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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天見過他
天氣已經(jīng)到了秋天末了,常安的景色不管怎么看都是失落的感覺,就比如阿圓的工作。脾氣上頭和同事吵了一架,拍桌子找了人事請了假買了張火車票出去旅游了。
她一個人南下來到這樣一個小眾的自然景區(qū)采風(fēng)寫生,停留了幾天,好好放松一下被工作支配的大腦。
這里名不經(jīng)傳,人們都是慢節(jié)奏的生活,這里倒是適合養(yǎng)老。
雖然沒什么名氣卻也是風(fēng)景美好秀麗,古道西風(fēng)沒有瘦馬,小橋流水經(jīng)過人家。條條的石階小巷通往各個地方,老人們拿著小馬扎坐在墻角曬太陽。不熟悉這里的人走一走一定是會迷路的,阿圓就是迷路的普通人。
要說為什么選這個地方,倒也沒有特別的原因,本來想去山城襄樊的,結(jié)果坐火車睡蒙了,驚醒后提前下了車。再倒車去目的地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就干脆在百度上問了這里,隨便玩一玩。
阿圓是北方人,初次到南方來,濕潤的氣候和滿是辣椒的飯食讓她起了濕疹,幸好帶了藥膏,不然的話怕是要難受死。
當(dāng)?shù)氐牟硕疾辉趺春衔缚冢耙惶彀淼臅r候看見,正好有一家胡辣湯店,店家好像是北方人。其他的辣接受不了,這種程度還是可以的。
這天她本來要想清晨去,她喜歡那種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在傳統(tǒng)的早餐店里吃早餐的感覺,但是……起不來是一個問題……
意料之中,阿圓一覺睡到9點多,等一路跑去的時候店里冷冷清清的,幾乎沒什么人了。
“阿姨,不好意思啊,還有早餐嗎?”
阿圓扒在店門口不好意思的問著,阿姨認(rèn)出來是昨天來過得那個小姑娘,便招呼她進(jìn)來。
“謝謝,我要一碗胡辣湯,一籠肉餡包子。”
阿圓準(zhǔn)備找個地方坐下,目光掃視一圈后落在廳堂邊上的兩個長相非常帥氣的男生身上。呦,自己還不算晚,這不是還有人和她一樣這個時間吃早餐,估計是起晚了。
她盯著看了一會兒,這兩個人似乎有些不自在,朝里別過頭去,因為兩個人長得非常非常好看,是可以出道的那種顏值,都想多看一眼。
一個長得很正,劍眉星目,出奇的好看,眉眼高低就像是3D建模一樣沒有缺點,笑起來也是溫柔的像融冰化雪風(fēng),潤如酥的雨,在這稍顯蕭瑟的秋天顯得尤為溫暖。
另一個長得奶奶的,吃著東西像屯貨的倉鼠一樣可愛好玩,眼睛不算很大可眼神卻不是非常友善,倒也能理解,畢竟盯著他們看了好久,不拍桌子就是好的了。
阿圓眨眨眼睛,看了看他們吃的早餐后沖他們笑了笑,當(dāng)做不在意,在鄰桌坐了下來。
阿姨熱情的把湯端過來:“這種冷的天氣喝一個熱湯最好不過了。”
“是啊,早上起來喝碗熱湯整個人都舒服。”阿圓笑著指了指桌上的醋罐子:“胡辣湯我可以加醋嗎?”
“當(dāng)然可以,喜歡的話就加。”老板娘的心情不錯,似乎是看了旁邊的兩個小哥哥顏值不錯的原因吧。
阿圓嘗了一口胡辣湯后,味道不錯,如果加點醋更好。于是她在鄰桌奶冷小哥哥的全程注視下,看著她把小半葫蘆醋都倒進(jìn)了湯碗里,整個店里頓時醋味飄散,像陳醋開缸一樣濃烈,她當(dāng)沒事人似的喝著。
一個偷偷問:“她不酸嗎?”
