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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關(guān)于異空。
內(nèi)容標(biāo)簽: 悲劇
 
主角 視角
炎亞諾雨櫻子
迦霧澈

其它:結(jié)界師操縱師

一句話簡介:短介紹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239   總書評數(shù):1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119,84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幻想未來-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9804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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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樹之年年年年

作者:壹玖玖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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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一)

      菩提樹是一種萬年靈樹,它所盛開的花是一個又一個或美麗或丑陋的靈魂,它們會在冬日的第一片雪花降臨之際,旋轉(zhuǎn)著飄落,在一束束柔和的光線中化為晶瑩的光。
      一片粉紫的花瓣落到雨櫻子的魔法書上,她纖麗的手指捏起薄薄的花瓣,不出半秒,便她指間縹緲的散成了一道光,像一個脆弱的生命,瞬間消逝,沒有任何可緩沖的時間,甚至
      來不及好好端詳一番。
      心里突然有股若有若無的惆悵,良久后,她合上魔法書,起身,走出菩提樹,抬頭看了看天空中清冷的彎月,雨櫻子伸出手,散著瑩瑩光澤的月光竟在她手心漸漸凝固,好似實物
      般。
      她輕輕在空中虛比了一下,一根月色的魔法棒隱隱呈現(xiàn)而出,她跳坐在之上,朝不明地飛去,在冰冷的空氣中留下一道優(yōu)美的氣流,像極了一道單色彩虹。
      該去完成導(dǎo)師布置的任務(wù)了。
      ——打敗任何一個結(jié)界師,取回他們的虛光球。
      雨櫻子皺起彎彎的眉,冰藍(lán)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層迷離的水霧,蘊(yùn)染著月色的凄涼。她低垂下羽睫,輕聲低喃。

      迦霧澈,我的澈。
      沒有你在旁,我如何得勝?

      (二)

