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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章
“啪,啪…”一下一下,帶刺的木板打在男孩的屁股上、腿上、背上,男孩小小的身體不斷有血淌下,可是,他安靜的爬在長凳上,即使已經(jīng)出奇多,進氣少,卻仍是不吭一聲。
執(zhí)行刑罰的是殷紅寂。他雖然不過8歲,卻冷漠而堅韌,看著手中握著的刺竹板有力的落下在同樣大小的男孩身上,看著男孩鮮血淋漓的身體,看著男孩痛苦卻夾雜著怨恨的眼神,他恍若不覺,木板重重落下,上面的刺,也如同利刃,不斷劃開男孩的皮肉。
異狼看著男孩,冷冷的,沒有一絲表情。
“許久不見,你還是喜歡這套。”
異狼并不抬眼,也知道,來的是誰。那個人的聲音,太熟太熟,竹沁…撇了撇嘴角,異狼沒有說話。
男孩卻抬起頭來,吃力的張開眼,看著那地獄的第二殺手,沙啞著說,救救我,神仙…
竹沁渾身一震,卻又突的笑了,用揶揄的口氣問道:“神仙?為什么我是神仙?你知道我是誰嗎?”
男孩輕輕搖頭,“我只知道…你…是可以…可以信任的人…”
信任…竹沁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信任,多久沒有嘗試過信任了,無論是信任別人,還是被人信任,他都很久沒有試過了,就從入了地獄開始…
“這個小孩有趣,異狼,把他送給我吧。我可以買下他。”
“用你的身體來付錢吧。紅寂,給他治傷…”
殷紅寂面上仍舊是冷冷的,卻極輕柔的幫爬在椅上的男孩上藥。男孩望著異狼抱起竹沁向內(nèi)室走去的背影,黑色的眸中,憤恨與感激交雜。
我的記憶中,竹沁永遠是男女莫辨的。一身奇怪的裝束早就掩蓋了身為男人的陽剛氣,配上妖冶的容顏,媚惑的眼神,臉上雖是濃妝艷抹,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魅力…他吸引著所有的人,甚至連異狼也不能幸免。
我,很幸運,作為他身邊唯一的人。我受到的訓練很苛刻,不亞于異狼給我的?墒,我愿意留在他身邊,只為了,他晨起未著裝時,優(yōu)雅的面容,雖有些蒼白,可望著朝陽晨露偶爾露出的一絲柔和卻足以彌補這微小的缺陷。這時的他,迎著晨曦,仿若仙人,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對他的印象一般無二。不同的,只是那是我盼仙人救我,此時我盼我能救他。
或許不該說救,憑他的身份,又會有什么危險呢?偏偏,我發(fā)現(xiàn)了他眼中的愁緒,濃的化不開的愁緒和苦痛。
我好奇,到底是什么,能傷害他這種人。那時,我是不懂得世間有一種叫情的利器,一不小心,便會被它傷了心。可惜可惜,當我曉得它的銳利,我已被它傷的體無完膚。
地獄排行前十的殺手,有一定的自由。就像異狼愛豢養(yǎng)男童一樣,竹沁也有自己特有的規(guī)矩,那就是,屬于他的地盤,不得允許,任何人不準進入。擅闖既是死罪。布置的很東方古代風格的院落,充滿玄機。能讓人眨眼間死去的機關(guān),隱藏在庭院的平靜與蕭瑟中。
我很榮幸,他給了我終身的許可,只要是他的地方,在不打擾到他的情況下,我可以隨便出入。
所以,我能看到他望著晨霧夕輝垂淚,也就不奇怪了。
我確定他知道我偷看他?墒,他似乎并不介意,只是靜靜的坐在窗前,面上不帶一絲表情,只是,只是任淚水留下而已。仿佛哭泣的不是他,而是那身體中的另一個靈魂。淚水不斷從他的眼中滾落。
明明是毫無表情的臉,明明連嗚咽的聲音都沒有,明明是平靜的如睡著時的呼吸,明明是空洞無神的眼…我,卻能感受到那種悲哀,濃的化不開的悲哀,沉重的,似乎也壓在了我的心上。心中瞬間爆發(fā)的負面思想讓我陡然一驚,剛才我想到了什么?那句話“…死了吧…明明該死去的…可是…我怎么能留你一個人…在這悲涼的世界…碎落了…一地的…心啊…”
那不是我的念頭。
難道是……
望著竹沁一滴一滴淌下的淚,我無法安慰他,只能默默離開。局外人,說什么都是自作聰明。
我想,我大概在等吧。等他愿意信任我,愿意告訴我的那天。我愿意付出一切守護他,那怕他對我不屑一顧。
