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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愛為咒
兩面宿儺在一眾詛咒中第一眼便看到了他。沒有其他特別的理由,在一片漆黑之中任誰都會先注意到那抹白色,即使那一點白色小小的縮成一團。
宿儺來了興趣,隨口喊道:“白色的小東西,出來!
潔白的咒靈怯生生地站到他面前。他好看的不像是詛咒,反倒是像那些豪門世家千嬌萬寵的小貴公子。精致的和服穿在他身上越發(fā)顯得眉目精致。
“喂,小東西,你叫什么名字?”
“宿儺大人!我叫白陽,我是由對宿儺大人的愛生成的詛咒!卑咨闹潇`顯得很緊張,連聲音都有些急促。
宿儺皺了皺眉,有些不耐:“說清楚點,什么對我的愛?”
“唔……”白陽眨了眨眼睛,“人類女子對你產生了愛意,從而產生了我?”
說到后來,他的語氣越來越輕,最后更甚至用上了疑問的語氣。
“又傻又弱,”宿儺毫不留情的評價道,“但估且還算好玩,就留在我身邊了,我會庇護你的。”
此時的白陽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眼前人一時的任性決定了一生,只是抬頭懵懂的看他。
陽光灑在年輕詛咒師的臉上,櫻色的長發(fā)和寬大的黑白和服隨風擺動,勾勒出他身上詭異的黑色咒印。
――――――
白陽倒上一杯酒釀,急急忙忙的給宿儺端去。
端茶送水,這正是他服侍宿儺的日常任務。
他低著頭,雙手捧著杯子恭敬的遞上,卻突然感到咒力不穩(wěn),身體一虛。
“哐當――”
精致的酒杯被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宿儺沒有在意酒杯,只是挑眉看向白陽。
此時的白陽變小了一圈,氣息也變得更微弱了。
“宿儺大人,我……”純白的咒靈慌張又委屈,手忙腳亂的處理碎片,卻將自己白嫩的手劃出了口子。
宿儺嗤笑一聲,似乎是好心情的自言自語:“人類的愛還真是廉價!
人類對宿儺的愛造就了白陽這個詛咒,所以白陽咒力的強度大多取決于對宿儺的愛意,若是沒有人再愛他,白陽也會隨之消散。
白陽此時咒力不穩(wěn)導致的變小,毫無疑問,就是他所依賴的所謂人類對宿儺的“愛”在減小。
白陽并沒有聽懂宿儺在說什么,但這并不妨礙他感受到自己咒力的流失。
他小心翼翼的詢問宿儺:“您知道什么辦法解決我的咒力問題嗎?”
當然沒有,笨蛋。
宿儺看著面前的小咒靈,卻意外的沒有這樣說。
“那你就努力愛上我吧!痹{咒師瞇著猩紅的眼瞳,有些惡意的勾起唇角。
當得到一張純潔無暇的白紙時,有的人會無比珍惜,揉平它每一個褶皺,不讓它染上一點墨跡;而有的人就會想玷污,想摧毀,想在這純白之上重重的添加上自己的痕跡。
而宿儺,是百分之百的后者。
――――――
連宿儺都感到驚奇,自他提出那個荒謬的建議后,白陽的咒力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毫不停滯的瘋狂上漲。
隨著咒力的上漲,幼年體快速長大,直到定格在體質巔峰的青壯年時期才慢慢停下。
此時的白陽正在幫宿儺梳頭。
隨著相處時間的增長,宿儺對他也越發(fā)信任,信任的表現就是:整理儀表等一些瑣事也交給他了。
白陽……白陽樂在其中。
手指輕輕撫過櫻色的發(fā)絲,感受著手下細膩的觸感。白陽不由得輕笑出聲。
就算霸道囂張如宿儺,發(fā)絲也是柔軟溫暖的呢。
“你笑什么?”見身邊人笑的雙目含春,宿儺莫名出了挑逗的心思,壓低聲音問道。
白陽忙止住了笑意,白皙的臉上染上薄紅,輕輕開口,語氣認真又誠懇:“只是覺得宿儺大人的發(fā)型非常帥氣!”
介于青年和成年人之間的嗓音清脆又溫柔。宿儺瞇了瞇眼,算接受了他的說辭。
――――――
愛最大的特點不是攻擊性,不是抵御能力,而是情感的感染和傳遞。
白陽也如此。
宿儺一次意外失手,被一位咒術師刺傷了左臂,他穿著被染紅的和服回來,身上盡是血腥味。
白陽難得的有些慍怒,他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靜,卻依舊染上了濃烈的情緒。
“是誰……”
“嗯?”宿儺看向他。
“是哪個咒術師……打傷了你!
“怎么,”宿儺玩味的笑道,“你要幫我報仇?”
“我詛咒他。”白陽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的。
“我詛咒那個傷你的咒術師灰飛煙滅!
他潔白澄澈的眼瞳中劃過不詳的灰黑色,語氣是毫不收斂的憤怒。
白陽剛說完,便感到渾身血液逆流、沸騰,猛的吐出一口血來。
宿儺嘲笑他:“你到底是咒了他,還是咒了你自己啊!
第二天,宿儺回來見到白陽,臉色有些奇怪。
白陽也聽說了昨天傷宿儺的咒術師意外被火燒死,率先開口引出話題。
他的語氣又恢復了輕柔溫暖:“聽說那個咒術師死了呢,真是個好消息!
