比不上一縷清風來的清晰,而且這感覺也只有一瞬,如果不是reborn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能力很自信,對自己的判斷也深信不疑,他甚至可能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但這當然不可能是錯覺。
幻術(shù)?不,不是幻術(shù)。
reborn的經(jīng)驗告訴他這個房間經(jīng)過他的檢查不可能會出問題,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定有哪里不對。
*白晝
沢田綱吉抱著被褥蹭了蹭,然后剛要翻身,就一下子扭到了脖子,痛得他直捶床:“嗚哇!好疼好疼好疼……”
“我怎么會那么倒霉啊……”沢田綱吉痛苦地掙扎著爬起來發(fā)了個郵件給自己請假,看來至少要在家休息幾天才能去上班了。
*暗夜
reborn在房間里四處查探,檢查了好幾遍,卻還是檢查不出究竟哪里出了問題。
*白晝
沢田綱吉從冰箱中取出之前買的烏冬面,放到了鍋里煮了一下。
“唔……房間里的電視款式好像有點老啊,奇怪,我記得之前看到的好像不是這樣的款式?是我記錯了嗎?”沢田綱吉將便當放到桌子上,看著對面桌子上笨重的大塊頭電視,撓了撓頭,“應(yīng)該還能看的吧……”
他打開了電視,翻出了遙控器:“竟然還可以打開,不過信號好差啊……”
電視屏幕時不時就閃一下,畫面竟然還是黑白的,沒看一會兒,畫面就徹底變成了雪花屏,沢田綱吉沒辦法,只好關(guān)掉電視,吃起自己的午飯。沢田綱吉在烏冬面上澆了咖喱汁,他在攪拌面條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
【你……哪里……】
手機里傳來斷斷續(xù)續(xù)好似信號不穩(wěn)定的聲音,音色稚嫩可愛。
沢田綱吉:“……reborn?”
爸爸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風,竟然請一個號稱是世界第一殺手的嬰兒來當他的家庭教師,怎么想都不對勁。特別是剛見面就自說自話說要將他培養(yǎng)成黑手黨首領(lǐng),然后朝他開了一槍,讓他在大街上裸奔了一次——這誰能受的了啊。成年人在街上裸奔是會被抓到局子里的你知道嗎?要不是他機智地狗狗祟祟避開了人們,恐怕他就要在看守所里度過這幾天了。
【……房間……出來……】
reborn的聲音依然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沢田綱吉搞不懂reborn是什么意思,但他想要躲開reborn的心思是極為堅定的,于是他強行忽視了第六感給他的提醒,直接掛斷了電話。
“噫!桌子!”沢田綱吉剛掛掉電話,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幾滴咖喱汁,那是他剛剛接電話時不小心濺到的,他急急忙忙抽了幾張紙仔細地擦拭了起來。
*暗夜
reborn眼神微凝地看著面前的桌子,桌子上有一點極淺的咖色痕跡,幾乎肉眼都不可見,但觀察力極為優(yōu)異的reborn還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痕跡。當然,桌子上有點痕跡非常正常,只是他很確定,之前的桌子上并沒有這點污漬——它是憑空出現(xiàn)在這里的。
不是幻術(shù),不是任何他知道的手段,是一種未知的,非自然的事物。
可能是有人在搞鬼。他想。
身為一名殺手,reborn的領(lǐng)地意識也是極強的,在不知覺的時候被人在自己的地方做了手腳這種事情讓他極為不快,他瞇起眼睛注視著房間,接下了這個挑釁,心里盤算著將對方揪出來,拷問其目的。
但之后的時間,房間內(nèi)沒有再出現(xiàn)異常的情況了。
*白晝
沢田綱吉宅在家里已經(jīng)三天了,這期間他一直都沒出去過,一直在養(yǎng)著被扭傷的脖子。
本來他是什么都沒有察覺到的,直到剛剛,他打開鞋柜,發(fā)現(xiàn)鞋柜里多出了一雙陌生的男士皮鞋,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就又消失不見了。
他站在柜門前陷入了沉思:錯覺……吧?
