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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魘-起床
夢魘-起床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我向后退去,赤腳踩在冰冷的木制地板上,因為溫差的不同,而引起了刺痛的感覺。只有這刺激,還讓我僵硬的身體有一點(diǎn)反應(yīng),機(jī)械地向后退著。
但是,即便如此,我的目光仍舊不能移開一丁點(diǎn)。
夜色是如同黏稠的水一般,擠進(jìn)屋子里的。那一輪滿月卻沒有一絲的光輝,只是一只魚的眼珠般的存在,無色的掛在天空上。
明明,在這黑暗的,密不透風(fēng)的屋子里,只有寒冷這一種存在被感知。
可是,我卻看到了,那個。
人影也是如夜色一般,是不透光的純粹黑色。正在一步一步的向我走過來。無法看清,卻有著讓人恐懼的邪惡力量。無法看見的目光的注視中,也是惡意的毒。高高舉起的手上,握著一把刀。光潔透亮到不可思議的,令人恐懼顫抖的刀。那個色澤是會奪取人的靈魂一般的東西。在這靜謐的黑夜里,它是唯一明亮的存在。
靜靜地,仿佛燃燒著幽幽鬼火般的光芒。
就是它讓我移不開眼。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黏膩的,暗紅的色澤附在那藍(lán)色的光芒上,向下滴落著。在安靜的室內(nèi),這聲音分外清晰。
“不要……不要……不要過來…………”
退到墻邊,我感受著墻面的冰冷,顫抖著開口道。
我知道,這個人,或者并不能稱為人的黑影追過來是因為我看到了。
之前的那一幕。
高高揚(yáng)起的刀子,快速的揮落下去。
然后濺起了血花。
一臉表情驚愕的姐姐,身上還穿著睡衣,就這樣倒下去了,只有頭飛了起來。濕滑黏膩的血液一下子噴涌而出,血的腥味在房間中彌散開來。
看到了這個場景的我,連聲音,也無法發(fā)出。
除了逃跑,我做不出其他舉動。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盯著高高揚(yáng)起的刀,我無力的蹲下身去,發(fā)出尖叫!
叮叮叮叮……是我的鬧鐘…………
我睜開了眼睛。
陽光立刻刺入了我的眼睛。
早晨嗎?那么,也就是說,之前的都是夢嘍?
松了一口氣,我自床上坐起。真是的,怎么會作那種夢啊!那么可怕的噩夢!
真是恐怖了。光是回想就讓我出冷汗了。
“還沒起嗎,我都做好早飯了!蹦赣H一邊說著一邊過來敲著房門,“快起來,不然你就要遲到了哦!
矣~不是吧!都這個點(diǎn)了,看到鬧鐘上的時間,我跳起來開始穿戴。
“現(xiàn)在才弄,昨天干什么去了,你這孩子!边@么說著的母親走過來幫我整理起書包。
“不是的,要不是我做了個噩夢我也不會這樣嘛!”我不服氣的大叫到。
“噩夢不是賴床的借口。想要父親送你上學(xué)就快點(diǎn)收拾!
“可是這個夢不一樣啊,”我皺起眉頭,“超級恐怖!
“是么,那是個什么樣的夢呢?”母親背對著我打開了房門,平靜的回過頭,問到。她的臉在陽光中亮得發(fā)白,我只看到在她白色的面孔上浮現(xiàn)出一個了笑容。
一時間房間里無比沉寂。
“誒……我……我忘了……”
母親轉(zhuǎn)過頭去,走了出去。
我驚恐的低下了頭。手……雙手……在不停的顫栗著…………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跑到客廳去的時候,路過姐姐的房間,房門是關(guān)著的。姐姐這么早就離開了家么?學(xué)校有事情嗎?
客廳里,父親已經(jīng)吃完了早飯,正在看報紙。顯然是在等我。“懶蟲終于起床了!北贿@么說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我從桌上拿了片面包向父親做了個鬼臉,“下回不會這樣了啦!走吧!”
“對了,姐姐早走了嗎?”干嗎不一起走呢?讓父親送。
“你這孩子在說什么胡話!”母親從廚房里探出身子,“我就生了你一個孩子啊。做夢作糊涂了你!”
“啊,,大概吧……”吐了吐舌頭,我跟在父親后邊走出房門。真是的,我怎么忘了,那間是書房啊。我哪有姐姐,我可是家里的獨(dú)子呢。
坐上父親的車,我回過頭去,母親穿著圍裙執(zhí)刀料理肉食的身影,仿佛能夠令人安心一般的印在廚房的窗戶上。
學(xué)校放學(xué)的時候,也是夜幕降臨的時候。
天上很黑,看不到一顆星星。唯有一輪月亮。
和要好的朋友道了別,我背著書包,慢慢向家走去。
今天學(xué)校里又發(fā)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想要和父母說呢。這么想著,我不禁笑了起來。作業(yè)什么的,我早就在自習(xí)的時候?qū)懲炅。回家以后就可以看電視了。真是太好了?br> 我這樣想著,不禁加快了腳步。
到家了。
在蒙朧的夜色中,透出溫馨的橘色燈光的地方,就是我家了。從窗戶的側(cè)影上,可以看到母親的側(cè)影。
我上前一步,想和母親打個招呼。
卻呆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那個,是什么?
