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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錦瑟無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
藍(lán)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
只是當(dāng)時(shí)已惘然。


PS:某個(gè)深夜被爺爺奶奶叔叔媽媽弟弟外加電視吵得神經(jīng)衰弱心肝肺痛腸胃不適陰陽失調(diào)肝火過旺義憤填膺之作~借此以抗議,嗯,具體抗議什么,有待考究,囧

希望大伙看文愉快!

再次PS:懶得打字的TX,你們霸王吧,我不介意的orz….















內(nèi)容標(biāo)簽: 正劇
 
主角 視角
洛錦瑟
南陌
配角
北塵
秦彩衣

其它:路小左

一句話簡介:空落滿庭花雨

立意:

  總點(diǎn)擊數(shù): 1916   總書評數(shù):12 當(dāng)前被收藏?cái)?shù):3 文章積分:787,57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短篇系列
    之 恩怨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0129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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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無雙

作者:抹茶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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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數(shù)。亂山深處水瀠回?上б恢θ绠、為誰開。
      輕寒細(xì)雨情何限。不道春難管。為君沈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時(shí)候、斷人腸。

      一

      “我輸了五百萬。”
      花梨案后的南陌頭也不抬一下,眼神上上下下掃著手中那本《三命通會》鼻子里發(fā)出含糊其辭的一聲“嗯!蔽疑锨皫撞诫p手撐桌,流彩華金的廣袖有如一塊夜幕蓋住了半張案幾,我一字一字道:“我簽了字據(jù)!
      “哦?”
      他仍是不咸不淡一句,我不由怒了,劈手奪下那本破書再次一字一字道:“我抵押了洛家堡!”
      我很滿意地看到南陌皺起了眉頭,雖然只有短短一瞬。他稍稍揚(yáng)起眉,嘴角輕淡一挑:“你剛說你輸了多少來著?”
      事關(guān)錢財(cái)都能引得我血液沸騰,我立刻兩眼冒光地湊近他,拿起五根手指煞有介事地在他眼前晃悠:“五百萬兩。”
      “黃金?”
      我滿不在乎:“白銀啦。”
      “少了!蹦夏拜p抬手指,一眨眼功夫書回到了他手上。他起身理理衣襟,踱步往書房而去,不疾不徐道:“輸個(gè)兩千萬兩黃金再把洛家堡抬出來也不遲!
      我本想跟他在屁股后頭,無奈被身后的北塵拉住,他一如既往苦口婆心:“行啦,別惹師兄不高興!
      “現(xiàn)在不高興的人是我好不好!
      北塵大手一揮不以為然,他坐到南陌剛才的位子上隨意端起面前那杯云霧啜了一口,輕松道:“你也知道師兄,他一向如此……我看啊,要讓他那口風(fēng)平浪靜的老井起點(diǎn)波瀾只有女人才辦得到。”
      “你胡說些什么,”我的語氣是少有的激動,連面色都漲紅了,我反手一揚(yáng),猶如一條衣帶纏于腰側(cè)的青霜劍立時(shí)出鞘,斜陽余暉里散發(fā)著熠熠光芒,尚在北塵手中的瓷杯叫青霜一擊即碎,“再胡說八道就把這些碎片通通灌進(jìn)你肚子!
      “敗家……說說而已,至于發(fā)那么大的火么!北眽m嘆了一口氣,無視無理取鬧的我,小心翼翼挪開劍鋒,扔下我獨(dú)自一人哼著小調(diào)邁著輕穩(wěn)的步子去了花廳。流淌劍身的光芒變得微弱,我握著劍柄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深夜,閃電轟鳴,雷聲大作,廂房外樹影搖曳,投下的影子形同鬼魅,無形中好像有一雙手在推波助瀾,噼里啪嗒的雨點(diǎn)聲攪得人心煩,偏偏堡內(nèi)又過于安靜。事實(shí)上,洛家堡除了南陌北塵與我三人外再無其他,南陌說多一個(gè)人多一分開銷,這年頭錢財(cái)來之不易,能省則省。