一直呆在竹沁的家里,以他的徒弟自稱,以為,他只是為了救我,才屈從于異狼的要求,以為,他只是裝束怪異些,愛美些而已。
我錯了。
又或許我不是不懂,只是不愿相信。直到,我親眼目睹,仍不愿相信。
那是在星印的床上。地獄的殺手,星印。暗紅的燈光,把他的臉頰映的一片酡紅。他笑得惑人,長發(fā)散落,搭在光裸的背上肩頭,跪趴著的他,瘋狂的迎合著在他身體里挺動著的人,星印。
我就這么呆楞楞的站在房門大開的門口,看著他的動作妖媚入骨,看著他的表情歡愉無比,看著他的眼神…仍舊空寂…
我一直看著,直到男人釋放在他的身體里。然后看著他從床上坐起,緩緩穿上外衣,仍是掛著妖孽的笑,卻不再看星印一眼,仿佛剛才床上與他糾纏的并不是那個男人。隨意穿上衣服,他沖我伸出手。
我不想被他牽著,不想被那剛才還緊緊抓住另一個男人的手牽著,可是,我卻不能抵抗,那種苦澀透過他的眼我的眼,然后流淌進我的心里。只能任由他牽著我的手,離開了那骯臟的地方。
“竹沁…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作為地獄第二的殺手,有誰能夠逼你做這種事呢。你可知道我當初為什么剛被買下第二天,便遭到異狼毒打…
他輕輕的笑了!凹t陵,這是我第一次叫你的名字吧,記得初次見面,你就說,我可以信任。那么…我或許,也可以信任你?”他望著我的眼睛,似乎想從里面發(fā)掘出什么。“你有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好像什么都瞞不過你的樣子!彼耘f是笑,只是,媚惑不再,卻多了幾分童稚,可惜了,他的眸中,仍是空寂,無半分笑意。“不是我不想說,我,忘記了。忘記了好多好多,似乎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他倚在窗口附近,任冷風將還未來得及束起的發(fā)絲吹亂,仍然空寂的眸子,臉上多變的表情卻消失了。他就這么站著,站了很久很久,當我以為他不打算說下去時,他卻突然開了口。
“知道嗎?地獄是從10年前開始用活人做實驗的。我,就是第一個半成功的實驗品!彼α诵Γθ葜,滿溢著嘲諷,“他們試圖將人類身體上的不利因素全部清除,改造出一具完美的身軀。大量手術(shù)輔以各種未經(jīng)過測試的藥物,再加上密集的心理暗示…一般人類的身體,哪里承受的住。聽說,跟我一起進實驗室的,有十多個人,最后,卻也只活下了我一個而已!
輕輕的嘆口氣,他縷了縷亂了的發(fā),伸手關(guān)上窗戶。
“不是因為我比別人強壯,只是我有放不下的東西。在我身上進行實驗的家伙曾經(jīng)告訴我,最痛苦的時候,我仍勉力保持清醒,口中喚著‘哥哥,哥哥’。我想,那個哥哥一定對我很重要吧…可惜,我都忘記了…”
屋里又彌滿了那種抹不去的苦澀。
“沁…對不起…你不想說的話…”
“讓我說完吧。好久不敢信任任何人了…嗯…讓我想想…好像那天我醒來的時候,就都不記得了。連,你還記得紅裳么?伍紅裳,那對孿生里的弟弟。他也是實驗品。不過,他大概比我幸運吧…”他輕輕解開衣服上的扣子,白皙的胸膛露出來。
“我是不是很白呢?可是你不覺得么,這種白泛著死氣…”他說著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皮肉沒有像常人那樣泛紅,仍舊是那么完美,卻又那么觸目驚心的白。
“按照常人的說法,我,應該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彼麑⒖圩涌凵,面上不帶半分表情,輕輕的敘述,仿佛在用一個局外人的身份,敘說一個故事,一段古舊的歷史。“身體早就不是我的了。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方法,把我從時光流逝的漩渦中帶出,脫離了時間的束縛,我的身體面目永遠停留在20歲左右。你知道,我為什么說紅裳比我幸運嗎?雖然同樣飽受實驗之后的折磨,可是,他有紅袖。起碼,他還知道他的名字。我呢,卻只剩下一個綽號而已。竹沁,就連為什么叫竹沁都不知道!”