“是啊,灰飛煙滅!彼迌恼Z氣有些詭異和煩躁,他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又說道。
“喂,你再詛咒一下那個棕色頭發(fā)的咒術師,就是咒具很煩人的那個。”
白陽心臟一抽,手指絞緊衣服,沒有回答。
宿儺猩紅色的眼睛與他對視,從中倒影出他此刻的模樣。
懦弱渺小、驚疑不定,眼里是可笑的對咒術師的同情。
“你會聽我的話的吧,白陽。”這是宿儺第一次認真叫他的名字,而并非“喂”、“小東西”這些代稱或是藐稱。
短短兩個音節(jié),卻如同致命的罌粟花一般,蠱惑了涉世未深的潔白咒靈。
白陽深吸一口氣:“好,如果這是您希望的話!
――――――
白陽的術式是詛咒,但他并不喜歡使用它。
其一是因為他詛咒別人,自己必然會遭到反噬,其二是他討厭戰(zhàn)斗和傷亡,如果他廣泛使用,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戰(zhàn)斗。
你看,這不就來了嗎。
大批的咒術師精銳圍住了落單的白陽,白陽抿了抿蒼白的唇,擺出抵御的姿勢。
他還不能死,還有必要生存下去的理由,即使那個理由從沒有承認過他。
白陽在宿儺的命令下詛咒過的人很多,受到的反噬也很多,暗傷累累的身體早就不比之前。很快,咒力就有些供應不上了。
他感到有人牽制住他的四肢,勒住他的脖子;有人將咒具重重地砸在他身上,狠狠剜著他的皮肉;有人泄憤似的將他的頭按進土中,嘴里罵著骯臟不堪的話語。
天地被染成一片血色,白陽恍惚中聽到一個聲音。
。廴诵翁丶壷潇`已被拔除,任務完成。]
原來如此,我已經死了嗎。
白陽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想在消散之前,再見一見他啊。
宿儺終究是來晚了,他看著躺在冰冷地面上被鮮血染紅的咒靈。不顧其他,跪坐下來使用反轉術式治療他的傷口。
盡管他已經感受不到白陽的咒力。
他們都知道,這會是最后一次見面。
白陽死死拽住宿儺的衣領,眼神空洞茫然,氣息游離。
“宿儺大人,我不止一次想過,如果我在人類對您的愛意消失時,隨之消散多好啊……”
宿儺眼角發(fā)紅。
“我好恨啊,”白陽白色的瞳孔突然有了焦距,他死死盯住宿儺的眼睛,“你說過……要庇護我的!
他拽住宿儺衣領的手越發(fā)收緊,骨節(jié)發(fā)白,眼瞳里全是熾熱的愛意。
“我要詛咒你,宿儺。”
“我詛咒你受到愛戴……在一片愛戴下,加冕為王。”
“我沒有咒力了,所以[以愛為咒]。”
白陽蒼白的眼瞳中流淌過鮮艷的紅色。
詛咒成立。
宿儺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他抬手想揩去白陽眼角盈盈的淚珠,對方卻化為星星點點的銀色光點,飄散于空中了。
咒靈死后并不會留下尸體,而是消散于天地之間。
宿儺直起身來,嘴唇蠕動著,卻沒有吐出話來,最終竟放聲笑了起來。
蒼狂而又孤獨。
――――――
宿儺再次見到白陽時,他已經是詛咒之王了。
那是在一個咒術師低劣的幻境里。
宿儺看到了白陽勾起的唇,熟悉的溫柔的嗓音,忐忑著看向他的眼神。
他明知這是幻境,卻也顫抖著手指想去觸碰。
幻境卻悄然破碎。
之后那個咒術師就被/干脆利落的殺掉了。
手起手落,人首分離。
宿儺早上起來,揉了揉自己櫻色的凌亂長發(fā),隨口喊道:“喂,過來。”
是死一般的寂靜。
宿儺睜開眼,沒有看到青年,反而先看到了自己身上纏綿的咒。
再然后,宿儺開始自己梳頭。
――――――
千年后。
虎杖悠仁有些好奇的望向坐在尸骨堆上的兩面宿儺道:“五條老師說你身上有奇怪的束縛。”
“嗤,”宿儺的眼睛已經變成了和虎杖一樣的黑色,他難得接過話題,“看來六眼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那不是束縛,那是咒。”
“咒?”虎杖有些疑惑的瞪大眼睛。
“啊,某個人傾盡愛意的詛咒。”
插入書簽
自割腿肉,嫖宿儺大爺。
――――
捉蟲,重修。
這里說一下我對結局的理解。
當然,5t5的六眼是不可能看錯的,況且白陽當時己經瀕死了,不可能用自己的術式詛咒宿儺大爺,所以白陽與大爺定下的其實是束縛。
而大爺作為作出束縛者之一,其實也非常清楚這是束縛,但卻一直嘴硬這是白陽的詛咒,只是想要白陽多一點東西留在他身上。
大爺成為詛咒之王其實和白陽的束縛一點關系也沒有,白陽死后束縛就無效了(5t5能看出來無效的束縛是我的私設),大爺向來崇尚自由,這時候卻選擇了白陽希望他走的道路,應該是喜歡上了的。(其實感情很復雜但是這是糖!!!)
沒錯原文是be了,但只要再加上[白陽是游戲玩家][詛咒死后再受到同樣強烈的情感會復生但會失去記憶]這樣的設定,就可以發(fā)展出一系列的追妻火葬場情節(jié)最后he。
我實在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寫,所以只能放be短篇在這里迫害你們了QAQ(輕點打)。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可能會寫一個關于白陽的大長篇吧。
最后,感謝閱讀!沒有想到會有人喜歡QAQ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