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紅色長發(fā)的人兒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單手托腮，側(cè)臥在床上，好聽的聲音低低流轉(zhuǎn)，“夜�！�
　　“是，好大人�！蹦请[在暗處的人應(yīng)一聲，出現(xiàn)在他身邊。
　　她虔誠地低著頭站著，安靜地垂眸，聽候那人的差遣。恍然間，她黑色的發(fā)好像織成了一雙羽翼——黑色的，墮天使的翅膀。

　　和她第一次見面的事早就忘了。
　　——好總是這么說，是真是假無從辨認，但是至少，夜華牢牢地記著，將那件事記入自己的骨髓里、靈魂中……
　　那時的夜華還不叫夜華，她一無所有——包括名字。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什么意義，不知道誰需要自己——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是突然出現(xiàn)在那個街頭——那是她記憶開始的地方。
　　她就那樣坐著，看著面前川流不息，人來人往，無人為她駐足，無人為她回眸。
　　一月的莫斯科很冷，僅僅是吐氣呼氣就會引起小小的一團團暖烘烘的白霧，一件單薄的白色布裙顯然無法御寒，可是她似乎感覺不到冷和痛似的，只是睜著無神的眼睛，坐在原地。
　　“你有力量�！焙芎寐牭穆曇簦然蟮孟袷窍愦嫉募t酒。
　　她的眼睛看向他，眼里的濃霧漸漸散去，映出那人的影子，那雙眼也像是紅酒的色澤，只是看著都像是要醉了，那發(fā)亦是如此，但是每當她回憶起那時的事，她卻總覺得，那發(fā)的顏色是火的顏色，似乎僅僅是靠近，就能獲得一份溫暖，但她卻不知，這樣貿(mào)然伸出手去觸碰會不會將手灼傷�！斎�，那是她后來回想時的感受，那時的她還不懂這些，只是瞪著雙大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或者，她根本就什么都沒有想。
　　“你擁有力量，那么，你愿不愿跟隨我參加通靈王大賽，改變世界？”那人高傲地俯視她，嘴角的笑像是全天下都在他手中般的篤定——那是強者特有的蔑視天下的氣勢。
　　她不作答，其實她并不明白他的話，只是認真地看著他。
　　“咦？”他的臉上忽然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有趣，明明擁有強大的力量，卻毫不自知；明明生在這渾濁的世界，卻干凈得像是一張白紙——不是純潔到無法染黑，而是沒有人向上面潑墨。
　　“哼”他笑一聲，“你，跟我走�！睆妱莸�，不容拒絕——其實她根本不會拒絕，因為她還不懂拒絕是什么。
　　于是，她被那人身后紅色的巨大家伙抓在手里，離開了那個街頭，同時也偏離了誰也不知道的，她原來的命運軌跡。

　　后來，她學習怎么使用她的巫力，學習怎么為好大人消除那些算不上威脅但很麻煩的小蟲，學習怎么保護好大人，學習怎么利用那幫手下……為好大人找到消遣。
　　比如，她曾把某某人的內(nèi)褲放到另一個某某人（注：兩個某某都為男）的枕頭下面，第二天準時去查房，然后一臉無辜地把小內(nèi)翻出來，自此，另一個某某人是同性戀暗戀某某人而且還有戀物癖的傳聞就那么悄悄傳開了，害得從那以后直到現(xiàn)在，所有人看見他依舊竊竊私語，拿有色眼鏡看他。
　　——當然，這絕不是因為那位另一個某某曾經(jīng)嘲笑她是長不大的豆丁和干癟四季豆，絕對不是，請相信她。
　　再比如，她曾經(jīng)在某男上廁所前把廁所門口的男女標志的顏色交換了一下——據(jù)科學家統(tǒng)計，人們在緊急情況下，能先被大腦分析并且接受的是物體的顏色而不是形狀，所以，這位某男很可憐地中招，而后在出廁所的時候被幾個女士看見，那幾位女士嚇得大驚失色，大喊變態(tài)，而后此位某男就被列在了變態(tài)和色狼的隊伍里，被好手下只除一人的所有性別為女的生物列為拒絕來往的對象。
　　——當然，這也絕對不是因為這位某男曾經(jīng)看不起她的原因，而他之所以會那么著急也絕對不是因為被她下了巴豆，真的不是。
　　其他還有各種各樣的。
　　而好知道了這些事情以后也沒說什么，只是在看見第一個事件中的第二位某某被一大群人誤解得可憐兮兮的，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他之時，一如往常地微笑，很冷靜地說了一句：“你的性取向跟一般人不同，我們不會鄙視你，畢竟這是你的個人問題，只是請你不要把我當成你的目標，我沒有這種興趣�！�
　　于是，那位可憐人石化，而其他的人想笑卻不敢在好的面前笑出來，只能忍著，在好離去的一瞬間，一陣笑聲直沖云霄。
　　而后面的那次，好更加淡定，“如果你那么喜歡那間女廁所，那么以后你就住在那里吧，沒關(guān)系的，那些女士可以到你原本的房間去上廁所�！�
　　于是，某男欲哭無淚。
　　而她側(cè)依舊保持優(yōu)雅的微笑站在好大人的身旁。
　　讓我們向偉大的好大人膜拜吧！