      北塵精通廚藝,任何一樣?xùn)|西,不管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山中長的,只要能吃的,到他手里都可以變成美味佳肴,珍饈海錯(cuò)。我略通醫(yī)術(shù)養(yǎng)生之道,縫縫補(bǔ)補(bǔ)之事好像是女子與生俱來的本領(lǐng)自然不在話下。至于南陌,除了看書畫畫養(yǎng)花遛鳥根本什么事也不干,要不是我和北塵半夜三更出去劫富濟(jì)洛家堡,他能這么悠哉么。
      一道閃電狀如銀龍?bào)E然照亮了半壁夜空,又似要將天空生生劈成兩半,雷聲震耳欲聾,恁是我捂死耳朵仍能聽見絲絲余音不斷地刺破耳膜,好像要將我的靈魂鑿穿。腦中開始出現(xiàn)許多扭曲雜亂的畫面,在下一個(gè)雷聲襲來前我索性抱上被子逃竄到了東廂。
      紫金香鼎里裊裊漫延出白中泛青的煙氣,南陌房間油燈未滅,人卻早已上床休憩,我真的很想痛罵他一頓,苦于力不從心。北塵老說我敗家,真正敗家的主在這兒呢。南陌聽到聲響只是慵懶地睜開眼,斜過頭睇視我,長發(fā)如流水般鋪滿整個(gè)玉枕,見慣他平常梳得一絲不亂的鬢角,這會看去莫名覺得多了一份安詳。
      沒等他有所表示我利索地爬上了床就勢蓋上自己的棉被又鉆進(jìn)他的被窩緊貼著他。南陌蹙了蹙眉,眼看就要起身,我眼明手快一把拖住了他,目光中帶著哀求。
      南陌輕輕搖頭,嘆道:“女兒家——”
      “我們又不是沒睡過,小時(shí)候你還抱著我呢!
      南陌還是搖頭,離三伏天還有很長一段日子,可他說:“我怕熱!
      我不假思索蹬掉自己的被子然后順利把他揪回被窩:“這樣就不熱了!
      “錦瑟……”
      “喂,”我不滿地支起半個(gè)身子直視著他,一頭長發(fā)旖旎婉伸于他的胸前,沒注意到自己衣裳過于單薄,“你今天話怎么這么多!
      南陌默不作聲地別開頭,慢慢闔上了眼,好像就要沉沉睡去。我的視線卻無法從他臉上移開,不知是不是錯(cuò)覺,朦朧幽暗的光影下他的眉目看起來竟有些恍惚,又或者這樣一個(gè)情景給了我繾綣美好的假象,我鬼使神差地輕碰他的鼻梁,嘴角掛了一縷不自知的笑,在手覆上他鼻子的一瞬間南陌突然睜開眼擒住我的手,來不及驚叫,他已經(jīng)翻身將我壓到了身下。
      長發(fā)掃過臉頰,又麻又癢,南陌眼底蘊(yùn)藏著怒氣,濁重的呼吸不斷噴向脖頸,隔著薄而透明的衣料我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強(qiáng)有力的心跳,而我手心下的胸膛一片熾熱,似團(tuán)熊熊燃燒的火焰,毫無意外地灼傷了我的手心。
      南陌低聲喝道:“你做什么?”
      我被他嚇了一跳沒能緩過勁來,萬分委屈地扁起了嘴:“手被你捏的痛死了,我又不會害你。”試著掙了掙,沒能擺脫他的右手,只好可憐兮兮叫道,“師兄!
      他答了一聲,嗓音竟有些沙啞,然后如夢初醒般迅速松開了我,背對著我和衣躺下。
      窗外雨點(diǎn)夾雜著雷聲,好似咆哮的海洋,我淵默少頃,翻身過去自背后環(huán)抱住他。南陌身上有好聞的氣息,是一種清涼的甘苦,我不由得皺起鼻頭貪婪地聞了幾口。
      “又怎么了!蹦夏胺浅o奈地問,聲音有些發(fā)悶。
      我頓了頓,更緊地貼上他的背,思忖良久,才緩緩說道:“今天,我都看見了,看見你和那個(gè)女人!蔽腋械侥夏吧碜右唤,心里更加委屈,我緊閉雙眼,喉嚨哽咽的疼痛,“你從來沒有對我笑過,一次也沒有,可是你對那個(gè)女人笑……從四歲到現(xiàn)在,十六年了,我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我想好好習(xí)武,這樣我就能和你并肩……可是你總是對我板著一張臉,不冷不熱,我做的再好也得不到你一句贊賞……可是你對那個(gè)女人笑,我從來沒有在你臉上看到過那樣的笑容……”到后來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口中只剩下含糊不清的嗚咽。
      南陌轉(zhuǎn)回身子,牢牢將我抱在懷里,以下頷抵住我的發(fā)頂輕輕摩挲,他輕聲一嘆,溫言軟語道:“丫頭,哭什么,直說不就好了。”
      “不要,”我的聲音悶悶的,好像胸腔里有空蕩蕩的回音,“我不要求來的,我要你真心實(shí)意對我好,對我笑。我不漂亮嗎?”
      南陌搖頭。
      我急了,掙開他的懷抱急切地抓住他的手沮喪道:“那是我不夠賢惠?”
      南陌還是搖頭,表情似乎有些忍俊不禁。
      “我不夠溫柔?”
      南陌略一猶豫,依舊搖頭。
      我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腦中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在南陌反應(yīng)過來前抱緊他的手:“那是我不如她大?”
      南陌猛然一驚,抽回了手,他怒道:“不要無理取鬧,睡覺!”他總是冷靜自持、顧盼自若,這樣憤怒的一面還不曾顯現(xiàn)過。
      借著慘淡的火光,我分明看到他的臉紅了。

