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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jié)
我當上貴妃時已經(jīng)三七年華了,當朝無后我便一人獨大。
皇帝好男色,而我也從未有過心悅之人,情愛之事大抵不會被我遇上。
我為皇帝做掩護,皇帝給我無上榮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帝待我不薄。
皇帝的愛人是一個很溫柔的人,身為女子,我自愧不如。
年關時各國開始相互走動,因著當今兩國為大,多國附庸的局面勢態(tài)穩(wěn)定,十余年未曾有過戰(zhàn)亂,小打小鬧就當做軍事演習了。
皇上時而不夠上心朝事,而我整日無所事事,于是順手給他批了百來份折子,不知道被哪偷墻角的見著了,硬生生傳出我禍國的謠言。
頑固派那幾個老頭天天為了我跳腳,倒是多了個樂子耍耍。
按照慣例,我來準備這次冬宴。流程倒是都有模板,只是每年的歌舞安排著實讓我頭疼,我對于這些,一竅不通。
好不容易到了冬宴,皇帝帶著我赴宴,國際慣例飯前說兩句時間,我無聊著撐著下巴,手里不停把玩著小巧的琉璃杯子。
正當我抬頭,一人迎著冬日的風雪從殿外走了進來。
我甚至還能感受到她身上未消的寒氣,她很美,潔白素凈的大氅,玉蘭花高潔的圖案繡在深紫的衣袍上,她的步子穩(wěn)且自信,綴著銀蝶的項圈帶著別樣風俗。
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到離我不遠的地方,行著禮,恭敬的喊了一聲:“姜國國師秦瀾見過黎國皇帝陛下,祝愿黎皇陛下洪福齊天。”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她的聲音很好聽,大抵是沒能速成大黎語,帶著姜國腔的大黎話有點顯得不倫不類了,但是沒人敢笑話她,她的氣質(zhì)讓人忍不住臣服,盡管此刻她正恭敬的行禮。
皇帝客套話說了個遍,最后也祝福了一下姜國風調(diào)雨順。
她向我行禮恭賀,看見我的瞬間她眼里閃過詫異,然后就帶著笑對我行了個臣子禮。
我微笑就算作回答了,姜國那地界我最喜歡了,從上至下都講究著對婚姻忠誠,哪怕是皇帝也不會有三宮六院三千佳麗的。
對于禮儀姜國也是恪守著,妃嬪終究不是后,充其量就是個心高氣傲出了頭的妾罷了,我想國師大概是沒有了解過我,甚至還會詫異我為什么會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我不禁自嘲的一勾唇。身不由己罷了。
殊不知一舉一動皆被收入對方眼中。
我好像有些醉了,眼前開始出現(xiàn)水霧,頭也昏昏沉沉看不清前面眼花繚亂的歌舞。
我向皇帝說了一聲,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徑直離開了大殿。
剛出殿門寒風就吹到我的臉上,倒是清醒了。
再晚些就是煙花綻放的時刻了,銅雀臺很高,那里可以看見整個京都,平日沒事我喜歡到那里看看宮外,長街小巷,好不熱鬧。
有眼尖的宮娥看見了還傳出了“銅雀臺上藍煙生”的謬名。
今年也想去那里看煙花,我讓宮娥太監(jiān)別跟著,獨自一個人爬上銅雀臺。
呼,我呼出一口熱氣,冬日的星空寧靜且明亮。
我攏了攏身上披著的斗篷,安靜的看著遠方的燈火通明。
不知怎的,燈光開始模糊了起來,變成一個個光斑,我感覺它們在晃,直到我漸漸沒有力氣睜著眼睛,它們變成了一條線。
雙腿開始發(fā)軟,我直著身倒了下去,意料之外沒摔在冰涼的地面上,透過眼縫,我看見了秦國師以及她身后綻放開來的漫天煙火。
我突然覺得有點累,她緊緊摟著我,情急之下一直用姜國話喊我,再后面……我記不清了。
————
我醒過來的已經(jīng)是第二日臨近晌午了,起身坐在床上感覺頭疼得厲害,倒吸了一口氣,嘶。
外面的宮娥聽見聲音連忙迎進來,低聲詢問著:“娘娘,您醒了!
