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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ㄒ唬┖顚匆暯
3月21日 星期一
真糟糕!
又回想起昨天晚上見到的一幕,不覺有些惡心。為什么偏偏是我遇到這種事?真不該來參加這次聚會。
頭還很暈,身子也很沉,憑這種狀態(tài)去上課可有些不妙。又看了眼那人躺的位置,踉蹌了一下,快速離開了。
回到學(xué)校,頭暈的感覺還在,我趴在辦公室的桌上不想動。但又不得不在上課鈴響之前進班上課。
望著下面一張張未經(jīng)沾染的面孔,心想,他們恐怕還沒見過那樣的場景吧,呵,真是一群天真的孩子。頓時,一股惡心的感覺又涌了上來。我留下一句:“接下來上自習(xí)!比缓筇右菜频碾x開了。
我在洗手間里拼命干嘔起來,難受得要命,卻什么也吐不出來。
剛走到辦公室,就感覺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干了,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再次醒來,感覺已經(jīng)好多了,看了看表,已經(jīng)接近中午,相當(dāng)于翹了三節(jié)課。
就在我考慮用什么理由來躲過校長的質(zhì)問時,他就打來電話說是有朋友來找我,讓我去一趟。我就納悶兒了:我哪有什么朋友?就算是我的朋友,為何要通過校長來聯(lián)系我?
帶著疑惑,我來到了接待室。一推開門,我就看到沙發(fā)上坐著兩個人,不知在小聲談?wù)撔┦裁,看見我進來就都站了起來。其中那個身材較矮先開口:“您好,請問是侯尨,侯老師嗎?”
他的聲音很平和,讓人聽了不自覺地放松,只是他的眼睛太過犀利,很像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仿佛我就是他的獵物一樣,他應(yīng)該不簡單。不過,這又關(guān)我什么事呢?出于禮貌我回了一下禮:“我是,怎么?身為‘朋友’,不會不認(rèn)識我吧”
聽了我的話,他尷尬了一下:“侯老師,我很抱歉欺騙了您。實際上,我們是警察,為了不引起注意(估計只是不想引起我的注意吧),不得已才隱瞞了身份。希望您不要介意。”
“沒關(guān)系,我并不介意!
“那么,我就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姜洛(明明除了名字什么都沒告訴我),旁邊這位是我的助手,小劉!彼噶酥干砼缘哪贻p人,“我們這次來是為了調(diào)查一起案件,希望您能協(xié)助調(diào)查!
“我知道,是說林以姿被殺的事吧,不然你們不會找上我的!痹捯魟偮,姜洛立馬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盯著我,仿佛我是兇手一般。不過他倒是沒有直接挑明,反而換成一種輕松的語氣:“您知道得很清楚嘛,我要說的正是這件事。既然如此,能不能請您說一下,在3月20日晚上8點到9點半這段時間里您在哪兒,都干了什么,有誰可以證明?”
“姜警官,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調(diào)查不在場證據(jù),是吧?說實話,我并沒有不在場證據(jù),倒不如說,我就在四季公園,就是你們說的案發(fā)現(xiàn)場。至于證人倒是有一個,如果你們能讓死人開口的話!蔽覍⑸碜酉蚯疤搅颂,想從面前這位警官的臉上看到變化,不過結(jié)果令人有些失望,他很冷靜。倒是那個年輕人有些沉不住氣,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也被阻止了。
姜洛什么也沒說,只是用雙眼死死地盯著我。也對,任誰說了那樣的話都會被懷疑。我們就這樣對視了幾秒,最后他先打破了這份沉寂:“那么,侯老師,能否請你講一下案發(fā)當(dāng)晚都發(fā)生了什么。”
呵,連稱呼都變了。不過我也沒在意,自顧自地講了起來:
“昨天晚上,我被發(fā)小拉去參加一個大學(xué)同學(xué)聚會。雖說是大學(xué)同學(xué),其實也沒什么交集。后來就的有些無聊,就到附近的公園散步,順便醒醒酒。記得當(dāng)時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鐘,隱約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才意識到已經(jīng)出來有一段時間了,于是就往回走。沒走多久,喊我的聲音就消失了,我也沒多想,只是以為那個人放棄了。但后來見到的一幕證明我想錯了,因為不久,我就看到...”我停下來,咽了口唾沫,看到那個原本飛快做著記錄地年輕警官地手停下來,我才說出了那個可怕的事實:
“一具尸體,很奇怪的女尸。她的雙眼瞪得很大,嘴也大張著,好像要訴說些什么,最可怕的是咽喉處被插進一根樹枝?吹绞w的那一刻,我感到一陣惡心,加上喝了很多酒,頭也疼得厲害,就隨便找了個地方狂吐起來。之后我就不省人事,等到我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今天早上。為了上課,一早我就趕到了學(xué)校!
