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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雖然相伴的時光是短暫的,但對我來說,至今仍然不敢看曾經飼養(yǎng)過它得籠子,也再不敢再買一只來養(yǎng)。
在一個有點冷得晚上,我看到一鐵籠子的金絲熊,風一吹過,它們便鎖在一起取暖。我很好奇,往里面張望,看到了它的背影,圓滾滾的,肥碩的背影,不停的想往更溫暖的里面擠,我一沖動就買下來了。23年來,我從來不喜歡養(yǎng)寵物,但鬼使神差的,我買下了它。
剛買來時,只有一個小盒子、一些干稻草和幾顆胡蘿卜屑,它總是不停的往外扒,想要從那個幾乎全封閉的塑料小盒子里出來。為了能讓它住的舒適點、寬敞點,也能多爬多動,我特意去花鳥市場為它買了一個很大的籠子。它很喜歡它的新家,他到處亂竄,常常像蜘蛛俠、蝙蝠俠那樣,長大了身體,四肢緊緊抓住籠子的鐵欄桿,然后飛撲到另一邊,我想這是它的特技。
它很能吃,我喜歡看它捧著小番茄,一口一口啃的樣子。它常常啃一口,就往我一眼,那時候我很高興,因為我知道,對于它來說,我是重要的。它的眼睛很可愛,像兩顆小豆子,烏黑烏黑的,但很有神,仿佛會說話。我很寵他,甚至把它放出來,讓它在我房間到處亂跑,因為再大,那也是個籠子,我想沒有一個動物愿意被關起來。
我想它可能聽不懂我說的話,但是它動我的表情、懂我的心情。我和爸媽吵架,躲在房間里壓抑地流著淚的時候,我沒想到,它會停下來,站在那兒看著我,一動不動。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我覺得心里好受些的時候,抹干淚,它就轉過身體,捧起菜葉啃了起來,我那時覺得它太可愛,太好笑了。也許它是無意識的,這只是我一廂情愿的認為,但我確實不難過了,心情好了很多,我才知道,對于我來說,它也是很重要的。
但是,我犯了大錯,忘了把菜葉洗干凈,就給它吃。當我發(fā)現的時候,它在拉肚子,只能靠兩只前爪拖動身體,但是深更半夜,我不知道該找誰,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給同學發(fā)短信求救,他們告訴我喂它黃連素,但是我家沒有,他們又說那就只有第二天找獸醫(yī)了。我坐在它邊上,看著它漸漸爬不動了,我很怕它死掉,碰碰它,它會動,會扭頭,好像在說,我很累了,你不要煩我。我那天在它身邊睡著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它,但是我怎么碰它,它也沒有反應,我的手摸到的是,冰冷、僵硬的身體,我捧著它,心里堵得慌。媽媽催我去上學,我告訴自己不要想它,但是以上完課,我就沖回家,我可笑的認為,也許我回家會看到活蹦亂跳的它。我是個傻瓜,我看到的只有被媽媽丟到衛(wèi)生間角落的空籠子。我鼓起勇氣問媽媽,才知道爸爸已經把它埋了,我甚至不敢問埋在哪里了。
我告訴自己盡量不要想它,但是我會像,爸爸把它埋在哪里了?我爸爸不喜歡它,會不會把它丟到垃圾桶里了?或者被媽媽埋在院子的大花盆里,當肥料了?當我看到窗戶底下的小土堆,我就會想象它在那里,我每天回家都能看到它。其實我知道,那個小土堆里埋的是我們家一棵死掉的芭蕉樹根。
因為以上原因,當時我寫下了這首詩:
我的心事能對朋友說,
但我的眼淚只能對你流。
你用小豆子般的眼睛望著我,
包容我把辛酸傷心事頃刻涌泄出,
止不住的淚。
你停下玩耍的步伐,
用你溫柔的眼眸安慰孤獨的我,
你弱小的身軀,
卻給我強大的力量,
不用抱緊我,
不用舔拭從我臉頰滑落的淚,
只用那溫暖的目光,
已撫平我心中的傷痕。
當我從悲傷中走出,
你轉身,
繼續(xù)你未完成的游戲。
因為我的粗心,
傷害了你,
不停責備我自己,
卻無濟于事。
只能看著你痛苦,
慢慢地、慢慢地,
拖不動你的步伐;
漸漸地、漸漸地,
攤到在地,無法動彈。
無論如何地捧著你,
無論如何地撫摸你,
也無法減輕你的痛楚,
也無法令你呆滯的眼神恢復往昔的神采。
清晨醒來,
還沉浸在夢中你頑皮的身影,
蜘蛛俠般矯健的身手,
和貪吃的模樣。
讓我如何凝視你已合上的眼睛;
讓我如何撫摸你已僵硬的身軀;
讓我如何接受你已離我遠去的事實?
你的逝去,
如此殘酷,
我甚至還沒想好你的名字!
如斯滋味,從未嘗過。
合上眼,
盡是你的身影,
縈繞在腦中,
揮之不去。
聽到你已被葬的消息,
心跳瞬間停止,
我甚至還未在你的身旁放朵小花,
喜歡你的心情只能寄予紙上,
愿你的靈魂,
能在天堂得到安息!
無法忘懷你的
2005.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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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半年,想起它,我依然傷感,遂決定發(fā)布于晉江,懷念它。
很沒用的又哭了一把,一邊打字一邊哭,慶幸自己有個小房間,不必讓人看到我的窘樣。
寫完了,心里還是很壓抑,事實上它的樣子已經模糊了,但情景卻印在腦海中,悲傷的感覺卻刻在心上,我想我是不能養(yǎng)狗養(yǎng)貓的,不然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樣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