另一個偷偷答:“不知道啊!
“你好,你們的醋……還……”
她壯著膽子問,指醋罐子的手指微微顫抖,沒人知道她心里有多緊張。
“哦,都給你!
“謝謝!
又是小半葫蘆,連老板娘都看楞了,問她:“姑娘,你搞那么酸,能吃了嗎?”
她有些不好意思,卻非常自信的豎起大拇指:“我可以!”
她能吃酸是真的,但是這醋是真不怎么酸,所以倒了這么多也不太酸。
“她應(yīng)該不認(rèn)識我們! 一個吃著包子搖搖頭說。
“噓……小聲點!币粋搖頭示意他不要說 。
“這個……你們還用嗎?”阿圓把醋罐子往桌邊推了推。
“不用了,你用吧! 溫柔小哥哥婉拒到。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小籠包放在碟子里吸著醋,兩口一個,吃的不亦樂乎。
昨天在巷子里轉(zhuǎn)了一天累個半死,耶沒怎么吃飯,今天她是真餓了 。
“哇!她……有點能吃啊!”一個感嘆到。
“不要這么說,她是女孩子,她能聽到!币粋溫柔的說。
不經(jīng)意的扭頭突然瞥見鄰桌奶冷小哥哥在碗里放了很多香菜,阿圓不禁驚訝到,真的有人把香菜當(dāng)主食吃啊……
奶冷小哥哥瞥見她瞧他,以為她要香菜,語氣有些生硬的問到:“這個你也要啊?
“不要不要……”阿圓連連擺手拒絕,天哪,你看我像想吃香菜的表情嗎?:“我吃不來香菜的味道!
“你還要嗎?”她指著自己桌子上的香菜問。
奶冷小哥哥看看自己的碗,又看看她的香菜 :“不用了,謝謝 !”
看著他一口一口吃的那么香,女孩不禁問 :“好吃嗎?”
“好吃啊,香菜這么好吃。”奶冷小哥哥不經(jīng)意的說。
女孩咂咂嘴,點點頭,暫時相信了他的話,僅僅三秒后她繼續(xù)相信香菜不好吃的事實,因為她實在接受不了香菜的味道。
似乎是看到阿圓的表情,奶冷小哥哥還故意吃了一大口做出一副好香的樣子。阿圓頓時好嫌棄的看著他,喝了一大口胡辣湯。
“好喝嗎?”奶冷報復(fù)式的反問。
“超級好喝,我的天哪,簡直絕了!” 女孩夸張的氣回去。
那個溫柔的小哥哥自始至終溫柔的看著奶冷小哥哥,給他剝好兩個雞蛋放在盤子里。
“你都快把賣醋的倒進(jìn)去了還好喝呢!”
“我從小喝正宗陳醋長大的好不好!”女孩看看忙碌的老板娘悄悄的對溫柔男生說:“這個醋直接喝都不酸,倒這么多還沒味道!
溫柔小哥哥笑了笑說:“吃醋對身體好,殺菌消炎,軟化血管,促進(jìn)消化!迸ゎ^對奶冷小哥哥說:“來把雞蛋吃了!
“哥,吃醋真的對身體好?”奶冷小哥哥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似的高興的詢問著,臉頰的肉嘟嘟的兩坨掛在顴骨上。
“是啊,還能養(yǎng)顏護(hù)膚消除疲勞,快吃了雞蛋!闭f話間,溫柔小哥哥又剝了一個雞蛋命令他都吃掉。
“那你年紀(jì)大了得多吃點醋呀,對身體好!蹦汤湫「绺缫荒槈男Φ耐诹藗坑等著他跳進(jìn)去。
溫柔小哥哥一開始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看到他一臉壞笑緊接著就反應(yīng)過來咬著牙彎著眼睛威脅道:“……你敢!”