我喝了口水,努力壓下哪又涌上來的惡心感。姜洛見我說完,又開口道:“對于你剛才的口供,我有些疑問。昨天晚上,你到達案發(fā)現(xiàn)場時,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人物或是奇怪的地方?另外,既然你發(fā)現(xiàn)了尸體,為什么不報警?”
“姜警官,我剛才說的很清楚,昨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神智有些不清,看到尸體后更是頭疼,那顧得上看周圍的情況。要說奇怪的地方,難道那樣一具尸體躺在那兒還不夠奇怪嗎?至于報警,我想那只是我的權(quán)利,而非我的義務(wù)。”頭又開始疼起來,我用手使勁兒地揉著太陽穴,“姜警官,我并不想再回憶起昨天的情景了。”
似乎見我實在難受得厲害,姜洛將他張口即將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抿著嘴,微微瞇起眼,就這樣看了我?guī)酌耄骸澳俏覀儞Q一個話題,能否將參加聚會的熟人說一下?”
“一個是原先的班長李先煜,有過幾次交集。另一個就是我剛才提到的發(fā)小徐弋凇,我們也是多年同學(xué)。至于其他人,不熟也不認(rèn)識!
“你知道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么?”
“警察不至于連著也查不出來吧!
姜洛先是一愣,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還有一個問題,根據(jù)你說的話,顯然你與死者林以姿并不熟,甚至根本不認(rèn)識,對吧?”
“對!薄澳悄銥槭裁茨苊摽诙鏊拿郑空埢卮鹞。”
我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我也沒想過這一點。仔細想想,確實,明明我之前根本沒見過她,為什么會知道她的名字,究竟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感覺到記憶有些不全?我到底忘了什么?會不會......是他?
“侯老師。”“......”“侯老師!”“嗯?剛才說到哪了?”“我剛才問你,為什么知道死者的名字?”
“為什么知道死者的名字?”我小聲重復(fù)了一遍,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怎么回事?”
只見姜洛微微皺眉,卻并沒有抓住這個問題不放:“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感謝您的配合,我們還會再來打擾的!薄安凰!
他們前腳剛走,校長后腳就趕來了:“小侯啊,警察找你干什么了?”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身材已經(jīng)發(fā)福,不斷用手擦著锃亮的腦門兒上的虛汗的紀(jì)校長:“校長,你怎么知道他們是警察,不是你說是朋友找我的嗎?”
他的表情有些尷尬,隨后又做出無奈的樣子:“唉!小侯啊,我本來不想騙你的,可警察說不想引起騷動,就沒讓我告訴你。你說,我一個普通人總不能和警察作對吧!彪S即話鋒一轉(zhuǎn),“先不說這個,他們到底問了你什么?有沒有問學(xué)校的情況?會不會給學(xué)校造成影響......”
我阻止了他繼續(xù)說下去:“放心吧,校長。他們沒有問及學(xué)校情況,只是在查一起案子!
