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第 1 章
彩虹代理戰(zhàn)結束之后的并盛平和又安靜——但是能夠享受這份寧靜的人顯然不包括沢田綱吉。
彩虹之子解除了詛咒,一切都回歸到了穩(wěn)定的日常,我的意思是說,這個日常是指沢田綱吉被揪著稱為彭格列首領的日常。
十代目也好,新一代目也好,察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的沢田綱吉卻依舊沒有逃離里包恩的魔爪。
\"作為首領,探望家族同盟和手下是必須的任務。\" 里包恩喝著奈奈媽媽泡的咖啡,毫不在意的搶走了沢田綱吉餐盤上最后的一塊章魚小香腸。
因為代理戰(zhàn)的關系,一群本該在意大利或是鄰鎮(zhèn)的家伙們都損傷慘重,雖然一個個因為幻術而每天都很活力四射,但是探望一下病人也是應該的事情。
畢竟也是一起戰(zhàn)斗過的伙伴。
沢田綱吉低下頭,正準備把早餐吃完前往醫(yī)院,結果就發(fā)現自己的牛奶被藍波吸溜了干凈。
\"……\"
好吧,忘了這家伙還在飯桌上呢。
收拾了一下東西,和媽媽打過照顧,沢田綱吉背著背包出了門。
探望病人要帶上花和慰問品,雖然沢田綱吉并不覺得那些在醫(yī)院或躺著或仗著幻術四處溜達的家伙會需要這些東西。
姑且表面上還是要裝一下的。
吧。
媽媽準備了不少點心和零食塞進了綱吉的背包。
貼心的用塑料飯盒裝好放進了塑料袋,
\"雖然醫(yī)院的飯菜不難吃,但是果然還是要稍微吃些有營養(yǎng)的比較好。\"
雖然有時候天然的不靠譜,但是不管怎么說,媽媽永遠是最為體貼溫柔的那一個。
來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臨近十一點,在花店猶豫耽擱了太久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沢田綱吉把背包放在護士站,和對方打了聲招呼,便帶著花束和母親牌慰問品敲開了第一間病房門。
這間病房里面躺著的是六道骸。
本身就是幻術師的他完全不在乎在代理戰(zhàn)受到的影響,捏著游戲機躺在床上一副休假的態(tài)度。
愜意自然的像是在他的地盤黑曜樂園一樣。
——不知道云雀前輩看到這一幕會有什么感想。
沢田綱吉拎著食盒捧著花束站在門口,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反應。
按照正常的探病流程來說,應該是先詢問病情,然后與病人聊一會天之類。
然而六道骸這一副怡然自得的情況,沢田綱吉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類似\"身體好些了嗎\"之類的話。
坐在床邊軟凳上的庫洛姆倒是起身給沢田綱吉打了招呼,有些局促不安的拉出另一張軟凳示意沢田綱吉坐下。
\"千種他們出去吃午飯了。\"她小聲解釋著,\"骸大人說不餓所以就沒有一起去。
……該不會是嫌醫(yī)院的伙食不好吃才沒去食堂的吧。
和六道骸那么久的相識也不是毫無所得的,一直揚言著毀滅黑手黨征服世界奪取他的身體之類的話從黑曜一戰(zhàn)就已經聽了無數次。
然而在日常偶爾的會面卻總覺得他像個任性的小孩子,挑剔又自我,
……甚至還出人意料的和他一樣喜歡甜食。
雖然每次同一平藍波他們一起去蛋糕店撞見六道骸的時候,他永遠都是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模樣就是了。
\"媽媽做了可樂餅和天婦羅,不嫌棄的話請用吧。\"
沢田綱吉把兩個食盒遞給庫洛姆,又把花束小心插進了花瓶才把目光投向了六道骸。
扎著奇怪發(fā)型的男人那對異色的眼睛對上他的一瞬間就透露著些微妙的不悅的意味,他看著沢田綱吉,開口的第一句就是令人不快的質問,
\"你來這做什么,彭格列。\"