我點點頭,扶著她起身,才想起來昨夜的事,問:“昨夜本宮如何回的?”
宮娥恭敬的回話:“回娘娘,是姜國國師大人送您回的!
我腳步一頓:“從銅雀臺?”銅雀臺很高的。
“是,昨夜你未允奴婢們跟著,國師大人親自背著您下的銅雀臺,奴婢們一直在殿外侯著方才看見國師大人送您回來!睂m娥的語氣里滿滿是對秦瀾的嘆服。
銅雀臺七八丈的高臺,少說也有二百臺階,從銅雀臺到寢宮大抵也有百來米。那人竟只身將自己背了回來?
我有些急了:“國師大人現(xiàn)在在哪?”
宮娥聽出了我的語氣變化,誠惶誠恐的說:“國師大人昨夜在偏殿歇著,今早出了宮游玩去了!
我皺著眉,雖說我身量較一般女子輕些,但是對方一個女子怎的如此胡來。
待到宮娥為我梳妝好了,我才慢慢走到皇帝宮里同他用餐,他愛人也在,往日里明明早已見慣了,今日竟有些見不得了。
皇帝看見我來連忙招呼著我過去,我坐在他們二人對面,細嚼慢咽的吃著桌上的佳肴,不過這些東西平日里吃慣了到不覺得有多好吃,果腹罷了。
大抵是皇上見我懨懨的和嚴大人(他愛人)對視了一眼,嚴大人試探著開口:“小煙今日要同我們出宮嗎?”
我疑惑的抬起頭,突然想起每年今日他們都會出宮玩的,往年我不樂意去,當電燈泡什么的與我無關。
不過今年……
我腦子里閃過那朵玉蘭花,勾著唇說:“好啊,那就出去走走吧!
就見著對面二人一臉呆滯,我挑眉:“嗯?怎了?”
嚴大人搖搖頭,皇帝眼神飄忽著,咳了兩聲。
我只覺得無話好說。
我換了常服出門,是去年皇帝送的,皇帝眼光不錯,這件衣服很襯我,宮娥為我化了淡妝,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倒是很久沒這樣仔細看過這張臉了。
當我和皇帝二人會合的時候,二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皇帝抬手扶我上馬車還細聲細語和我說著:“好久不見你如此梳妝了!比缓箜樖掷鴩来笕耍叶⒅莾芍痪o握手看了一會兒,淡淡開口道:“今日心情甚好!
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了昨日,笑了笑,到底是動心了。
皇帝和嚴大人有自己的去處,我晃了晃手讓他們自己玩兒去。
至于我?實在是太久沒出過宮門了,也沒什么很想去的地方。
于是讓車夫慢慢打著馬,在街上前行晃悠,以前在宮里有時也很想到外面玩玩,現(xiàn)在到了外面反而不知道去哪好了。
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讓車夫載著我去了接待姜國使臣的行宮。
到了門口手里竟生出汗了,我捏了捏衣袖,緩緩向前走去,門口的府衛(wèi)攔住我了,這才想起今日穿得極簡忘了帶一件證明身份的事物。
沒有辦法,我不方便擅入。整整在門口待了一個多時辰,什么也沒做,就靜靜的看著路人人,也看著來往的行人驚奇的看著我。
今日有些暖陽,雖說不至于凍傷,但是站得太久了,我感覺我的手腳的僵了。
秦瀾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她先是很意外,隨后露出了疑惑,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快步向我跑來,甩掉了身后的隨從。
她先是用蹩腳的大黎話詢問著:“皇……貴妃娘娘?您怎么來了?”
