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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章
「鳳棲宮」的正殿「鳳儀殿」內(nèi),昭陽公主正端坐在梳妝臺前,大宮女思琴正在給她梳妝,昭陽公主穿著一身藕色的宮裙,皮膚白皙如玉,吹彈可破,一張臉精致昳麗。
“殿下,聽說今天大軍就班師回朝了,寶熙小姐在「望月樓」已經(jīng)訂好了包廂,邀請殿下一起去看熱鬧!
“那趕緊收拾好,就出宮吧,反正母后忙著晚上的宴席,也沒空管我!
云寶熙是鎮(zhèn)國公長房次女,長女云寶瀾兩年前嫁給了黎國公世子,也就是太子妃蘇白芷的親哥哥,成了世子妃,鎮(zhèn)國公乃是皇后的母家,也是昭陽公主的外家,昭陽從小就和寶瀾和寶熙關(guān)系特別好,寶瀾出嫁后,昭陽只能和寶熙一起玩。很快思琴就給昭陽梳好了發(fā)鬏,又插了一支漢白玉的發(fā)簪,收拾妥當(dāng)之后,昭陽才帶著思琴和思書一起溜出宮,上了停在偏門外的馬車,往「望月樓」趕去。到了「望月樓」外,才發(fā)現(xiàn)門口停了不少華麗的馬車,好在寶熙提前訂了包廂,不然現(xiàn)在都不能進(jìn),你報了寶熙的名字,被店小二領(lǐng)到二樓的一個包廂內(nèi),寶熙早就等在那里了,見到你之后寶熙便讓店小二上茶水點心,她訂的這間包廂視野最好,能看到整個鄴京的主大街,大軍班師回朝,必定會走這條大街,在這里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有熱鬧可以看,我怎么會不來?聽說瀾姐姐懷孕了?”
“嗯,姐姐嫁入黎國公府都兩年了,再不懷孕,國公夫人就要給姐夫塞小妾了!
“那如今瀾姐姐懷孕,無法伺候世子,國公夫人就不塞小妾了?”
“我姐姐已經(jīng)把她的兩個陪嫁丫鬟開了臉,抬成妾室了,這兩個丫鬟是姐姐的人,好掌控,總比國公夫人塞的人要好!
“不說這個了,大軍好像已經(jīng)進(jìn)城了!
作為當(dāng)朝唯一的公主,你從小極受寵愛,將來即便是下降,你也不用擔(dān)心駙馬敢有通房妾室,本朝規(guī)定公主成親后,住在公主府內(nèi),駙馬非招不得隨意進(jìn)公主府,你也不需要侍奉公婆,駙馬無論是成親前還是成親后,別說是侍妾,通房都不能擁有。所以你從不擔(dān)心這些,加上如今你父皇整個后宮只有皇后一人,太子的東宮也只有太子妃一人,你從小耳濡目染,覺得就應(yīng)該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司嵐14歲就跟著父親南征北戰(zhàn),父親早年扶持皇帝登基,有從龍之功,后來為了祁國的安危,常年駐守邊疆,也立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功勛,被封為正一品的大將軍,而司嵐的母親當(dāng)年是皇帝親自指婚的,是當(dāng)朝太師的嫡女,多年前就一直跟著司嵐的父親留在邊疆,司嵐從出生就一直留在邊疆,甚少回京,如今他大勝蠻夷,弘燁帝下旨特許他班師回朝。司嵐帶著親軍一路從邊疆往回趕,一直走了三個月,才到了鄴京,大軍不得入城,便在鄴京二十里外的祁鎮(zhèn)安頓下來了,祁鎮(zhèn)是當(dāng)年父親被封大將軍的時候,皇帝賜下的一個鎮(zhèn),專門給親兵駐扎休息的,只是一直沒用到過。司嵐帶著左右護(hù)衛(wèi)軍,以及軍師進(jìn)了鄴京城,鄴京司嵐是第一次進(jìn),司嵐騎在馬上,走在鄴京的主街上,主街兩邊有不少的百姓,大家都想一睹他的風(fēng)采。
“為首的就是大將軍的嫡長子--司嵐,長得倒是不錯!
你聞言往樓下看去,正看到司嵐騎著馬經(jīng)過「望月樓」,少年騎在馬上,一身銀色盔甲神采奕奕,吸引了不少少女的注意力,雖然看不清他的臉,想必也是英俊瀟灑的,你從腰間拿下一個荷包,里面是一塊玉佩,這塊玉佩是前兩年上元節(jié)的時候,你在鄴京集市上猜燈謎贏來的,相比起「鳳棲宮」里其他的玉佩,這塊玉佩成色并不是最好的,但你一直把它帶在身邊兩年了,你看著司嵐正好經(jīng)過你們包廂的窗口下,你從窗口將荷包一鄭,你看著司嵐迅速的反應(yīng)過來,一手接住荷包,你趁他還未抬頭,便縮了回去。
司嵐攤開手心,手心里躺著一個粉色的荷包,他抬頭往上看,想知道這個突然從天而降的荷包是誰的,卻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而身邊的軍師卻隱約看到二樓窗口的身影,卻不能確定是哪家小姐,看了一眼司嵐手里的荷包,軍師卻豁然開朗。
“將軍,看這繡工,應(yīng)當(dāng)是出自皇宮的,如今宮里只有一位昭陽公主!
“你的意思是公主殿下在宮外?”
