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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
爹娘都死了,是被人殺死的,我被弟弟拖去捉野兔因而逃脫了。
我跟弟弟年紀相差很大,我今年二十一,弟弟才十歲,爹娘老來得子,對弟弟寵得厲害,我也寵他,他是粘著我長大的。一直以來,但凡是弟弟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出格的,家里是沒有不應的。所以即使是在這次逃亡的過程中,當?shù)艿芴岢鲆プ揭巴脕砜緛沓詴r,我只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弟弟說,哥哥,干糧好難吃,我胃里難受。
父親是朝中的清流一派,可是近年來外戚勢力暴漲,清流之勢早已不復當年,前陣子連皇帝都被貴妃軟禁了起來,父親遞了辭呈連夜逃出京城,然而終是沒能逃脫。
弟弟抱著爹娘的尸體大哭,寂靜的夜里聲音猶顯洪亮。我大驚,上前捂住他的嘴,半夾半拖著他拼命的跑。
身后終于也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我感覺心臟都快要跳出嗓門。
突然,我發(fā)現(xiàn)前面竟然有隱隱的火光,仿佛溺水的人看到了那救命的稻草,我撒風般的向那火源奔去。
等我跑到的時候身后那群人也已經(jīng)追上了,嗓子撕裂般的疼痛,我掙扎著朝火堆旁那似主人的青年開口,救命。
那人盯著我半晌,忽然笑了,笑得很好看,然后他說,好啊。
不消片刻,身后那些便教那青年身邊的人給滅光了,我呆怔片刻,拉著弟弟一起跪下,謝謝。
那人又笑了,站起身來走到我們身邊,怎么謝?
我的思緒混亂不已,看了眼弟弟驚魂未定的臉,垂首道:但憑吩咐。
他蹲下身來,臉對著我的臉,用手輕撫我臉上被樹枝劃傷的地方,咂了咂嘴,道:真是可憐,那便同我一道回山莊吧。
好。
我跟弟弟到流云山莊已經(jīng)好幾天了,那夜救我們的便是流云山莊的人,那青年是莊主。
我已做好了當牛做馬的打算,縱使沒了尊嚴但至少還有命在,若出了這山莊我跟弟弟定是尸骨都不剩了,我保護不了弟弟,卻不能讓他喪了命。
可是莊主卻沒讓我做任何有辱自尊的事,粗重的活也沒有,只讓我天天跟著他,弟弟也被安置好了,甚至還請了夫子來教他。
莊主看起來并不比我年長多少,可是我一點也看不透他,他似乎很老成。
除了夜里安寢,其他時間我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他。莊里事物少的時候他成天的呆在書房里,我便站在他旁邊,有時候站的久了就會不由自主想些事情,比如我是不是一輩子都要這樣,沒有任何作為的活著。
有一次想得深了,連莊主站到了我對面也沒有察覺。莊主有時候會做一些很幼稚的事情,這次他便是繞到了我身后,然后重重的怕了下我的肩膀,想要嚇我?赡苁钦镜臅r間太長了腿有些僵硬,我剛轉過身便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莊主眼明手快地一把撈住了我的腰,我整個人都伏到了莊主懷里。
我的臉“呼”地燒起來,忙要推開莊主,莊主卻不肯松手。
我已經(jīng)有些著急,幸而此時響起了敲門聲。
這以后,莊主在書房呆著時便讓我也坐著,在他的案邊另設了一張小些的書案,我可以自己挑些書來看。
只是我卻更加不安,因為很多次當我抬起頭便能發(fā)現(xiàn)莊主正盯著我。
中秋這天府里大擺宴席,莊主似乎很開心,喝了很多酒。
我把莊主扶進房里,照例要回房去睡覺,卻突然被人從后面抱住,莊主身上的酒氣充斥我的鼻間。
我拼盡了力氣也掙脫不開,雖然同為男人,我卻比莊主孱弱了許多。
不知何時我竟被莊主弄到了床上,他的手在褪我的衣衫。我驚呆了,發(fā)瘋樣的去推他,他一手便將我雙手都禁錮住了,更加野蠻的撕碎了我的下衫......