      雨櫻子遇見的第一個結(jié)界師是一個少年,他正抱膝坐在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光球中,腦袋輕輕的側(cè)搭在雙膝上,近乎透明的銀發(fā)柔順的瀉在身后,鋪散于圓潤的光球中,絲絲縷縷,好
      似每一根都發(fā)著瑩瑩的光,雪白的長袍下是一雙秀麗的赤足,勝似女子,盈盈可握。
      他像一個脆弱的玻璃體,蜷縮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旦有人去碰觸便會支離破碎,如同碎了一地的水晶,尖銳的光芒可深深的刺痛每個人的瞳仁。
      仿佛聽見了雨櫻子的腳步聲,他極緩的抬起頭,一張絕美的臉的乍現(xiàn)令天地間突然寂靜無聲。而他的眼睛無疑是最美的,有著彌天大霧散盡后的澄凈,星星點點,細(xì)細(xì)碎碎,閃爍
      著令人心疼的脆弱與迷茫,于是,這樣的一雙眼睛,有了吞噬魂魄的魔力,望它一眼便會被吸進(jìn)其中,心甘情愿的淪為他指尖的靈魂,任他姿使。
      澈,這個結(jié)界師也和你一樣,有著可讓人窒息的容顏呢!雨櫻子垂下眼睫,心底的某個角落又開始隱隱作痛,她輕呵出一口氣,手指緊握了幾分。
      看見雨櫻子手中的月光棒,少年閉了閉眼站起身子,一頭銀發(fā)隨著他的動作而搖曳了一下,隨后靜靜的垂散著,長至腳踝。
      “你是來殺我的么?”少年低聲道,臉色蒼白得像被雨水沖刷去了顏色的花瓣。
      “我無意傷你,只是……”雨櫻子話還未說完,喉嚨突然一緊,身邊的空氣好像瞬間收攏,如同有根無形的綢緞緊緊的扼住了她的頸脖,她簇眉,吃力的望向少年,看見他充滿痛
      楚的眼神,宛如一個被冰冷的遺棄了的孩子。
      “為何還要來打擾我?你們……你們傷我傷得還不夠么?”少年的聲音輕飄飄的,很久之后才遙遙的傳入雨櫻子的耳中,她心中猛的一震,只為這聲音中無可遁形的脆弱。抬頭看
      了看懸掛在半空的明月,她艱難的抬起手,念動咒語,一把由淡色月光化為的匕首現(xiàn)于掌心,她手指一緊,鋒利的匕首沿著周邊流動的空氣劃去,刀鋒與空氣相觸,迸發(fā)出了一串
      琉璃般的光,稍縱即逝。
      頓時,喉嚨處的負(fù)荷解開了,雨櫻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她撫著修長頸脖處的淤痕,急切的開口,可因太急岔了氣,竟劇烈的咳嗽起來,吐出來的破碎字眼少年一字也未聽清。
      少年見雨櫻子掙脫了他由意念構(gòu)成的結(jié)界,修長而蒼白的手指緩緩抬起,手心漸漸有氣流在沸騰,額前兩鬢的銀發(fā)無風(fēng)自起,狂亂的飛舞在那雙凄涼的眼前。
      雨櫻子的身子開始不由自主的上升,四肢僵硬得不能動彈,空氣仿佛一點點被抽走,吸入胸腔的只是冰冷的風(fēng),她咬住下唇,奮力的掙扎,卻無奈的發(fā)現(xiàn)她已完全陷入了少年的結(jié)
      界,一舉手,一投足都由他所控,好似一個系有千萬根銀絲的木偶。
      指尖微弱的顫抖,雨櫻子試圖借助月光還擊,但少年看穿了她的意圖,右手一揮,利用空氣的凝固完全擋住了她與月光的接觸,若不能接觸月光,月幻師如同螻蟻。
      她可以隱隱感覺到這個少年強(qiáng)大的幻力,卻不知,面對他的攻擊,自己竟會毫無還手之力。
      澈……澈……
      雨櫻子絕望的閉上眼眸,因空氣逐漸的稀薄,她的意識漸漸蒙朧,可腦海里那張妖嬈絲血粟的精致面容卻一如以往的清晰,他的眉眼極美的彎起,朝她微笑,笑靨如花。
      突然——
      身子一輕,加諸在身上的所有沉重在一瞬間褪去,本已凝固的空氣重新流動起來,可以看見透明的分子起起伏伏,如一條優(yōu)美的弧形在隨著空氣的移動而漂浮。
      雨櫻子重重的跌回地面上,摔得甚是狼狽,她捂著被磨破皮的肩膀,帶絲膽怯的看向忽然解除了所有結(jié)界的少年。
      他一手無力的垂在身側(cè),一手抵著雪白的額頭,優(yōu)美的薄唇逸出了微弱的呻吟。
      他……好像病了……
      雨櫻子咽了口口水,小手握緊了又松開,來來回回幾次,終于鼓起勇氣靠近他。
      可伸出去的手還未碰觸到他,他便踉蹌的退了一步,美侖美奐的臉上盡是惶恐,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會把他撕裂吞噬的魔鬼。
      “不要碰我……”他喃喃道,絕美的眼瞳失去了焦距,看雨櫻子的眼神仿若在看一場前世今生的夢。
      雨櫻子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在她琢磨著該怎么辦的時候,眼前的人已經(jīng)虛軟的倒在地上了,寬大雪袍下的瘦弱身體緊緊的蜷縮著,微微顫抖的手指有種晶瑩的色澤,漂亮得如一顆
      顆剔透的白玉。
      觸手發(fā)燙,果然是發(fā)燒了。
      蹲下身子,借著月光,仔細(xì)端詳著少年的臉,雨櫻子細(xì)細(xì)的眉疑惑的簇起。
      這張臉,好像以前見過,很久很久以前。