“聽說昭陽公主受寵,圣上并不拘著他。”
“不過這個荷包是什么意思?”司嵐將荷包打開,里面是一塊玉佩,成色并不是特別好,玉佩上雕著一對鴛鴦,司嵐看清后,忙把玉佩塞了回去,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頓時覺得這個紅包是個燙手山芋。
“將軍不如先收著,等到宴席過去后,有時間想辦法把荷包還回去!
你把荷包扔下去的時候,恰巧被寶熙看到,寶熙笑的不懷好意,你比寶熙大兩歲,明年就要及笄了,從兩年前開始,皇后和皇帝就在給你物色駙馬人選,但你一直沒有喜歡的人,皇后相中了幾家少年郎,但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原本是想將你嫁給黎國公大房次子的,雖不能襲爵,但皇帝若是扶持一把也不是什么問題,結(jié)果前一段時間太子才和皇后說,黎國公大房的次子在外面養(yǎng)了一個外室,已經(jīng)有四個月的身孕了,這才讓皇后打消了這個念頭。
“昭陽,你不會是看上司嵐了吧?”
“有何不可,只要他沒有定親,就是我的。”
當(dāng)天晚上,在「麒麟宮」弘燁帝大擺宴席,慶祝司嵐德勝而歸,但凡有軍功的,都一一賞賜封官,司嵐被封為從一品的驃騎大將軍,此次大勝蠻夷,司嵐功不可沒,宴席散了之后,司嵐回了大將軍府,大將軍府雖然常年沒有主人,但老管家一直兢兢業(yè)業(yè)的守著將軍府,得知少爺回京,特地將「汀竹院」打掃干凈了,司嵐沐浴過后,就在主臥歇下了。此次司嵐并不是一人回來的,將軍夫人也一同回京,畢竟司嵐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jì),邊疆不必京城,將軍夫人自然是希望他能娶名門閨秀的,只不過將軍夫人的馬車行的慢,司嵐留了一隊護(hù)衛(wèi)隊給母親,自己先回了鄴京。第二天午時,馬車便到了將軍府,林氏被大丫鬟芷兮扶下馬車,她自從嫁給大將軍,已經(jīng)二十年未回鄴京了,要不是此次弘燁帝下旨讓司嵐回京,怕是要等到大將軍告老還鄉(xiāng)才能再回鄴京。
司嵐一大早就被左右護(hù)衛(wèi)軍交出去了,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才回將軍府,林氏已經(jīng)等在「鴻輝堂」了。林氏午時回來后,有幾個閨中密友遞了帖子,要上門來拜訪,司嵐如今剛封驃騎大將軍,年齡又剛剛好,各家自然是趨之若鶩,林氏一一應(yīng)下,定下第三天的宴席,司嵐回來后,林氏和他提了一提,但司嵐明顯心不在焉。
第二日林氏忙著宴席的事宜,司嵐被鎮(zhèn)國公嫡次子約出去喝酒,嫡次子得知表妹給司嵐扔了荷包,當(dāng)下就決定要去看看這個新封的驃騎大將軍到底有何不同之處,能讓表妹一見傾心。你得知二表哥約了司嵐喝酒,自然是也溜了出來,這回依然在「望月樓」,你帶著思琴來到包廂的時候,表哥已經(jīng)來了,司嵐還沒到,二表哥僅比你大三個月,你和他的關(guān)系,比鎮(zhèn)國公世子親密多了,鎮(zhèn)國公世子從小就古板,你不太喜歡和他多說話,小時候你就喜歡和寶熙一起跟在二表哥屁股后面,但凡你們闖了禍,總是你二表哥頂罪,然后你就會在他受罰之后,又送上很多東西。
“昭陽,你怎么也來了?”
“我怎么就不能來了,太子妃嫂嫂如今也有身孕了,最近害喜得厲害,太子哥哥忙著照顧嫂嫂,沒精力來管我。”
“行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班師回朝的時候,沒看清長相,今天來看看長什么樣!
“昭陽!你連人長什么模樣都不知道,就把荷包扔下去了?萬一長得兇神惡煞呢?”
“別胡說,太師嫡長女當(dāng)年和母后可以并稱鄴京雙姝,是鄴京的美人,驃騎大將軍也不會太丑吧?”