      二

      旭日曈曈,白云舒卷,盤亙而去,洛家堡五里外茂密的竹林叢中,我盤膝坐在石頭上支著下頦看瀑布下的北塵練劍,懸綴的點(diǎn)滴雨露,在日光鋪向大地時(shí),晶瑩透明得有若玉珠,波光冉冉,水面如同浮著細(xì)碎金子,起先我還專注地看著,沒一會兒神情就有些怔忡了。
      我長嘆口氣,兩耳敏銳的北塵停下動作,起疑地睨向我,隨后腳下一蹬,動作矯捷地點(diǎn)踏著山壁上的石塊直奔上山,踩著迷蹤般的步伐朝我而來。
      衣袂迎風(fēng),簌簌飄動,一頭黑發(fā)在微風(fēng)中輕輕起伏,金色陽光筆直落在他英俊而落拓的面頰上,越發(fā)顯得目色純澈,他背手執(zhí)劍,靜靜矗立在我面前,猶如芝蘭玉樹一般,北塵笑望著我:“怎么唉聲嘆氣的?”
      我悶悶不樂:“你前些日子說的女人應(yīng)該長什么樣?”
      北塵半瞇起眼,這是他表示疑問的經(jīng)常性動作,我四處環(huán)顧一圈,見周遭無人,拉著他跑到了竹林深處一間小茅屋里,這間茅屋,是我們倆的秘密基地,里面藏著不為南陌所知的“寶藏”。我卸下外衣,在北塵面前轉(zhuǎn)了一圈,問他:“有什么地方不對嗎?”
      北塵吞了口唾沫,不解地看著我:“什么不對!
      “哎呀笨死了,是不是我的胸不夠大!
      北塵的臉色驀地變了,幽邃的黑眸掠過異彩,我只覺得他一雙眼眸變得如寒潭清冰,深不可測,直望得人心里生出無盡寒意來,他冷漠地看向我,撿起地上剝落的衣服重新為我穿好,嘴角翻起某種近似邪佞的弧度:“大師兄不會喜歡你的!
      他如此直白地道出我的心事,巨大的羞辱像浪一般向我打來,我惱了,惡狠狠地盯著他:“那也不關(guān)你的事!”
      “是啊,”北塵譏笑,“是不關(guān)我的事,我只是可憐你罷了!
      “閉嘴!”我猛地出掌,他微微側(cè)身,輕易扣住了我的手腕,力道過重,似要將腕骨狠狠捏碎,迎視他深邃的眸光,我只覺無法呼吸,“我是師姐,你怎可對我無禮。”
      北塵以極不屑的目光睬了我一眼,嘴角輕逸出一聲冷哼:“等你哪天贏得了我,再說自己是師姐吧!
      姥爺?shù),不愧是南陌調(diào)教出來的,連口氣都如出一轍。北塵定定地看著我,看了很久,最后緩緩松開手,凌銳的眸光斂去,嗓音亦轉(zhuǎn)為溫和:“你忘了自己的血海深仇,為了大師兄連仇也不打算報(bào)了?你想看你父母和洛家堡上上下下兩百五十六條人命死不瞑目?錦瑟——”
      “混蛋,叫師姐!”
      “如果我不呢?”他凝望著我,嘴角噙著一絲淡淡邪惡的笑意,忽又揚(yáng)起手臂,為我收攏幾束被風(fēng)吹得凌亂的發(fā)綹,微涼手指一觸到臉頰耳廓,我立馬覺得像被蜜蜂蟄到一樣跳開幾步遠(yuǎn),心弦卻一陣顫動。
      北塵閉口無言,秋飲劍一回鞘,昂首挺胸大步往前走了。
      我卻心事重若千斤地低首邁步,內(nèi)心跌宕起伏,混亂得有如刀兵相見的戰(zhàn)場。洛家的血海深仇,我怎么會忘,怎么能忘,十六年前那個(gè)雨夜,一夕之間,洛家堡血流成河,嫡親女眷無一幸免,我一個(gè)人跪坐在血海里求父母醒過來,眼看一把利刃即將割破我的喉嚨,是憑空出現(xiàn)的南陌救了我,他教我習(xí)武,是我不肯用功罷了。
      只因有南陌,我愿意放棄這多年仇怨,是不是很沒出息。
      梨花簌簌飄零,似雨落滿了衣裳,我伸手撣去身上的花瓣嘟囔著進(jìn)了偏廳,北塵看似還沒回來,一身青衫的南陌躺在竹榻上沉睡,左手還拿著那本《三命通會》,右手則軟軟垂在一邊,陽光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耀目的華光,溫文的臉龐上有一道淺淺的暗影,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半蹲到他身前,一瞬也不瞬地凝睇著他,然后把頭依靠在他的腿上。
      我貪圖這俗世的溫暖,厭惡刀光劍影。
      “南陌,”我用很低的聲音說道,我怕他一醒,夢就做不成了,“南陌,你喜不喜歡我,哪怕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我不貪心,一點(diǎn)點(diǎn)就好。”