     。ㄈ

      你是誰。
      ……
      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雨櫻子感覺自己的靈魂漸漸的離開了身體,漫無目的的漂浮著,游蕩著,睜著冰藍(lán)色的眼睛看著或熟悉或陌生的景色,涼涼的風(fēng)穿透了她的身體,以一種
      溫柔又殘酷的姿態(tài)拂過她的心臟,留下空洞的回響。
      這時,她來到了一片長滿菩提樹的地方,空中飄散著許多粉紫的花瓣,在視線里彌漫成絮般的雪,莫名的情愫纏綿上每一絲風(fēng),蔓延開淡香的紋路。
      然后,她看到一個湖,湖水晶瑩透徹,可以隱約看見湖底細(xì)細(xì)的砂和圓滑的石,湖中立著一個少年,他腳尖輕抵著湖面,十指凝冰,輕輕一揚(yáng),數(shù)串纖細(xì)的水柱隨著他的指尖升浮
      ,極美的圍轉(zhuǎn)在他周邊,陽光散漫的照射進(jìn)來,水珠霎時被折射出了七彩的光,將少年盈盈的側(cè)臉映得流光溢彩起來。
      像是發(fā)現(xiàn)了外人的存在,他輕輕的望向雨櫻子的方向。
      他的容顏,風(fēng)華絕代。
      他的眼神,風(fēng)情萬種。
      澈……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雨櫻子一下子便淚流滿面,她伸出手想抓住他,卻無奈的怎么也移動不了身子,只能看著他勾起嘴角,一笑,踏著湖面走向岸邊,來到一簇低木前,彎
      腰,精致得眉眼俏皮的彎起,他問:
      “嘿,小美人,你是誰?”
      雨櫻子低頭看向低木下的少女,她的眼睫纖長黑亮,眼睛是水汪汪的冰藍(lán)色,帶著一絲膽怯和羞澀。
      花瓣依舊在風(fēng)中輕旋著舞蹈,漫天地飛出暖色。
      突然一道低柔得近乎無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雨櫻子渾渾鄂鄂的睜開眼,看著自己的房間,過了很久才明白自己是再次的做了關(guān)于澈的夢。
      夢中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你是誰?”這道聲音雨櫻子剛剛聽到過,在夢中,它與澈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帶起了一陣陣不真實的回聲,像是古老的鐘聲般。
      手忙腳亂的擦干腮邊的淚,將某些情緒重新沉淀在眼底,雨櫻子起身來到床邊,對床上的少年揚(yáng)起一個暖暖的笑容。
      “我叫雨櫻子,大家都叫我小櫻,你病了,所以我把你帶回我家了,”看見少年仍然警惕的眼神,雨櫻子忙忙擺手,連聲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傷害你的,去挑戰(zhàn)你是因為要完
      成導(dǎo)師布置的任務(wù)而已,完成任務(wù)才可以進(jìn)入愛絲空學(xué)院。”
      少年看著雨櫻子真誠干凈的美眸,垂下眼睫沒出聲。他醒來的時候,看見趴睡在桌面上的她時,條件反射的想用結(jié)界封住她的呼吸,可她突然哭了,在夢中哭得像個不知所措的孩
      子,這讓他聯(lián)想到幼時的自己,多少次是在夢中醒來,多少次又是哭著睡去,連夢都是冰冷的黑暗,恐怖的猙獰。很突然的,他下不了手了。
      “你是叫炎亞諾么?”雨櫻子問的小心翼翼。眼前的少年,清雅俊秀到了極處,像一層微薄得經(jīng)不起呵氣的冰雪,眼神晶瑩脆弱,叫人頓生憐惜之意,面對如斯之人,語氣不覺軟
      下幾分。
      少年抬起頭看著她,神情驚詫。
      這時,一個美麗的少婦披著狐裘進(jìn)來了,雨櫻子的眉眼和她有幾分相似,想必是她的母親。
      她坐到床邊,輕輕抵住少年欲閃躲的額頭,那里還微微發(fā)燙著。
      少婦輕輕嘆了口氣,臉上滿是憐惜,眼中也隱約含淚。
      “亞諾,以后讓我們來照顧你好么?”
      “媽,他真的是炎叔叔的兒子炎亞諾么?”雨纓子問。
      少婦點了點頭,若不是父子,兩張面容怎會驚人的相似,而且恰都是結(jié)界師。
      “你們是誰?”炎亞諾喘息著問,右手不自覺的收緊,一連串骯臟的回憶閃電般的涌上腦海,無比清晰的呈現(xiàn)在眼前,他抱頭呻吟,唇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炎亞諾。”
      “亞諾!
      兩道驚呼聲同時響起,聽在炎亞諾的耳中卻如同咒怨,一圈一圈的將他塵封在地獄之門內(nèi)。刺眼的銀白色光芒從緊握的右拳中迸射而出,灼得人瞳仁發(fā)疼,雨櫻子和少婦條件反射
      的閉上眼睛,以手背擋住那刺眼的白光。
      待白光漸漸黯淡后,她們錯愕的發(fā)現(xiàn),炎亞諾消失了。
      眼前的水晶床上空蕩蕩的,只有遺落在床角的那件雪衫可證明,在之前,確實有人存在過。

      (四)