也好在沢田綱吉從不把六道骸這樣的態(tài)度放在心里,他坐上了另一個軟凳,
\"你一直不出院我有些擔心,所以來看看你傷勢怎么樣了。\"
六道骸按動著游戲機的手指停了停,半晌才發(fā)出了一聲冷哼,
\"我才不需要黑手黨虛情假意的關心。\"
只是有些微微拔高的聲線總有種底氣不足的意味,沢田綱吉有些莫名起來。
尷尬的意味讓他有些坐如針氈。
他知道六道骸不喜歡他,代理戰(zhàn)會合作也只是因為情勢所迫。這么唐突的拜訪也許的確不合時宜。
\"骸大人,您輸了。\"庫洛姆突然小聲開口道。
\"……哈?\"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游戲角色被關卡boss一擊轟飛,屏幕已經跳轉成小人躺地舉著白旗的畫面的六道骸僅愣怔了一瞬就若無其事關掉了游戲機,神態(tài)自若塞進了抽屜里。
平靜的空氣里涌動著尷尬。
沢田綱吉低頭裝作什么也沒有看到。
他雖然不知道六道骸為什么打輸游戲會是這樣的反應,但是按照對方的性格,若是做出什么奇怪的舉動,這一筆十之八九都會被記在他的小本本上。
\"我們回來了骸大人——\"總是帶著奇怪口癖的男人大大咧咧把房門推開,手里提溜的塑料袋里裝著為數可觀的膨化食品和糖果,城島犬一如既往搖晃著他看不見的狗尾巴蹦進了病房,
\"你這個黑手黨怎么會在這里——!\"
他大聲叫嚷起來,看不見的尾巴似乎都炸起了毛發(fā)。
本來有些尷尬的氛圍被打破,沢田綱吉反而有些松了口氣。
城島犬比六道骸好應付的多,至少不用費力去琢磨他的話語里是否包含著別的含義。
\"我只是來探病的,帶了些慰問品過來。\"
他伸手示意了擺在柜子上的食盒。
\"多謝。\"少言寡語的柿本千種在之后冒出頭來,\"犬,小聲點,這是醫(yī)院。\"
\"哼——沒下毒吧?\" 城島犬把臉湊近床頭柜子上的食盒仔細嗅了嗅,\"聞著倒是挺香的。\"
\"是可樂餅和天婦羅哎——\"毫不猶豫打開了食盒的是還處于孩童時期的弗蘭,他不知道從哪里溜了進來。
平靜無波的臉上說著幾乎算是不包含什么情感波動的冷淡語氣,\"既然擔心會下毒,那me就來負責試毒好了——\"
小小的病房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只是本來還似乎心情不壞的六道骸一下子就黑了臉反倒是讓沢田綱吉茫然了起來,
在三叉杖出現的一瞬間就被庫洛姆急匆匆拉著出了病房的他還有些莫名其妙,
\"……弗蘭他沒事吧?\" 畢竟是被三叉杖一下子把腦袋上的蘋果帽戳了個對穿。
\"……骸大人很有分寸的。\"庫洛姆小聲回應著,像是在辯駁著什么,
\"很高興boss你能來,骸大人他其實也很高興的。\"
……這我倒是看不太出來。
沢田綱吉聽著被關閉的病房門里一陣一陣的雜亂聲響有些汗顏,尤其是伴隨著弗蘭帶著些刻意委屈意味的抱怨,他對于六道骸似乎又愈發(fā)的不明白起來了。
。
被庫洛姆推出了六道骸的病房的時候,沢田綱吉還是很茫然的。但是聽著里面的聲響他是完全沒有再踏入的想法了,至少現在沒有。
被稱為自然災害的他的守護者們,六道骸絕對是首當其沖的危險分子之一,……雖然其他人并沒有安全到哪里去。
翻著記錄所有傷員病房號碼的小本子,沢田綱吉從護士站取回了自己的背包和另外的兩捧花束向過道盡頭走去。
他有點猶豫是要先探望瓦里安還是先去找白蘭一行人。
直白而言他是一個都不想去接觸。
六道骸是他的守護者之一,平日會遇到的頻率高的幾乎僅次于同校不同級不同班的大哥笹川了平。
雖然偶爾會有些疑惑,為什么在鄰鎮(zhèn)黑曜上學的六道骸一行人總會在并盛出現,有時候是在點心店,有時候是在蛋糕坊,有時候是百貨商店。
六道骸嘴上的話從來都是兜兜繞繞讓人不明所以,雖然沢田綱吉可以靠著超直感或多或少察覺六道骸并無太多的惡意,但是每一次都會遇上無論是六道骸本人,還是被他附身的角色,卻總可以給沢田綱吉帶來不小的壓力。