我嘴唇凍得發(fā)紫,突然想對她笑一笑,然后我就笑了,我用標準的姜國話說:“來看你啊。”
她一臉驚訝,又很興奮,像是得了糖的孩子,在異鄉(xiāng)遇見故友般的開心,她一時忘了禮儀,一把拉住我的手,激動的說著:“您能聽懂姜語!”說完不等我回話,她握了握我的手:“怎的那么冰?!”
她顧不得禮儀,想要拉我進去,但是我腿好軟,打了個顫差點摔了,我就往她身上靠,她一把就抱住我了。
她著急的開口:“娘娘,您還好嗎?”
不知怎的,我靠在她身上,輕輕嗅了一下,才故作委屈的開口:“我腿僵了……”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不知道平時用的什么脂粉。
她自惱道:“抱歉,娘娘您等了很久嗎?”
我聽不得她那么生分的喚我:“我叫藍煙。有小一兩個時辰了吧。”我說的有點過分久了。
我感受到她一驚,下一秒,我就感覺自己騰空而起,竟硬生生被她抱了起來!下意識的抬手環(huán)住她的脖子。
她快步的走進府里,仿佛覺得我沒有一點重量,我怕她累著,掙扎著說:“國師,你放我下來,我休息會兒自己能走。”
她還是自顧自的走著,只是抱著我的手用力了許多,我感覺到她有些惱怒:“我叫秦瀾,姜國牧馬民族,我能抱得動,你安靜些!
我一時語塞,小聲“哦”了一下,然后心滿意足的縮在她懷里。
秦瀾直接抱我到了她的房間,雖然只是一個臨時的地方,但是仔細一看秦瀾生活的痕跡挺多的。
屋子燒了地暖,秦瀾輕手輕腳把我放在榻上,然后解開斗篷放在一邊,低聲說了句:“失禮了。”就蹲下身脫掉了我的鞋。
我瞪大了眼睛,剛想抬手阻止她,她像是頭頂長了眼睛,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看看凍傷了沒,你別動!
這女人可真大膽啊。我想。然而我還是沒動,本來也沒什么大事的,就是僵了剛才走不動,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很多了。
果然,查看完無事以后她找了塊干凈的布,讓我把腳放在上面,她進進出出的吩咐了好幾遍,我沒聽清她在說什么。
安排好了她進來,讓我把腳放在榻上,找了小毯子給我蓋著。我有些發(fā)怔,好多年了,沒人這么心疼我了……
突然有些想哭,然后我就哭了,一哭就停不下來,她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看我哭了急得要死,最后她坐在我旁邊抱住了我,我就靠著她哭了好一會兒。
等到哭夠了,我抽噎著抬起頭,她就笑著給我擦眼淚:“那么大了怎么還哭鼻子了。”順手捏了一下我的鼻尖。
我白了她一眼。
突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開口,我就無聊的玩著她剛才搭在我膝蓋上的那只手。
這只手很細,手心卻全是繭子,姜國善騎,名副其實的馬背上打出的江山,秦瀾高居國師位自然少不了要精通騎術,我突然有些心疼,這個姑娘年紀比我還小些,行事作風卻非我能及。
我的指尖劃過她的掌心,她的手指時不時就蜷縮一下。
不知最后誰先動了,待我反應過來時,這兩只手早已十指相扣。
我抬起頭看著她,有些疑惑,何時離得那么近了,我就聽見噗通噗通噗通,不知誰的心開始亂跳。
下一刻,一股溫熱落在我的唇上,我有些驚訝,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樂,蜻蜓點水般的吻,沒有停留很長。
離開后她不敢對著我的眼睛,有些窘迫和害羞:“娘娘怎么睜眼看著我!
我噗嗤笑出了聲,我看見她耳垂染了紅色,我抬手迫使她抬頭看我:“我叫藍煙,不是娘娘!