那么溫柔的人,就連威脅人都是笑瞇瞇的。
“要不試試?”奶冷小哥哥繼續(xù)挑戰(zhàn)著對面人的底線,簡直就是不識好歹不知死活的說:“你的身體要好,吃醋對身體好。”
溫柔小哥哥笑著把手里的紙巾往奶冷小哥哥懷里一扔,表情嚴(yán)肅卻依舊保持微笑:“你敢嗎?”
“不敢……”
阿圓在心里默默的‘切’了一聲,秒慫!剛剛不還牛批哄哄的嗎!
“哎呀好酸吶!”阿圓故意搖頭晃腦的說。
他倆好像知道阿圓是在笑自己,全都害羞的低下頭吃著雞蛋,桌子下踢過來踢過去的腳沒停過。
阿圓在吃飯的時候,平板播放著繪畫大神的作品解析,嚼食的空閑還時不時的還拿手在桌子上比劃。
“你也看嗎?”阿圓瞧見溫柔小哥哥偶爾往這邊著看一眼。
“不用了。你喜歡畫畫?”
“對啊,喜歡,擅長,也是我的兼職,你畫的好嗎?”阿圓問。
“之前學(xué)設(shè)計,會一些素描,水彩油畫什么的!睖厝嵝「绺缯f。
“哇!那好厲害!
溫柔小哥哥笑了笑接著問到:“你有喜歡的畫家,畫師嗎?”
阿圓沒想到他會這樣問,用最快的速度在腦海中篩選了一圈:“很多,wlop,杉澤,古力戈,他們的畫風(fēng)都非常獨特,我很喜歡她們作品的感覺,不斷臨摹不斷探索,也一直在找自己的刮畫風(fēng),可是好像太難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適合什么畫風(fēng)。”
溫柔小哥哥聽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其實形成自己的畫風(fēng)說難也不難,需要時間是一定的,但是一定離不開更多的練習(xí),先臨摹,再寫生,多寫生。時間長了,你就會有自己習(xí)慣的構(gòu)思方式,調(diào)色也會慢慢的開始形成自己的感覺,比如寫實還是寫虛,類型格調(diào)等等。等你更加熟練了也自然有一套自己覺得最舒服的畫法!
阿圓仔細(xì)的聽著眼眶不覺得濕潤了,看著這樣善良的人能夠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這樣真心的建議,真希望世間的紛爭遭亂遠(yuǎn)離這樣善良的人。
“謝謝啊,你很專業(yè),你說這些對我很有用!卑A別過臉使勁的眨眨眼把淚水勻散開,拿出電容筆在屏幕上敲敲畫畫,有些失落:“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畫師,但是我只會在這里畫畫,離開這些工具,我就什么都不會了!彼弥嫻P在平板上寫寫畫畫,語氣里充滿了落寞。
阿圓問:“你想要試一下嗎?
“好啊!
溫柔小哥哥接過平板認(rèn)真的畫了起來,不愧是學(xué)過設(shè)計的,畫起來就是不一樣。對面的奶冷小哥哥生吞了三個雞蛋之后有些不情愿的催促到:“你吃飯啊,吃完了再畫!
“我已經(jīng)吃了很多了,等一下再吃吧!睖厝嵝「绺鐩_他笑了一下,低下頭又繼續(xù)畫起來。
“我以前的夢想就是想要成為一名畫家或者美術(shù)老師,和一群天真可愛的小朋友們在一起總是放松的,安靜的把內(nèi)心世界展示出來,可以代替很多語言和解釋!
阿圓坐在一邊看著他畫畫,他說話真的很溫柔,聽起來很舒服,容易引起共鳴,讓人想要好好的聽他說話。
可是……為什么人們總是帶有偏見的曲解意思呢?
忽然間卻發(fā)現(xiàn)奶冷小哥哥幽怨的看著自己,一定是她耽誤他哥吃飯了,阿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躲開了視線。
按照他的水平,沒有用很長的時間便把平板遞了過來,只是簡單的畫了一個人站在海邊眺望遠(yuǎn)方,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似的,腳邊還有一只貓,右下角隨手署名“Z. ”
女孩看到署名眼眶再次濕潤,她笑了:“原來……你姓張?”