瓦里安和白蘭一眾是平日都會乖乖(?)待在意大利的主,要不是未來戰(zhàn)和代理戰(zhàn)的原因,恐怕是根本不會有什么第二次的接觸的。
……干脆讓護士小姐代為轉交也沒關系的吧。沢田綱吉的腳步頓了下來,剛準備轉身去拜托護士站的執(zhí)勤小姐姐,就被突兀響起的笑聲驚的原地跳了起來。
“……貝、貝爾……”
被劉海遮擋住了視線,總是以王子自稱的貝爾菲戈爾一如既往露著過于燦爛的笑容,像是夜間的黑貓一樣悄無聲息就站在了他的面前,沢田綱吉咽了口唾沫,“好、好久不見……”
“小兔子是來找boss的嗎~”他笑聲怪異,雖然現在瓦里安的確是彭格列名下暗殺部隊,但是xanxus對于他的敵意、瓦里安全員對他的不滿,沢田綱吉自始至終都很明白。
雖然不覺得貝爾會在醫(yī)院里做出什么事情,但是代理戰(zhàn)時候半路攔截把自己當做什么手信拎到xanxus面前的事情他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算、算是吧……我來探望一……”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腦袋上頂著不知道是紅豆湯還是冰淇淋融化之后的糊狀物的斯庫瓦羅沖出病房的聲音打斷了。
貝爾響亮的吹出了一聲口哨,“哇哦,boss心情看起來不太好啊~”
“嘖……”努力把咆哮壓下的斯庫瓦羅皺著眉擦拭著額頭上淌下的糊狀物,“可能是因為一直要躺在病床上所以……”
努力縮小身影試圖藏在貝爾身后的沢田綱吉還是被斯庫瓦羅揪了出來,“你小子怎么在這兒?”
“來探病……”沢田綱吉對于斯庫瓦羅總有些懼怕,可能是因為指環(huán)戰(zhàn)時候對于斯庫瓦羅的印象過于深刻,即使在未來與白蘭對戰(zhàn)時斯庫瓦羅是他們一隊可靠的戰(zhàn)力支持,對于這樣渾身都浸染著里世界氣息的人,他還是有些慫的。
“boss現在心情不好,你就別進去了!
作為曾經一度被認為是瓦里安隊長候選人的斯庫瓦羅,不得不說在某種意義上的確是瓦里安眾人里最為靠譜的一個。他皺著眉頭接過沢田綱吉手里的花和食盒塞給了貝爾。
貝爾滿不在乎的打開食盒把炸蝦塞進了嘴里,“boss的話不喜歡吃這個吧~”
“……”
“……”
“啊對了,我這兒有濕巾……”
是臨出門的時候奈奈媽媽塞進去的。
“謝了啊!彼箮焱吡_擺了擺手,“下次再來吧。”
不不不不下次就算了我真的不是很想來……沢田綱吉很想這么說,但是面對依舊笑嘻嘻的貝爾和努力擦拭頭發(fā)的斯庫瓦羅,卻還是選擇閉上了嘴。
可以不用見到xanxus一事還是讓沢田綱吉松了很大一口氣,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他的哥哥的男人,嗯,能不見還是不要見到的比較好。
白蘭的病房距離六道骸和瓦里安的病房都比較遠,受重傷的其實也只有白蘭·杰索一個,但是卻任性的把好幾間病房都承包了下來。
具體的原因沢田綱吉是并不想詢問,十之八九那位不靠譜的男人會用著不靠譜的天真語氣說著不著調的回答。
未來戰(zhàn)的白蘭·杰索是他親手毀滅的,直白而言代理戰(zhàn)白蘭的出現和聯盟提議甚至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和無措。
這個男人的思考方式和他完全相左,他始終沒有想明白白蘭到底在想些什么。
走到病房門口的沢田綱吉深吸了好幾次呼吸才敲響了房門,回應他的是白蘭獨特的有些黏膩的天真語調,
“是綱吉君嗎~進來吧~”
語氣親昵的像是關系極好的老熟人。
“打攪了……”
比十年后都要年輕許多的六吊花們或坐或站在病房的各處,藍色短發(fā)的小女孩坐在床邊眨巴著大眼睛,在看到沢田綱吉的那一瞬像是有些不悅的撅起嘴,卻并沒有說些什么。
禮貌又得體的招呼沢田綱吉的自然是十年前的六吊花隊長桔梗,神色自然的接過沢田綱吉手里的花束和食盒,便拉出另一張椅子請他坐下。
“謝、謝謝……”
接過桔梗遞來的茶杯的沢田綱吉甚至有些受寵若驚,……這樣的流程實在是太過于正常了!