      他垂下的手紋絲不動,我吸了吸鼻子,誠惶誠恐地拿自己的手掌貼上他的掌心,慢慢并攏,讓雙手交叉在一起,接著昂起頭,將唇壓在了他的唇上。
      一個(gè)時(shí)辰過后,他仍是一動不動,我顫抖著手去探他的鼻息,只感氣息微弱,似有似無,呼吸也清淺到微不可聞,我心里生出許多不安來:“師兄,師兄,”我左右搖晃他手臂,可他毫無反應(yīng),堡外艷陽高照,天氣晴好,背后無端端吹來陰森冷風(fēng),引發(fā)恐懼,扼緊了喉嚨,仿佛永遠(yuǎn)掙脫不開,周圍一切仿若靜止,只剩心激烈跳動,他閉著眼,睫毛薄如蟬翼微微覆合,好像再也不能揚(yáng)起,我氣息有些不穩(wěn),話一出口帶著濃濃顫音,“師兄,師兄……南陌,南陌你醒醒,不要嚇我南陌!
      細(xì)長的手指和寬厚的掌心,把我整個(gè)手慢慢攥緊,我一愕,只怕是錯(cuò)覺,慢慢抬起頭,南陌緩緩掀開眼睫,靜靜凝望著我,一雙眼睛靜懸如同落月,恍若輕舟已過,這一刻便是地久天長。
      “我又沒死,你哭什么!钡蛦〉纳ひ敉鹑缃z緞,柔柔撫著我,他的氣息這樣沉靜,沉靜得有些哀傷。我想說話,嗓音卻難以置信的沙啞,他溫煦地笑,就像冬日里最暖的那一抹陽光,我深吸口氣,臉頰埋上了他的肩頭。
      “錦瑟!彼麊疚摇
      我點(diǎn)點(diǎn)頭,怕一說話,自己會忍不住哭出聲。
      原來,我那么害怕失去他。
      “錦瑟,你覺得北塵怎么樣。”
      他很好,煮的飯菜很好吃,每個(gè)月我身上都要長不少肉。
      “你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把你交給他我很放心。”
      我一驚,像被人狠狠抽了一鞭,驟然撤離他的肩頭瞪大了眼睛看他,類似琴弦斷裂的余音,在腦際裊裊蕩漾。
      南陌拍拍我的頭,釋出一抹苦笑:“女兒家還是要有個(gè)歸宿才行。你最需要人照顧,北塵對你亦有心,錦瑟——”
      心猶如萬千刀割般疼痛,寒刃雖利,卻也抵不上他說的這句話。我咬著下唇,冷冷低哼:“見鬼,你眼睛瞎了嗎?難道看不出來我喜歡的是誰?”
      “錦瑟,我老了,”南陌的聲音低低的,有些無力,他疲倦地抬眼看我,“北塵很喜歡你。”
      “不許說!睖I水在眼眶里隱約泛動,我看著他如劍鋒一樣銳利,當(dāng)中卻已染了微霜的鬢角上前捂住了他的唇,看到他沉暗的眸子中倒映出一個(gè)慌亂無助的我,悲哽喑咽。
      我不許他再說。
      “女兒家賭錢不好,”南陌挪開我的手笑道,隨即又淡淡說道,“你武功不好,趁著還有閑錢同北塵一道做點(diǎn)買賣吧,畢竟,不能干一輩子!
      “夠了!”我打斷他,嗓音驀地凌銳,“你要我嫁人我就嫁,憑什么!”我惱恨地瞪他一眼,轉(zhuǎn)身跑回廂房收拾行當(dāng),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就不信離了他我就活不下去。他將我藏在這里十六年,除了知之甚深的知己不讓我與外界有過多接觸,說什么怕仇家找上門,通通狗屁!
      南陌站在門口看著我,低聲問道:“你做什么?”
      “你不要管我,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要管我,我也不會再任你擺布了,洛家堡給你,北塵也給你,要嫁你自己嫁去!”我頭也不回地收拾行李,怒氣沖沖。
      南陌緘默不語,跨出房門前他一把揪住了我的手臂,臉色越發(fā)顯得陰沉,我黑著一張臉,殺氣騰騰地朝他迎面一掌襲去,南陌只用兩指就架開來,這正中我下懷,趁他分心,我立時(shí)點(diǎn)了他穴道。
      南陌瞇起深眸,眼中的怒氣越積越甚,我不理他,甩甩袖子鼻子一哼,走了。
      衣服是瑞福祥的,典當(dāng)了大約三百兩銀子,加上身上帶的,足夠維持我一個(gè)多月的生活,晚上再做點(diǎn)小買賣,基本餓不死人。
      漢城比我想象的更為繁華昌盛,隨便找了間客似云來生意鼎盛的客棧住下,甩給掌柜一袋碎銀子,好吃好喝的就來了,出門在外,最要不得委屈自己,這是南陌教我的。
      南陌,想到他,又是氣不打一處來,為了泄氣,把碗里的牛肉當(dāng)作他狠狠嚼碎咽下了肚。