      再次找到炎亞諾的依舊是雨櫻子,純熟偶然。
      為了找他,全族人幾乎都出動了,可仍未果,低落之下她不自覺的走到了澈生長的地方。
      漫天的花瓣依舊輕舞著飛揚(yáng),落在眉梢,皆是柔情,有沒有人說過,菩提樹的花瓣是溫暖的,像是戀人的手,眷戀的撫著你的臉龐,可那溫暖,止于剎那。
      這時,她看到了他,那個荏弱的少年,如第一次見面般,抱膝坐在菩提樹下,不同的是,他并未打開保護(hù)結(jié)界,細(xì)碎的花瓣直接落在他柔順的銀發(fā)上,迅速開出了飄渺的花朵,似
      一道道流光般溺入空中。
      他看著遠(yuǎn)處,眼神迷離。
      遠(yuǎn)處在雨櫻子看來并未有什么特別之處,一個幼童在圍著一只彩蝶旋轉(zhuǎn)著嬉戲,稚嫩的小手笨拙的使用著自己剛剛從學(xué)院學(xué)來的魔法,幻化出不成型的網(wǎng)蝶追趕,磕磕碰碰,跌跌撞撞的終于得手了,他興奮的拍著小手,笑聲是那種令人感動的純粹,直擊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一個長發(fā)輕綰的女子走來,溫柔的拭去小孩額頭細(xì)密的汗,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小諾最厲害了!
      炎亞諾突然渾身一陣輕顫,閉上了眼睛。
      “炎亞諾,”雨櫻子走近他,輕喚。
      他緩慢的睜開眼睛,眼神模糊不清,宛如一個冰雪般的夢被人瞬間打碎,彌漫開來的是一層層憂傷的迷影。
      他看了雨櫻子良久,突然微笑了一下,伸出纖細(xì)的手,顫抖的抱住雨櫻子,將臉埋在她柔軟的腰腹間,瘦弱的肩膀隱約起伏著。
      感覺到冰涼的體溫,雨櫻子的身子猛地僵住。
      “阿瑪達(dá)……”若不可聞的聲線從喉嚨里逸出,硬生生的讓欲推開少年的手停了下來,低頭望去,看見的是凝結(jié)在眼睫上的濕潤以及蒼白若死的雙唇。
      阿瑪達(dá)是結(jié)界師一族中的母親的意思。
      心,就這樣軟了下來。
      本要推開他的手輕柔的落在他的長發(fā)上,另一只手的中指暗自扣起,打開一層琉璃般的節(jié)界,阻擋住那刺骨寒風(fēng)的侵襲。
      炎叔叔是她家的恩人,在她幼時,家父外出,家族面臨了外敵的突襲,若不是結(jié)界師中最強(qiáng)大的炎叔叔救了她們,她們家族興許已全被吞噬。到現(xiàn)在,她仍記得炎叔叔在用華麗的
      幻術(shù)封住入侵之人時所露出的笑容,傾國,傾城。
      而那張臉,和現(xiàn)在的炎亞諾一模一樣。
      至于現(xiàn)在炎亞諾為何會脆弱不安,流離失所,炎叔叔為何會不在自家親子身邊,雨櫻子全然不知,母親也不曾向她說起,只是暗自垂淚。

     。ㄎ澹

      很戲劇話的,自那日后,炎亞諾不再拒絕雨櫻子的關(guān)心,偶爾,他會親昵的喚她櫻,偶爾他會抱住她,在她香軟的頸邊淺淺睡去,偶爾,他會帶她走進(jìn)他的結(jié)界,從流動的空氣中
      看世界荒蕪與繁華,但更多的時候,是他坐在窗邊,頭倚著窗沿,失神的望著遠(yuǎn)方,像個失去了靈魂的玻璃娃娃。而,雨櫻子也會因他的失神漸漸空洞起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母親告訴雨櫻子,要她帶他去人界游玩一陣,她亦不忍見炎亞諾日復(fù)一日的沉默下去。炎亞諾體質(zhì)較虛弱,段是不能從他那里取出虛光球,虛光球雖說不是結(jié)
      界師的致命所在,但也是能量之源,炎亞諾是失去不得的。既然任務(wù)完成不了,愛麗空學(xué)院無法考上,何不索性去人界的學(xué)校玩上一段時日。
      雨櫻子自是一萬分的同意。
      炎亞諾也點頭答應(yīng)了。

