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re, pour celui qu'on aime
　　Aimer, plus que l'amour même

　　Live, for the one you love
　　Love, more than the love it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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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代目火影拿自己收的那三個好徒弟，向來是沒有什么辦法的。而好徒弟再收的好徒弟，就更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比如，眼前這個彬彬有禮一臉燦笑居高臨下向他要房產(chǎn)證的家伙。

　　“其實在任的時候，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解決木葉的住房問題……”英俊的男人用那種能讓木葉女忍昏倒大半的深沉口吻說道。

　　火影大人只好吐了個煙圈兒：
　　“既然不滿意，還不如你自己回來當(dāng)這個火影……”

　　“哎哎，不要這么小氣嘛，”他的徒孫息事寧人地擺著手，“——想當(dāng)初您退休的時候我分給您的房子還是不小啊……何況，這是我們說好了的�！�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還這么慣他�！比柯朴频亻_始跑題�！叭绻悄菚r候，還說得過去�！�

　　“關(guān)于這個，”對面的人笑起來，“您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慣著他我都不會覺得不合適或者多余。”

　　三代目在單據(jù)上簽了字，感嘆自己真的老了。

　　*

　　相比之下，綱手的反應(yīng)要痛快得多。

　　“臭小子你給我回來！”——那天火影辦公室的陽臺被五代目的蠻力震垮了一半，樓底下的人聽見“臭小子”還以為她在罵那個九尾的小鬼。

　　“你倒好，自己先溜了……我實在不該指望自來也那家伙教出什么好徒弟�！�
　　只是除了靜音，沒人聽見后面這半句。

　　*

　　阿斯瑪還記得卡卡西在十八歲生日那天搬了新房子，他們幾個上忍都拖他出來喝酒。雖然不是頭一回見他拉下面罩，但那天他臉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以前從來沒見過。

　　“干嗎急著搬�。颗挛覀儼胍跪}擾你？”——那之前他們幾個單身上忍住在同一座樓里，一人一間，廚房公用。
　　木葉的住房問題確實拖了很久了。

　　“是啊。”卡卡西點一點頭。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他臉色很好，但似乎并不想把眼睛抬起來直視其他人。

　　那天他像往常一樣沒有喝到底，而且走得更早。凱對此表示非常不滿，但隨即被卡卡西一肘子磕在桌沿上，起了蚊香眼。

　　“我還有事，先走啦�！�

　　阿斯瑪是覺得很奇怪，畢竟他沒看見當(dāng)時卡卡西眼里的神采。

　　*

　　“就算你不再是火影了，你也還是木葉的忍者�！�
　　注連繩記得當(dāng)時三代目是這樣說的。做人還是不能太任性了。
　　其實他并不在乎為木葉犧牲的，但問題是搭上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命而已。所以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這是九死一生的賭局時他已經(jīng)很欣慰了。

　　那天離開村子的時候卡卡西也和他一起。像往常一樣，這個他親手帶大的學(xué)生在暗部的面具底下一聲不吭�；卮鹚闹挥小笆恰�，或者“我這就去辦，火影大人”。

　　注連繩望著遠處鋪天蓋地的紅色查克拉，在心里嘆了口氣。

　　——哎。真愛他的話，無論如何都給我活下去。

　　而事實證明，他當(dāng)初先找三代講好條件實在是太英明神武了。

　　“連住房問題都想好退路了，不愧是我教出來的第四代火影啊�！�
　　自來也如是說。

　　*

　　“老師當(dāng)時真的以為不行了啊……”
　　在說這話時注連繩還是心存一絲歉疚的，畢竟這是以前屢試不爽的逗幼仔卡的把戲。但身邊的人并不介意這個細節(jié)，而是相當(dāng)認真地問他：
　　“老師為什么一定不當(dāng)火影了呢�！�

　　“因為當(dāng)火影不方便和你結(jié)婚。”他隨口說道，但不放過對方的表情。

　　“……結(jié)不結(jié)婚是另一回事�！彼膶W(xué)生似乎認為自己的思維很嚴密。“——但如果真要結(jié)婚的話，為什么不能既當(dāng)火影又結(jié)婚呢。”

　　他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他發(fā)誓他是出于欣慰——可嘴立刻被捂住：
　　“老師！會被人聽見的！”

　　少年的掌心干燥溫暖，帶著微弱的香皂的味道。他就勢把臉埋在那里面。

　　“卡卡西，如果當(dāng)時我真的死了，你會怎么辦？”

　　“您都看到了啊�！蹦侨艘汇丁！熬拖衲吹降哪菢��！�

　　“啊啊，一朵慘兮兮的花就把老師打發(fā)了么？”
　　——那時候他用變身術(shù)藏在來悼念自己的人群里。雖然之前他自認為是最親近卡卡西的一個，但那樣的表情連他也是頭一次見。他定在雨里面，差點暴露了身份。
　　后來他一直對這個耿耿于懷，抱怨三代對卡卡西保密的時間太長，可自己堅持放棄了火影大權(quán)的他又管不了這事。

　　“不然你以為？”無情的聲音把他驚醒。他苦起一張臉。

　　“其實老師是在——”手指戳在胸口暗部的白背心上，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
　　“——在這里。”

　　啊。
　　那個時候注連繩想。
　　他真的沒有白活這一趟。

　　*

　　“‘火的影子照耀著村子�！F(xiàn)在我真的成了火‘影’了�！�
　　有一天黃昏，注連繩一邊吃著卡卡西攪和的涼拌面條一邊欣賞遠處火影山上的巨大頭像。
　　他向來對自己的頭像百看不厭。

　　“這是您自己決定的，有什么不好嗎？”卡卡西在親熱天堂后面抬了抬眼皮。

　　“卡卡西啊卡卡西，”某人三兩口把湯喝光，走過去揉一下那搓銀發(fā)，然后拿起黑色的風(fēng)衣，“就是你這張嘴總讓我錯誤地覺得，你永遠都長不大�！�

　　說完他在他頭發(fā)上親了一下。

　　卡卡西翻過一頁《親熱天堂》。

　　就算不再是火影，對于這個村子——或者至少對于木葉的高層來說，注連繩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這個道理卡卡西很明白，所以注連繩的任務(wù)他從不過問。

　　他們已經(jīng)賺了一把。
　　如果老天眷顧，以后還可能賺得更多。

　　*

　　每次躺在醫(yī)院病床上的時候，卡卡西都會小小地感慨一下。
　　——難道，這三個學(xué)生就不能讓他們的老師省點心么。

　　然后，他就會想起那個金發(fā)男人在很早以前拖著的三個同樣不省心的學(xué)生。

　　“雖然很麻煩，但如果木葉的新一代不能接受像我這樣優(yōu)秀的忍者的指導(dǎo)，那會是多么可惜啊。”
　　當(dāng)注連繩問他為什么要帶學(xué)生時，他這么笑道。
　　“——說起來，那段時間，您有為難過嗎？”

　　他的老師認真想了一想。
　　“唔。有一次，卡卡西還是這么小的時候——”他比劃了一下，“——抱著自己的枕頭來說要挨著老師睡，那個時候我就很為難呀，要是忍不住把小孩子教壞了該怎么辦呢？”

　　“……就不能認真地說嗎，您年紀也不小了�！�

　　“我是很認真的呀！”

　　“……”對話往往就這樣無疾而終。但卡卡西想起自己別扭的中忍時代，還是會在面罩后面微微發(fā)笑。

　　*

　　而且，在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晚上，以及后來的很多個有愛人相陪的夜晚，他的心里都充滿了感激。

　　*

　　他知道他的老師也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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