司嵐在門外就聽到里面的談話聲音,聽起來還有一個少女在,司嵐微微皺眉,猶豫片刻后,還是敲了敲門,得到應(yīng)許之后,才推門而入。包廂內(nèi)坐著兩個少年人,其中少女膚若凝脂,容貌精致昳麗,另一個有著一張娃娃臉,司嵐猜測應(yīng)該就是鎮(zhèn)國公府大房的二少爺了,少女應(yīng)該就是昭陽公主了,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公主,司嵐原本想行禮的,卻被阻止了,在宮外你從來不拘于這些禮儀,除了二表哥,也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份。
你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司嵐,他身著月白色長袍,皮膚白皙,五官清俊,頭發(fā)是罕見的紫藍(lán)色,雙眸是深藍(lán)色的,因著大將軍的母親非祁國人,乃是西域女子,后來來到祁國,嫁給大將軍的父親,所以大將軍和司嵐的發(fā)色和眸色和祁國人都不一樣。等到酒過三巡后,司嵐被你表哥灌醉,最后被送回了大將軍府,司嵐原本想著要把荷包還給你,但最終他還是留下了荷包,也許是出于私心,在見過你之后,他并不想把荷包還給你。
翌日大將軍府宴請了不少鄴京名門世家,收到請?zhí)氖兰叶紟狭俗约疫m齡的嫡女去赴宴,一時間大將軍府門庭若市,門口停了不少的馬車,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在「鳳儀殿」聽說了之后,有點不開心,畢竟你都把荷包扔給了司嵐,結(jié)果將軍夫人還要替他相看,但你也不好公然去大將軍府,于是你一天都悶悶不樂的。
司嵐得知今天母親在家宴請世家,卻一直都待在外院里,司嵐還不知道怎么和母親說起昭陽公主的事情,本朝駙馬尚了公主之后,依然有實權(quán),更有可能官加一級,只不過司嵐沒有想到,他第一次回鄴京,就被昭陽公主看上了。申時三刻,林氏身邊的大丫鬟芷兮來「汀竹院」,讓他去花園一趟,司嵐明白是想讓這些世家小姐遠(yuǎn)遠(yuǎn)地看他一眼,既不冒犯這些小姐們,又能看到司嵐的模樣。司嵐嘆了口氣,母親的話不得不聽,于是他換了一身靛青色的長袍,便隨著芷兮去了將軍府的花園涼亭里,花園的湖邊站著各家小姐,大家都想看清涼亭里少年人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人推搡,忽然有人落了水,司嵐原本想跳下去救人,但仔細(xì)一想,若是救了人,那便有肌膚之親,不娶都不行,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司嵐身邊的侍衛(wèi)已經(jīng)跳下去救人了,被救上來的是戶部侍郎的嫡次女,之后被她身邊的丫鬟帶去換了衣服,只不過和侍衛(wèi)有了肌膚之親,怕是以后很難在鄴京尋到好人家,戶部侍郎肯定也不會讓自己的嫡女嫁給一個侍衛(wèi),想來以后大概只能遠(yuǎn)嫁了。
司嵐覺得這場鬧劇甚是無趣,便離開了涼亭,他在涼亭看得清楚,那侍郎的嫡女并不是被人推下湖的,而是自己故意掉下去的,如果他下去救了人,那就不得不娶了,司嵐從小沒有在鄴京長大,對于鄴京世家小姐這么多的心眼嘆為觀止,現(xiàn)在想來還是昭陽公主好,喜歡就這么直白,且弘燁帝和太子都是專情的人,想來昭陽公主也希望未來夫君能夠一心一意,司嵐覺得昭陽公主很符合自己的要求。花園里的鬧劇自然是傳到了宴會廳,戶部侍郎夫人特別羞愧,尋了一個借口,帶著女兒匆忙離去,酉時末才散了宴席,司嵐被母親叫去「鴻輝堂」,林氏想問他有沒有看中的人,但被司嵐已剛回京,不熟悉各家為由推拒了,隔了兩天之后,在早朝上,弘燁帝把司嵐安排去了兵部,剛好前一天兵部尚書告老還鄉(xiāng),尚書一職無人接手,于是就把司嵐安排去了兵部。這就說明弘燁帝想把司嵐就在京城,因著如今邊疆安穩(wěn),故而也不需要時時刻刻守在那里,弘燁帝也允許司嵐父親回京,邊疆由車騎大將軍把守。
司嵐回來的時候,是正月十八,轉(zhuǎn)眼間就到了三月三上巳節(jié),正是踏青游玩的好時節(jié),雖然從小到大司嵐沒有在鄴京生活過,但回來之后沒多久就有了幾個朋友,上巳節(jié)他剛好休沐,鎮(zhèn)國公大房的二少爺又來約他,自從上次被灌趴下后,二少爺覺得這人值得深交,于是一來二去的就熟了,因著不用繼承爵位,從小又是太子的伴讀,皇后又偏疼他,弘燁帝給他安排了一個御前侍衛(wèi)的職務(wù),很閑卻又很體面,能在御前走動的,多半都是世家子弟,且又是皇后娘家,二少爺從小被人捧慣了,除了特別在意表妹的事,別的都不在乎。
