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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不過對于現(xiàn)在獲救概率為0的你來說,偶不能保證這十年的壽命就能讓你得救,只不過是給你2、3%活下去的‘可能性’而已……”這句話,似乎是模模糊糊的耳邊響起來這么一回兒,又似乎是沒有。反正,無論有沒有希望,自己都要努力,就可以了。
大門“咣當(dāng)”一聲鎖起來,所有的腳步聲都消失。應(yīng)該是沒有人了,所以,即使是大聲的喊叫,也不會有人聽到了,不會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 蓖窗,身體撕裂一般的痛啊,好像是有著尖銳的刺扎進(jìn)來,然后狠狠的拉下去,身體撕拉一聲的被劃開,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很久沒有經(jīng)歷過這么長時間的痛苦了,身體的每一塊皮膚都被撕爛,然后肌肉好像被扯斷,在接上,再扯斷,神經(jīng)還沒有被第一波的痛楚磨鈍,然后不知道為什么又火辣辣從所有的細(xì)枝末梢痛起來,痛的如果不嘶聲裂肺的喊出來,就會讓自己忍不住咬斷自己的舌頭。
腦子現(xiàn)在遲鈍了起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似乎是一場記不清楚的夢。唯一刻在腦海中的清晰的抹不掉的,是那一張張的笑臉,背景是藍(lán)色的天空帶著草坪的甲板。對,清晰,因為不是刻在腦海中的,而是刻在身體里的,骨頭里,骨髓里,即使是皮膚和肌肉碎裂掉,即使是筋骨露出來,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這些骨髓里的東西依然清晰。
“啊啊啊!”艾斯,我會把你救回來的,一定會的。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人,這里才不是我的葬身之地!
“啊啊啊啊!”伙伴們,我會找到你們的,索隆,山治,娜美,羅賓,烏索普,喬巴,福蘭奇,布魯克,無論你們被那只大熊彈到什么地方,我都會找到你們,而且會保護(hù)你們的,一定的!
這些話,想要喊出來,但是聲音出口卻是一連串的慘叫,腦子里的想法閃電一樣的過去,舌頭和下頜卻遲鈍的接受不到信號。痛?很痛,真的很痛,但是……比起這些,如果讓我失去他們,才是真正的痛啊啊啊!
……
“加油啊,小草帽!”似乎有什么聲音隱隱約約的響起來,忽大忽小,聽不清楚。到底喊了多久,自己也沒有記住。反正就是嗓子很疼很疼,一個陌生的嘶吼耳邊響徹著,卻分辨不出來那是什么動物的聲音。
“啊啊!”我才不會死!我才不會死!我還沒有找到艾斯,我還沒有找到伙伴們,我還沒有成為海賊王,我才不會,不會,不會這么簡單的死掉!
嘶吼聲還在響著,吵吵鬧鬧的讓人睡不著,睡不著……
“最少要,3天的時間!”新人類女王對著外面的人群下定論的時候,Mr.2有著一瞬間的咂舌,然后連喊加油的聲音都變低了下去。
伊萬科夫攤開雙手,滿臉的遺憾:“即使他真的能完全的激發(fā)自己的潛能,也趕不及艾斯的行刑了,從剛才我們開始喊加油開始,已經(jīng)過去了四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小草帽被治療了十四個小時了,那種的傷勢,即使有奇跡發(fā)生……”
后半段話沒有說下去,也不用說什么下去了,加油聲收斂,新人類樂園中那撕裂一般的嘶吼還是在整個空間竄動著,好像尖銳銳的爪子在抓著每一個人的心口。
“哈,哈,這要小草帽還沒有放棄,那奴家就不會放棄!因為,因為我們是伙伴!”Mr.2抹了把臉上的眼淚,然后再次對著被鎖鏈緊緊扣住的大門大吼,即使這吼聲被那一句聽不出原型的嘶吼聲完全的掩蓋:“加油,小草帽!”
這大概是新人類樂園的一個奇跡,沒有香檳,沒有香煙,沒有放恣的大笑聲和歌舞談笑,所有的人都站在那里,重復(fù)著一句話:“加油啊,小草帽!
既然這個世界上還有相信“奇跡”的人,那么“奇跡”就一定會發(fā)生的,不是么。
……
所以說,真他媽的吵死了啊!
到底是什么東西在不停的叫,不停的叫!比索隆的呼嚕聲還吵得今天動地……媽的,好痛,好痛,對了,索隆,伙伴們,在哪里……自己在做什么?
身體不知道為什么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從骨縫里開始刺癢和刺痛整個的蔓延著,在全身上下鋪開來,不僅僅是痛,就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身體里想要破體而出,要沖破自己的皮膚沖出來……
艾斯,對了,我要救艾斯,我要救艾斯!然后我要找回自己的伙伴們,我要保護(hù)他們,保護(hù)他們!啊啊啊啊,該死的,我才不會死!艾斯,你要等我,等我去救你!
……
“停止……了?”
“治療中劇痛是不會消失的啊,中途聲音中斷就是說……”因為已經(jīng)伴隨了整整二十個小時的嘶吼聲,聲音的突然停止讓加油鼓氣的聲音凝結(jié)在空氣里,而新人類女王吐出的每一個字都似乎是在拉緊絞刑架上待刑犯人脖子上的繩子。
安靜,死亡一般的安靜。Mr.2的眼淚稀里嘩啦的流下來,將臉上,眼睛,全部都糊在一起。
“小草帽……”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無奈,不是么?那為什么還要在增加一個你?
鮮血從緊閉的門縫里流出,越積越多,看起來是潺潺的小溪,生氣勃勃,倒是小溪的源頭,是否已經(jīng)枯竭?再沒有了笑容和生機(jī)?
“飯!”
怒吼聲,用那撕裂一般的嗓音喊出來。明明難聽的要命,但是在這一刻,卻似乎是天籟,最美好的天籟。
“不可能!”
“小草帽!”
歡呼聲和驚嘆聲都交織到了一起,是啊,“奇跡”真的發(fā)生了……
“艾斯,我馬上就來救你。”這句話,聲音太低,也太嘶啞,在歡呼的人群中沒有人聽得到,聲音連緊閉的大門都沒有穿過去。
而在這一刻,LEVEL6的牢房里,另外一個人緊緊的咬住了下唇:“路飛……千萬,千萬不要來啊,千萬不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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