      翌日雨櫻子和炎亞諾便借助族人的力量來到了人界,這個充滿歌聲笑語的世界。而她的任務(wù)是保護(hù)炎亞諾遠(yuǎn)離人界的勾心斗角,殘酷猙獰,這是族人的一再囑咐。族人對炎亞諾的
      寵溺近乎變態(tài)。
      突然想到他們對澈的冷若冰霜,雨櫻子的眼神不禁黯淡下來。
      ……
      “小櫻,不準(zhǔn)再與這類妖人來往!
      “操縱師是屬妖,小櫻切莫糊涂!
      “小櫻,此人必定不善,不可接近!
      “小櫻……”
      “小櫻……”
      ……
      閉上眼睛,讓昔日不斷徘徊在耳邊的聲音自行散去。

      呵,她的澈,族人怎會了解。
      他只是一個善良的小孩。
      有著絕世的容顏和俏皮的微笑。

     。

      早晨。
      陽光明媚,推開窗戶,可看到小鳥撲騰著翅膀從樹椏間飛走,老人坐在公園的長板凳上看報聊天,晨跑者脖子上圍了條白毛巾,在人行道上揮汗如水,制服迥異的學(xué)生成群的走向
      車站,巴士一來,便揮舞著雙手,蜂擁而上。

      澈,我終于來到人界了。
      若你真在這,我一定會找到你。
      雨櫻子眼睛濕潤的朝窗外盈盈一笑,陽光仿佛碎了般的跌在她冰藍(lán)色的美眸里,蕩漾起一片美麗而潮濕的漣漪。
      她用力吸了口新鮮空氣,走進(jìn)炎亞諾的房間,炎亞諾正睜著漂亮的眼睛看著鋪散在地上的制服。
      見雨櫻子推門而入,他的臉微微皺了起來,依舊蒼白纖細(xì)的手指拿起其中一件,有點委屈的看著她,聲音像是滲了蜜的水,柔進(jìn)人的心坎里。
      “不會穿!
      雨櫻子看著他手上那條叫做領(lǐng)帶的繩子,再看看炎亞諾迷茫的表情,笑得很夸張。

      待炎亞諾弄好已是一個小時后的事了,或許是因為早自習(xí)時間已過,校園安靜蕭條得有些詭異,踏入校門的時候,雨纓子甚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心里好似無故增添了一股壓
      迫感,她雖有疑惑,但并未在意,拉著炎亞諾的手狂奔著,炎亞諾停了下來,輕輕扯她的衣修袖。
      她回頭,狐疑的看著他。
      “結(jié)界,”炎亞諾看著紅白相間的磨砂操場,輕輕道。見雨櫻子仍是不解的神情,明白她是幻術(shù)太低所致,伸出纖細(xì)的手放在她眼睛上,掌心頓時輕柔的散發(fā)出一層溫和的白光,
      在他放下手后,雨纓子的美眸猛的掙大了。
      怪不得校園如此死寂。
      從操場到整棟教學(xué)樓竟然籠罩著一層薄如蟬翼的結(jié)界,并非琉璃般的透明色,而是閃爍著道道殷紅,分明乃結(jié)界中的密行界。
      從結(jié)界外走進(jìn)一個少年,紅衣紅發(fā),赤足,緩慢走來之際,宛如地獄修羅。
      在一切平靜下來后,雨櫻子的身子忽然猛的僵住,她表情空洞的看者眼前少年良久,眼睛漸漸潮濕,如海水蔓延過的沙灘,終于,她水藍(lán)色的美眸輕輕彎起,形成了一個美好的弧
      度,凝結(jié)在眼睫上的淚被結(jié)界襯托出了無數(shù)條脆弱的軌跡。
      不是夢吧。
      他終于出現(xiàn)了,以一種突兀的方法,無比溫暖的倒映進(jìn)了她的眼瞳里。
      “澈……”嘶啞的聲音逸出喉嚨,同時,凝于眼睫上的淚靜靜滑落,溶入顫抖的雙唇間,不自覺的松開炎亞諾的手,雨櫻子抬起手,想去觸碰那張深深烙入了心底的臉,可她又懦
      弱的不敢上前,生怕指尖輕輕一碰,眼前的身影便會如夢中般,幻滅。
      迦霧澈微笑,嘴角輕輕上揚(yáng),他握住雨櫻子的手,彎腰,精致得妖嬈的臉極致蠱惑的靠近她,直到她的瞳仁里只有自己的面容,他開口道:
      “小櫻!
      聲音慵懶,仿佛帶著潮濕的白霧,一下子,便潮濕了雨櫻子的心。
      雨纓子輕輕抽出手,指腹輕柔的撫著眼前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容,仿佛想讓指間只凝聚著他的溫度,或許是欣喜,或許是淚水迷蒙了雙眼,所以雨櫻子未曾發(fā)覺從迦霧澈那雙絕美的
      眸子中閃過的是什么,可炎亞諾,那個自雨櫻子松開他的手起便十指冰涼的少年發(fā)現(xiàn)了。
      他看著迦霧澈,突然眼神一斂,纖細(xì)的十指飛快的揚(yáng)起,念動咒語,把雨櫻子身邊的空氣微微封住,以氣流將她拉回自己身邊,動作如流水,雨櫻子還未反應(yīng)過來,美眸迷茫的望
      住他。
      迦霧澈直起身子,眼中溫柔已褪盡,他微瞇著眼,瞳孔緊縮。

