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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
三郎:
很久以前就有人跟我說,聰明的人不需要跟笨蛋一起生活,聽說那樣會讓聰明的人變笨。我當(dāng)時是特別嘲諷的,我說,只有無能的人才會受別人影響,而我不是。
直到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那個人說的其實(shí)是對的,只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想離開他們,我也不想……
我的……哥哥們……
我真的變蠢了,無可救藥。
……
…………
………………
“三郎三郎!我今天又學(xué)會了一種新的球技,晚上大哥回來一定會夸我的!”山田三郎還沒走到校門口那棵樹底下就聽到樹下面戴著棒球帽的少年已經(jīng)在揮著手跟他大聲嚷嚷。
“閉嘴啊低能兒啊,丟人死了!”山田三郎對自己這個二哥可沒什么好語氣,特別是在二郎犯蠢的時候。
“切。”山田二郎不滿的閉了嘴,三郎自然的走到他旁邊跟他一起回去,但是沒過多久二郎就忍不住又開口了。
“真不明白為什么你們初中放學(xué)比我們高中還晚!倍砂咽直г谀X袋后面嘀咕著,但是聲音一點(diǎn)也不低,顯然就是說給三郎聽的。
三郎不自覺揚(yáng)起一抹嘲諷的笑,“怎么,不想來接我?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大哥可就不會再喜歡你了!
他這話當(dāng)然是開玩笑的,單純的想懟二郎而已,他們兄弟三個人在一起這么久,自然知道彼此大概是什么想法,而且退一萬步來說,大哥對他們那么好,怎么可能不喜歡他們?
“我可沒有這么說!倍蓞s是幾乎秒答,頓了一下后又說,“你這么聰明,才不會出事。”三郎怔了一下,笑容更大了點(diǎn)。
“對呀,我這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會讓自己受傷呢?”
二郎看到了路邊的奶茶店,暫時忘記了剛剛的不愉快,給自己買了一杯還不忘給三郎帶了一杯他喜歡的味道。
“說起來,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三郎心安理得的接過那杯還帶著點(diǎn)二郎掌心溫度的奶茶,吸管很不溫柔的扎破塑料膜,目光游移了一下,“啊,好像是的!
“那今年想要什么?”二郎不舍得破壞自己的足球奶蓋,小心翼翼的從邊緣把吸管插進(jìn)去,一邊隨口問。
“不知道!比蓪@個問題并不太感興趣,反正他想要的,大哥在那一天都會滿足他的,就算是和大哥在一起看電視看一天也可以是很快樂的。
“喂!認(rèn)真一點(diǎn)啊,你這樣我怎么送你禮物?”二郎不滿的嚷嚷著。
“你是笨蛋嗎?哪有人會問別人生日想要什么禮物再送的?”三郎忍不住罵道。
“怎么沒有?多著呢!萬一買到了不喜歡的禮物,那在那一天不就會失望嗎?”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啊,低能兒!在那一天無論收到什么都會開心好不好?!”
“混蛋,對哥哥要尊敬一點(diǎn)!”
“切,我才不要!”
說著說著就又吵了起來。
直到被一人敲了一下,“誰。 边@一句話倒是說的異口同聲。
“我!鄙教镆焕尚Σ[瞇的看著自己兩個吵吵鬧鬧的弟弟,摸了摸他們的頭,“老是這樣我可不放心讓你們?nèi)プ鋈蝿?wù)!
“哥,我才沒有,是二郎那個笨蛋啦,老是拖我后腿!比蓳屜纫徊礁鏍,“什么?我哪里有!明明是……”二郎還沒說完一郎就把他們兩個往懷里一抱,“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現(xiàn)在可不是說這個事的時候!
“怎么了哥,發(fā)生了什么?”三郎立刻問。
一郎松開了他們,“一個小任務(wù),你們?nèi)タ纯催@個地方!
他遞了一張照片給兩人,照片上是一個破舊的酒吧。
“這是在外面看看,不要進(jìn)去!币焕芍貜(qiáng)調(diào)。
“我還有事情,正好遇到你們了,你們快去快回,晚上回去再說!币焕烧f完就匆匆走了,大概是去處理那個任務(wù)了。
“哥一個人……沒事嗎?”二郎有點(diǎn)擔(dān)心的說。
“……”三郎又看了看那張照片,“我們走吧,哥有分寸的,我們?nèi)ゲ赛c(diǎn)比較重要!
“哦~我不記得某人說我拖后腿嘛,怎么現(xiàn)在又說“我們”?”二郎惡劣的笑著說,三郎臉色一變,“呃?”
好像,確實(shí)是他說過,還就在剛剛……
“切,我說的可是實(shí)話,難道不是嗎?”三郎很快調(diào)整了自己的表情,“哼”了一聲,“有本事你就別過來拖我的后腿!