“沁…”我想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因為他仍是沒有情緒變化,平靜的語調(diào),說出的卻是已經(jīng)近乎瘋狂的話。
“這樣的孤單空寂我‘享受’的夠多了,除了服從命令,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整日整日素面朝天,哈,有誰知道,那時作為地獄第一殺手的我,居然除了接受同為殺手的后輩們的挑戰(zhàn),只能呆在竹居發(fā)呆而已。直到…”他的聲調(diào)突然低下去,“連,先去幫我調(diào)好水溫,我要洗澡。”
不知是不是看錯,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那種厭惡明顯的流露出來。很難想像一直沒有什么情緒變化的他,會去厭惡什么。我聽話的去浴室放水,我知道,他愿意告訴我的話,就一定會說,不愿意繼續(xù)說下去,也沒人能夠逼他。
“來幫我擦身!
他卸掉濃妝后的臉,在水氣映襯下,顯得更為蒼白。就像是水中一縷幽魂,已是一死萬事皆休。
“直到我遇見他,異狼。”他突然說話,嚇了我一下,抬頭望望他,倚靠著澡盆任我擦拭胳膊的他,似乎瞬間透出一絲頹然。因為…異狼…么?可以明白的分辨出,他呼喚這兩個字時,語調(diào)的變化。
“第一次聽說他時,他剛到地獄,可是名聲很大,都是因為那使他成名的一次暗殺,對象是敵對組織的頭目。他驕傲得很,揚言要挑戰(zhàn)我!彼拖骂^,似乎再一點點回憶那些細節(jié)。
“他是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能夠成功進入我的竹居的人?墒牵斘覀儍上鄬ν,結(jié)果,卻是他悄然離去。
沒有人向?qū)Ψ匠鍪郑皇遣桓,而是不愿。你知道嗎,連,好熟悉,偏偏就是想不起來,冥冥中,似乎有人告訴我,他…對我很重要,很重要…”
水有些冷了,他卻沒有任何知覺,只是陷入了回憶之中,我為他添上熱水,然后等他再次開口。
“…他是…第一個抱我的人…”他頓了頓,似乎在思考該如何措詞,“記得那天我為了暗殺議員,化了女妝,大概有點像現(xiàn)在的濃妝艷抹…我還記得,回來的時候,他在竹居等我。看到我的樣子,他的眼里閃過驚艷。他明確的表示想要抱我,我想說不,可是這個字卻哽在喉頭,咽不下,吐不出。他實在不夠溫柔,幸好我的身體異于常人,現(xiàn)在想來,他暴虐陰冷的性子,在那時便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他示意我可以不用再擦洗他的身體,他緩緩閉上眼睛,口中,繼續(xù)用平淡的語調(diào)訴說。
“后來啊…呵呵…后來我就開始貪戀人體的溫度,該怎么說呢,人盡可夫?”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嘲弄的弧度,可惜他閉上了眼,我無法得知他的眼中是不是仍舊空蕩蕩的。
“異狼后來打敗了我。不是我打不過他,而是,在他面前,我跟本就連刀也握不緊。老板很失望,對我。不過他并沒有失去什么,反而添了一個更好的殺手。不能否認,異狼的確很厲害?墒撬吘故莻人,他也有弱點。
讓我想想,那個人叫什么呢?好像是…紅觴…應該是這樣讀吧。有次,他醉了,溫柔的抱著我,嘴里不斷的重復著,‘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哥哥的錯,紅觴…原諒我好不好?別再生我的氣,別再假裝不記得我’…”他將異狼的聲音模仿的維妙維肖,可是這種語氣是我從來沒有聽異狼使用過的,仿佛是個沉入痛苦之海無法自拔的人,而不像是作為地獄第一殺手,驕傲暴虐殘忍的異狼。哥哥…這個詞從我腦中閃過…“沁,你有沒有想過,你…之前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想問,我會不會是異狼那個弟弟吧!蔽尹c點頭,忘記了他還閉著眼睛。“我不知道。我想,我的檔案應該還在地獄總部,老板實驗室的檔案櫥里。我們是不能進到那里去的。再說,我是不是他的弟弟,重要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是與不是,如今我們的處境都不會改變。不過是殺人的傀儡罷了。何況,老板不是傻子,為了防止我的背叛,這里,”他指了指太陽穴,“里面,有個微型炸彈。爆炸后的力量不怎么樣,但是足夠爆掉我的腦袋!