　　在不知不覺間，她便成了除好以外的領(lǐng)導(dǎo)人。有時一些小事，他們不想去麻煩好大人，或是找不到他，就會來問她，她的答案與好大人所下的命令八九不離十。而她的實力也變得好強好強，強到能為好大人做好多好多的事。
　　她不知道好大人是否真的信任她——她總覺得好大人像是被整個世界背叛了似的，誰也不相信，雖然他總是微笑，可是那笑卻像是一直在嘲諷些什么——或許是這整個世界。
　　不信任也沒關(guān)系，她從來沒有過這種奢望，她只是希望他能幸福，可是她不知道該怎么做——是不是只要能夠?qū)崿F(xiàn)他的心愿就好了呢？她總是這么想著。
　　曾經(jīng)有人問過她：“你的世界是不是圍繞著好大人轉(zhuǎn)的？”
　　她說：“不是�！币驗樗褪撬氖澜�。

　　在遇見他之前，她一無所有，在遇見他之后，她擁有了世界，因為他就是她的世界。

　　“夜�！边@個世界上只有這樣一個人會這么叫她，也只有他能這么叫她。
　　“是，好大人。”她乖巧地站在他面前。
　　“那群家伙要來了，你去試驗他們一下吧，看看那家伙配不配作為我的另外一半�！彼旖堑男θ菸ｋU而美麗，就像是罌粟，那么美麗，卻是有毒。
　　“我明白了，好大人。”她微微躬身，在黑暗中消失。
　　好大人說的“那家伙”是麻倉葉——好大人的雙胞胎弟弟，作為這么強的好大人的弟弟，他卻懶散的可以。
　　很弱�！@是她在第一次見到他時對他作出的評估。但是還可以變強，能變得很強。
　　這次見他，他會有什么改變嗎？
　　她這樣想著，很快到達了目的地。
　　500年一次的通靈王大賽開始了，現(xiàn)在的他們必須前去決賽的賽場，而他們正如無頭蒼蠅一般亂闖，還沒找到通往帕契村的路徑。
　　她從半空中俯視腳底的一行五人外加五個靈魂，在心里對他們作出評價。
　　那個麻倉葉變強了，可是還是太弱；
　　那個藍色的刺猬頭還滿強的，不過也太弱了；
　　那個深紫色的奇怪的頭的家伙也還不錯，就是太弱了點；
　　那個金色頭發(fā)身上很奇怪的像是打了補丁的家伙雖然也很弱，不過挺有趣的；
　　那個頂著聽說叫做飛機頭的家伙……雖然這么說很失禮，不過弱得她都不想說了。
　　這么弱的隊伍為什么要她出手？——這之類的疑問并沒有浮現(xiàn)，因為好大人的命令是絕對的。
　　輕巧降落在他們面前，然后微微一笑，“你們出手吧。”
　　“你說什么？”那個深紫色的奇怪的頭——道蓮，“兇狠”地看著她
　　“我說，你們可以先攻擊我�！彼琅f淡然，笑得優(yōu)雅。
　　“我們?yōu)槭裁匆裟惆�？”麻倉葉撓撓頭，頂著一張白癡一般的笑臉，“我們又不是什么壞人，你為什么來找我們打架？”
　　“因為好大人是如此命令的。”她笑容不變，也不猶豫，就說出了口。
　　那幾人互看幾眼，“又是他？那個‘好大人’？”
　　“那個‘好’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總來找我們？”麻倉葉問她，而她歪歪頭，笑得一派天真，“誰知道呢~~”
　　她來回打量他們，“話說回來，你們還不出手嗎？”
　　“跟女孩子打還要對方讓招，怎么看都太遜了！”那個飛機頭——木刀之龍說。
　　“嗯，我第一次認同你的話�！钡郎徆雌鹱旖牵岸椅覀�?nèi)藬?shù)太多了，還是先挑選一個代表吧�！�
　　“是啊是啊！”那個藍色的刺猬頭——轟隆轟隆也表示贊同。