司嵐到蘭溪山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有不少世家小姐和公子了,他們脫去了冬裝,換上靚麗的春裝,三三兩兩地圍坐在一起,小姐們聊著最新的首飾,公子們則聊著今年的春闈。鎮(zhèn)國公的二少爺身邊除了昭陽公主,還坐著一個少女,兩人正小聲說著話,昭陽頭戴帷帽,身上穿著銀紅色的裙裝。邊上的少女和二少爺有些七分相似,想來應(yīng)該是親妹妹了,司嵐在二少爺身邊坐下,昭陽就看了過來,鄴京城里真正見過昭陽容貌的人,也就只有幾個公府和侯府的公子小姐們,其他人即便是參加了宮宴,但因著離主位遠(yuǎn),也看不清昭陽的容貌。黎國公府因著之前他們長房二少爺養(yǎng)了外室,原本黎國公家能尚公主,結(jié)果被二少爺自己給親手?jǐn)嗨土,也因著這事情,太子妃還特地和你賠罪,但你并不在意,原本你對黎國公家二少爺就沒什么特別的好感,既然他不愿意娶,那就隨他去了,只是你原本待黎國公也不算很親近,加之大表姐懷孕后,為了不讓婆婆塞小妾,自己給丫鬟開了臉,這件事讓你對黎國公府更加冷淡了,只維持表面功夫,所以上巳節(jié),黎國公府的小姐們也不往你身邊湊。
你見到司嵐,并不意外,前幾天發(fā)生在大將軍府上的事,你也聽說了,戶部侍郎得知后,沒兩天就把次女送回了陵城侍郎夫人的娘家,嫁給了娘家旁支的嫡次子,想來以后也不會再在鄴京看到她了。其他小姐們聚在一起曲水流觴,蘭溪山有一個流杯亭,還有一條小河,河里有一艘艘小船,船上放著酒杯,流到誰面前,誰就喝了酒杯里的酒,并且要作一首詩。你和寶熙坐在一起看著她們玩耍,之前也有侯府嫡女邀請你們,你推拒了,畢竟你要是去了,他們一定都據(jù)著玩的不開心。
隔了一會兒,你才發(fā)現(xiàn)二表哥不在這里,你問了寶熙,寶熙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家哥哥是什么時候不見的,在你打算遣人去找他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自己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大風(fēng)箏,風(fēng)箏是一只很大的燕子,他問你要不要去放風(fēng)箏,你點了點頭,一行四人便下了山,山腳底下有一個別院,是鎮(zhèn)國公夫人的嫁妝,那里地方很大,合適放風(fēng)箏。
二少爺把風(fēng)箏放上天空之后,才把風(fēng)箏線給了你,你拉著風(fēng)箏線,也不用跑,看著它在天空中飛,你有些羨慕風(fēng)箏,你在宮里的日子比較寂寞,即使可以隨意出宮,能去的除了你外家鎮(zhèn)國公府,也就只有靖王府,鎮(zhèn)國公夫人是靖王府嫡長女,也是先帝冊封的安寧郡主,靖王是祁國唯一的一位異性王爺,從開國的時候就封王,一直都是世襲罔替。如今的靖王是鎮(zhèn)國公夫人的親哥哥,他一直都把你當(dāng)小輩寵,靖王三子喜歡在外跑,還會跟著商船往外面跑,但凡得了好東西,回來總要給你送一份,靖王只有一個女兒,如今已經(jīng)嫁了人,你除了在宮宴上能看到她,平時很少能見到這位舅表姐。
回宮之后申時四刻,你被二表哥送到宮門口,你進(jìn)宮門沒多久,皇后身邊的孫嬤嬤就等在那里了,你跟著孫嬤嬤一起去了「鳳鸞宮」,你有幾天沒和父皇、母后一起用膳了,你到偏殿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皇兄和皇嫂也在,你給弘燁帝和皇后請了安,等你坐下后,宮女才開始傳菜。
“聽說昭陽有喜歡的人了?”
“母后怎么知道的?”
“寶熙都看到了,你在大軍回京的時候,從窗口扔了荷包出去,要不然讓你父皇給你賜婚可好?”
“母后,暫時先別賜婚,再過一段時間!
“晚了萬一和別人定親了,你舍得?”
“不會的,等過一段時間,再讓父皇賜婚!
你在「鳳鸞宮」用過晚膳后,才和思琴一起回了「鳳棲宮」,接下來的日子里,你在宮里安靜了好幾天,一直到谷雨前,靖王妃生辰,你才出了宮,靖王妃生辰請的人并不多,只宴請了關(guān)系親近的鎮(zhèn)國公府,和靖王妃娘家臨安侯府。你提前托寶熙給你去「鼎春閣」娶你之前就定好的賀禮,那是紅珊瑚的項鏈,項鏈做工精致,價值連城,「鼎春閣」是整個鄴京最大的首飾店鋪,背后的東家是鎮(zhèn)國公府。
你有一段時間沒去靖王府了,靖王妃拉著你的手問噓問暖,得知你一切都好,讓你有時間多來靖王府,你點頭答應(yīng)了,你把賀禮給了靖王妃,靖王妃很喜歡你送她的紅珊瑚項鏈。你在靖王府一直到戌時二刻才從靖王府回了宮里。
直到端午賽龍舟的時候,你才又一次見到了司嵐,這次端午賽龍舟的安全防務(wù)由司嵐負(fù)責(zé),太子妃還在坐月子,沒有來觀看賽龍舟,你端坐在太子身邊,司嵐守在外面,你快兩個月沒有見到司嵐了,你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但你也沒有去問他。司嵐前天剛剛收到父親的飛鴿傳書,得知父親換防已經(jīng)全部結(jié)束,近日就回京了,司嵐打算等父親回京后,再向弘燁帝提娶昭陽公主的事。
