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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紛紛墜葉飄香徹,
夜寂靜,
寒聲碎。
真珠簾卷玉樓空,
天淡銀河垂地。
年年今夜,
月華如練,
長是人千里。
愁腸無斷無由醉,
酒未到,
先成淚。
殘燈明滅枕頭鼓,
諳盡孤眠滋味。
都來此事,
眉間心上,
無計相回避。
月色,如少女垂靨,淡淡嬌羞,欲語還留,卻是美得令人屏息。月下有人,舉杯與月。殘影淡淡,終只一人。
長愿君與共,今昔卻是何年?
相思催人老,心如瀟湘斑竹,葉葉沉怨,卻怎知心不甘?
歲月,若只能等待這般漫長,我也愿,這樣無止盡地……盼你回首。
曾經(jīng)的誓言,可還記得?少年回憶如云,翩然而過,便是長久的,長久的,冰封一般的冷冽。
而時光,早已在無言的隱痛中,悠然而過……
他有些恍惚地坐在月色之中,背影寂寥,似若消融湮滅。
曾經(jīng)的壯志豪情,無聲無息,在時間的沉寂中,再無處可尋。為了那些,他失了最愛的人。起始的因緣,已回憶不起。獨自的這些年,仿佛連思考也停滯,茫然渾噩地活著,卻忘記了為何。
懷著一個虛無的期望,他就這樣,寂寞地停留著,等待。
即使那人也許永遠(yuǎn)不會來。
可是抱著這樣唯一的理由,他也愿在這如同時間都死去的空間,永遠(yuǎn)地守侯。
他不知,另外的那人,是否也在同樣地守侯,抑或,他已得到所愿?而無論哪樣,都非他想知。因為縱使曾經(jīng)敵對,那人總是這世界上唯一一人,與他背負(fù)了同樣哀傷,同樣痛苦,也許可以稱為知己的人,盡管他們從未為友,這樣的認(rèn)知,卻是不可思議的,同時并存于雙方心中。
兩人的命運,仿若并蒂雙蓮,一損一榮,或雙折。在連等待的時間都忘記之后,他卻已漸漸不明,自己是否仍希望著得到的是自己,并著那人永恒的傷。
有時不禁會想,這樣永遠(yuǎn)地懷著那么一個飄渺的渴盼,孤獨地死去,也不是曾以為的無法忍受。
苦笑。
沉靜到死寂的孤單,似乎也將自己改變。而對于那人曾言及的絕對的唯一,終于也明白起來。
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棄的存在……自己,曾經(jīng),總是用錯了方法吧。
而錯過,是否便是一生?
他不愿去想,不能去想……的可能。
若是當(dāng)初,若是當(dāng)初自己……只是人生,又能有幾回當(dāng)初?
徒然……悔不當(dāng)初。
又是月圓之夜,卻只余自己。而曾經(jīng)的他們,是如何度過?
會有歡歌笑語,會有美酒醇香,會有笑靨醉月。而這一切,便在自己手心,戛然而止。人要得到什么,總要付出什么代價。一直以來,自己都是這樣看待著自己的人生。前面的路,未來,野心,明明都是可以冷靜地與感情劃分?墒俏┆氁淮,亂了心。
于是心不再能做到徹底的冷酷。察覺到自己心情的瞬間,是茫然。在那一刻,野心與感情的交鋒中,自己選擇了一直以來都堅信的未來。也于是,失去了一直以來都留在身邊,所以自然到以為并不是那樣值得的,最重要的人。
一次次的冰冷對待后,他看見那人眼里不知何時開始已然凝結(jié)成型的冰晶。心是恍惚的,竟然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并不像自己一直以來的冷酷絕對,恍惚中卻是選了最笨的法子。一次又一次在深宮中目送他的背影離去,傷害著別人的同時煎熬著自己?謶种,更害怕著自己已然無法控制的心。
漸行漸遠(yuǎn)。細(xì)小裂痕……終于演化為無法掩飾的鴻溝。
即使表面依舊如一,兩人的心中卻都是清楚地明了彼此心中擴大的陰霾與失信。
無法挽回。
幾乎是懷著放任的心情去加速這崩壞,甚至覺得就這樣吧就這樣吧,到最后自己的心將不再有弱點,而無視于心底變大的擔(dān)憂呼喚。
直到迎來那個轉(zhuǎn)機。
自己中毒的那一次,是一次抉擇,也是一次沖擊?匆娝菢拥捏@怒與得知自己平安之后的狂喜,心里,很甜。恍惚中醒來,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對挾著水氣的眸子,如同自己掙扎與生死邊緣后唯一能看見的……那一點淡淡的深邃。
心上籠罩著的迷霧開始散開,一直被壓抑著的渴望重新浮出水面,即使違背人倫天道,他依舊,想要那個人。
不是作為帝王,不是作為兄長,而是以單純的,一個男人的身份。
心中呼嘯的野獸被放了出來,一次,便是放縱。
后來,一次小小的出征,他派了他去,全心期待著他的歸來,那時,他會告訴他,這許久來的壓抑,與最后的決斷……他渴望著,幾乎遺忘在記憶里那信任依賴的笑容。
只是,縱然算無遺策的他,也錯了一次。
心底細(xì)細(xì)鳴叫的不安,終于化為現(xiàn)實。
看著重傷不醒的他,恐懼,飆升至最高點。
失去,從未如此真實地貼近。
自己心中的弱點,無限度地被放大,而后,與心痛相貼合。那樣沉靜,幾乎連呼吸都無的他。
那不是他!