　　“愚蠢�！彼壑檗D(zhuǎn)了轉(zhuǎn)，掃視一眼周圍的幾人，“你們幾個里面，能夠傷到我的人不存在——即使你們一起動手也一樣�！�
　　“哇！這么囂張？！”木刀之龍嘿嘿嘿地笑，“女孩子還是不要說大話比較可愛哦�！�
　　“哼！你倒挺猖狂！”道蓮冷哼一聲，“就讓我來試試你有多強吧。”說著，取出馬孫刀，進入超靈體模式，鏘鏘鏘地舞出一連串的刀影。
　　夜華身形微閃，就將他的攻擊全數(shù)躲過，而且身手及其利落，一絲多余的動作都沒有，微微搖頭，“動作太慢�！憋w起一腳踢在他的胸前，他急急用刀來擋，但依舊飛出好遠，而且超靈體也散了。
　　她甚至還沒有使用超靈體——不，她甚至連持有靈都沒有拿出來。
　　“現(xiàn)在，你們還認為，我在胡說嗎？”她微笑著看著面前驚愕的少年們——那個飛機頭應(yīng)該算是少年吧？
　　“葉主公......這個人很強，給我的感覺，和那個‘好’一樣！”阿彌陀丸認真地告誡麻倉葉。
　　“的確啊......我也看得出來�！甭閭}葉撓撓頭，一臉無奈，“怎么辦呢？好麻煩。”
　　“是嗎？”她嘴角的笑忽然變得有些奇異，身影飛快閃動，狠狠一拳打在木刀之龍的臉上，他倒在地上還滑出老遠。然后她又把視線轉(zhuǎn)向麻倉葉——好大人說過的，如果麻倉葉不肯出招，那么就攻擊他的同伴，這樣，他一定會生氣，并且發(fā)揮出他現(xiàn)在最佳的實力。
　　“阿龍！”果然，他的臉色變了，但還是沒有出招，反而很緊張地確認了木刀之龍只是被打暈了，沒有生命危險。
　　“你還是不愿出手嗎？”夜華將眼神移到轟隆轟隆的身上。
　　“夠了！”麻倉葉怒吼一聲，拔出刀，“我跟你戰(zhàn)斗！你不要再傷害我的朋友了！�。　�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達成目的的她愉悅地微笑，躲過他揮出的劍，然后嘲諷一笑，“你的劍里沒有一定要殺死我的決心哦——難道說光是傷害你的伙伴們還不夠，一定要死上一個兩個，你才能認真起來嗎？”
　　眼神猛地凌厲，“阿彌陀丸流后光刃——！！”
　　單手接住，夜華嘆一口氣，“弱，太弱了。”一腳踢向他的腹部，“難道將你惹火了也只有這種程度的力量嗎？我好失望�！惫烙嫼么笕艘策@么想。
　　忽然感覺到殺氣，側(cè)身躲過一把巨大的鐮刀，那個很有趣的從開始就而沒有說過一句話的怪人也加入了攻擊她的行列。而轟隆轟隆也拿起滑板義不容辭地幫起了忙，道蓮操著那把馬孫刀又加入了戰(zhàn)局，連被打爬的木刀之龍也詐尸了，與同伴共同退敵。
　　夜華以一敵五，卻沒有處于弱勢，而是動作優(yōu)雅地把他們一次次打倒，而他們又一次次站起，再次掄起武器。
　　當夜華又一次把他們打倒，而他們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的時候，她忽然笑了，“你們真的很有趣啊，像是蟑螂一樣�！�
　　五人黑線，這算是夸獎嗎？
　　“好了，反正我這次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也就不再在此逗留，回去了�！彼纱嗟剞D(zhuǎn)身，還朝他們揮了揮手。
　　“……她的任務(wù)不是殺了我們嗎？”麻倉葉迷茫地問道蓮，得到的回應(yīng)是一個白眼和一句“我哪知道�。浚。　�
　　五個靈看向夜華消失的方向，把一句話藏在了心里——如果那個人想要殺他們的話，他們早就死了。