在沢田綱吉試圖用錯覺來敷衍自己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太陽穴那里產(chǎn)生了一陣冰冷與劇痛,這種劇痛來的突然,讓他差點沒丟臉地哭出來。
另一側(cè)墻壁上的墻紙掉落了一個角,露出了一個焦黑色的彈痕,看起來頗有年代了。
*暗夜
reborn舉起槍對準了沢田綱吉的方向,槍口還冒著細煙,煙氣逐漸消散在空中。
“沒解決么?”reborn遺憾地嘖了一聲,還沒等他進行下一步的行動,內(nèi)心就突然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情緒——委屈與恐慌。
他似乎是同步體驗到了對方的情緒。
reborn挑了挑眉,看著沢田綱吉的方向說道:“是你私闖民宅,你委屈個什么勁?”
*白晝
沢田綱吉感覺這個房間不對勁,肯定是有幽靈存在的!之前莫名其妙就扭到了脖子,現(xiàn)在又莫名其妙頭疼,絕對不對勁。
內(nèi)心逐漸恐慌的沢田綱吉正打算先跑路再說,就體會到了一種微妙的不滿情緒,似乎對方對他有意見一樣。
于是頭疼脖子疼滿腹委屈無處訴說的沢田綱吉連害怕都顧不得了,他更委屈了,話語間還夾雜著氣憤:“你私闖民宅,害得我頭疼脖子疼,竟然還對我不滿嗎?”
*暗夜
對方的情緒有些不忿,似乎是對他的那句話非常抵觸,reborn笑了起來,他收起槍,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難道不是嗎?”
reborn已經(jīng)確認了,物理攻擊似乎效果不大,他本可以嘗試其他的方式,比如火焰之類的,只是他突然改主意了。reborn伸出手來,試探性的往空無一物前方摸去。
手指能碰的到對方,那人有著溫熱的觸感,人類的體型,也許是有著特殊能力的人類?骨齡摸起來有二十一二左右,性別是男,皮膚光滑細膩,身體比較虛弱,手指以及手掌上沒有任何磨損,干凈柔軟骨節(jié)分明,家境不錯,感覺完全就像一個表世界的普通人。
普通人?不,能做到隱身,以及使物理攻擊幾乎無效化,這種種跡象都證明了他不可能是普通人。reborn開始思考他所知曉的人物中有沒有這個角色。
手下的人努力掙扎著,感同身受的慌亂感覺讓reborn有些煩躁,他想起了之前好像摸到了淚水,于是他曲起手指將對方臉上的淚水擦去,又揉了揉對方的頭以做安撫,低低笑著說道:“好了,別生氣了,嗯?”
現(xiàn)在還不能殺死他,得等到時機成熟才行。
*白晝
“幽、幽靈先生,別這樣……”沢田綱吉僵著臉被看不到的手摸摸拉拉扯扯,內(nèi)心絕望慌亂極了,“您千萬要冷靜!”
沢田綱吉能夠感覺到對方手指修長有力,手掌上的繭子磨得他的皮膚生疼,對方似乎是一位男性幽靈。幽靈先生像是檢查貨物一樣檢查著沢田綱吉的身體,甚至還掰開了沢田綱吉的嘴,手指伸進去一顆一顆地將他的牙齒摸了個遍。
檢查得那么仔細,該不會是在檢查食品的優(yōu)劣,然后等下就把他吃了吧……沢田綱吉忍不住胡思亂想了起來,害怕得試圖掙脫幽靈先生的鉗制。
只是掙扎到一半,幽靈看不見的手指落到了沢田綱吉臉上,輕柔而仔細地將沢田綱吉之前因為疼痛流下的淚水搽去,然后親昵地揉了揉他蓬松的頭發(fā)。
沢田綱吉愣住了。
他被幽靈先生這一明顯親昵過頭的動作捕獲了心神,自從五歲時爸爸離開家去熱帶雨林指揮企鵝過馬路,他一直都不好讓媽媽擔心,遇到什么事情都喜歡隱藏在心底,以至于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人對他這么親昵過。
幽靈先生這是……不打算傷害他了?好人啊!這是妥妥的好人!沢田綱吉感動得熱淚盈眶,若是不用剛剛伸進他嘴里的手指他就更感動了。
*暗夜
reborn感覺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源源不斷的感動情緒后,心情頗為復雜地給那人蓋了個好哄的戳。
簡直比他前兩任的情人還好哄。
但對方開心了,reborn大爺心情還糟糕著呢,于是他又狠狠揉了幾下,直接將對方的頭發(fā)揉成了雞窩頭,雖然他看不到,但心情卻是好了很多。
下一刻,reborn手中瞬間空落了下來。
他觸碰不到那人了。
*白晝
幽靈先生在把他頭發(fā)揉成雞窩后就消失了,沢田綱吉也失落了起來。
沢田綱吉向來直覺是很準的,雖然幽靈先生性格有些惡劣,但他好像不會傷害自己,反而還和他像是朋友一樣打鬧著。沢田綱吉很少有朋友,他覺得幽靈先生或許就是這樣的存在。
“你離開了嗎?”沢田綱吉望著房間內(nèi)的景象,期待地問,“你什么時候會再出現(xiàn)?”