我頓了頓然后說:“不滿意就再來一遍!蔽议]上眼吻了她,腦海里突然想起一個詞:唇齒相依。
到最后我們發(fā)狂的吻著,我迫切的想把這些年的吻都獻給她。
直至下人備好飯菜敲了門。
方才的短暫發(fā)泄中我的衣服褶皺且凌亂,秦瀾幫我理了理衣服,然后板著臉去開了門,只有我知道,她害羞的情緒一直忍不住外泄,她的耳垂出賣了她。
她在榻上放了矮桌,仔細的布好菜。
吃飯時一直為我夾菜,我們默契的不提剛剛,那是兩個孤獨靈魂的高度契合。
她一邊給我說著哪道菜很好吃,卻忘了我這個大黎人吃了一輩子大黎菜。
我也樂意聽著,用姜語交流后,更加覺得她的聲音好聽了。
用完飯,才發(fā)現(xiàn)此刻已經(jīng)臨近宮門落鑰了,我讓秦瀾找了紙筆,寫了信條,讓秦瀾幫我?guī)Ыo皇帝和嚴大人,紙條里說了:“我想多玩幾天,要是不想麻煩嚴大人還請皇上勤奮仔細批閱新年奏章!
我甚至可以想象出皇帝黑臉的樣子。
傳了信我更加沒有拘束了,在宮外玩了四五天,每天都和秦瀾混在一起。
去逛了夜市,去買了年貨,一起剪了漂亮的窗花,甚至晚上同榻而眠……是我要求的,她不舍得拒絕我,她也從來沒有拒絕過我。
元月六日是大黎的祭祀大典,再怎么不想回還是要回的,秦瀾送我到宮門口,那里有皇帝派來接我的宮車。
我有點舍不得,就一直拉著她不放手,她就一直輕聲細語的哄我,她可能覺得沒什么,可是我知道的,一入宮門,想再出來就難了,何況這次皇帝被我溜了一圈……
我委屈的想哭,她就一直低頭啄著我的唇。
我都忘了,我以前從來不哭的,怎么到了她這里,什么都不敢撐著了。
我最終還是沒讓眼淚落下來,我突然有個很大膽的想法,我問她:“你什么時候回姜國!
“會趕在十五之前回去!
我不敢說話了,雖說兩地不算太遠,但快馬加鞭也需七八日,今日已經(jīng)是五日了,也就是明天觀完禮她就要回去了。
但是我什么都沒說,我起身下了馬,沒再管她頭也不回的坐上宮車,轉(zhuǎn)角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掀開簾子看她,她穿著一身勁裝,寒風獵獵吹起她的衣角,她很喜歡玉蘭。
玉蘭的花語是真摯純潔的愛情。
她的目光一直跟著我,看見我掀起簾子她就笑了,我看見她的嘴角上揚。
——
祭禮有條不紊的安排著,皇帝見我回來還調(diào)笑我兩句,我實在沒心情理他。
感覺到我心情不對他沒多說,他簡單和我說了一下今年的祭祀流程然后就離開了。
皇帝出門后差人調(diào)查了藍煙這兩日的行蹤,夜深后秦瀾秘密入宮了,皇帝看著眼前這位奇女子隨即和嚴大人面面相覷。
——
第二日的祭禮我拿出十二般的精神,明日她要走了,我想讓她最后一次看見完美華麗的我。
祭典在宮外的天辰山,從皇宮出發(fā)要橫貫整個京城,宮車過處,萬民跪拜。
天辰山上早已搭建好祭祀的臺子,我不能同皇帝上去,就在下方一些等他。
祭禮完了,皇帝面朝萬民,說著吉利話。
隨后萬民呼應。
我看著腳下匍匐的百姓,每年祭祀都感觸萬分,他們所求也就是簡簡單單衣食住行罷了。
環(huán)視間我對上了秦瀾的目光,她一襲國師服十分嚴肅。
她對我笑了笑,我也大方的回她。
祭典很繁瑣,后續(xù)的我作為妃嬪就只能在更下方觀禮了,她見我下來就蹭過來了,她離我極近,我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脂粉氣。
她勾住我的小指,我轉(zhuǎn)頭瞪了她一眼,她還是笑瞇瞇的看著我。
我手指動了動,沒松開她,她問我累不累,我說有點。
因為今天的禮服真的很重。
她拽了一下我,我順勢輕靠在她身上,她說:“那就歇會兒吧,我在的沒人會看見!