　　“怎么樣？”好大人拿一根木棍戳戳面前的火堆，笑問夜華。
　　夜華笑得燦爛，“好弱哦！完全不行嘛！”
　　“原來如此啊，我好失望。”好大人臉上的微笑沒有半絲的改變，嘴上卻這么說著。
　　“不過還挺出乎我的意料的。”夜華也笑容不改，“那群人挺有趣的哦，就像是蟑螂一樣~”
　　“是嗎？你也這么覺得啊~”好大人笑起來總是把眼睛微微彎起。有的時候，夜華會想，是不是因為他即使笑，眼神也是冷的，所以才這樣把眼睛藏起來呢？
　　“好大人，您冷嗎？”她忽然問，那么突允，好大人嘴角微微一滯，“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我總這么覺得……”她眨眨眼睛，看著他，“不是這樣嗎？”
　　“……或許……是有一些吧……”他的聲音那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但她聽見了，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握住他的手。
　　他的身體頓了一下，對上她的眼睛——他有靈視，沒有人可以騙他，他看得透所有人，包括她，可是他不敢相信他所看見的，一直都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把他當成自己的世界，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愛他超過自己？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毫無目的地對他付出？
　　“夜，我對你而言是什么？”
　　“好大人，您是我的世界�！�
　　“那么，不要走，哪都不要去，即使陪我墮入地獄�！�
　　“我明白了，好大人�！�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種事情他不知道可不可能做到，可是他突然想試一試，這個世界會不會有人真的永遠不會背叛他。

　　“好大人，如果有一天我有可能會傷害到您，到那個時候，請你殺了我�！�

　　那一天的最后，她這樣向他乞求。
　　似乎是知道將來要發(fā)生什么似的。

　　“終于找到你了，麻倉好�！瘪R爾高露出得意的表情。
　　“你逃不掉了。”布斯達召喚出自己的天使，擋在他面前。
　　X-laws，又是他們，他最討厭這種自稱為正義之士的家伙了。
　　他輕啟紅唇，“夜，殺掉他們�！�
　　“我明白了，好大人。”夜華微笑著上前，一人面對7人卻毫不膽怯。
　　梅登·貞德看著她，眼里是她不懂的憐憫，然后輕輕地閉上了眼。
　　夜華起身，襲向他們，卻在觸到他們的前一瞬聽見一個聲音。

　　“殺掉麻倉好，Lucifer。”