      三

      人生地不熟,漢城很無聊,買賣不好做,吃的不合胃口,水土不服……可是,就算再不好,就算我再想念北塵做的飯菜,南陌養(yǎng)的素雪,我也不會回去。
      要我嫁北塵,我寧愿就這樣了此殘生。
      我悶悶不樂地沿著河畔走,楊柳垂岸堤,微風(fēng)輕撫,景色嫵媚動人,我沒想到會在柳樹下見到那個(gè)南陌喜歡的女人,確切來說依舊是背影,她面朝河水,不知想些什么,我以為那個(gè)大爛人也在這,趕忙躲到了樹后,等了一會覺得不對,因?yàn)樗舆呑呷,我急了,立刻從樹后跳了出來:“這位姑娘,你千萬別想不開!”
      她似乎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看向我,只見黑色的眼珠像一滴濃墨風(fēng)干的印記嵌在她的臉孔上,格外分明,而齒白唇紅,面勝桃花。
      我呆了,不是因?yàn)樗拿烂,而是見著了故人,她分明就是我爹的十八姨太,秦彩衣?br>  她嫁到洛家那年方才十四,容顏稍顯稚嫩,此時(shí)出落得極為標(biāo)致,有如芙蓉仙女下凡,要不是她額上那朵梅花狀印記,我也不可能認(rèn)出她。
      她怔了一怔,隨即準(zhǔn)確地喚出我的名字:“洛錦瑟?”
      我激動萬分地跑向她,早將南陌拋到一邊:“十八姨娘,你還活著,原來你還活著,太好了。我以為,我以為洛家只剩我一人。”
      秦彩衣淺淺一笑,執(zhí)起水袖替我拭去淚珠,一對梨渦微現(xiàn)靦腆:“我也沒想到,錦瑟,你還是喚我姐姐吧,畢竟,洛家不在了!
      她低下頭,青黑色的眉毛黯然低垂,似是惋惜。