沒有任何應(yīng)答。
——————
沢田綱吉被辭退了,因為剛請完假扭到脖子的病假,就又要請頭疼的假,怎么看都感覺是懶癌犯了故意曠工的。為了不坐吃山空,他必須得重新去找工作。
他踏出了房門。
走出房門的那一瞬間,突如其來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沢田綱吉搖了搖頭,將亂七八糟的念頭都甩了出去。
“這是我的簡歷!睕g田綱吉將簡歷遞給了面試官,但他下一秒就后悔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戴著假胡子穿著和服的小嬰兒大搖大擺地跳到了最中間的位置,而旁邊所有人紛紛鞠躬喊道:“社長!
沢田綱吉:“……”
小嬰兒reborn拿起沢田綱吉的簡歷,裝模作樣地說道:“沢田綱吉是吧,很好,我們這里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馬上簽合同吧!
沢田綱吉:“不用了我需要再考慮一下謝謝……”
小嬰兒當社長的公司絕對是沒有前途的!
黃昏的余暉灑在肩膀處,沢田綱吉走在回去的路上,肩膀上還坐著一個小小的嬰兒。他深深嘆了口氣,已經(jīng)徹底放棄掙扎了,開始接受自己以后可能會當黑手黨首領(lǐng)的這個事實——一整天都在被折騰,為了以后的安生日子,擱誰身上不都得認命啊。
在跟他普及了彭格列的基礎(chǔ)知識后,reborn突然開口問道:“你見到他了嗎?”
沢田綱吉一愣,疑惑地問:“誰?”
reborn卻是沉默了下來,他看著遠方的夕陽,說:“沒什么!
他問的是幾十年前,他邂逅的、深愛著的那個人。
——————
。ㄥe位)
*白晝
reborn并沒有跟著沢田綱吉進入房間,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轉(zhuǎn)身離開了那里。
“reborn……誒?走了嗎?”沢田綱吉開了門后,回頭卻沒有看到reborn的身影,嘟囔著,“離開也不說一聲……”
門被順手關(guān)上。
*暗夜
那個人的生活痕跡逐漸變多了,reborn越來越感覺對方不像是一名入侵者,而像是這個房間擁有著一樣在這里生活著。
房間不應(yīng)該有的生活痕跡有時候會悄悄出現(xiàn),連人能夠觸碰到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reborn有時候走在地上會踢到看不見的衣服或者看不見的其他的書本游戲機什么的,那個人的生活痕跡感覺很是雜亂,根本就沒有很好地收納好自己的物品。但房間內(nèi)更多時候還是毫無異常的狀態(tài)。
reborn逐漸習慣了生活中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他一邊坐在陽臺的左邊給自己的槍械以及各式武器做養(yǎng)護,一邊催促那人:“自己的東西自己收拾,還要我這個看不到的人幫你收嗎!
養(yǎng)護好槍械后,reborn看著即將隱沒在水平線上的太陽,贊嘆了一句:“好久沒看到這么美的景色了!