　　就像是突然按掉開關(guān)的機器人，夜華停下了動作，身后忽然生出一對羽翼，潔白的，圣潔的。她頓一下，又飛快地進行了攻擊，只不過對象換做了麻倉好。
　　這是怎么回事？好愣一愣，忽然對上她那雙無神的眼睛，心上的某一處被觸動了一下——那種姿態(tài)實在是像極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她的模樣。
　　其實他一直沒有忘記，她那個美麗但麻木得如同人偶娃娃的樣子。
　　路西法，熾天使長，那個她居然是一直潛伏在他身邊的敵人嗎？
　　“好大人，如果有一天我有可能會傷害到您，到那個時候，請你殺了我�！�
　　“你知道，我剛才想到什么了嗎？”他對著那個不停攻擊他的人說著，態(tài)度沒有任何改變，即使他知道那個人現(xiàn)在可能根本聽不到他的話，“之前，你說過的，對吧？要我在你有可能傷害到我的時候殺了你�！彼D了頓，躲閃的動作并沒有停，“其實，你是不想傷害我的對吧？”所以，才乞求他殺了她。
　　“路西法！加快動作！”梅登·貞德又一句話，夜華的動作又加快不少，可是好依舊光躲避不回擊，“餒，夜，回答我啊�！�
　　“你是傻瓜嗎？”馬爾高冷哼一聲，“那個可不是人，而是和米迦勒（Michael）、拉斐爾（Raphae）一樣的天使！是貞德大人的創(chuàng)造的只屬于貞德大人的持有靈！是沒有靈魂的！只有個軀體罷了！她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目的就是殺了你！你居然期望一個工具對你有感情？！真可笑！”
　　好忽然停了動作，眼見夜華就要傷到他，卻在他面前停了手，但卻好像拼盡了全力似的，不停地喘息著倒在地上，“不……不可以的……傷害那個人……因為，他是我的世界……”
　　“真可笑！一個工具怎么會有感情怎么會有靈魂呢？”美妮回頭對鐵少女貞德說著：“貞德大人，請再命令那個人偶為了世界殺死那個罪大惡極的人吧。”
　　“請再次命令她！”他們?nèi)w下跪，面對他們的大人。
　　“好吧�！必懙碌难凵窭锟偸浅錆M憐憫，“路西法，別傻了，快點殺了那個罪人吧。”
　　身體自己動了起來，不聽指揮。
　　“……不……不要……我……”
　　恍然間聽見什么破碎的聲音，夜華打破了束縛，在傷到那個人之前抱住了他。
　　“我不是沒有靈魂的……或許原本是沒有吧，可是在遇見他的那一刻，我便有了靈魂�！彼粗�，那么虔誠，“因為，我想愛他�！�
　　好勾起嘴角，低頭看她，“你好慢啊，夜�！�
　　她放開手，稍稍后退一點，展開笑顏，“是，非常對不起，好大人……”話的尾音忽然止住，她不感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前的殷紅。
　　“可憐的孩子，愛上他是你的罪孽，但是現(xiàn)在沒事了�！必懙抡f著，眼中的光或許名為慈愛，“你已經(jīng)用你的生命來贖罪，你可以得到寬恕了�！�
　　她忽然揚起一抹名為幸福的微笑，身后的羽翼無力地垂下，“如果……愛上他是罪……那么我……罪……無可恕……”她就那樣倒下，他在她摔倒地上前，將她打橫抱起，那么深深地看著，懷里的人，嘴角的弧度沒有變，只是輕輕地，輕輕地問：“如果，愛是罪，那么恨是什么？”
　　他抬起頭，歪了歪頭，很可愛的樣子，笑著問：“你能告訴我嗎？”這幅模樣在貞德眼里只�？膳�。
　　他又勾起一抹邪邪的笑，低下頭，在夜華的耳邊輕喃：“夜……睜開你的眼睛吧……”
　　“你瘋了嗎？那個人偶已經(jīng)壞了！”李塞魯指著他懷中的人。
　　“刷”火靈的手飛快地穿過他的身體，好連一個斜眼都沒有給予，只是笑著說：“夜不是人偶哦�！比缓笫州p輕地在夜華的臉上撫過，“快起來，夜，不乖的話我會生氣哦�！�
　　“你這個瘋子�。〖词惯@樣！她也不會醒過來�。�！”墓比見同伴死去，更加不顧一切地大吼。
　　“是嗎？”好抬起頭，嘴角的笑自信而傲然，在他懷中的軀體忽然發(fā)出微光，在美妙的光暈中，她頭發(fā)的黑色忽然退去，留下耀眼的銀，而那雙翅膀則正好相反，竟從翅根開始一點一點染上深沉的黑。羽翼輕輕抖動，幾根黑色的羽毛飄落。
　　她睜開眼，嘴角是明媚的微笑，“這樣，我就不是路西法了�！�
　　“那么，是撒旦嗎？”好笑著問。
　　“不知道呢，”夜華微笑，是什么都好，只要能擁有與你在一起的資格的話。

　　Fallen Angel——為你墮天。

　　那天他們在戰(zhàn)場上消失了，和X-laws一起，而一只在一邊偷聽的麻倉葉等人則傳播消息出去，說他們都死了，不管是麻倉好還是X-laws，不過，事實上，誰知道呢？

　　在某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夜，給我倒杯茶吧。”酒紅色頭發(fā)的男孩揉揉眼睛，斜斜地靠著。
　　“我明白了，好大人�！便y發(fā)的美麗女孩答地飛快。
　　“你怎么還不去��？”男孩奇怪地問。
　　“……好大人，只要您放開我，我就可以去了啊�！迸⑽⑿χ�，有些無奈地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男孩。
　　“唔……不要�！蹦泻⒄J真地思考了一下，這樣回答。
　　“……”于是女孩無奈了。
　　幸福地，無奈地過著平凡的每一天。

　　你不是希望統(tǒng)治世界的嗎？
　　是啊。
　　那你后不后悔？
　　不會。
　　為什么？
　　因為，你就是我的世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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