我如同一個女人一樣被他壓在身下,莊主不知饜足的在我身上馳騁著,他一邊動作著一邊呢喃我的名字......
半夜,我拖著身子回到自己的屋內,眼睛里干干的什么都沒有。我無意識的呆坐著,直到一縷晨光刺痛了我的眼,我猛然驚醒,跌跌撞撞地從被褥下拿出那把用來防身的匕首,對著手腕狠狠劃了下去。
然而我卻沒有死,醒來時還在自己的屋內,莊主的眼睛血紅血紅的,見我睜開眼他好像很高興。
我還是要死的。我說。
莊主站在那里瞪著我,似乎不敢置信。
我一定死。我又說。
住口!莊主沖我吼,一把打翻了桌上的湯藥。
然后他又笑了,笑得很邪肆,他說,你敢死,你若死了我便把你弟弟賜給府里的護院,任千人踐踏。
說完他就風一樣的離開了我的屋子,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冷掉了,睜著眼望著屋頂,不知何時又渾渾睡去。
我成了莊主的床上人,或者說是,孌寵。
我連死都不敢,我保護不了弟弟,卻不能讓他淪落得同我一樣。
好在莊主白日里從來沒對我有過過分動作,只在夜里才會讓我伺候,事后也允許我回到自己屋里去。
我希望一直這樣,然后某一天莊主對我失了興致,弟弟依然平安的成長。
我與莊主正要去用膳,行至半路忽然跳出一個黑衣人,舉劍就朝莊主刺去,莊主一手拔劍同黑衣人對打,一手將我護至身后。
黑衣人似乎看出了什么,突然轉了攻勢向我刺來,眼看著劍已到我面門,卻有一只手生生抓住了那劍,殷紅的血順著劍鋒滑落到劍尖,在我的眼前流下來......
黑衣人終是被莊主殺死了,我要去叫人莊主制止了我,叫我不要聲張。
就近去了我屋里給莊主包扎,我看他整個手心都被絞爛了,敷藥的手不禁有些顫抖,痛不痛,我問。
半晌不見他回答我抬起頭來看他,卻見他眼里竟是夜里才會有的神色,我一驚,低下頭繼續(xù)包扎。
將將包好突地整個人被壓到了床上,我被嚇住了,哆嗦著道:現(xiàn)在不要莊主,晚上,等到晚上好不好......
莊主不理我,猶自繼續(xù),任我不停求饒。
哥哥!
聽到這聲音我渾身都僵硬了,掙扎著要起身,卻已經(jīng)來不急了,弟弟已經(jīng)推開了門,眼眶欲裂地望著我們。
莊主不疾不徐的起身,然后幫我穿衣。
弟弟驟然轉身跑開,頭也不回。
已經(jīng)天黑了,我并未到莊主屋里去。
今天是定好的查看弟弟課業(yè)的日子,我去了,弟弟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當我的手將要觸及他的那一刻他突然推開了我,下賤,他說。
霎時我如墜冰窖,下賤,弟弟說我下賤。
我突然覺得自己竟是那么可笑。
我又從床褥下拿出匕首,這把是新的,以前那一把在我上次自殺之后便未再見。
門嘭地被撞開,莊主見我手上拿著匕首臉立時煞白,你要干什么?
你說呢?我笑。
你敢死,你若是死了我......
莊主,我打斷他。
我說,我突然想通了。
莊主臉上有些動容,想通了便好,快將匕首放下來。
我又笑了,接著說:反正人死后是什么知覺也沒有了,那縱使弟弟被千人踐踏還是萬人踐踏我也不會知曉,大不了,便如我這般......
說著我將匕首用力刺下,這次,我是對著心口。
朦朧間,我看到莊主狂奔過來,我用了最后一絲力氣對他扯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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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為毛短篇這么悲催,米人疼米人愛的,為毛為毛……
我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