端午的賽龍舟非常熱鬧,圓滿結(jié)束后,你隨著父皇母后一起回宮,看你心不在焉的,弘燁帝問你要不要下旨賜婚,你搖頭拒絕了,之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鳳棲宮」,你誰也不見,就連寶熙都沒能見到你。林氏覺得兒子暫時不娶親,好歹應(yīng)該有個通房,等將來定下來后,再把通房給打發(fā)了就好,但司嵐拒絕了,并且和母親透露自己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等父親回京,他就讓父親幫他去求娶,林氏從司嵐身邊的侍衛(wèi)那里打聽了半天,才隱約猜測兒子喜歡的可能是昭陽公主,弘燁帝后宮只有皇后一人,太子和太子妃又伉儷情深,昭陽雖然從小受寵,但性子一點也不驕躁,她原本就是弘燁帝賜婚給大將軍的,大將軍待她也很好,兩人成親多年,也沒有別的糟心事。得知兒子可能要尚公主,林氏就開始忙著準(zhǔn)備聘禮,尚公主是什么規(guī)格,她也不清楚,最后回了一趟娘家,向母親請教了一番,也沒有明說,畢竟還未定下,萬一被傳出去,對昭陽的名聲也不好。
三個月后大將軍順利回京,陛見之后就回了將軍府,夫妻兩人一別半年,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隔天司嵐才見到父親,大將軍已經(jīng)從林氏那里得知兒子對昭陽公主有心思,自然也不會反對。只是不知道皇家怎么想,畢竟想求娶公主的世家子弟很多,而司嵐并不是最優(yōu)秀的,如今雖然是驃騎大將軍,且是兵部尚書,沒有爵位可以繼承,公主下降后,子嗣也不會有皇室所賜的爵位,那弘燁帝完全可以把昭陽賜婚給公侯之家,這樣將來子嗣還能繼承公侯之家的爵位。
大將軍回京后沒兩天,弘燁帝下朝后單獨召見,兩人在書房里談了兩個時辰,大將軍自然是提了兒子想求娶昭陽的事,弘燁帝沒有當(dāng)場答應(yīng),但大將軍能聽得出來,弘燁帝并沒有反對;厝ズ缶秃土质、司嵐提了一下弘燁帝的態(tài)度,作為女方自然不能恨嫁,要矜持一點,更何況是祁國唯一的公主,林氏這段時間已經(jīng)把聘禮全都準(zhǔn)備好了,如今正在忙著給司嵐量身訂婚服,公主出嫁肯定會有陪嫁宮女,婚后公主住公主府,司嵐還是住將軍府,林氏把他住的院子重新修繕一番,又指派了幾個小廝和有經(jīng)驗的嬤嬤,以及幾個身強體壯的老仆婦。
隔了一個月之后,大將軍又去找了弘燁帝,要求娶昭陽公主,這回弘燁帝松口了,三天后在「鳳鸞宮」內(nèi),弘燁帝和皇后,大將軍和林氏一起討論婚事,弘燁帝讓欽天監(jiān)盡快算出合適出嫁的日子,又讓禮部開始籌備公主的婚禮,昭陽的公主府離開皇宮不遠(yuǎn),周圍都是王爺、公主府,昭陽的公主府很大,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修繕好了,家具全是新打的。最后欽天監(jiān)算出來明年八月的日子,六月昭陽及笄禮,八月可以出嫁,雖然兩個日子相近,但現(xiàn)在準(zhǔn)備起來也不算太急,司衣坊和司珍房開始忙碌昭陽的及笄禮服和婚服,以及需要的各種首飾。
“如今你心滿意足了?”那天寶熙終于見到你了,對你有點怨念,不過在你送她一整套赤金紅寶石頭面之后,她總算是消氣了。
“我的婚事定下來了,聽說最近舅母在給你物色人家?如何,有沒有喜歡的人?”
“別提這個了,姐姐如今生下嫡子,在黎國公府已經(jīng)站穩(wěn)腳跟了,兩個侍妾因為之前犯了事,已經(jīng)被打發(fā)去了莊子上自生自滅,原本國公夫人還打算再塞侍妾的,姐夫給拒絕了,如今姐姐也算順?biāo)炝,國公夫人說等過幾個月就把管家的權(quán)利交給姐姐。”
“那不是很好嗎?等小外甥滿月的時候,去黎國公府看看瀾姐姐,你的婚事要不然讓皇兄幫你看看吧,我記得皇兄的伴讀里有一個比你大兩歲的,是寧遠(yuǎn)侯府世子,寧遠(yuǎn)侯夫人也挺好相處的!
“那就多謝公主殿下了!
“就你貧嘴!
黎國公府嫡長孫滿月酒,你和寶熙一起去了黎國公府,出了月子的寶瀾大約是月子里養(yǎng)的好,紅光滿面的,見到你和寶熙,寶瀾很高興,你們見了小外甥后,就去了外面廳堂,隔了一會兒,太子妃也來了,太子妃帶著小皇孫一起來的,小皇孫如今也只有三個月,太子妃難得回一趟娘家,自然是帶著兒子一起來,太子妃帶著奶娘抱著皇孫先去了黎國公夫人那里,又去看了小侄兒,才到了廳堂,太子妃一來,就被安排在主位,你則坐在太子妃身邊,你拿著撥浪鼓去逗你的小侄子。
后來你聽說司嵐來了,趁著賓客多的時候,偷偷溜去了前院,因著三天前,賜婚的圣旨已經(jīng)送到大將軍府,現(xiàn)在整個鄴京都知道驃騎大將軍要尚昭陽公主了,有幾家世家原本打算尚公主的,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司嵐來,但也沒有人敢給大將軍府使絆子,畢竟他們手里掌握著兵權(quán)。你在靠近前院的地方,遇到黎國公府的小廝,讓他去找司嵐,沒過多久就看到一身月白色長袍的司嵐走了過來,如今你們已經(jīng)交換了庚貼,合了八字,交換了信物,不過司嵐還沒有下聘,但你們也算是已經(jīng)定了親了,可以私下見面,不過你帶了思琴在身邊。
“公主殿下,找微臣何事?”
