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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之外
這只是一場漫長的夢境,於迷茫中找尋不到盡頭。
夏天的蚊蟲在喧鬧里飄揚成灰色晦暗的空氣,情緒在這樣的氣氛里滋養(yǎng)出驕傲的煩躁。
一輛轎車沈默的行駛在這樣雜草叢生的野外,驚起飛鳥們用翅膀拍出熾熱的旋風(fēng),隨即消失到黑暗的天空里回歸寂靜。
“綱吉你知道麼,牛郎織女的傳說。”
開車的金發(fā)男人側(cè)過臉來,眼里是一片消極又迷蒙的糾纏。
那是黑暗里絕望掉腐壞掉的光芒。
“……”而對方只是死死地瞪著他沒有開口。
閉上眼睛就是極致濃稠的暗色調(diào),延伸成為何其灼灼的曼珠沙華燃燒殆盡。
“被稱為織姬的天女,謹遵父親天帝之命每天紡織出美麗的布匹,”然而迪諾只是垂下眼簾自顧自說了下去,郊外陣陣風(fēng)聲幾乎湮沒掉他的話語“之後天帝將她嫁給住在銀河之西名為牽牛的牧童!
說到這里迪諾停頓了一下,轎車的身影隨即也凝滯在黑夜之中“啊,到了。”
就是這里。
視野里出現(xiàn)的是一抹對於黑夜來說太過顯眼的藍色湖水,深的或淺的藍色混雜著一起幾乎流動起來,隨著風(fēng)的出現(xiàn)緩緩泛起漣漪,星星點點的光芒隨著波紋綻放,幽暗和柔光在夜色里融合是那樣協(xié)調(diào)而毫無違和感。
如果是平時的話倒是個約會的好地方,綱吉這麼想著讓眼瞳里深深映上那片藍色。
“這是我小時候常來的地方!钡现Z伸過手來想像以前一樣摸摸他的頭發(fā),卻被對方警惕地小心避開。
“為什麼”綱吉用他濕潤的褐色眸子狠狠的瞪著迪諾“為什麼要跟彭格列作對,你不是我們的同盟嗎?”
“這個啊”迪諾輕輕上揚了下嘴角“不為什麼哦,我親愛的小師弟。”
信任是何其脆弱的東西,不過空夢一場。
到頭來還是,你是你,他是他。
永遠,猜不透。
“你……”綱吉用力的咬了咬嘴唇目光里是認真的憤怒“信不信我真的會揍你!
“沒關(guān)系啊!钡现Z湊過臉來狹長的眸子里是看不清的光芒流轉(zhuǎn)“既然我可以從那六位忠心耿耿的守護者手里把你挾持出來,那麼,被死氣狀態(tài)的你揍一頓,也同樣沒什麼關(guān)系了。”
“難道你就不關(guān)心你的屬下嗎?!”綱吉盡力讓自己和他保持距離,隨後帶著怒氣反駁“REBORN他們,可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的!
“沒關(guān)系!
“你……!”
“他們不是那麼笨的人!钡现Z在月光下笑的有些凄然“比起談這些,要聽完那個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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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織姬迷戀於和牽牛雙棲雙宿,將工作全然置之不理。天帝對此很惱怒,將織姬遣回原來的銀河?xùn)|側(cè),織姬不得不與牽牛別離。天帝與織姬約定:“如果努力工作,一年一度七月七日之夜,可以和牽牛相會。”從此,織姬為了與牽牛再會,開始拼命地織布。”
迪諾說著打開車門將動彈不得的綱吉抱了出來,開始慢慢的解開他身上繩索的束縛“但是啊……然而,七月七日若是下了雨,銀河水量增長,織姬便無法渡河前往牽牛所在的對岸!
綱吉疑惑著他不著邊際的話語想要反駁,卻發(fā)現(xiàn)迪諾的手正微微顫抖著表情也被濃烈的陰影所淹沒。片刻之後,他感到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自己的手上!暗现Z桑,你……哭了?”他猶猶豫豫的開口。
“笨蛋師弟……”迪諾低著頭隱忍般說“我才沒有哭呢,只是流血了而已!