我無奈笑笑,不要那么寵我啊……往后你不在了,我如何是好……
一直到祭典結(jié)束,她就那么撐著我。
回去時我們得分開了,我要回皇宮了,我想她了,還沒分開就想了……
臨走前她拉住我低聲說:“我等你。”
我不敢回頭,我怕她看見我哭得泣不成聲的樣子。
我快步走下山,直接上了宮車,我好難過,我怎么那么愛哭啊……
最后一項祭禮只有皇帝和巫師可以在場,皇帝最后下山,山腳聚集的人群早已散了。
他一掀開簾子就呆了,像是疑惑我為什么還在這,然后我就聽到了一些話。
皇帝上了馬車,蹲著我面前,拍了拍我的手背說:“小煙,出宮吧!
我抬眼看他,他一臉堅定的和我對視:“我現(xiàn)在有能力保護好他了,小煙,去找你的玉蘭花吧!
他從一旁拿了包衣物給我,我看了看,是一套素衣,里面還有一些財物:“這些你先用著,回宮了再給你送過去,給你做嫁妝!
我笑了,傾身抱住他:“謝謝阿晉!
他揉了揉我的頭,站起身準備出去:“安排了馬車,國師大人在城外十里亭等你,動作快些。”
我換好了衣物,便下車了,皇帝和嚴大人在外面等我,另外一輛馬車停在旁邊,我對他倆笑笑,嚴大人扶我上馬車,我回頭給他說:“要好好的。”
“你也是。”
我從來不知道十里亭如此遠,一路上回想起剛遇見皇帝那年,我家在兩國邊界,有幸救了皇太后,太后認我做干女兒,從此無上榮耀,從進宮到貴妃也僅兩年而已。
皇帝重情,皇后的位置一直給嚴大人留著,太后臨走前對我說,讓我保護好他們,我喜歡他們的愛情,從此就是三年的漫長時光。
如今,我很高興,為了他們也為了自己。
臨近十里亭了,我不敢掀開簾子看,馬車停下后我更是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沒多久,一只芊芊細手掀開簾子,那只鐲子是我給她買的。我看見袖口的玉蘭了。
我一點點看著她出現(xiàn)在我面前,直至她掀開簾子瞇著眼對我笑,我撲過去一把抱住她,這一次她也穩(wěn)穩(wěn)的接住我了。
————
“其實第一眼就喜歡你了!
一個略帶驚訝的聲音傳來:“原來國師大人那么早就喜歡我了啊!
“對啊,有個人傻傻的站在門口!
“啊,這個啊……我不是不想麻煩府衛(wèi)嗎”
“是是是,就想麻煩我對吧?”
“哈哈哈,也不是!
……
聲音漸漸遠了,兩人一馬在斜陽下,談論著柴米油鹽醬醋茶……
——
大黎十年,黎皇改國號為晉,封御史大夫嚴戈為皇后,廢后宮,冊立原皇貴妃為寧侯,賜封地陌城以北至姜國邊界。
舉國嘩然。
同年,姜國國師禪位,從此隱居山野。
冊封詔書大召天下傳到藍煙耳中時,藍煙咬牙切齒:“狗皇帝,口口聲聲送我走,結(jié)果還沒一年居然讓我給他管地!”藍煙用力拍了下桌子。
一旁正畫畫的秦瀾無奈笑笑起身走到她旁邊,拿起藍煙的手揉了揉:“管就管吧,陌城在阿煙的家鄉(xiāng)對吧,我也想去看看!
藍煙撇著嘴:“那你給我管,寧侯夫人!
秦瀾挑眉,隨即攔腰抱起藍煙:“好的,侯爺!
藍煙慌了:“哎哎哎!你放我下來!我腰疼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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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很早就寫啦~不過之前發(fā)在老福特被鎖了,希望晉江別鎖嗚嗚嗚,慘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