“司嵐還是喊我昭陽吧,就是想你了,所以來找你。”司嵐聽你這么說,白皙的臉慢慢泛出紅暈來,你覺得臉紅的司嵐有些可愛,你忍不住上前抱住他的腰,你明顯感覺他渾身僵硬,你將臉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司嵐僵硬了好一會,才伸手環(huán)住你,思琴很識相的遠(yuǎn)離了一段距離,安安靜靜地守在那里。好一會司嵐才松開你,你踮起腳來,親了他的下巴一口,然后帶著思琴就匆忙離開了,司嵐摸了摸自己被親吻的下巴,不自覺地笑了,眼神里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
冬月的時候,你和寶熙、二表哥一起去了鎮(zhèn)國公府在京郊的另一個別莊,別莊里有溫泉,你們歷年都喜歡去那里過冬,今年也不例外,莊子上的莊頭得知你們要來,早早就準(zhǔn)備好了。你和寶熙住一個屋,你二表哥一個人住,每個屋子都自帶溫泉,你和寶熙午休醒來,就一起去泡溫泉,溫泉里放著一個小木板,上面放著新鮮的水果和梨花酒,你們一邊泡溫泉,一邊喝酒吃水果,大約泡了半個時辰后,思琴帶著幾個宮女伺候你們更衣,溫泉不能泡太久,出來后你們?nèi)ピ鹤永镎叶砀纾跍?zhǔn)備燒烤,司嵐正端坐在一邊烤魚,你有點意外在別莊看到司嵐,后來才知道是你二表哥請他來的,如今司嵐六禮過了無禮,只等來年八月的婚期,用過晚膳之后,你和寶熙去休息,司嵐在別莊留宿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就往回趕,他如今還要參加早朝,在外逗留一夜,回去就很趕,好在司嵐的馬是汗血寶馬,趕起路來也很快,在早朝之前就趕到宮門口,司嵐翻身下馬后,就隨著其他的官員一同進(jìn)了宮。
“司嵐大人是從哪里趕回來的?”
“京郊,最近刑部有個案子,所以走了一趟!
“辛苦司嵐大人了,還清早從京郊趕回來。”
“為朝廷做事,算不上辛苦!
你們在別莊住了十天,臨近臘月二十三,才回了京城,臘月二十七朝廷封印,鄴京的各家各戶都開始送年禮,準(zhǔn)備過年了。臘月三十晚上在宮里有宮宴,除了皇親國戚外,鄴京城內(nèi)三品以上的官員以及家屬都能進(jìn)宮,坐在前面的是宗室和公侯府,后面則是普通官員。宮宴的菜肴豐盛,宮殿中央有舞女獻(xiàn)舞,不少官員來來回回敬酒,私底下聊聊天,增加一下感情,一直到亥時六刻宮宴才散了,你在宮宴上光顧著欣賞司嵐了,宮宴上沒吃什么東西,思琴怕你餓,回了「鳳棲宮」后給你煮了一碗雞湯面,雞湯熬了一下午,你吃完了面之后,在偏殿守了夜,子時放了煙花之后,你才準(zhǔn)備就寢,正月初一日,靖王帶著王妃世子和世子妃,鎮(zhèn)國公大房一家,黎國公大房一家進(jìn)宮給皇后請安,用過午膳之后才出宮。
轉(zhuǎn)眼就是六月了,昭陽公主的及笄禮非常盛大,畢竟是祁國唯一的公主,昭陽的正賓是惠明長公主,惠明長公主是弘燁帝的妹妹,贊禮是鎮(zhèn)國公夫人,贊者是大將軍夫人林氏,擯者是靖王妃,寶熙和靖王妃嫡女,惠明公主的女兒嘉怡縣主作為執(zhí)事。你穿著采衣跪在父皇母后面前,初加、再加、三加后,你穿上了大袖長裙禮服,頭上戴著的釵冠是司嵐送你的,你跪著聆聽皇后的訓(xùn)導(dǎo),之后才算禮成。
及笄禮之后沒多久就到了你出嫁的日子,天還未亮你就被挖出來,開臉、穿婚服、梳頭、上妝,「鳳棲宮」里忙忙碌碌,皇后和太子妃又一直陪著你到傍晚,公主出嫁排場很大,你的嫁妝又豐厚,聘禮和嫁妝并在一起,一共一百八十臺,箱子又大又沉,你身著紅色婚服,由皇兄背著出了「鳳棲宮」,宮外有花轎等著你,后面跟著儀仗隊,儀仗隊后面是你的嫁妝,你坐著花轎在鄴京繞了一圈,然后才進(jìn)了公主府,你們在正廳拜了天地,拜了弘燁帝和皇后,夫妻對拜后,你們被送入洞房,司嵐用喜秤挑起你的紅蓋頭來,今夜的你貌若天仙,喝完合巹酒,你又吃了生的餃子,寓意早生貴子,之后司嵐在外面敬酒,思琴伺候你沐浴更衣,之后思畫給你端了一些點心,這是公主府小廚房里早就準(zhǔn)備好的,就是怕你餓著。直到深夜司嵐才回了婚房,這一夜司嵐極其溫柔,等到云收雨歇,他抱著你去沐浴,第二天早上你們用過早膳去了大將軍府,雖然你不需要給將軍夫婦敬茶,但林氏還是給了你豐厚的紅包,以及一對成色非常好的翡翠手鐲,你謝過林氏,在將軍府用過午膳,下午見了將軍府其他親戚,然后去了祠堂,大將軍把你的名字寫在了族譜上,你才算正式成為他們家的人。第三日你們進(jìn)宮謝恩,又在宮里用完晚膳才出宮,新婚第一個月,駙馬可以住在公主府,但之后非招不得進(jìn)公主府,也不能留宿。
司嵐有七天婚假,七天之后司嵐要去上早朝,你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司嵐醒來的時候怕吵醒你,放輕了動作穿上官服后,才到外面由小廝伺候了梳洗,然后去上早朝,等到下朝后回來陪你用過早膳后,又要去兵部,你突然有點不習(xí)慣司嵐不陪著你,不過前幾天你都沒有好好看一看公主府,趁著司嵐不在,你帶著思琴逛了逛公主府,公主府占地特別大,構(gòu)造和「鳳棲宮」差不多,你甚至在花園的老槐樹下看到了一架秋千。午膳后你讓思琴把嫁妝單子給你,你帶著思琴和思畫清點嫁妝,公主府里有專門的庫房給你放嫁妝,你挑了一些首飾,讓思畫捧著,一會放到你的房間里,又挑了一些東西,讓思棋和思書一會給相鄰的王府和公主府送禮。
申時末司嵐才從兵部回來,進(jìn)了門更衣之后才來找你,公主府的管家是皇后親自挑的,孫公公管理外院,寧嬤嬤管理后院,所以你也懶得管家,這兩個人都是皇后身邊的人,跟著皇后好幾年了,你對他們也頗為信任。
白天司嵐忙著公務(wù),你偶爾會去隔壁幾家宗室小坐,寶熙也來過公主府玩耍,司嵐休沐的時候,會陪著你上街,他不在的時候,你只能靠自己打發(fā)時間,很快一個月就過去了,那天司嵐起來上早朝的時候,你還睡得正香,等你醒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司嵐。
“駙馬還沒有下朝嗎?”