*白晝
無所事事的沢田綱吉將屋里的盆栽放到陽臺的右邊,拎起水壺給盆栽澆水。一邊澆一邊念叨著:“幽靈先生,reborn好像認識你,之前就想著帶他進來讓你們重聚一下,結(jié)果每次他都跑個沒影,你說他是不是在躲你啊……”
在澆完水后,沢田綱吉收起水壺,看著夕陽發(fā)起了呆,回過神后笑彎了眼睛輕輕說道:“這種生活好像還挺不錯,是吧,幽靈先生!
*合
那是一副美到窒息的畫面,黃昏的余暉灑落在兩人身上,鍍上了一層朦朧的橙色光暈,細碎的浮塵反射著光芒像是星塵一樣浮在空中。
木質(zhì)窗戶,盛開的花朵的盆栽,窗邊垂下的晴天娃娃隨風晃蕩著。
不知為何,兩個人突然都沉默了下來,陷入了莫名的情緒。
reborn能感受到對方從心底里蔓延出的愉悅與滿足,他也不自覺地揚起唇角,欣賞著天邊絢爛的晚霞。
他們看不到對方,觸碰不到對方,還相隔著數(shù)十年的光陰,他們隔得是如此之遠,但是,他們卻又覺得,他們的距離挨得如此之近,仿佛觸手可及。
*暗夜
reborn伸手抓住了看不到的手腕,挑起他那好看的眉頭,語氣不悅地說道:“這是我的被子!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他在半夜里醒來了,從前幾天開始,他的被褥里就總會出現(xiàn)一個看不到的人,睡像極差,還總愛把被子全卷走,讓reborn感覺又好氣又好笑。
那人能夠觸碰到的時間越來越長,也幾乎不怎么消失了。只是對方感受到動靜也依舊還沒醒來,迷迷糊糊地將被子卷得更緊了。
reborn于是直接將那人踹到了地上,整理了一下身上變得松垮的睡袍就往洗手間走去。
*白晝
“怎么了……”沢田綱吉呆呆地坐在地上,依然困得睜不開眼睛,他伸手將看不到的被子掀開,然后也搖搖晃晃地往洗手間走去,“幽靈先生?”
他條件反射地以為天亮了,要去洗漱,沢田綱吉迷迷糊糊地伸手拿起洗漱用的杯子。
*暗夜
reborn看著他的杯子飄到了空中,滿頭黑線,他深吸一口氣,將對方手里的杯子取了出來,然后拉著對方走到了泳池旁,一腳將人踹到了泳池里。
雖然房間并不大,但reborn向來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套房里還配置了小型泳池。
reborn后撤一步躲開了濺起的水花,抱胸似笑非笑地問:“清醒了嗎?”
*白晝
沢田綱吉躺在在泳池里,明明沒有水,他卻感覺一切聲音都離他遠去,寂靜得可怕。他微微睜開眼睛,看著上方。
五感逐漸失真,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看到了波光的水面,在瀲滟的水幕后,一個人影慢慢湊近。
影影綽綽間兩個不同時空的人隔著銀河相識。
“……幽靈先生?”沢田綱吉喃喃道。
幽靈先生的手觸碰到了水面,于是他也伸出手來,觸摸著面前的水面。時間停滯了下來,那道水幕仿佛世界上最堅硬的墻壁,阻止著他們的靠近,水幕內(nèi)外如同兩個互不相干的世界。
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沢田綱吉意識逐漸模糊,他努力保持著清醒,伸手去抓幽靈先生的手。
世界變得像是漩渦一樣旋轉(zhuǎn)扭曲了起來,沢田綱吉抓住了轉(zhuǎn)瞬即逝的機會,也抓住了幽靈先生的手。
沢田綱吉唇邊浮起一個像是惡作劇成功了的玩鬧似的微笑。
他聲音上揚:“抓住你了!
*暗夜
reborn順著沢田綱吉力道跳入了泳池中。
衣衫在水里翻飛,reborn看到了模模糊糊的人影。他知道那人的身體素質(zhì)只是普通人,在水底潛了那么久,應(yīng)該已經(jīng)堅持不住了。
水里的世界是扭曲的,大腦逐漸變得遲鈍了起來。
對方緊緊抱住了他,這個姿勢讓reborn完全無法將對方撈起來。明明是在水中,明明他聽不到對方的聲音,reborn卻好像聽到了對方在他耳邊像是不太清醒一樣低低笑著輕輕說道:“抓住你了!