他應(yīng)該是一如記憶中明媚如陽光,始終溫潤微笑的那個人,小小的手拉著自己,帶絲羞澀帶絲稚嫩,渴望而信任地望著自己。
他憎恨,一個人,李煜。因為他感覺到那個人所能帶來的漸漸擴大的威脅。如同本能的反應(yīng),亦是為了宣泄心中的恐懼憤恨不安,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然而戲劇化的一夜之后,他被逼迫著做出了最不愿的決定。為了最愛的那人,他卻不得不放手,放手……怎么可能?他是皇帝,天下之主宰,世間一切,本全是他的!
卻不得不退讓。表面的避讓隱忍,只是為了最后結(jié)出的果實,過程,他并不在乎。于是,陰謀策劃,萬般手段用盡,最后回這樣一個結(jié)果。
糾纏不清的三個人,卻有誰笑了?
手拈起一許發(fā)絲,卻是斑駁的顏色。多少年了?自己就這樣坐在這里,沉寂地,安靜地,等待死亡的來臨。等待著,一個不會來臨的希望。人卻要付出多少,才能令時光倒流?無解。天下悔恨之事,何其多哉?又有誰,吃得到后悔藥?
這樣……也許便是上天的懲罰。幸亦不幸,他卻感謝蒼天,只罰他一人在時光里慢慢死去。
今夜,又是月圓。淡淡黃色的光芒,溫柔恬寧,細(xì)致?lián)嵛。一輪滿月,圓潤飽滿,圣潔卻疏離。他癡癡地望著月,青石小桌上放著兩只玉石酒杯,邊角破碎磨損,他細(xì)細(xì)地?fù)徇^,每絲紋路每絲線條,都是無比熟悉,如同過去月圓之時,他與他,會取出這兩只自小買下的玉杯,靜靜地一起賞月飲酒……“你現(xiàn)在,過得好嗎?”他喃喃自語,聲音微不可聞。
風(fēng)聲忽起,似若回音。
“不好。”清冷的聲音,淡淡地接回。
他睜大了眼睛,竟然不敢回頭。于是,那人便自己走過來了。
黑袍輕冠,編金長袖。墨色發(fā)絲有幾許垂墜而下,在風(fēng)里輕輕飄舞。玄深瞳孔,在月下,靜靜地閃一點奇異的光芒,仿若夢幻。
他們默默地對望著,依稀之間,只有風(fēng)聲漸響,落花滿地。
一直都有隨時放音樂的習(xí)慣,剛才在寫字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首歌,過去一直都覺得過于慵懶隨意的聲音,其實并不是很喜歡,可是無意中認(rèn)真聽了聽歌詞,卻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Sophie Zelmani的Always You,歌詞很容易聽懂,最后更只是輕輕的淡淡吟唱……
Oh you, it’s always you…Oh you, it’s always you, it’s always you…
所以說,這樣的結(jié)局,若是問理由,那么除了傷害油枯背叛遲疑猶豫,便只有一個原因:
Because that is you, always you……(^-^)
PS前面的歌詞也很好呀,可是我懶得打~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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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有隨時放音樂的習(xí)慣,剛才在寫字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首歌,過去一直都覺得過于慵懶隨意的聲音,其實并不是很喜歡,可是無意中認(rèn)真聽了聽歌詞,卻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Sophie Zelmani的Always You,歌詞很容易聽懂,最后更只是輕輕的淡淡吟唱……
Oh you, it’s always you…Oh you, it’s always you, it’s always you…
所以說,這樣的結(jié)局,若是問理由,那么除了傷害油枯背叛遲疑猶豫,便只有一個原因:
Because that is you, always you……(^-^)
PS前面的歌詞也很好呀,可是我懶得打~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