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初戀

　　他，終是走了，走到我再如何伸手也觸及不到的遠(yuǎn)方，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一絲一毫

　　的不舍，留我一個(gè)人在原地，寂寞，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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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那個(gè)季節(jié)，天空澄凈得容不下任何瑕疵，火紅的楓映襯他如玉的顏，深邃卻又

　　干凈的眼眸映出天空的純粹，僅是無意飄來的一個(gè)眼神，扯住了心底一絲從所未有的酸澀與甜

　　蜜。

　　于是，我沉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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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來不是一個(gè)用功的學(xué)生。這一點(diǎn)，從他上課時(shí)的習(xí)慣便可以清楚得知……

　　纖細(xì)卻有力右臂曲起，手心向上，用手掌最為軟嫩的部位撐住略削尖的下巴，略棕的眼

　　眸平視前方，眼神淡淡地落在前方某處，似是而非的專心致志，左手纖長的五指華麗地牽引著

　　翻飛的圓珠筆，在陽光溫暖的投射下翻出美麗的光澤……

　　每天坐在他的斜后座看著他無意識的習(xí)慣動作，總會體會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寧，一種

　　在父母身邊也感受不到的安寧，這種感覺讓我迷戀……

　　他，慣用左手，和我一樣，即使是用右手寫字，卻始終改不掉身為左撇子的天性，左手

　　靈活，站立時(shí)以左腳支撐身體的重心，動作時(shí)亦習(xí)慣以左腳為支點(diǎn)……

　　這一發(fā)現(xiàn)，讓我興奮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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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和他，不可能成為，我們……

　　他的成績并不十分優(yōu)秀，偏科十分厲害，文好理差，契合他略帶憂郁的文客形象，而骨

　　子里卻是不羈的性子，偶爾會做些近乎瘋狂的舉動。與此相反，我是所有老師看重的天才學(xué)

　　生，成績處于穩(wěn)定的優(yōu)異，偏優(yōu)理科，文科亦是驕傲，看起來開朗活潑甚至有些放肆，其實(shí)骨

　　子里依舊單純青澀，生活圈單調(diào)得可憐。

　　天差地別的性格，天塹鴻溝的追求，不是簡單一句說愛，就可以抹去的。更何況，我從

　　未表白，而他眼中從未有個(gè)我……

　　沒錯(cuò)，我青澀，我怯懦，我幼稚，我迂腐。我不敢開口，也從未想過開口，我想把這種

　　感情深深壓抑在心底，一輩子，直到生命盡頭，再拿出來回味。也許，我會后悔，會感懷，但

　　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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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未想過，他會發(fā)現(xiàn)。

　　在距離相遇兩年的某天。

　　他說，他和我，不適合，他早已有了她，許定一生，至死不渝。

　　他說，他會是我的哥哥，寵我。

　　我第一次迷茫了。身為家族最小的孩子，雖是女孩，卻最為聰明伶俐，得家人萬般寵

　　愛，我絕不少他一人寵。然而，看著他那雙浸滿認(rèn)真的深邃眼眸，我終是緩緩點(diǎn)頭，以極低的

　　聲響，喚了一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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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也絕對不短……

　　他，與她，吵架，冷戰(zhàn)，最后分手。

　　我，在一邊，冷眼，旁觀。

　　我，抱一杯波斯貓漫步，看著他吞下一杯又一杯長島冰茶，看他頹廢得借酒澆愁。在他

　　半醉半醒之間，即將吻上我唇瓣之際，用手心堵上他的唇，另一只手扯過他手中虛掛的半杯烈

　　酒，仰頭飲盡。

　　‘這不像你。’當(dāng)時(shí)，我是這么說的。不是沒期待過他的回眸，但至少，不是錯(cuò)認(rèn)的施

　　舍。我不需要他的施舍，更不會在他狼狽之時(shí)，給予施舍。

　　‘你……還是那么冷靜……’他回神，垂下頭，若有似無的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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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來，還是，走到一起。

　　沒有表白，沒有熱烈，只是，近乎理所當(dāng)然地，走到一起。

　　我依舊堅(jiān)持，只是我和他，沒有我們。

　　我心里清楚，我和他之間，依舊隔著天塹。

　　‘你幾時(shí)才能停止這種自虐的冷靜……’

　　‘也許……那樣……就不是我了吧……’

　　‘說的也是……’

　　對望一眼，略帶苦澀的笑笑。他伸手摟住我，在我額間落下一吻。我安靜等他吻完，垂

　　下頭，埋進(jìn)他不算寬闊卻堅(jiān)實(shí)的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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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來的后來，朋友問我，恨不恨……

　　‘不，一點(diǎn)也不。離開，是他的選擇，我永遠(yuǎn)尊重他的選擇�？峙拢沂且惠呑右矊W(xué)不

　　會，如何去約束他人，尤其是他……’

　　‘哪怕他遺忘了我，哪怕他傷害了我，我也不情愿折斷他恣意飛翔的翼……’

　　‘你這樣的女人，怕是所有男人的夢想了……’朋友輕拍我的肩，安慰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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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走了，帶走了我長達(dá)八年的初戀，沒有抱歉，沒有回頭，這是我和他八年相識

　　兩年交往的默契……

　　我，沒有后悔，只是慢慢度過一天一天，寂寞，或許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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