“唉?為為為什麼會流血。。 本V吉立刻忘了此刻的處境抓狂般緊張喊道。
“被恭彌的拐子打到了,說起來他下手還真狠……”迪諾勉強抬起頭給了他一個微笑“不過也是,要把彭格列十代目帶走,總得付出點代價啊。”
希望是搖曳生長的浮萍,在濕潤的水汽中不自覺失去自我。
“真是的……你到底在搞什麼啊……”綱吉不安分的掙扎了起來,沒了繩子的約束,手腳活動也變得輕松了很多“這種時候,還是先處理比較好吧!”
“別動!钡现Z沈聲說著,依稀是不可抗拒的命令語氣“哈……所以說,你真的是笨蛋啊,從來不考慮自己的處境。這種小傷……”
“迪諾!本V吉見對方的態(tài)度的緩和了許多,便試探性的呼喚對方的名字“你……可以告訴我麼,為什麼宣布和彭格列終止聯(lián)盟關(guān)系。”
在現(xiàn)今的黑手黨世界,公然與彭格列作對無疑是自尋死路。
“可以先不問這種事情嗎!钡现Z以有些蒼白的臉色對他笑了笑,將額抵在了綱吉胸口的位置。
“唉唉唉……?”綱吉立刻就因為過近的距離而立刻紅了臉頰,只有一一連串驚慌的單音節(jié)來掩飾自己的困窘。
“迪。。。迪諾!彼行┢D難地開口,同時想要往另一邊移動來保持一定的距離。
“等一下”迪諾的聲音在夜風(fēng)里真真切切的傳來“一會就好,就這一會……”
他不得不放棄了最後的努力。
秘密最喜歡的藏身於這樣的黑夜,濃濁的顏色可以讓人無處能尋。
湖邊微濕的露水沾濕了褲腳,夜鶯在枝頭吟唱著千年來古老的歌謠,伴著空氣的流動傳來的,又是誰或誰的呢喃軟語,在暗夜里無聲無息的淡去。
“小的時候,有不開心的或者開心的事情我都會來這里”首先打破寂靜的是迪諾!笆莻很不錯的地方對吧!
“是,是這樣呢!备糁鴨伪〉囊r衫他清楚地感覺到迪諾溫熱的呼吸,事態(tài)已經(jīng)開始向他的大腦完全不能想象的方向發(fā)展了。
“剛開始,我很討厭很討厭黑手黨!
“因為他幾乎毀了我的一切”
“所有的所有,都要重新開始!
“溫柔的雙親,耐心的師長,一起打鬧的同學(xué),兒時曾經(jīng)的玩伴,全部成為了最懷念的回憶!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這片湖了!
迪諾好聽的聲音固執(zhí)的回響著,聲線里有著不可抑制的顫抖。
“REBORN老師教會了我很多,但是我還不懂得如何去愛人!
“……?”綱吉聽的有些心酸,隨著迪諾的思路他突然發(fā)現(xiàn)話題像斷線的風(fēng)箏已被牽扯到了風(fēng)馬牛不相及之處。
接著腦部運轉(zhuǎn)就因為迪諾接下來的詭異發(fā)言而徹底當機。
“綱吉,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毒藥就是感情,從咽喉開始蔓延到血管爬蟲般的微小悸動,在最後帶來不可忽視的毒發(fā)時痛苦與喜悅交織的纏繞,令人畏懼卻又不由得想去嘗試。
即使最後痛到變質(zhì)。
“……唔”幾乎還來不及感到震驚,嘴唇就被一陣柔軟的觸覺所占領(lǐng),事實上迪諾的動作非常小心甚至還有些遲疑,起初只是鳥啄般輕柔的吻著他,但這個突如其來的吻還是讓他幾乎無所適從,想到最近發(fā)生的事情綱吉不禁有些惱火,在舌尖感到了有些灼人的熾熱氣息時,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用力咬了下去,淡淡的血腥味立刻在嘴里彌漫開來。
“嘶……真是厲害,好歹留點情面給我啊,師弟!钡现Z總算放開了他卻不怒反笑,嘴唇上清晰的血跡在這樣的夜里怵目驚心。
“……”綱吉看著自己的杰作內(nèi)心里也有了一點小小的愧疚,但是很快就被更大的惱怒所代替“迪諾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的部下,我的守護者,他們這個時候都在拼命的找我們啊!你帶我來這里難道就是做這種事的嗎?”