溫柔小哥哥顯然一愣,神情一些慌亂,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額……這……”
“張同學(xué)的畫很棒!你看這個花臉貓!
她欣賞著畫,聲音輕柔,卻也移不開眼睛,突然平板被抽走。
“我也會!”奶冷小哥哥說。
“切!你會嗎?”面對他的好勝心,阿圓無奈的笑到。
“我小時候?qū)W過美術(shù),素描好吧!”奶冷小哥哥看著溫柔小哥哥說:“我其實會畫畫,畫的也很好。”
溫柔小哥哥笑著搖了搖頭,探過身子去想確認(rèn)他的畫畫實力,奶冷小哥哥往后一撤。
“莫?”
“我看看你畫的!”
奶冷小哥哥調(diào)皮的笑到:“你吃飯,吃飯我就給你看!”
真是拿他沒辦法呦,溫柔小哥哥笑的寵溺,老老實實的喝著湯。
“你都這么大了,小時候?qū)W的那點兒東西估計早忘了吧……”阿圓回懟到。
“怎么可能,我長大了也在練習(xí)好不好,真的是,無語!”
“無語?”阿圓不可思議的重復(fù)到。“你無語?”
奶冷小哥哥停下畫筆,抬頭看了一眼阿圓,像是在謹(jǐn)慎的等待什么似的。
“他無語?是你語言組織能力有限好吧! ”阿圓對溫柔小哥哥吐槽到。
不一會兒的時間,他也畫好了。
他在剛才的畫旁邊又添了一個人和一只狗,這樣就變成了一個人陪著另一個人看海,把眺望變成未來,把等待變成了永恒。阿圓發(fā)現(xiàn)在剛剛的署名上面多了一個署名“Y.”。
“你姓楊?但是楊同學(xué)畫的不如張同學(xué)好看”
“沒眼光!”楊同學(xué)吐槽到,扭頭去和張同學(xué)爭辯,他倆幼稚的在比較著從誰畫的好看上轉(zhuǎn)移到誰長得好看,再到相互吹捧。
阿圓像是見慣了一樣,不去打擾他倆。自己默默的添了背景,海邊的一幢小房子,房子周圍幾棵樹,白云太陽,小鳥貝殼小螃蟹,還簡單的涂了一點顏色,最后在同樣的地方署名“X. ”。她小心的點了保存又存了好幾十張,怕丟了似的。
“看!好看吧,你們想要這圖嗎?不過我不會發(fā)給你們的! ”阿圓舉著平板開心的展示。
“好看,如果是現(xiàn)實的生活,一定很好看。”張同學(xué)說。略顯遺憾。
“再過兩年就可以了! 楊同學(xué)說 。
“這幅畫我要收藏,誰也不給看,藏起來的那種!”阿圓豎著大拇指保證到。
“X?你姓什么?xi……夏嗎?”楊同學(xué)看著最后署名嘗試拼著,拼著拼著就笑了起來:“XYZ,我們的署名是鬧著玩兒的吧?哈哈哈……”
“哈哈,好巧,這個X不是我的姓,是名。希,希望的希。不過好巧,我也姓夏,我媽說,夏天是盛開的希望,希望那個夏天的一切永遠(yuǎn)留在那里,我們回頭就可以看見!卑A淡淡的說到,語氣里滿是回憶和遺憾。就像這幅畫,靜謐不被打擾的美好永遠(yuǎn)的留在這一刻就好了。“怎么樣?我媽有文化吧!”
阿圓還真是適合把煽情的氣氛搞成喜劇現(xiàn)場。
“你們接下來準(zhǔn)備去哪兒玩?附近還有沒有什么好玩的或者適合休息的地方?”
即將分別,阿圓站在門口問。
“我們就是在這附近隨便走走,聽說西邊晚上的時候有篝火晚會,我們準(zhǔn)備過去看看!