      四

      萬萬沒料到秦彩衣要等的救命恩人竟然會是南陌。
      她說當(dāng)年她已跑出了洛家堡,不想半路被仇家追上,是南陌救了她一命,又將她妥善安置,說到后來,秦彩衣欲言又止,眉梢眼角全是春色。
      我隱約猜出八九十,不外乎郎情妾意。
      南陌見到秦彩衣身畔的我,不著痕跡地一愣,隨即裝作不認(rèn)識我般款款落座。
      我揚(yáng)起嘴角,皮笑肉不笑:“這位公子果然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一枝梨花壓海棠,難怪彩衣姐姐芳心暗許。”
      秦彩衣面露嬌羞,拋磚引玉的一句話,讓我得到了確信,她朱唇一啟,薄怨淺嗔道:“妹妹休要胡說!庇窒蚰夏罢f道,“這位是錦瑟,我新相識的妹妹!
      我將杯盞中的茶水一飲而盡,不知道是不是味覺出了問題,只覺得萬分苦澀,我干凈利落一抹嘴角,對兩人道:“我身體乏得緊,彩衣姐姐,恕我失禮了,兩位請慢用!
      我強(qiáng)自鎮(zhèn)定,逼迫自己不許回頭。我蠢,我真是蠢,他那么急著要我嫁人無非是為了自己著想,他怕將來洛家堡的女主人誤會,更多的可能是怕我在外人面前三道四對秦彩衣不利。可是憑什么啊,洛家堡是我爹留下的,就算他救了我,憑什么要由他掌控。憑什么!憑什么!虧我和北塵拼死拼活,他卻暗渡陳倉逍遙快活,為了他我還和北塵吵架,F(xiàn)在好了,他們這對苦命鴛鴦相會。
      越想我越氣,胸口有一股無名火都快把我給燒焦了,瞅見手邊有什么我抓起就往地上亂砸一氣,沒一會兒房外便響起了敲門聲,我沒好氣地沖外面的人嚷嚷:“你姑奶奶會賠錢的,現(xiàn)在給我滾蛋!蔽矣炔唤鈿,劈手又將一個(gè)花瓶摜到了地上,敲門聲再次響起。
      他姥爺?shù)模?br>  我怒火沖天一把掀開房門,對著他就吼:“你沒長耳朵啊……”我登時(shí)怔住了,南陌立在門外正似笑非笑地瞅著我,而后目光越過我投向滿屋狼藉。我不由分說合上門,南陌只出一只手,饒是我如何使力,房門愣是關(guān)不上。我滿臉堆笑,下頜骨咬得咯咯響,但語氣依然平靜:“這位兄臺,我倆素昧平生,麻煩你自重!
      我看到南陌的眼角抽了一下,他不悅道:“好好說話,別陰陽怪氣的!
      “你是我什么人啊你管我!弊旖且唤庥帜涿顡P(yáng)了起來,我氣急,用上蠻勁去關(guān)門,誰知南陌輕輕使了使力我整個(gè)人瞬間跌坐在地,陶瓷碎片扎進(jìn)了手心,一陣鈍痛,痛得我呲牙咧齒,幾乎沒跳起來,可是最深的痛也沒能掩過心痛。
      這個(gè)爛人!
      南陌跨進(jìn)房門出手扶起了我,他板起兩道眉,嘴角微沉:“你怎么回事?”
      我扭過頭不理他,暗自藏起了傷口。他沉吟半晌,突然伸手在我身上亂摸起來,我又羞又氣,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不由得推手阻擋:“你干嘛啊。”
      南陌適才停了下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透著犀利,讓人不敢逼視,挺直的鼻梁下是兩片好看的薄唇,因?yàn)椴恍Χ@得冷酷,他一手擒住我的手腕,一手以兩指捏住三枚銅板,面色一冷,問:“多少天沒吃飯了?手傷的這么重!
      “你管我!”我負(fù)氣撇開他的手,心情惡劣地兩手環(huán)著胸,眼淚不爭氣地彌散了眼眶。我兀自抬起頭,警告自己一定不能哭,不要哭,不準(zhǔn)哭!“去管你的秦彩衣吧,不要管我,你和她雙宿雙飛夫妻恩愛沒人攔著你!”
      南陌額間青筋直跳,他按捺著火氣,大手落在我肩上,他緩緩轉(zhuǎn)過我,凝視著我的眼慢條斯理道:“別耍小孩子脾氣,跟我回去!
      我抽出手撇嘴冷哼:“回去當(dāng)你們主婚人么,抱歉姑奶奶我沒那么大肚量!”我拎上床頭的包袱打算來個(gè)眼不見為凈,南陌依舊抓手,舊念復(fù)萌,朝他出了老招,這次南陌卻沒出手,胸口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掌,猝然身子一軟跪坐在地,他捂住胸口,臉色丕變,一口鮮血“噗”地噴涌出來,黏稠血腥味如同紙張上慢慢洇開的墨跡自房間里漫散開去。
      我的心一顫,明明擔(dān)心得要死,仍是假裝毫不在意:“我,我不會再上當(dāng)了。”
      南陌仿佛很難受,呼吸都萬分吃力,臉色益發(fā)蒼白,我這才覺出不對,丟下包袱半跪到他面前替他診脈,并無異常,我以為自己心緒不寧加上半吊子醫(yī)術(shù)出了錯(cuò)執(zhí)意要帶他去醫(yī)館,南陌嘴唇微微翕動,艱難地道出一字一句:“回洛家堡!
      “不行,你必須去看大夫!
      他不肯,眉峰緊蹙好似又要吐血。病人最大,當(dāng)下之計(jì),只有先依了他,等回到洛家堡再讓他那群往來好友幫忙。
      南陌此行并未帶素雪出來,情急之下,光天化日我不得不劫了店家外一輛馬車。車行顛簸,礙于南陌的病情,一路只有趕趕停停,夜深時(shí)分剛好進(jìn)了一處樹林。