“公主殿下,您忘了嗎,一個月已經(jīng)過去了,駙馬非招,不能入公主府,駙馬回將軍府用早膳了! 你愣了一下,半響后扔了筷子,讓人把早膳撤了,又讓寧嬤嬤把孫公公喊來。
“孫公公,你去將軍府傳本宮的話,如果今天申時末駙馬不回公主府,這輩子就別再進(jìn)來了,另外以后駙馬只能住公主府!
“喏,木奴才這就去傳話!
“公主和駙馬感情真好,除了惠明長公主,也就您愿意讓駙馬長住公主府。”
“姑姑和姑父感情很好嗎?”
“長公主和駙馬算是青梅竹馬,感情特別好,長公主雖然和圣上不是一母同胞,但從小是太后娘娘帶大的,圣上對這個妹妹很寵愛!
司嵐在將軍府聽到孫公公的話,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碗,和父親母親打了招呼,立刻出了將軍府,騎馬趕回公主府,一路直奔「卿云院」。到了院門外,卻被攔住了,思琴說公主還在生氣,讓駙馬先去兵部,其他的事等他回來再說,司嵐覺得如果他現(xiàn)在離開,問題才更難解決,當(dāng)下讓身邊的小廝去兵部告假,司嵐也不顧阻攔,往主廳走去,思琴也不敢真攔著他,見他進(jìn)門了,就帶著其他宮女退了出去,還貼心的將門關(guān)了,哄公主這件事,還得駙馬親自上陣。
“還知道回來?”
“昭陽是我錯了,別生氣,氣大傷身!蹦懵犓澳阏殃,便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司嵐明顯感覺你更生氣了,走到你面前,蹲下身和你平視,但你依然不理他。
“夫人,再也沒有下次了,那要不然夫人打我出氣?”
“分房睡,今天開始你住外院。”
“夫人舍得嗎?”
“十天!蹦阏f完話,就把他推出去,并且吩咐公主府里的所有人,不允許駙馬進(jìn)后院。
司嵐無奈只能去了前院,前院給他準(zhǔn)備了院子,收拾了一番之后,司嵐便上了街,反正他今天也請了假,不用去兵部,司嵐上街給昭陽買「云卿閣」的桂花糕,綠豆糕,以及「霽玉閣」的蜜餞,最后去了「鼎春閣」訂了一套翡翠頭面,才帶著吃食回了公主府,讓孫公公把吃食送去了后院,司嵐便在前院書房看書。
“公主,這是駙馬送來的點心和蜜餞!
“他在干嘛?”
“駙馬在書房里!
“我換套衣服,去找他!
你換好衣服,帶著思琴去了外院,司嵐得知你來了,便放下手里的兵書,看著你換了衣服,知道你想出門了,所以司嵐也去換了衣服,帶著你出了公主府。一路出了鄴京,直奔京郊的別莊,這個別莊是你的嫁妝,你還沒有來過這里,這里比起鎮(zhèn)國公府的別莊還要大很多,除了溫泉之外,還有一大片的果園和桃花林,你和司嵐在果園里摘了一些當(dāng)季的水果,清洗過后就去了主院,用過午膳后,你去了臥房午睡,下午的時候司嵐陪你釣魚,晚上吃了烤魚,就在別莊住下了,當(dāng)然還是分房睡,司嵐第二天又很早往宮里趕,早朝結(jié)束后,去了兵部,等到申時末才去別莊把昭陽接回鄴京城。
隔了兩天,昭陽進(jìn)宮給弘燁帝和皇后請安,皇后拉著你說私密話,弘燁帝則把司嵐招去了書房談話,弘燁帝對司嵐整體都很滿意,但公主一旦下降,生了兒子不能封爵,即使是女兒最多也就只能封個郡主,弘燁帝和皇后商量了半天,決定給司嵐封個侯爵,以司嵐的軍功來說,其實足夠封侯了。
“昭陽最近和駙馬分房睡了?是駙馬待你不好嗎?”
“沒有,母后,他待我很好!
“那怎么還分房睡了,聽說已經(jīng)十天了,你們才剛新婚,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
“誰讓他新婚一個月之后就回了將軍府。”
“這不是本朝的規(guī)矩么,你若是不愿意,直接告訴他就好,不要和駙馬鬧別扭,聽母后的話,不要和駙馬分房了!
“兒臣知道了!