“案子?什么案子?”“殺人的案子!
“什么?殺人!”他幾乎要跳起來,似乎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向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人才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又低聲問我:“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和殺人扯上關(guān)系?難道,人是你殺的?”說著,又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兩步。
看著他的動作,我頓時覺得好笑,不過也未將不屑表現(xiàn)在臉上,只是回答他:“沒有的事,只是我的一個大學(xué)同學(xué)被殺,警察來向我打探消息!
“真的?”“真的!薄翱墒......”他面帶遲疑,似乎又經(jīng)過一番思想斗爭,最后說,“小侯,我看你身體有些不舒服,你就先別上課了。這樣,我給你放幾天假,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呵,說得可真好聽,恐怕到時候就不是幾天了吧。
“好!蔽疫不想為了這點小事和他吵起來,沒必要。
又過了幾天,我試探性地來到學(xué)校。果然,剛到門口就被攔下來,理由是非學(xué)校人員不可入內(nèi)?尚χ翗O,我什么時候成為非學(xué)校人員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撥通校長的電話,還沒開口,他就語重心長地說道:“小侯啊,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真么做對不起你?墒亲詮哪莾蓚警察找過你之后,又找了你的學(xué)生和一些老師,問的都是你的情況。后來,不只是誰傳出了流言,竟說你是兇手(不知道是誰,還用問嗎),學(xué)生和老師根本沒心思上課,甚至連有些家長也找了過來,所以......”
“所以就把我辭了?”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這不是沒有辦法嗎。希望你能理解!睕]有辦法?我看這是你最想干的吧。
“理解?我可是相當(dāng)理解校長您‘舍人為己’地博大胸襟呢,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啊。哦,對了,記得上一回,您讓一個名列倒數(shù)的差生直接拿到了保送名額,甚至還擬了一張成績單,那個差生似乎還和您有親戚關(guān)系吧。瞬間讓一個差生進步一千多名,這教育成就恐怕無人能及了吧。這還不是全部,您說,我要不要和別人分享一下您的‘輝煌成就’呢?”
“你......”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我直接掛斷電話,關(guān)機。可以想象,他在電話那邊氣急敗壞的樣子。
被辭對我來說沒什么影響,做老師也不過是懶得換而已。只不過,被別人決定我的選擇,有些不爽罷了。
又在家窩了幾天,似乎一切都已回歸平靜,直到那兩個警察來。
。ǘ┙逡暯
3月21日早上8點左右接到報警電話,說是在四季花園發(fā)現(xiàn)一具女尸。報案人是公園的管理人員,據(jù)他說時提示他早上巡邏時發(fā)現(xiàn)的。
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奇怪。首先是兇器。兇手都更傾向于選擇堅硬、鋒利的東西做兇器,刀具就是很多人的首選。但這次的兇器竟然是說樹枝。要么是兇手太魯莽,情急之下才選擇樹枝;要么就是有什么特殊含義。不過我倒是更相信后者,畢竟即使喉嚨再柔軟,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用樹枝刺破的。而且從傷口的痕跡和深度來看,兇手的手法很精準(zhǔn),不像是新手,很可能是名男性(女性很少有這么大力的)。遺憾的是,作案兇器太常見,也沒留什么指紋所以也就無法鎖定兇手。
另外據(jù)我觀察,死者身高不超過1米65,算上高跟鞋也就1米7出頭,再加上傷口的位置,兇手的身高應(yīng)該在1米75左右。
不過,最令我在意的是那個多出來的腳印。除了報案人和死者的腳印,那個故意抹去的痕跡顯然是兇手的。那么剩下的這個腳印到底是誰的?他(她)與兇手是什么關(guān)系?幫兇還是目擊者?如果是目擊者,為什么不報警?又或者,他(她)就是兇手。但問題是,兇手這么費經(jīng)心思,目的何在?是為了掩蓋什么還是......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是小劉:“姜隊,死者的身份查到了。死者叫林以姿,27歲,是一名服裝店老板。3月20日晚上參加了一個在星華酒店舉辦的小型聚會,不過中途不知什么原因離開,然后就來到了四季花園。據(jù)法醫(yī)初步鑒定,喉嚨處得上是致命傷。死亡時間在昨天晚上8點半到10點左右”
“監(jiān)控調(diào)查了嗎?”“調(diào)查了!薄坝惺裁窗l(fā)現(xiàn)?”