      五

      馬兒跑累了,我扶著南陌自一顆老樹前歇息透氣,又找來干樹枝生起火,漫不經(jīng)心撥著那堆柴火,火光明明滅滅,映在南陌臉上有些莫測,他情形看似好了許多,至少能回應(yīng)我一兩句話。
      月亮躲進(jìn)了云層,黑暗像霧一樣籠罩過來,周圍漆黑的死寂,像是沒有一個(gè)鮮活的生靈般,陰沉沉的死寂。
      我心里有愧,卻管不住自己的嘴朝他埋怨道:“你說帶素雪出來能省多少事,這匹破馬才跑多少里路就喊累!
      南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恍惚得看不清:“素雪是你的,以后別說那些賭氣話,洛家堡,始終是你的,一如青霜素雪。”他的聲音如同耳語,輕輕響起在耳邊,“不是小孩子了記得要按時(shí)進(jìn)食,別老了落下一身病。若要行走江湖會點(diǎn)三腳貓功夫是無用的!
      他頻喘著氣,好像說一句話要用上大半的力氣。我小心翼翼撫著他的胸口,把手放在他溫暖干燥的手心中,說道:“我回去好好練,你別逼我嫁人行不行!
      他輕聲答道:“行!
      我得寸進(jìn)尺:“你再教我!
      他垂下眼睫,一雙帶著笑意的眸低低迎視我:“行。”
      我激動地執(zhí)掌歡呼,南陌淡淡一笑,深眸忽地閃過銳光,說話聲戛然而止,馬聲嘶鳴,迎面一陣陰濕之氣吹拂在臉上陰涼涼的,一直冷入骨髓,寒鴉受駭驚飛,火蛇狂舞。我擋住眼,勉強(qiáng)從指縫間看清那抹身影。
      是秦彩衣。
      她執(zhí)劍而立,火光半映在她那張絕世容顏上竟說不出的詭秘妖異,額上那朵梅花狀印記隱隱透出些血紅之色。
      她是來找南陌的嗎?她不容許南陌同我回去?
      我猶豫道:“彩衣姐姐……”
      秦彩衣嘴角牽起一抹詭異的笑,清冷如水的嗓音忽而揚(yáng)起:“南陌大哥,謝謝你將她帶來。”
      我猛然一驚,望向捂著胸口咳嗽神色怪異的南陌,對秦彩衣道:“彩衣姐姐,我不懂你說什么!
      “怎么,南陌大哥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存在嗎?我可真想不到,洛家還會有孽種留下。”
      冷誚的笑痕在她唇畔勾勒,我的臉色瞬間慘白,難抑驚恐:“你什么意思。”
      秦彩衣頓了頓,明眸閃過一絲冷光,唇角跟著冷冷一撇:“十六年前,令洛大小姐家破人亡的,正是我和南陌!
      夜風(fēng)無情地勾起發(fā)絲,冷冷拂過失溫的臉頰,我渾身一震如遭轟雷縶電,秦彩衣清幽的瞳眸吐斂著攝人的利芒,刺入眼底,忽地令我痛徹骨髓。
      “不可能,你騙我!南陌為什么要?dú)⑽业,你胡說,我不信!我不信!我不許你胡說。!”
      “洛大鷹如此窮兇惡極之人,怎么會生下如此愚笨的女兒!
      “不許你侮辱我爹!”
      凄絕的笑聲忽地自她唇間逸出,仿如恒古的咒語,晃晃悠悠由久遠(yuǎn)的從前傳來:“笑話,洛大小姐,你真以為你那爹是人人敬仰的洛堡主嗎?我告訴你,洛家堡姓秦不姓洛,三十多年前洛大鷹只是秦家堡收留的一名傷者,家父宅心仁厚樂善好施待他不薄,誰知他恩將仇報(bào)覬覦秦家祖業(yè)趁爹爹大壽宴請武林人士之際暗下投毒,四百多人無一幸免,唯我與南陌大哥外出逃過此劫。數(shù)年之后,南陌大哥學(xué)有所成本想找洛大鷹報(bào)仇雪恨,計(jì)劃被識破,他便故伎重施。南陌大哥所中之毒極為陰險(xiǎn),悲喜不能形于色否則將牽引毒發(fā),此毒潛伏身體二十年,一旦發(fā)作,性命不保,偏偏脈象與常人無異,毫無異癥可查,你可知……你可知……”她愈說愈憤然,瞳眸漫開淡淡迷霧,“你可知,他將永無子嗣!洛大鷹這一招出得陰狠毒辣,他所中之毒惟有洛家人可解,南陌大哥救下你,無非是想借你之手化解毒性,可現(xiàn)在看來,所料有錯(cuò)!
      仿佛全身的力氣全被抽光似的,我癱跪在地,雙手緊捂著唇,拼命克制瀕臨崩潰的叫喊拔峰而起:“別說了別說了,我不信,我永遠(yuǎn)不信!”
      “南陌大哥,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你還不動手嗎?”
      她驀地瞥向我,墨睫一展,迸射清銳逼人的光束:“你竟然傷了他!”
      秦彩衣猛然一劍刺過來,閃至眼前的身影,快如一道白光,我抽出青霜,“!币宦暩耖_了她的劍。
      秦彩衣臉色驀然一變,睨了南陌一眼,呢喃道:“青霜劍?”
      我緩緩起身,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然后再睜開眼來,手中傷口開始往外注血,那汩汩而出的血珠染紅了我的眼:“秦彩衣,我殺了你,我一定要?dú)⒘四悖 蔽乙话l(fā)勁,青霜如蟠蛇般纏上她的劍身,秦彩衣連連后退,堪堪躲過劍鋒。南陌說過,若非得以,萬不可使用此招,招術(shù)一處,五臟移位,傷人傷己。我狠狠閉上眼拋出青霜猛出一掌,她痛呼一聲摔倒在地,劍飛出去老遠(yuǎn),嘴角沁出了血絲,我飛身接過青霜直直朝她脖頸而去……
      輕微一聲碎響,劍入胸膛,那殷紅血液如蛇的吐信一點(diǎn)一點(diǎn)沾染了劍身,南陌在我面前慢慢慢慢地倒了下去。
      他的嘴唇一張一閉,我始終沒有辦法聽清他說些什么,只能踉蹌著腳步一步步后退:“你始終沒有喜歡過我,”我笑道,“為了她,你情愿死!
      凌厲嗓音在靜夜里劃過,秦彩衣環(huán)過南陌,虛空一掌,強(qiáng)勁的力道將我狠狠震飛。
      漫天星辰初露清輝,夜空抹上了另一種團(tuán)團(tuán)明亮的瑩光,我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像被掏空了一樣,抽絲撥繭般的空洞,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隨之而去了,異常疲憊和倦怠。如流星隕落,眼角冰涼一片,我努力回望南陌的方向,終究只看到一片蒼茫。秦彩衣痛苦地緊捂胸口,持劍襲來,我緩緩闔上眼,終于暈了過去。

