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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三先天)
云渡山不解巖,一切都沒有改變,日起日落,水流之聲依舊清脆,只是在水流聲里,多了些許縹緲的琴音。是被水流聲蓋住了么?
若定說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在不解巖,除了居停主人佛劍分說,還多了另外三個人,多了三副碗筷。
撫琴的,正是佛劍分說,一旁,穆仙鳳靜靜的聽著,眼中,微微有些濕潤。這曲子,是主人一直彈得。雖然斷斷續(xù)續(xù),但是細(xì)聽之下,依舊可以辨別。琴聲戛然而止,佛劍推開白玉琴,嘆了口氣,想要伸手去拿紫金簫,卻放棄了。重重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向瀑布走去。
“大師……”仙鳳喚了一聲,卻哽咽了,背過身,輕輕啜泣。
“嗯?”佛劍的腳步停下了,“想見他們就進(jìn)來吧!闭Z畢,穿過水簾,進(jìn)了那水簾之后的別有洞天。
仙鳳將白玉琴和紫金簫小心的收拾好,也急急穿過水簾。
另兩個人,就安靜的睡在那里,睡在水晶棺里,白衣的人依舊一臉從容,紫衣的人還是華麗無雙他們的邊上,有一張幾案,上面放了兩副碗筷,里面的菜還是熱騰騰的!爸魅,先生……”穆仙鳳淚眼朦朧,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仙鳳,你與劍子龍宿在這里待了多久了?”佛劍面對這那兩個沉睡的人,卻有著說不出的苦澀!笆炅!焙唵蔚幕卮穑?yàn)楸瘋,說的斷斷續(xù)續(xù)。“劍子,龍宿,汝二人真能睡啊!币宦曔駠u,佛劍無言了。
十年了,十年了,劍子,龍宿,汝二人還沒睡夠么?嗯,劍子,汝總是姍姍來遲,原來是貪睡么?龍宿,汝不是嗜血者嗎?有用不完的體力,怎的也累成這樣,睡得這么沉?難道汝也要學(xué)劍子,姍姍來遲么?好友,好久沒一起品茗了,下次品茗,在疏樓,亦或是在豁然之境?劍子,佛劍仍等著看古塵的無私之光。龍宿,佛劍依舊期待紫龍華麗出鞘。
一聲鏘然,佛牒開啟,古塵、紫龍影似受到感應(yīng),沉默已久的三口神兵驟然同時出鞘,急射如云,劍氣流轉(zhuǎn),剎那間將無月黑夜照亮,卻遠(yuǎn)不如懸空島前那般,宛如白晝再臨。佛劍靜靜的看著,喃喃道:“好友,我們?nèi)艘黄鸪鍪,可好?”沉睡的人沒有反應(yīng),古塵、紫龍影又歸于沉寂。夜色,還濃。
一陣窸窣,佛劍毫無反應(yīng),仙鳳輕輕抹了眼淚,外出探看,夜色深處,兩個嬌小的身影漸漸近了。
“龍宿,天怎么突然亮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吾怎么知道?”
“你不是學(xué)富五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嗎?”
仙鳳看清了兩人的面容,掩著嘴,說不出話來。一個一身紫衣,面容優(yōu)雅,手執(zhí)華扇,嘴角總是掛著勾魂的笑容。另一個,身著素衣,眉目清秀,竟是白發(fā),三撇劉海隨風(fēng)擺動,卻現(xiàn)淘氣。二人面容,赫然是已經(jīng)故去的劍子仙跡和疏樓龍宿。
“劍子,汝不也喜歡夜觀星辰,推崇道學(xué)么?道家對天文可是研究精深啊!
“龍宿,前面有個山洞,我困了。”白衣的小人撇撇嘴。
“嗯?他人住處,劍子汝也敢擅闖?”紫衣的小人輕搖華扇。
白衣的小人不理,踏進(jìn)山洞,歪在一邊,靠著一塊大石就睡去了。紫衣的人搖著頭,跟著進(jìn)去,將自己的外衣蓋在白衣的小人,守在洞口,不過多時,也沉沉睡去。
“大師……”仙鳳剛想開口,卻被佛劍止住了。佛劍小心的將兩個小人抱在自己的臥床上,替他們蓋上被子。
仙鳳伺在二人床邊,佛劍轉(zhuǎn)身又進(jìn)了那別有洞天,坐在劍子與龍宿的水晶棺前,坐了一夜。天明時分,佛劍背起佛牒,手一揮,兩口水晶棺上蒙了一層白布。只留下古塵和紫龍影留在視線之內(nèi)。
“劍子,汝快起來吧,日上三竿了!弊弦碌男∪藨醒笱蟮膯镜馈0滓碌男∪朔藗身,側(cè)頭又睡去了。翻身的時候,還留下一絲晶瑩的哈喇子。紫衣的小人笑罵了一句,轉(zhuǎn)過頭來,不好意思的說:“仙鳳阿姨,劍子他就是這般,他的那份早飯,還勞煩等他起來了在溫一下!