那個奇異的肉塊……不對!那個,不是動物…………不是!那個是…………
“……姐姐……”
我向后退去,捂住了嘴。
腦中的畫面是什么?!
黏稠的,還溫?zé)岬难,姐姐面上驚愕的表情……,以及頭顱落地的輕響……噴發(fā)的血液,濡濕的白色碎花睡衣和床被…………還有,閃爍著幽藍(lán)的,邪性的,鬼火的光芒的刀鋒…………
“真是的,怎么傻站在門外,不冷么!蹦赣H站在門口,有溫暖感覺的燈光映在母親亮得發(fā)白的臉上,我只看到在她白色的面孔上浮現(xiàn)出一個了笑容!斑^來吧,天都黑了!
“你在發(fā)什么呆,快點(diǎn),過來。到我這里來。”
我呆呆的望著母親的笑容,聽著她的話語,完全不能思考般的,機(jī)械的向母親走去。跟著她走進(jìn)了房門。
和往日一樣,吃飯。盯著桌上的肉食,我臉色發(fā)白。推說不舒服,放下碗筷進(jìn)了房間。
和平常一樣,沒有區(qū)別。
母親在收拾碗筷,可以聽到流水的嘩嘩聲;父親在看電視,可以聽到節(jié)目的音樂聲。
房間里,只有我一人。
呼吸漸漸沉重起來。我覺得我快要瘋掉了!無論是現(xiàn)在的生活也好或是昨夜的噩夢,到底,那個是真實(shí)?
顫栗著,我站起身。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
停在了被稱之為‘書房’的房間外。
冰冷的金屬門把手,仿佛連帶著會冰冷到心底的寒意。
恐懼著,我依舊打開了門!
沉謐的空氣以一種無法想像的壓抑撲面而來!
夜色深沉得如同深淵深處的固體,沒有形狀的擠進(jìn)冰冷的房間。和昨夜一樣的圓月就像福爾馬林里浸泡的魚眼珠,被誰隨便扔在天上。黏膩的暗紅色血液干涸的腥味如同藤蔓一樣緩慢地向上向我攀附纏繞上來!
我顫抖著,捂住了嘴。
在那里!
她就在那里!
白色的,新鮮的白骨在暗處仿佛發(fā)著光一樣,干涸的血液有著黑紅的顏色,一塊塊的附在其上。肌肉是腐爛的樣子,有著說不出的色澤。還有一些血絲的,正逐步的腐爛著,慢慢干掉,最后變成一種發(fā)漲,被泡過的如海棉的東西。
白色的骨頭上,還連著絲絲腐肉。因開門而形成的氣流,讓它們輕輕的晃了起來!
而放在一旁的頭發(fā)散開的姐姐的頭顱,那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
不!
不要!
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我捂住嘴,軟弱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向后退去。
“你看到了啊。”
我機(jī)械的回過頭去。
是母親。
即使是在這稠密的黑暗中,我依舊能夠看到母親光潔得發(fā)亮的臉。
以及她白色的面孔上浮現(xiàn)出的笑容。
我顫抖著,后退。
那個,不是夢。
我看到了。
舉著刀的手臂,以及那張光亮的臉……………
同樣的場景。
高舉的刀,以及母親白色的面孔上浮現(xiàn)出的笑容………和昨夜一樣。
我無法言語,靠在冰冷的墻上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盯著高高揚(yáng)起的刀,我無力的蹲下身去,發(fā)出尖叫!
叮叮叮叮……是我的鬧鐘………………
我睜開了眼睛。
陽光立刻刺入了我的眼睛。
“還不起床你就要遲到了!”
我撓著頭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你就讓我再睡一會兒吧!”
“不行,快起來!”母親這么么說著,我也只能從床上爬起來。
“真是的,是一個超可怕的噩夢呢!”我抱怨著。
“是么,那是個什么樣的夢呢?”母親背對著我打開了房門,平靜的回過頭,問到。她的臉在陽光中亮得發(fā)白,我只看到在她白色的面孔上浮現(xiàn)出一個了笑容。
一時間房間里無比沉寂。
“誒……我……我忘了……”
母親轉(zhuǎn)過頭去,走了出去。
我驚恐的低下了頭。手……雙手……在不停的顫栗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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