迪諾只是定定地看著他,良久又再次微笑了起來“那麼,你覺得我是該做什麼呢,打個比方的話,殺了你,才是正事嗎?”
“我……”看著這樣的迪諾綱吉的態(tài)度再也無法強硬,便換了誠懇的語氣詢問對方“迪諾桑,我真的很尊敬你,所以,請告訴我你這麼做的理由,我相信一定有挽回的余地,彭格列隨時都歡迎你們。”
“尊敬嗎。。”迪諾低聲重復(fù)了幾句,深橙色的眼眸幾乎在夜里融化尋不見蹤跡。
“迪諾!本V吉側(cè)過身去想看清對方的表情,然而卻被對方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住了唇
“吶,綱吉,你聽見了吧。”
“你的部下,他們正在尋找你,車輪和馬路的金屬性摩擦聲正在朝這里接近。他們,真是相當?shù)年P(guān)心你啊。”
“你說,我們是留在這里等他們,還是繼續(xù)帶著你逃跑呢?”
新鮮的血的味道慢慢彌散在潮濕的空氣中,綱吉一時間竟無語凝噎。
“那麼,就讓我在他們趕來之前把話說完吧,不能一直和你兩個人呆在一起,真是遺憾啊!
“迪諾桑,你到底。。。”綱吉無奈地想要開口。
“噓……別說話,聽我說”迪諾的眼眸里有溫柔的光流過,語氣中幾乎半是哀求!罢埪犖艺f完就行了,就這一次!
深色的湖水在夜光里湛藍湛藍的靜靜開放,仿佛一片濃的化不開的憂郁。
夜風(fēng)輕柔的飄拂著人們的劉海,在發(fā)梢間留下些微的涼意。
“前些日子里。我總是在這片湖邊流連,就是你們失蹤的那段時間。”
迪諾的目光飄渺焦距不知落於綱吉身後的何處“那段時間里,我總是反復(fù)的做一個夢。”
“我的小師弟,我夢見你死了,在十年後的世界里!
他傾下身來臉上一成不變笑容被蒼涼的月光映襯的孤單無力。
“反反復(fù)復(fù),直到你們回來!
“你們回來之後,到底也是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如果你不是彭格列的首領(lǐng)那該多好,雖然這只是一個毫無根據(jù)的夢!
命運或許是上天最淘氣的孩子,總是任性地制造著殘忍的玩笑。
本以為這段只有彭格列眾人了解的未來會不知不覺被時間的洪流所掩埋,但是不曾想會以這樣的方式讓迪諾知曉,綱吉心下一緊又無力般輕嘆。
或許“宿命”這種東西,是真的存在著的吧。
“就算你現(xiàn)在還是我的小師弟,但是人的一生是那麼漫長,五年,十年,十五年。時間的齒輪會讓我們再也無法知曉下一秒會發(fā)生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死了,那麼,綱吉,我該怎麼辦。”他的眼里是一大片一大片透明的憂傷,卻又只是固執(zhí)的保持著微笑“你說,我的小師弟,我該怎麼做呢?”
“你問我背叛的原因,我一開始就說過了,我是喜歡你的,我的師弟!
為什麼你要離我而去,
縱使相隔天涯,縱使形同陌路,
縱使你嘴角的弧度漸漸僵硬,
縱使你眼角的暖意漸漸淡去。
最起碼讓我,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都能夠見得到你。
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請務(wù)必,留在我的身邊。
“……”漫長的沈默之後綱吉終於開了口!暗现Z桑,沒關(guān)系的!
綱吉微微瞇了眼睛然後笑起來,這一刻光芒微小卻有著足夠的溫暖。
“就算你這麼說啊,我現(xiàn)在不就好好的在你面前嗎!