      “眼睛,”炎亞諾望著迦霧澈,輕輕皺起了眉頭。
      雨櫻子不知所以的望過去,恰好看見一道淺灰色的痕跡迅速的閃過迦霧澈的眼睛,之后,那雙紅寶石似的瞳仁中泛出的血色光澤更為妖冶,有股糅在一起的陳腐糜爛,仿佛令人墜
      入到地獄的最后一層也心甘情愿的為他迷亂。而他的眼神,竟帶著幾分玩弄與猙獰。
      不敢置信的看著迦霧澈的眼瞳,雨櫻子突然回想起很久很久前的那一幕,她心痛的看著他絲血的雙眸以及漸漸彌漫的淺灰色,指甲僵硬的嵌入掌心中,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傷痕。
      那不是澈的眼睛。
      澈永遠(yuǎn)不會有那么丑陋的眼神。
      他是設(shè)下結(jié)界的傀儡師——拉薩。

      (七)

      明白這副軀體騙不到雨纓子了,拉薩回復(fù)出本色,邪惡的大笑,好象在嘲笑雨櫻子的天真,他惡狠狠的朝半空中一抓,指間立即升騰起一陣飄渺的輕煙,那是一個鮮活的靈魂被生
      生打散,在遠(yuǎn)離紅塵的時刻跳著最后絕望的舞。
      “不要……滾……滾出澈的身子……你要的我給你……”雨櫻子撕心裂肺的尖叫,淚水在臉上瘋狂的泛濫。
      他的澈,那么善良的澈,這個人怎么能讓他的雙手沾滿骯臟的鮮血。
      這一刻,雨櫻子近乎癲狂。
      “破,”炎亞諾心痛的抱緊她,伸出纖細(xì)的手接住一片粉嫩的花瓣,蒼白的唇輕輕開啟,語音剛落,花瓣便破碎成粉末,隨著一團(tuán)激烈的氣流飛舞在他的指間,如有生命般的旋轉(zhuǎn),然后,氣流突
      轉(zhuǎn)鋒利,粉末糾結(jié),似劍般的劃裂那張罩在頭頂?shù)募t色結(jié)界。

      陽光頓時猛烈起來,千萬道金色光芒明晰的傾灑。
      拉薩踉蹌的倒退一步,絕美的五官因憤怒而異常猙獰,他看著依舊翻騰的氣流以及空無一人的操場,突然漸漸笑了起來,優(yōu)美的唇角襯著血色的眼睛,有著說不出的妖冶。
      忽的胸口又悶痛起來,有股強(qiáng)烈的意識呼嘯而出,拉薩閉上眼睛,極力抵擋體內(nèi)那股熟悉的力量,過了很久才慢慢平靜下來。
      他睜開眼,輕吻著修長的十指,眼瞳邪惡的亮起。
      “迦霧澈,待我得到凝月珠,你的靈魂軀體將永世被我的力量壓抑!