“有一個可疑人物在死者進入公園2分鐘也進入了公園,而且他在今天凌晨5點多才離開,有充分的作案時間?上焯盗,看不清臉。”
“酒店的監(jiān)控查了嗎?”“呃......”小劉楞了一下!翱烊ゲ!薄笆!
不到二十分鐘,就見到小劉興沖沖地跑來,顯然有些興奮:“姜隊,查到了。那個可疑人物叫侯尨,是A市第一中學(xué)的一名老師。最關(guān)鍵的是,他與死者市大學(xué)同學(xué),也參加了那場聚會,但是卻中途離開,緊接著死者就跟了出去。不過看起來好像是死者偷偷跟上去的,侯尨似乎并不知情!
“嗯,這一點確實值得注意。”我贊同地點了點頭,看著小劉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他有憋不住了,我笑了笑:“還有什么想說的?”
“我是我說啊,姜隊。這個人的名字也太奇怪了吧,我第一眼看還以為是‘侯龍’呢......”“侯龍”?死者的傷口也在喉嚨,這是巧合還是......不管怎樣,這個人必須查。
“走,去學(xué)校!薄鞍,哦,是!
來到學(xué)校,我們向校長表明來意,但校長的態(tài)度很敷衍。當(dāng)我亮出警察身份時,他又變得異常配合。為了不打草驚蛇,我讓校長不要告訴侯尨我們的身份,就說有朋友找他。
第一次見到侯尨,我發(fā)現(xiàn)竟有些看不透他。他用冷漠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對外界事物漠不關(guān)心。就連在得知我是警察時,也沒什么情感流露。很難想象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他很聰明,知道繞彎子只是在浪費時間。但也沒想到他這么干脆,直接挑明話題,竟令我有些愣神。直到他回憶起案發(fā)當(dāng)晚發(fā)生的事時,才終于有點該有的情緒,不過也轉(zhuǎn)瞬即逝。當(dāng)我問起他為何知道死者的名字時,他的樣子有些奇怪,竟然有些茫然,而他的回答也是不知道。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我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jié)果,所以我就此收手。
我直覺侯尨沒有說謊,沒有依據(jù),僅僅是直覺。我知道辦案不能僅靠直覺,但若是侯尨所言不假,那真正的兇手又會是誰呢?
我還沒打算放棄侯尨這條線索,又向他的學(xué)生和同事詢問一些他的情況,結(jié)果不出所料。
大多數(shù)學(xué)生對他的評價時除了講課什么也不管,而且只會按教科書講課。甚至有些學(xué)生都私下叫他“機器”“復(fù)讀機”。
老師們的評價也出奇的一致:冷漠、對什么都漠不關(guān)心、不懂得交往。當(dāng)被問到他是否有戀人時,有些老師的表情很奇怪,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沒人愿意跟一塊捂不熱的石頭談戀愛!币晃焕蠋熑缡钦f道。
總之,都是些不太好的評價。說實在的,人際關(guān)系能差到這地步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接下來的幾天,我又相繼向參加聚會的人了解情況。雖然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幫助,不過卻知道了死者中途離開的原因: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漂亮女人的自尊心受到挫敗,想找回面子罷了。然而,徐弋凇還是怎么也聯(lián)系不到。
3月27日,距離林以姿被害已過去了七天,上級催得厲害,可案子還是沒什么進展。找不到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就無法斷定兇手,也就無法結(jié)案,專案組也陷入了低迷的氣氛。
終于,一通電話打破了這種氣氛。
按照約定,我來到城邊的一家小咖啡館?吹酱斑叺男爝。樕行┥n白,雙手緊握著水杯,似乎在緊張),向他走去。我剛坐下,他就搶先說道:“警察同志,請什么也不要問,先聽我說。我知道真相,但我希望您先答應(yīng)我,無論接下來聽到什么,都不要吃驚,也不要出聲,可以嗎?”