十年的時光太長太長,
他依稀記得迪諾騎在馬上淡然而疏離地稱呼著自己的名字,
內(nèi)心里微小的疼痛讓他忽視了更重要的東西。
迪諾淡然的笑容和現(xiàn)在一樣沒有溫度。
那個時候的迪諾,也許是真的在哭也說不定。
因為根本就笑不出來。
“迪諾桑,我現(xiàn)在不就好好的在你面前嗎,這種事情……完全不需要擔心啊!本V吉跟著站起身來,草地上的露水在月光里反射出熒熒的光芒。
“剛剛的故事你說漏了一點呢。最後的最後,牛郎和織姬還是乘著喜鵲搭成的橋相會了哦……而且,真的要是我出事的話,不就是迪諾桑你的責任了嗎!彼男θ萑缤坐澯鹈姄P了一地,幾乎照亮整個夜晚的世界。
就算這個世界并不如想象的那麼美好,
但是有你在我身邊,
一切都可以因此而擁有光芒。
“……這麼說來,我是做了件天大的蠢事啊!钡现Z看著自己的師弟淡淡上揚了嘴角的弧度,他伸過手去撫摸著綱吉毛絨絨的頭發(fā)眸光低垂。
少年的身軀和當初一樣瘦弱,但話語卻不可思議的讓人安心,感到他小小的身體里充滿生氣的生命脈動,迪諾默默閉了眼睛笑得有點白癡。
“咳咳……”兩秒之後迪諾劇烈的咳嗽起來,綱吉慌忙抓住對方的衣領(lǐng)問他怎麼回事。
“剛剛說過了……被恭彌的拐子打到了,又被你咬了一口早該失血過多了……”他皺著眉頭示意師弟放松一點,并努力與之奮斗好保住自己可憐的衣領(lǐng)。
“迪諾桑你一定要挺住,要麼不等獄寺君他們來了我們直接去醫(yī)院吧!”解開了誤會綱吉也恢復(fù)了平常的態(tài)度,笨蛋模式全開慌得不知進退。
你還想等他們來啊。。估計那個時候我連醫(yī)院都不用去了直接去火葬場二次回收好了。。。迪諾默默在心里流下了懊悔的血淚。
“那麼換點話題分散一下精力怎麼樣!?”綱吉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從自己的腦袋里搜刮話題,片刻他想起了什麼一樣像找到救星般又蹦又跳!罢f起來迪諾桑今天沒有廢柴呢!”
我的師弟你能在文章結(jié)尾讓我給觀眾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麼。。。迪諾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我也不知道啊。羅馬里奧他們都不在身邊。”
“真的很奇怪啊……”綱吉大大的褐色水眸里滿是好奇的求知欲。
“咳咳……換個話題換我來問你吧!钡现Z有些尷尬的顧左右而言他。
“什麼?”
綱吉想生命里的這個瞬間他大概永遠也不會忘記,時針緩緩走動的聲音,湖水在風(fēng)的幫助下流淌的聲音,以及那個人,溫柔的,真誠的聲音和微笑。
“你愿意代表彭格列和加百羅涅家族重新結(jié)盟嗎?我親愛的小師弟!
》》守護者們外傳。。。
“那個混蛋跳馬,抓到他的話絕對不讓他好過!”嵐之守護者即使在深夜里也大聲詛咒著絲毫不怕擾民。
“比起那個,……跳馬那家夥不會對阿綱怎麼樣吧!卑⑸浇裉煲彩莻好天氣呢,不過下次請記得把日本刀收起來再說話好嗎謝謝合作。
“絕對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盧EBORN只是拉低了帽檐順便一腳踢飛又哭又鬧的藍波。
“極限的不爽啊啊!”低氣壓中的了平正一邊開車一邊發(fā)著牢騷,順便問一句您拿到駕照了嗎。?
“他們擔心的可不是這個,是那個家夥無敵廢柴半路上萬一出個車禍翻下山崖車毀人亡之類的怎麼辦KUFUFU。”當然我們知道這位指的肯定不是綱吉。
“不會有事的。”委員長因為車內(nèi)過分的群聚臉色相當?shù)牟!皩Π,小嬰兒!?br>
“恩.”REBORN贊許的點了點頭“雖然具體的情況沒有把握。不過,大概是什麼原因我還是知道的。”
“REBORN桑,你快說。 辈⑹⑷私M只有在這種事情上才會顯出彼此的默契。
“哼。那個笨蛋啊,偶爾也會想要保護一下自己重要的人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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