說著就走了,一郎給的那個地方他當(dāng)然知道在哪里,如果他不給領(lǐng)路的話,二郎大概也是找不到的。
本事……當(dāng)然沒本事……二郎摸了摸鼻子,還是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他可不放心三郎一個人去。
雖然三郎很厲害,雖然三郎很聰明,雖然但是,他可是三郎的哥哥,怎么可能會做拋下弟弟一個人走的事呢?
所以他跟的一點(diǎn)心里負(fù)擔(dān)都沒有。
光明磊落。
三郎當(dāng)然知道二郎在他后面跟著,畢竟二郎跟蹤的光明正大,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見。
二郎是不會拋下他的,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自信,但是這就是事實(shí)不是嗎?
我有這樣一個哥哥,他不聰明,也不強(qiáng)大,但是他不會離開我,永遠(yuǎn)不會。
“到了!弊叩搅四莻酒吧前的時候三郎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沒有二郎。
“什么人?!”他幾乎是瞬間就掏出了自己的麥克風(fēng),空無一人的小巷里只有風(fēng)輕輕吹過,但是三郎并沒有放松警惕。
“啊,真糟糕,只抓到了一個!币簧砗谝碌哪吧巳砩l(fā)的全是不懷好意的氣息,二郎被他捂住嘴巴捆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你……”三郎不動聲色的后退了一步,悄悄把手縮到背后,手里握著手機(jī)。
“把手舉起來,麥克風(fēng)和手機(jī)扔掉!”陌生人突然大叫一聲,“不然我就殺了他!”他把手里的麥克風(fēng)對到了嘴邊,這么近的距離,二郎會死的。
三郎感覺自己掌心里滲出了一些冷汗。
他蹲了下去把麥克風(fēng)和手機(jī)放到了地上,然后站起來舉起了手。
“放了他。”他碧藍(lán)色和翡翠色的眼睛盯著那個陌生人。
“你覺得呢,你哥哥追殺了我這么久,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你們嗎?”陌生人挑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你要怎么辦?”三郎表情未變。
“既然你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這個地方大概是干什么的。”陌生人笑的詭異,“你自己進(jìn)去!
“嗚嗚(不行),嗚嗚(三郎),嗚嗚嗚嗚嗚嗚嗚嗚。ù蟾缯f了那里不可以進(jìn)去!)”二郎拼命掙扎,天知道為什么這個人為什么力氣這么大,明明他也一身肌肉,卻是一點(diǎn)力氣也用不上來。
“那你要放了二郎。”三郎故作鎮(zhèn)定說。
陌生人冷笑著,“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
“憑我如果放棄二郎的話,你絕對抓不到我,然后,你的對手就是大哥了。”三郎冷冷的說。
“哦,那你會放棄他嗎?”陌生人顯然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他們了。
“……”三郎沉默了一下,轉(zhuǎn)過身,把自己最致命的后背暴露在敵人面前,“誰知道呢!彼首鬏p松的聳了聳肩。
“哈,有點(diǎn)意思!蹦吧诵α艘幌,“我算是明白了……”但是他又不說出來。
“我告訴你好了,其實(shí)我來池袋就是來找你們?nèi)值艿亩,只是差點(diǎn)被你大哥干掉了我還以為是你大哥,現(xiàn)在看來,原來是你啊……”
什么跟什么啊,前言不搭后語。二郎頭一次這么痛恨自己沒有三郎的頭腦,他知道三郎肯定聽懂了,可惜現(xiàn)在三郎也不會給他解釋。
“我答應(yīng)你,放了他,但是……”這是二郎最后聽見的,然后他就被打暈了,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醫(yī)院的慘白天花板,以及大哥焦急的臉。
“二郎,三郎呢?”大哥抓住了他的手。
二郎看了一會天花板,又看了看大哥,他終于還是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我不知道……”
在他暈過去的前一秒,他看見三郎沖他笑了一下,然后義無反顧的走進(jìn)了那破舊的酒館。
他沒有保護(hù)好他……三郎……
二郎隱隱約約有一種預(yù)感,他可能再也見不到三郎了。
只會比陰陽相隔更痛苦的那種別離。
三郎……
………………
…………
……
我的名字叫山田三郎,我喜歡我的二哥,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就算是大哥也不知道,更不用說二哥這個笨蛋了。
我從來沒有叫過他哥哥,從來沒有。
我總是叫他“二郎”,他總是說我不尊重他,事實(shí)上我只是不想叫他而已。
我不想他當(dāng)我的哥哥。
有的時候聰明也不是什么好事,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就要面對不該面對的事。
我不該去知道的。
我還想和他們在一起啊……
可是我……
我不能……
我……
能力越大責(zé)任就越大,大哥不應(yīng)該承受這份責(zé)任,二哥更不應(yīng)該,他只需要好好的待在池袋就好了,每天看看球賽,這樣就夠了。
本來就是我改承擔(dān)的責(zé)任。
不能逃避。
我的名字叫山田三郎。
我有兩個哥哥。
一個愛我,一個我想他“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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