我抿著嘴,凝視了他幾秒,最終答應(yīng)下來:“可以!
他做了幾次深呼吸,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侯尨,哦不,是侯龍,這是他的本名,稍后我再解釋原因。侯龍小時候因為家里窮,生活很苦。為了補貼家用,他時常到附近的一條河里捕魚。他捕魚的工具很簡單——就是樹枝。每次他只要往哪兒站一會兒,然后猛地一插,十有八九能捕到魚。我試過幾次,很難。他也不告訴我是如何做到的。
上學(xué)后,因為在不同年級,所以我對侯龍的情況并不了解,也就不知道他竟會被欺負(fù)。有一回放學(xué)我兩一起回家,我發(fā)現(xiàn)他的眉心處有一塊新傷,不太明顯。我問他怎么回事。他說是不小心碰的。我也就沒太放在心上、直到侯龍出了車禍,我才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原來,侯龍從開學(xué)起就因為名字而受到嘲笑,起初也只不過是幾個人的玩笑而已,后來漸漸演變成一群人欺負(fù)他。再加上侯龍性格孤僻,那群人越發(fā)大膽起來,甚至將他當(dāng)做出氣筒,毆打他。侯龍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包括那次的傷。
終于有一天,侯龍受不了跑出了學(xué)校。就在這時,不幸發(fā)生了——一輛車向侯龍沖去。幸好那個司機及時剎車,侯龍才不至于受太重的傷。但是頭部受到了撞擊,是他昏迷了還一陣。記得當(dāng)時他醒來后,只說了一句話:‘以后叫我侯尨。’聲音沒有起伏。我很驚訝,雖然早已猜到他不喜歡‘侯龍’這個名字,但也不曾想他竟會厭棄到直接舍棄的地步。出院后,在我倆回家的路上碰到一只死去的小狗,下一刻我卻看到侯尨面無表情地姜小狗扔進垃圾桶里。我頓時就憤怒了,質(zhì)問他:‘你怎么可以這樣?’明明他前不久還逗過這只小狗。但是你知道嗎,他接下來說的話讓我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覺得毛骨悚然,他說:‘至于嗎?不過是一團死肉而已,有什么好生氣的?’你說,這是人說的話嗎?簡直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感覺他變了,變得我不認(rèn)識了。
剛回到學(xué)校,我們就被一群人團團圍住,其中一個大個兒舉起拳頭就往侯尨身上打,緊接著,我就看見侯尨隨手撿起一根枯樹枝向那個人的喉嚨刺去,那姿勢簡直和他捕魚時的一模一樣,就好像他面對的不是人而是魚。我被自己的想法所驚到,情急之下驚呼一聲‘侯龍’。只見侯尨刺向那個人的手一頓,向左偏了一下,從脖子旁穿了過去。雖說沒有受傷,但那個大個兒明顯被嚇得不輕,‘咚’的一聲坐在了地上,過了一會才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帶著其他人落歡而逃了。侯尨扭頭看向我,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我還是看到了他眼里深深的恨意。我不禁想,如果當(dāng)時我沒有及時叫住侯尨,那個人也許就不存在了。然而他卻滿臉疑惑地問我:‘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他竟然完全不記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難道是車禍留下的后遺癥?察覺到事情的不簡單,我決心調(diào)查清楚。
查找了大量的資料,我終于找到了類似的癥狀——精神分裂。也就是說之前眼中充滿恨意的侯尨是他的第二人格,就稱他為‘影’吧。我發(fā)現(xiàn),只有當(dāng)侯尨受到危險或被欺負(fù)時,影才會出現(xiàn)。我曾旁敲側(cè)擊過侯尨,他對此事并不知情。只是他說過感覺有人在保護自己,很開心。記得他說這句話時是帶著笑的,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見過他露出那樣的表情。之后再沒人敢欺負(fù)侯尨,影也沒出來過。