我楞了一下。生命隨時受到威脅,他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算了,我累了。幫我擦擦,該去睡了…”
竹沁…沁…我多希望我快點長大,我想要保護你,想要擁有一個可以讓你倚靠著休息的胸膛…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愿意相信有神靈存在,許下心愿?上В@個心愿,終究無法實現(xiàn)了。
幾年后的一天,地獄到處流傳著一個消息,異狼被他豢養(yǎng)的孩子殺死了。
他聽說的時候,正在院里飲茶。我看著他端著茶碗的手,頓了一瞬,只一瞬而已,然后,他便仰頭飲盡那杯茶水,轉(zhuǎn)身,離開。
我知道,來不及了。我來不及長大,來不及保護他,來不及治愈那顆碎裂的心…
以前他身上偶爾透出的那點柔和,完全消失。
很多天沒再見過他。再見時,他把臉上的濃妝完全抹盡,剪斷了長發(fā),也換下了那些古怪的衣服。穿著很隨意的休閑服牛仔褲,面目蒼白的可怕,的確,那白的確泛著死氣,是以前我從未覺察的死氣。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或許這種死氣,其實來自于他的心里。
“沁…你…”
“別叫我沁,這世界上,從此以后就沒有竹沁這個人了!彼銎痤^,任碎碎的短發(fā)被風吹起。瞇起眼睛,他似乎在享受什么,突然,笑了。笑容很淡,淡的幾乎瞧不出,可是,卻是真的笑。我跟著他這么多年,僅見過的,真心的笑容。
“連,我要走了!
“不…你不能丟下我一個!我…我喜歡…”
“與我何干?我只是告訴你‘我要走了’而已。”
為什么…為什么你突然變了…以前你只是默默聽著,從來不會開口反駁…
是因為那個人死了嗎?所以沒有了牽掛,沒有了留戀…
“連,你送我吧。”
竹沁啊竹沁,你何其殘忍,讓一個口口聲聲說喜歡你的人,送你上路。可是,我卻不能拒絕,從未拒絕你的任何要求,這次也一樣不會。“…知道了。我會一次打中那顆炸彈!敝挥羞@種方法,能夠毀掉他的身體。
“炸碎腦袋可不怎么好看,你要不要瞄準以后閉上眼睛再開槍?”他用著孩子般的語氣,帶著揶揄的笑,望著我。
“不需要了。走好!
“嗯…你要,自己照顧自己…再見……再見,再也不見了。”
我沒有閉上眼睛,看著炸彈引爆,看著他最后那個祝福的微笑那明亮的雙眼,消失在一片血霧中,我好像聽見什么碎裂的聲音。
…死了吧…明明該死去的…可是…我怎么能留你一個人…在這悲涼的世界…那碎落了…一地的…心啊…
突然又想起這句話。竹沁不死,是因為舍不得丟下異狼一個。那我呢,生還是死。生,你已不在,卻連隨你一起去死的理由都沒有。我是你的誰?我誰都不是。只剩碎落一地的心,無聲的哀鳴。
我才明白,我是真正的局外人…
你不是真的不想找回記憶吧,你只是怕失望…我想,我該去替你找回來,作為我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然后,我也要選擇忘記,忘記你,忘記往事。
《竹沁》微縮版作者惡搞番外
某=萊
竹某:到底我是不是某狼的弟弟?
某:你不是死了嗎!
竹某:你不說我還忘了。還我命來~不對,差點被你岔開話題。說!
某:那個連不是去調(diào)查了么…您請在下面耐心等等…好了好了,我說我說…求你不要過來…你死的很難看啊…是是是…告訴你是了,你還過來!
竹某:那他哪里對不起我?
某:我錯了…因為竹沁寫的太長,本來這段劇情會寫到,后來讓我X了…
竹某:哦?
某:讓我當做小道八卦告訴你好了…那個,是說異狼吧,原來吧,那個喜歡你,然后吧,把你那個強X了。括胡這里本來有段香艷片段,也一起X了,括胡完畢。然后吧,你吧就不同意,他吧就怒了,后來吧,失手,你幾乎死掉鳥。“尸體”讓地獄老板揀到,然后改造ING
竹某:…(暴怒中…)
某:…(嚇昏…)
連某:(一腳踏上昏暈中的魂某)你什么玩意兒。∧阊揪鸵换斓啊
某:…(徹底背過氣去)
某狼:人快掛了。
竹某:哪有這么容易。打。P(guān)門放某狼)
某:啊…(被打醒)某狼,娘親對你這么好,把乖寶寶們都給你虐,你居然,居然…5555555…
殷某,伍某和伍某:…(默默多踹N腳)
某:紅豆寶貝,救救偶
某相思豆:…(狂啃殷某家的蛋糕,伸腳,跺)
某:…(鼻青臉腫+狂噴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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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稱文,可是,文中的“我”。。。。卻是這篇主要描寫的那段感情的outs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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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