經歷過無數的戰(zhàn)斗和不平凡的日常,突然被這樣的對待,簡直幾乎可以令人感動的落淚。
“綱吉君不怕里面被下毒嗎!卑滋m突然的開口讓沢田綱吉瞪圓了眼睛,還氤氳在鼻子口腔的紅茶香在瞬間就成了警告,他張著嘴,有些稚氣的臉上透露出慌亂和無措的神色,“哎??”
“當然沒有啦~”白蘭本是有些嚴肅的表情瞬間變成了惡作劇得逞的笑容,“我怎么會舍得給綱吉君下毒呢~”
“……”果然期待著會有普通的流程是夢想的事情!
除去白蘭偶有的突兀發(fā)言,或者在聊天途中會被突然塞一塊棉花糖之外,他們之間的談話并不有趣。
甚至無聊的讓對面的鈴蘭打了好幾個哈切。
白蘭看起來精神很不錯,聽說缺失的身體部分都用瑪蒙的幻術作為支撐,真正的治療還是要等具體的醫(yī)療方案出來才可以實施。
雖然一直覺得用幻術作為臨時的醫(yī)療手段很不可思議,不過沢田綱吉還是覺得最為不可思議的還是瑪蒙開出的可以打上馬賽克的報酬和白蘭理所當然答應的事實。
這家伙,到底是有多少資產啊……
“怎么了?”
不得不說,現在的白蘭在去除跳脫奇怪的思考方式之后,整個人都看起來都清清爽爽像是一個普通的善于溝通的正常人。
“就是有些好奇你到底有多少資產……”瞬間脫口而出的回答反而讓沢田綱吉尷尬了起來,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白蘭居然歪著頭像是思考了起來,
“嗯……這個嘛,可能桔梗更加清楚一些吧~”
……喂!
“不過綱吉君為什么會突然好奇起這個了?”白蘭像是單純好奇似的發(fā)出了疑問。
“因為瑪蒙的幻術嘛啊哈哈哈…………非常抱歉!
沢田綱吉是真的感覺很是尷尬,耳朵都以自己能察覺到的速度滾燙了起來。
“沒什么好道歉的~”白蘭瞇著眼睛笑容不變,“綱吉君想知道的話我都會告訴你的!
“哎?”
“我不會隱瞞你任何東西!
走出病房的時候沢田綱吉還是覺得腦袋有些發(fā)暈,尤其是白蘭說出那句像是誓言一樣的話簡直讓他不知所措。
在他的印象里,白蘭·杰索是個難以捉摸的家伙。
未來的他是毀滅了無數平行世界的終極boss,代理戰(zhàn)時候的他是可以依靠的盟友,而現在的白蘭對他而言又是什么呢。
……想不明白。
沢田綱吉甚至有一種錯把白蘭和六道骸重疊起來的錯覺,……是錯覺吧。
離開了醫(yī)院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下山,金橙色的夕陽像是太陽燃燒之后的火焰。今天的并盛也一如既往的平和。
沒有爆炸。
沒有暗殺部隊。
沒有黑手黨。
也沒有詛咒。
一切都已經落下帷幕,而幕后的故事都才剛要開始。
當然,那都是要等那些自然災害們出院以后的事情了。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