仙鳳勉強(qiáng)動了動嘴角,算是笑了,按著紫衣小人的吩咐,輕手輕腳的收拾,怕吵醒了酣睡的白衣小人。
“我叫疏樓龍宿,他叫劍子仙跡,我是偷偷從家里溜出來的,大師,我和他能在這里住一段日子么?”小龍宿儒音輕揚(yáng),格外悅耳。佛劍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同意。小劍子在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吞著早飯。小龍宿見佛劍同意,一笑跑到小劍子邊上,和他鬧開了。佛劍看著兩個小人打鬧,加了句:“你們一直住著也無妨!北戕D(zhuǎn)身進(jìn)了別有洞天。小劍子吮著手指,眨巴著眼睛,看看佛劍,又看看小龍宿,嘟囔道:“龍宿不會住很久的。哎呦,龍宿,你打我干嘛?”“明明是汝喜歡到處跑,卻說是吾,劍子,汝還真是有情義啊!毙ψ訑[出一副受委屈的臉孔,道:“龍宿欺負(fù)人。”兩個大眼睛閃亮極了?粗ψ右桓笨炜薜臉幼,小龍宿急忙安慰。小劍子和小龍宿在佛劍那里,住了好些天,漸漸把佛劍的家當(dāng)成了自己家。
一日,佛劍將仙鳳喚至身邊,安排了幾句,仙鳳聽完,神色一滯,佛劍淡淡的說了句:“紫金簫,白玉琴該物歸原主了。”便讓仙鳳去照顧小劍子和小龍宿。仙鳳默然無言,靜靜的退出了別有洞天,將紫金簫和白玉琴擺在小劍子和小龍宿面前,讓他們自己選。小劍子挑了白玉琴,小龍宿拿了紫金簫。晚飯時候,小龍宿和小劍子圍在桌子邊,等著佛劍一起吃飯,小劍子已經(jīng)餓的皺眉,卻一直不見佛劍從水幕后出來。龍宿歪著腦袋,對站在一邊的仙鳳道:“仙鳳阿姨,大師呢?”仙鳳看了看那水幕,水幕的深處泛起一片柔和的光芒,輕聲道:“隨我來!
小龍宿和小劍子懷著一片好奇,隨著仙鳳穿過水簾,卻見佛劍閉目頷首,端坐在兩口寶劍之前,寶劍之后是用白布覆蓋的什么,他的眼角兀自掛著淚水,嘴角卻微微揚(yáng)起,似是笑了,笑的很安詳!按髱煛饼埶扌÷晢镜溃按髱,吃飯了。”卻無反應(yīng)。小劍子眉頭一皺,忽然道:“大師一路走好!毙↓埶薮袅舜,小心的伸手去碰了碰佛劍,觸手冰涼,才知道小劍子所言是真。回頭看仙鳳,似乎她早就知道了。輕輕揭開蒙著的白布,是三口水晶棺,一口是空的。小劍子和小龍宿把佛劍小心的抱進(jìn)水晶棺,合上棺蓋,棺蓋上刻了四個大字:“輪回不息!毙ψ雍托↓埶蘅蘖耍蹨I吧嗒吧嗒滴在水晶棺上。待兩人哭夠了,仙鳳將他們帶到另兩個水晶棺前。透過水晶棺,兩人清楚的看見了棺里人的容顏,競和自己一模一樣!斑@兩口劍,一口名曰紫龍影,是主人的佩劍。另一口名曰古塵,是劍子先生的佩劍,F(xiàn)在,應(yīng)當(dāng)物歸原主了!毙ψ雍托↓埶捱未知事情始末,一臉茫然,但仍是伸手接過了仙鳳遞來的劍,緩緩拔出,古塵、紫龍影瞬間“嗡——”的一聲長鳴。不知是前世的記憶未曾抹清,還是兩口劍通靈御人,小劍子和小龍宿各持利刃,使出了各自的劍法。“萬引天疏劍歸宗!”“萬代山河滿江紅!”小劍子,小龍宿同時使出各人極招。極招轟出,水瀑倒流,地動山搖,威力之大,超過了小劍子和小龍宿的想象。兩人愣愣的看著仙鳳,仙鳳微微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主人,先生,你們當(dāng)初使出這兩招的威力遠(yuǎn)不至此啊。”似是惋惜,似是傷心。小劍子和小龍宿雖然不知到底如何,卻也有所了解,兩人又看了一眼佛劍棺蓋上的“輪回不息”便和仙鳳離開別有洞天,離開了云渡山不解巖,不知去向。