他覺得自己也不清醒了,不然的話他本應(yīng)該將對方揪出水面然后教訓一頓,怎么會放縱自己,任由對方賴在水底不出來,仿佛妥協(xié)了一樣將唇印到對方的上面,認命地給對方渡氣。
柔軟細膩的觸感將reborn僅剩的理智摧毀殆盡,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個人,雖然看不清容貌,但他看得到對方,也能夠聽得到那人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聲。
他像是進入了夢境一樣意識逐漸混沌了起來,卻又感覺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清醒。思緒與身體割裂開來,理智告訴他作為殺手不能親手給自己制造弱點,心中像是有什么要溢出來一樣,又像是缺失了一塊在叫囂著要填滿它。
這不對勁。
——————
沢田綱吉坐在原來家里的電腦桌旁發(fā)起了呆,臉上的熱度降都降不下來。
【幽靈先生親我,是在告白……?
我好像也有點……喜歡……啊啊啊啊啊我在想什么。∪f一我是在自作多情呢?!】
“砰”的一聲,一個大錘敲到了他的頭上,reborn稚嫩可愛的聲音傳了過來:“不要走神!
“嗚哇!”沢田綱吉抱著頭,埋怨道,“很痛誒!reborn你就不能輕點嘛!”
“上午的課程是意大利語和槍械知識以及組裝技巧,下午還有體能訓練和毒抗訓練,不要浪費時間!眗eborn掏出一張幾乎比他人還大的日程表給他看。
沢田綱吉痛苦地趴到桌子上喃喃自語:“饒了我吧,我是真的不想當黑手黨boss啊……”
“好吧!
沢田綱吉驚喜極了:“?!我能不當黑手黨首領(lǐng)了?”
“不,我準備把下午的體能訓練提前!眗eborn舉起槍指著沢田綱吉,露出一個惡魔的微笑說道:“你先去死一死吧!
沢田綱吉:“……”
死氣彈從槍口崩出,正中沢田綱吉的額頭。
沢田綱吉回想起了泳池里的場景,陷入了無盡的后悔。
——如果……如果當時的我膽子再大一點……
——如果我回應(yīng)的話……
“拼死也要向幽靈先生告白。!”
在彭格列幻術(shù)組的掩蓋下,沢田綱吉沒有驚動任何群眾就裸奔回了自己租的房子,他粗暴地推開門往屋里沖去,向著陽臺處的再次看不到的幽靈先生伸出了手:“幽靈先生!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
嬰兒reborn聽到?jīng)g田綱吉喊出的話語后,手指猛地收緊,列恩痛得卷起身體,他才如夢初醒一樣松開了列恩。
他知道沢田綱吉可能見到了他曾交往過的愛人,因為在幾十年前,他也見到了那人。
reborn本以為對方是個有著特殊能力有目的而接近他的里世界的人,但后來發(fā)現(xiàn)對方就是個笨蛋,日常左腳拌右腳平地摔的那種笨蛋。但是,卻又笨得可愛。他承認自己動心了,在和對方一起生活的日子里,他甚至產(chǎn)生過“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之類的想法。
作為一名殺手,這種想法實在是可笑又可悲,愚蠢至極。
再然后……他們分開了,reborn受到了詛咒。
——變成了一個嬰兒。
——————
。ㄥe位)
*暗夜
在泳池之后,reborn就又看不到對方了,但現(xiàn)在他能感受到對方伸出了手,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忐忑不安與期待。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reborn突然感覺患得患失實在是有違自己的作風,也可笑至極,他表情柔和了下來,噙著笑握上了對方的手。
他們開始了心照不宣的戀愛生活。
*合
沢田綱吉白天出去上課以及訓練,晚上回來就和自己的男友膩歪。
有時候他在旁邊玩游戲,reborn就在一旁看報紙或書籍。他去澆花,reborn就在一旁保養(yǎng)槍械。reborn能夠感覺到?jīng)g田綱吉心底里滋生出的幸福,沢田綱吉也能感覺到reborn內(nèi)心的安寧與滿足。
即使他們看不到對方,卻也足夠幸福。