聚會的事你應(yīng)該都調(diào)查過了,我就不再多說了。雖說我沒親眼看見,但我敢肯定一定是林以姿那個女人說了些什么不該說的話,將影刺激了出來,才招來不幸的。尤其是當(dāng)我得知她的喉嚨插著樹枝時更加肯定就是影干的。想到這一點,我很沒出息地逃了,沒有聯(lián)系任何人,因為我害怕自己會忍不住說出真相。在躲起來的這幾天,我逐漸冷靜下來,想明白一件事:如果對侯尨放任不管的話,還會有人死在影的手里,即使侯尨真的是無辜的。所以我才向你說出真相。呼!終于說出來了!彼L呼了一口氣。
沒想到真相竟會是這樣,這么一來,之前的疑團就都解開了?墒且驗樾爝〉纳矸荩脑挷荒茏鳛樽C據(jù)。如今時間緊迫,眼下唯一的方法就是讓侯尨說出真相。當(dāng)然侯尨本人是說不出真相的,所以只能讓影開口。從徐弋凇的口供來看,影極具危險性,這么做很冒險,但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從咖啡館出來后,我打電話讓小劉過來。當(dāng)我們到達學(xué)校,卻被告知侯尨已經(jīng)被辭,似乎與我們也有關(guān)。然后我們來到了侯尨家,按了下門鈴,沒有反應(yīng),當(dāng)我準(zhǔn)備按第二下時,門開了。迎接我們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不過眉頭皺了一下,似乎并不歡迎我們,畢竟人家被辭和我們有很大關(guān)系。說明來意,他讓我們進了客廳。
他用一種不耐的語氣說道:“說吧,又有什么事?”
“侯先生,很抱歉再次占用您的時間。我們這次來是希望您能告訴我們真相!
“我上次已經(jīng)把知道的全都說了,難不成你以為我在說謊?”
“不,我相信您并沒有說謊。只是您沒有說謊并不代表說的是真相!
“什么意思?”“就是說您所知道的并不是真相,而是您的第二人格制造出來的假象,真正的兇手就是您的第二人格!薄坝惺裁醋C據(jù)?”不知是不是錯覺,我感覺他的語氣更冷了些,只是他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坝凶C詞,可惜不足以定罪。所以希望你能夠自己說出真相,這樣判罪的話或許能夠判得輕些。”
“既然這樣......”他壓低了聲音,“那你就去死吧!蓖蝗,在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雙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力氣大得驚人,而我看到的是一張滿眼恨意的猙獰的臉。我的眼前開始發(fā)黑,缺氧使我無法思考,直到小劉將他打暈。
(三)
法庭上,犯人侯尨經(jīng)專家鑒定后,確定其在犯罪時并無意識,最終決定將其送往精神病院。
休庭后,旁聽席中有一個胖胖的中年人暗自舒了口氣,慶幸道:“幸虧我有先見之明,要是讓其他人知道學(xué)校老師中竟然有精神病,還是個殺人犯,那我的校長職位可就不保了。”
。ㄋ模
我叫侯龍,不,我沒有名字,我只是侯尨的一部分,我是他的影子,是為了保護他而存在的,凡是會傷害他的,無論是誰,包括那個惡言相出的女人,包括那個知道我存在的警察,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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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高中的時候?qū)懙,因為喜歡東野圭吾的小說,所以腦洞大開,沒別的意思,就是記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