佛劍練功的蓮臺周圍本是一片靜水,不知何時,開出了一池金蓮。蓮臺之上,金光璀璨,耀眼奪目。待金光散去,卻見一個孩童端坐蓮臺,約莫七八歲的樣子,與逝去的佛劍一般模樣。封在水簾后的佛牒,隨著孩童的降世,開啟了。而水晶棺中的劍子,龍宿與佛劍,卻化成熒光散去,只留三口空空的水晶棺。孩童冷眼看著水幕的變化,踩著滿池金蓮,一步一步踏向水幕的別有洞天。“嗯?佛牒,佛門圣器,殺戮斬罪之劍!焙⑼匝宰哉Z道,“逆天救世之路,不由分說啊!焙⑼称鸱痣,自詡佛劍分說,在云渡山不解巖苦修佛道武技。
十年光陰,彈指一瞬,轉(zhuǎn)瞬間,小劍子,小龍宿都已成為武林中的新起之秀,古塵、紫龍影光芒萬丈。
“劍子,汝又姍姍來遲了,當(dāng)罰!饼埶掭p搖華扇,瞇著一雙美目,似是漫不經(jīng)心。一邊仙鳳已經(jīng)斟上清茶,輕聲道:“先生,請慢用。”
“哈,好友,汝之茶微微有一些苦啊。”劍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茗。
“劍子,汝不好奇吾邀你前來的原因么?”
“無事既非好事!眲ψ拥恼f道。
“哎呀,好銳利,汝終日在外奔波,帶著白玉琴豈不吃力?不若留在吾處,作為交換,吾這口紫金簫寄于汝處可好?”儒音圓潤,說不出的美妙。
“可啊,不過,汝龍宿邀吾前來,不僅僅是為了交換著紫金簫與白玉琴吧!眲ψ臃畔掳子袂伲闷鹆俗辖鸷。
“劍子真是冷漠的出塵啊,吾怎樣汝還不了解么?”龍宿為劍子又斟了一杯香茗。
“就是太了解,所以這杯茶該喝的猶豫,此乃無事獻(xiàn)殷勤。”
“哎呀,劍子,汝可有興趣陪吾去一個地方?”
“哦?”
“走啦~”龍宿說完,連拖帶拽,拉著小劍子便走。
“嗯,云渡山不不解巖。龍宿,難得你有心啊。”
“許久沒來,也不知大師可否安好。還有,不知吾們可否安好。嗯?”龍宿搖著華扇,踏入山洞,卻見滿池金蓮盛景,蓮臺之上,端坐一人,面前插著佛牒。那人全身佛氣宏大,竟是平生未見。隨后跟進(jìn)的劍子,也驚異于此等景象。
“敢問小師傅姓名。疏樓龍宿有禮!饼埶尬⑽⑶飞。
“佛劍分說!毙》饎φ酒鹕,佛牒背到身后。“大師?”劍子、龍宿驟見佛劍的面容,吃了一驚,隨后又各自大笑“果然是輪回不息!
“吾名劍子仙跡,佛劍,如能否帶吾們進(jìn)入別有洞天?”劍子拂塵輕揮,輕輕一擺。
“先人已去。”小佛劍將手背在身后,走下蓮臺,向別有洞天走去。
“據(jù)說,先人是至交,不知你我?”小劍子聲音微微提高。
“你我早已是故交。”小佛劍頭也不回,進(jìn)了別有洞天。
你我早已是故交。一句話,透過輪回,永世回蕩,不論生死,都是至交。
這日邪兵壓境,欲占中原,中原群俠奮起迎戰(zhàn),無奈勢力懸殊,中原勢頹。正當(dāng)中原群俠將受滅頂之際,云海外,三道超然身影乍現(xiàn)。
“佛見三千破,渡生斬罪。”
“儒見天下殘,覆生歸一!
“道見萬物滅,殺生始元。”
劍子,龍宿,佛劍,三人背后神兵出鞘,各出極招,佛牒、古塵、紫龍影光華耀天,劍氣卷起風(fēng)沙萬里,山河變色,日毀星暗,頓時扭轉(zhuǎn)了中原頹敗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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