溫柔小哥哥戴好口罩指著西去的路,奶冷小哥哥無聊又不安分的崴著兩只腳。
“你是小孩子嘛還崴腳!”阿圓盯著他的腳,像教育自家大侄子一樣。
“我樂意,你管不著!”
呵,就知道他會嘲笑。
“啊,對了,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我會到處轉(zhuǎn)一轉(zhuǎn),如果能夠再次遇見你們兩個,我就送給你們一本畫集,我自己的作品哦!”阿圓很開心,很想送他們一件禮物。
“不感興趣,再見!”奶冷小哥哥說完就要拉著溫柔小哥哥要走。
“。∧愫眠^分!”阿圓氣的原地跳腳,逗得奶冷小哥哥笑出了鵝叫。
“他開玩笑的,別理他!睖厝嵝「绺绻皇菧厝岜旧,奶冷小哥哥整個一個冰山潑猴。
“如果今天能再見的話,我很期待看到你的作品!
太陽斜斜的掛在天邊,村里的篝火晚會在在緊張的準(zhǔn)備著,村民們穿著漂亮的衣服忙前忙后,各種傳統(tǒng)食物都已經(jīng)擺上桌。奶冷小哥哥在食物周圍轉(zhuǎn)著,看著琳瑯滿目的小零食,不停的問:“我能嘗一個嗎?”還不忘給溫柔小哥哥的嘴里塞兩個。
嘗著嘗著,就又吃飽了。
篝火點燃之前有一個儀式,眾多穿著傳統(tǒng)服飾的人群一重一重的圍著,用奶冷小哥哥的話來說就是:“就看在一個傻不拉幾的人在人群里上躥下跳的,想不注意都難!
“哇,還真是巧!”阿圓舉起手里的禮品袋:“吶!約定好的,我的作品。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什么請求?”奶冷小哥哥拿了一個腰果扔進(jìn)嘴里。
“哎呀你少吃點兒吧,這家伙還沒開始你就給人吃完了,小心人家過來扣住你不讓你走!”阿圓看著一桌子的開心果和瓜子皮,一盤盤的干果蜜餞都缺尖少角的。
“你的請求就是這個啊?行啊,不吃了!蹦汤湫「绺缗呐氖执饝(yīng)的怪干脆。
“哎呀哎呀不是!不是這個!”阿圓說:“我的請求很簡單就是不能弄丟,這是我的得意之作,不過現(xiàn)在也不能打開看,等你們玩完回去再看,這就是我的要求!”
“謝謝,現(xiàn)在不能打開是嗎?可以,沒問題!睖厝嵝「绺缃舆^袋子答應(yīng)到。
“至少等我走了之后再看!
兩個男生對視了一眼,回答:“好!”
“!對了,加油!”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要加油,但是還是跟著一起做了:“哈哈!好,加油! ”
“哈哈!好!加油!”
等到阿圓走后,奶冷小哥哥忍不住好奇心打開了袋子,確實是一本畫冊,還有一封信。
“不好意思,非常對不起,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們是誰,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向你們解釋。
本來還在為火車下錯站感到遺憾,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們,還真是意外的幸運呢。
如果今天讓你們感到不適,我很抱歉,裝作不認(rèn)識只是不想讓我的行為讓你們覺得不自在,這樣的方式也希望你們不要覺得有壓力和負(fù)擔(dān)。
遇見你們真的真的真的很幸運哦!
最后祝你們?nèi)f事勝意百無禁忌!”
看完了信,奶冷小哥哥和溫柔小哥哥相互看了一眼,打開那本畫集。
說是一本畫集,到更像一本手帳,很大,很沉重。里面有他們兩個的畫像,很多的造型場景。這些畫有臨摹的,有自己畫的,不同作者的落款都分的清清楚楚。也有粘貼一些風(fēng)景照片和臨摹改動的風(fēng)景畫,好像理想世界,桃園世家,隨手翻翻還有一些隨手寫上的文字,貼紙,看樣子花費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完成的。
“她以為我們不知道。”溫柔小哥哥把信收好。
奶冷小哥哥接過來放進(jìn)袋子里保管好:“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至少沒有壓力!