出宮后你同意司嵐回內(nèi)院,其實分房的這幾天你睡得并不好,之前你已經(jīng)習(xí)慣有人抱著你睡覺,分房后就只有你一個人睡在偌大的拔步床上,每晚都輾轉(zhuǎn)難眠。幾天后宮里來了圣旨,司嵐被封為鎮(zhèn)寧侯,可世襲罔替,并賜了侯府一座,靠近鎮(zhèn)國公府,離開公主府也不算很遠(yuǎn)。林氏和大將軍得知之后,覺得很欣慰。隔了半年,寶熙和寧遠(yuǎn)侯世子定親,等寶熙及笄后就出嫁,寧遠(yuǎn)侯夫人很喜歡寶熙,鎮(zhèn)國公府大房次女嫁入侯府也算是門當(dāng)戶對了,世子人品也靠得住,世子長相清秀,不少世家都想結(jié)親,但寧遠(yuǎn)侯夫人卻選了鎮(zhèn)國公府,畢竟是太子的外家,哪怕是嫡次女都能擔(dān)得起侯府人這個位子,自從定了親后,寶熙就被國公夫人拘在身邊學(xué)管家,你們就很少見面了。
昭陽公主和駙馬成親一年后昭陽公主懷孕,皇后派了幾個經(jīng)驗豐富的嬤嬤入住公主府伺候昭陽,等到昭陽七個月的時候,皇后讓她搬入「鳳鸞宮」的偏殿,之后也在這個偏殿生產(chǎn),肚子大起來后很多事都很不方便,司嵐只要有空,就一直陪著你,什么事也不讓你做,就連吃飯也是他來喂你吃,然后攙扶著你去御花園里散步,晚上睡前要給你按摩水腫的雙腿,半夜起來給你翻身。十月懷胎,臨近分娩,司嵐比你還緊張,你發(fā)動的時候,正好早朝結(jié)束,弘燁帝帶著司嵐,以及大將軍和林氏一起等在偏殿外,太子和太子妃也一起來了,皇后正在殿內(nèi)陪著你,幾個粗壯的嬤嬤架著你一圈一圈的走路,皇后又吩咐御膳房給你準(zhǔn)備千葉雞湯面,等你吃完后,就躺在床上,大約兩個時辰之后,終于生下了一對兒龍鳳胎,弘燁帝大喜,親自給外孫和外孫女起名,司嵐見產(chǎn)房門打開后,就沖了進(jìn)來,只是你累壞了,已經(jīng)睡著了,他小心翼翼地親吻了你的額頭,又去看了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剛出生,包在襁褓里,小小的一團(tuán),臉還皺巴巴紅通通的,算不上好看,但司嵐就是覺得你們的孩子最漂亮了,林氏抱了抱孫子和孫女,就將孩子給了奶娘。滿月宴的時候,悠悠被封為安樂郡主,澄澄則被封為鎮(zhèn)寧侯世子,你在滿月宴上見到了很久未見的寶熙,如今寶熙還有一個月及笄,跟在國公夫人身邊學(xué)了一段時間的管家,看起來沉穩(wěn)很多,太子妃如今又有了身孕,黎國公府大房自然是高興的,黎國公夫人還去了趟東宮看望女兒,自從兩個侍妾被打發(fā)后,兒子拒絕了其他侍妾,黎國公夫人被長女勸導(dǎo)了一番,也不給小輩添堵了,如今世子妃當(dāng)家,家里井井有條,她也樂得清閑,閑暇時間就喜歡逗弄孫子,參加一些世家的宴會。
你參加了寶熙的及笄禮,沒過多久之后又參加了她的婚禮,寶熙成親后沒多久,惠明長公主就在公主府設(shè)宴,你和司嵐帶著龍鳳胎,去了長公主府,你見到了剛成親沒多久的寶熙,寶熙梳著夫人鬏,穿著一身紅色世子妃裙裝,看起來明艷動人,看起來在鎮(zhèn)寧侯府的日子過得不錯。寶熙見到你依然很高興,拉著你說悄悄話,還給兩個外甥外甥女送了一對兒赤金手鐲,又抱了抱兩個孩子,之后就在你身邊坐下來,沒多久寶瀾和黎國公世子也帶著兒子一起來了。等到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惠明長公主才宣布宴席開始,今天來的大部分世家已婚夫人們,未婚的姑娘和少爺基本上都沒來,長公主的兒媳主持這次宴席,你坐在長公主身邊,和她聊起孩子的事,長公主自己只有一個兒子,但孫子倒是有三個,現(xiàn)在就盼著兒媳給她生個孫女兒。
從宴席回來后,你讓寧嬤嬤把孫公公找來,吩咐他去買一些桂花樹苗回來,栽種在公主府里,等過幾年就能開滿桂花了,但孫公公還未去買樹苗,司嵐就回府了,原來之前在別莊就已經(jīng)中了桂花樹,只是之前去的時候,還未開花,八月桂花香的時候,你在別莊舉辦了桂花宴,京城的世家基本上都收到了你的請?zhí)渝R近產(chǎn)期,便沒有來,寶熙因為剛剛懷孕,也不能來,倒是寶瀾帶著兒子一起來了,宴席上擺著各種桂花糕點和桂花酒,這是你出宮之后的第一次設(shè)宴,好在有寧嬤嬤思琴她們忙碌著,你只負(fù)責(zé)主持宴會,一直到申時三刻,才散了宴席,酉時四刻的時候,司嵐把你接回公主府。
半個月后太子妃又生下一個小皇孫,你去東宮看了一眼小皇孫,大皇孫如今四歲了,已經(jīng)由太子啟蒙了,五歲后就要開始進(jìn)皇子所學(xué)習(xí),你家兩個孩子如今也剛剛會說話,會走路,聽著他們奶聲奶氣喊你娘親的時候,你覺得是你最幸福的時候。
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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