      六

      從別后,憶相逢
      幾回魂夢與君同
      今宵剩把銀鴻照
      猶恐相逢是夢中

      秦彩衣徹底在江湖上銷聲匿跡,遍蹤不尋。眾說紛紜,流傳最多的版本是她和南陌去了天山之巔,夫妻恩愛。初夏的午后,我輾轉(zhuǎn)于洛家堡,無所事事,文軒雅舍已經(jīng)空置許久,北塵每日都會吩咐下人去打掃,更多的時(shí)候是自己動手。我推開門,仿佛看見南陌還坐在花梨案后,白衣勝雪,眉目柔順,嘴角帶笑,他輕聲道:“回來了?”我伸出手去,那模糊的景象便在一片流光中化為虛有,空氣中只有數(shù)不盡的塵埃現(xiàn)身。揚(yáng)起的水袖打翻了架上一本《元曲》,從中掉出一張便箋,素色的背景,xuě白的梨花,梨花樹下身著五彩錦緞的少女在落英繽紛中翩然起舞,嘴角輕輕一彎,便是滿色春意,唯有傾心盡力之人方能描畫出如此逼真的神韻,底下是一行隸書小體,遒勁有力,字跡已然泛黃,邊角磨破了一小處,上頭寫著:梨花落,滿庭傷,唯藉東風(fēng)訴衷腸,正是南陌的筆跡。
      北塵不知何時(shí)來到我的身側(cè),他慢慢伸出手?jǐn)堊∥业募绨,望著院里落滿庭的花葉輕聲說道:“今年的梨花又開早了。”
      是啊,又開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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