     。ò耍

      很多時候,雨櫻子都會想,若是中途不曾出現(xiàn)一個拉薩,他們是否會永遠(yuǎn)如此美好的生活下去,不論何時伸手,都可觸碰到那絕美的笑靨。
      可是,他出現(xiàn)了,硬生生的把她和迦霧澈兩人的弧線打成了曲折的軌跡。
      她記得,那是一個微涼的空氣,天邊有著沸騰似火的晚霞。
      肩頭永遠(yuǎn)伏棲著一只黑得發(fā)亮的黑貓的拉薩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線內(nèi),眼神是肆無忌憚的狂傲,看迦霧澈的眼神更是帶了三分貪婪七分嫉恨。
      “迦霧澈,你是妖,竟還敢和月幻的人在一起!辈倏v師的本體為花妖,而妖對于虛度空間的人而言,是低等的存在。
      迦霧澈的臉色驀地發(fā)白。
      “你忘了,上次月幻族長老如何卑劣的打傷你的么?即便你比他們強(qiáng)上千倍白倍又如何?”拉薩笑得甚是落拓,帶著幾分不屑。
      緊握的拳頭突然被一只柔軟的掌的心覆蓋住,他垂睫,看見雨纓子輕輕地握住了他,如櫻花般粉嫩的雙唇相觸,拼湊出四個極輕的字,在涼風(fēng)中散開。
      我不在乎。她說。
      很久以前,她也這樣說過,那時,她嘟著唇,鼓著腮,一本正經(jīng)的揮舞著粉拳。
      妖又如何,我不在乎。
      心仿佛因她這一句話便重重的松懈下來,迦霧澈庸懶的笑,紅色的發(fā)絲被風(fēng)拂起,偶爾掃過裸落在衣襟處的精致鎖骨,狹長雙目微微瞇起,透著攝人心魄的美,叫人忍不住呼吸一
      滯,嘆一句:風(fēng)姿卓然。
      他,著實讓拉薩妒極愛極,甚至近乎瘋狂的想掠奪這副令他熱血沸騰的軀體,可因為實力關(guān)系,他的蠱蟲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但這一次,不同了。
      拉薩面露兇光,肩上的黑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竄向雨櫻子,尖銳的貓爪在飛撲之際帶上了一道道猩紅的光,好似硬要在敵人的臉上留下幾道猙獰的
      血痕。
      “我要這女人體內(nèi)的凝月珠!
      只要得到月幻族人體內(nèi)的丹珠,便可借助月光精華使自己幻術(shù)大增,這樣,他便有能力得到他。
      迦霧澈臉色一變,環(huán)腰抱住雨櫻子,險險閃過突如其來的一擊,他看著拉薩,一向只有妖嬈笑意的眼眸漸漸泛上寒冰,有著破曉時分的寒意,那是完完全全沒有任何感情因素的眼
      神,被他凝視,拉薩居然不自覺的遍體涼意。
      “拉薩,玩夠了,”冷冷一笑,迦霧澈的微彎的眼眸不似以往柔軟,帶著幾分肅殺,他右手一側(cè),紛飛的菩提花瓣頓時一震,邊緣竟都閃爍著刀劍般的寒光,手一揮下,便凌厲的
      朝拉薩飛去,如漫天的刃,誓有將他碎尸萬斷之意。
      拉薩一驚,急急用上防術(shù)墻。
      修長的十指再次揚(yáng)起,迦霧澈雙眼微磕,兩手交叉,變幻出各種華美而又莫測的手勢,薄唇開啟,低念咒語,在最后一個咒符落音后,他驀地睜開眼睛,一陣刺眼的光從他掌心射
      出,完全籠罩住那些為他所操控的花瓣。
      不出半秒,花瓣立時變?yōu)橐粋個惡靈,伸長著指甲,咧牙咧齒的撞擊著拉薩的防術(shù)墻。
      以這種趨勢來看,拉薩不到一分鐘便會被惡靈所吞噬。
      是了……就是要這樣……拉薩的嘴角漸漸浮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笑。
      只專注于對付他,完全忽略了他的黑貓絲特了吧。如果,他知道,他的絲特?fù)碛辛怂种坏幕眯g(shù),足以驅(qū)動蠱蟲,那么,他還會不會如此忽視呢?
      聽到身后有輕微的聲響,雨櫻子緩緩回頭,只來得及看見從絲特最里吐出來的一只蝴蝶。它有著稀薄的黑色羽翼,弧度優(yōu)美的黃色觸角。它以一種優(yōu)美而放肆的姿態(tài),朝自己飛來
      。

      可是。

      迦霧澈,你為什么要沖上來呢。你該知道。她不愿。
      拉薩是聰明的。
      從一開始,他的目標(biāo)便不是她,而是風(fēng)華絕代的你。這般近距離的釋放蠱蟲,你相救不急的,而他算定你會以身相擋,代替她被蠱蟲操控,從而名正言順
      的使用你的身子。