“她畫的挺好的,希望她以后能夠?qū)崿F(xiàn)自己的夢想,到時候也不要忘了我們呀!”溫柔小哥哥望著阿圓離去的方向送去遙遠(yuǎn)的祝福。
阿圓在很遠(yuǎn)的后面看著他們讀完了信,翻看了畫集,然后小心的收起來。當(dāng)溫柔小哥哥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阿圓躲在樹后面,她知道這里很遠(yuǎn),他們看不到這里,但還是下意識的躲起來?赡苁怯X得太難為情了吧。
其實在她進(jìn)店后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那個時候她偷偷的把手機(jī)壁紙和鎖屏甚至連輸入法背景都換成了其他的畫面,手機(jī)殼也摘了放進(jìn)包里。平板的圖冊也是重命名之后加了鎖的,雖然她知道他的教養(yǎng)是不可能看的,但是她擔(dān)心不小心,因為平板自己總是辦一些這樣的事。
篝火升起,火光沖天,他們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就此別過,從此山水不相逢。她心里突然好大的失落,可是又有什么可難過的呢?她是幸運的不是嗎?
人總是向往美好,因為見過美好的東西就總是惦記著為什么不能多擁有一點。每次短暫的靠近溫暖后總是會奢望那溫暖屬于自己,哪怕只有一點點。
因為或許溫暖,美好和吸引,我們也總是忘記分寸與界限,也忘記了火焰燃燒需要的是氧氣,而不是密不透風(fēng),無堅不摧的玻璃罩。
“我想送給你們最好的禮物,可又無能為力,只有寥寥數(shù)語的祝福相贈,以示我微不足道的心意。愿你們此后萬事勝意,百無禁忌,伴隨夕陽,共染白頭!
此后,不會有人知道,阿圓為了回去拿畫集和寫信一路狂奔,不小心摔到膝蓋,瘸著腿走了一天。
也不會有人知道,滾下樓梯摔破皮都沒掉一滴眼淚的她,在找他們無果的時候哭的當(dāng)?shù)鼐用癫铧c報了警,后來她邊哭邊跑了一天。
她擔(dān)心每次都是擦肩而過,或者是故意對自己避之不及。
人們常說,如果我不去刻意見你,我們就永遠(yuǎn)也見不到。她也以為不會再見了。
“我看到火把映著你們喜悅的表情,是我不曾見過的光景,我知道,我的堅持是有意義的!边@是后來阿圓微博置頂?shù)囊痪湓挕?br>
在篝火晚會上,即使人山人海之中,阿圓也一眼就能看到你,然后滿心歡喜的奔向你,卻坦然淡定的打招呼,最后裝的異常淡定把畫集遞了過去,什么表情都不能顯露。
更不會有人知道,阿圓抱著平板哭了一整個晚上,她曾經(jīng)離他們那么近,那么多想說的話一句也沒說。她又是極其幸運的,和他們分享了那么多。
阿圓回常安之后異常努力工作,像是發(fā)現(xiàn)了巨大寶藏一樣,不管朋友怎么問,她只是笑笑,大家都笑她是中了邪。
像煙落滄海,暉落雪山,沒有人知道,她也絕口不提。
私下里他們就是他們,連你都知道下了班之后就不加班工作了,你憑什么要求別人下班之后繼續(xù)工作呢?
靠的太近,他也會滅,你也會傷。
后來,奶冷小哥哥偶然間在微博評論里看到一條 “祝你萬事勝意,百無禁忌”的評論,忽的想起那封信。
奶冷小哥哥截圖給溫柔小哥哥:“你說這個是不是那天那個醋罐子?”
“不好說,但希望是她,也祝她平安喜樂,百事無憂!
是啊,他自人海中來,終有一天會回歸人海。
希望他來時春暖花開,走時布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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