直到一天,reborn有事離開了一段時間,等到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房間被敵人用炸彈炸得只余下一堆廢墟,他的愛人也消失得干干凈凈,怎么找都找不到。
房間里根本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根本不值得小題大做地炸掉,不針對人而針對房子更是腦子正常的人做不出來的愚蠢事情,但事情就是這樣猝不及防地發(fā)生了。
reborn帶著滿身殺氣去算賬,更是因此成為了世界第一殺手。
再然后,他收到了一份特殊的任務(wù)。
——————
沢田綱吉從沒在嬰兒reborn面前隱藏他和幽靈先生交往的事情,因為根本隱瞞不住——雖然reborn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表情有些微妙的不爽,還給他加訓了好些天。
“reborn,你知道幽靈先生究竟是什么情況嗎?”沢田綱吉百思不得其解,就去問了一下在他眼中無所不能的reborn,“雖然剛開始我以為幽靈先生是幽靈,但是后來怎么想都感覺不太對勁,除了幽靈先生之外房間里也有好多東西是我看不到的!
“他不是幽靈。”reborn回答,“那是時空疊加產(chǎn)生的異象,可能是平行世界以那個房間為節(jié)點,發(fā)生的時空紊亂現(xiàn)象,他是另一時空存在的人。這種時空節(jié)點其實很不穩(wěn)定,只需要毀掉其中一個時空的節(jié)點,時空紊亂就會被撥亂反正,恢復正常!
回答得那么肯定,沢田綱吉懷疑reborn甚至可能有一個“時空博士”之類的身份,專業(yè)研究過類似的現(xiàn)象。
“說起來,reborn,你以前是不是認識幽靈先生啊?”
“算是吧!
沢田綱吉期待地看著reborn:“你能給我講講他的事情嗎?”
reborn沉默了下來。
他說:“他是個笨蛋!
沢田綱吉表情變得特別奇怪,忍不住吐槽:“笨蛋?怎么看都不像吧!他明明是那種惡趣味到極點的那種男人!卷了一下被子就能把我踹到地上的那種幼稚鬼!幼稚鬼!”
reborn突然抬起頭,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細細打量著他,明明表情沒什么變化,卻又復雜到了極點。
那種情緒……他看不懂。
“……reborn?”沢田綱吉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reborn拉了拉帽沿:“今天給你放個假,我去你那里坐坐吧。”
快樂來的太突然,沢田綱吉突然感覺有點不太真實:“……你該不會又在想什么壞點子整我吧?!”
是因為……按照時間推算,今天應(yīng)該就是節(jié)點被毀掉的那天。
reborn坐在沢田綱吉肩膀之上,聽著沢田綱吉興高采烈地跟他說一些他們之前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趣事,沉默不語。
被詛咒的他已經(jīng)失去了愛人的資格。
他們看得到對方,觸碰得到對方,沒有任何事物阻隔著他們,他們挨得是如此之近,只需要輕輕移動一下頭,嘴唇就能夠碰到對方。但是,reborn卻又覺得,他們隔得是如此之遠,仿佛咫尺天涯。
他永遠不會說出真相。
——end
插入書簽
新年快樂!
在我把這篇文的梗告訴親友們的時候——
糖糖:有部電影就是這個梗誒,超時空同居
群山哥:你看過超時空同居嗎
倉鼠老師:有看過類似題材的電影,片名電話
我:沒看過不知道雨我無瓜
我沒好意思告訴她們,其實我的靈感來自一張報紙和一則鬼故事。一張《你的名字》聯(lián)名的報紙,正反兩面各印著一個主角,放到太陽底下的時候,透過陽光,兩位主角就見了面,透過時空的那種宿命感我很喜歡,鬼故事是一篇小說里的篇章《寄生蟲》,主角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房間里多出了另外一個人的生活痕跡,怎么都無法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