      就這樣。她再也找不到他了,雨櫻子的指尖永遠(yuǎn)的失去了他的溫度。
      有人說,他去了人界。拉薩并不能完全控制住他,所以前往人界找尋精魂提升自己的幻術(shù)。

     。ň牛

      炎亞諾的聲音還是低柔的緊,“所以,你答應(yīng)來人界也全是為了他!
      雨櫻子閉上眼睛,更緊的蜷縮著自己。
      “櫻……你……”和著溫涼輕淺氣息,炎亞諾苦澀的開口。他看著雨櫻子,透過迷離的視線,淺生出了多重影子。
      是不是因為天氣轉(zhuǎn)涼了,所以,很冷很冷。

      終究,他還是沒問出口,蒼白的身影在冰冷的空氣中微微顫抖。這次,卻不再有人輕柔的抱住他,讓他汲取一丁點的溫暖。
      凄涼的閉上眼睛,扇子般的睫毛密密的顫抖,心臟仿佛跳動在死亡的蒼白邊緣。
      “諾,能不能,幫我救他,能不能?”雨櫻子哽咽的問,她看著炎亞諾,潮濕的眼神期待得像個孩子,好像若是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她那星光般璀璨的眸子便會失去所有的光澤。
      炎亞諾低下頭良久,額前細(xì)碎的銀發(fā)遮住了他的表情,偶爾的風(fēng)吹過,雨櫻子也只可看到他的睫毛閃爍著點點細(xì)光。
      一旦這個纖細(xì)的孩子露出這樣脆弱的神情,雨櫻子的心總會痛得無以復(fù)加。以往,她會抱住他,直到他冰冷的十指恢復(fù)些許溫度。可這次,她沒有,只是望著他,手僵硬的抱著膝
      蓋。
      她不該給他錯覺的,對他,只是憐惜吧。她愛的是那個始終帶笑的紅衣少年,可是,為什么,在看到他這種神情,她竟會僵硬得把指甲深深的嵌進(jìn)掌心里?
      “呵……你說的我怎會不聽……”他望著窗外蕭條的樹影,喃喃囈語,雨櫻子沒有聽見。
      “諾……”雨櫻子不知所措的看著炎亞諾,想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可她還未碰觸到他,他便已
      經(jīng)瞬間移到了門口,背影滿是決絕的意。
      “櫻……你知道么……我……”額頭輕輕抵著涼涼的門,炎亞諾渾身顫抖得仿佛他的血液都已經(jīng)凝結(jié)成了一塊塊的冰,用手指一敲,便可以聽到骨骼碎掉的聲音。
      他如何告訴她,因父親救了她們一族,惹上禍端,易記恨的火族從此誓與他們?yōu)閿场K绾胃嬖V她,因火族不敵父親,固把魔爪瞄準(zhǔn)他,卑劣的掠他回族后,以此要挾家族的就范
      。他如何告訴她,整個家族單單為了他一人而器械,支離破碎,傷亡慘重。他如何告訴她,母親慘死,父親以最后剩余的靈力將他救出虎窟。他如何告訴她,火族人非但奸詐陰毒
      ,亦好孌童。他如何告訴她,他全身骯臟得連自己都嫌棄。
      “炎亞諾,你究竟怎么了?”雨櫻子痛苦的大叫一聲。
      炎亞諾沒有回答她,他走了,甚至沒有回頭。若雨櫻子知道那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她會不會拼命的追出去,再緊緊的抱住他。

      然后。
      澈回來了。
      帶著她最熟悉的笑容,眉眼會極美的彎起。

      只是,那個眼神荏弱,喜歡輕柔的喚她櫻的少年,不曾出現(xiàn)了。他仿佛自那日起便脫離了自己的世界,找不到一絲痕跡可證明她曾與他的交集。而,澈的回來,是冥冥之中的奇
      跡吧。
      只是,誰會知道,雨櫻子偶爾會很想很想他。偶爾會在夜晚突然醒來,看著窗外空蕩蕩的景色發(fā)呆,偶爾會不自覺的,喃喃的低喚,諾。
      沒有人會知道,如雨櫻子不知道若是用結(jié)界師體內(nèi)素有的精魂喚出血咒便可驅(qū)逐世間任何蠱咒一樣。亦沒人知道,若結(jié)界師失去了自己的精魂,等待自己的將是灰飛湮滅,永遠(yuǎn)在
      開滿菩提花瓣的空氣中環(huán)繞著,回蕩著,生生世世,年年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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