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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當他第一次看見學長的時候,他就篤定,學長深深地愛著自己!
......
“你聽,我也愛你……”

妄想癥患者病|嬌主角 vs 白月光學長

短篇,一章完結~


排雷:
1. BE
2. 真的心理疾病——妄想癥視角。

看文之外談談別的:
1. 妄想癥、心理變態(tài)、。鼖芍愒诂F(xiàn)實中會很嚇人,甚至有些行為會觸犯法律。患者的一些問題行為也不能因此被開脫被原諒。有心理疾病的犯罪分子歸根究底還是犯罪分子,請以同等平視的角度對待吧。
2. 但請不要歧視有心理疾病的人群,疾病不是一個人能選擇的。也不是每個有心理疾病的人都會成為心理變態(tài)。
會把其他想說的話放在作話里。
內(nèi)容標簽: 邊緣戀歌 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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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同學們


一句話簡介:你聽,我愛你……

立意:以反面教材來樹立正確愛情觀。

  總點擊數(shù): 390   總書評數(shù):0 當前被收藏數(shù):2 文章積分:104,95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純愛-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短篇合集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6606字
  • 版權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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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柜上的兔娃娃

作者:仙仙教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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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


      他天生性格孤僻少言,經(jīng)常被人欺負,好像就連系里那個賊眉鼠眼的矮小丑男也能嘲笑他。

      但是沒有關系,這個世界上只要有學長愛他就好了。

      第一次見到學長的時候,他正在習以為常地無視著社團眾人嘲諷鄙夷的神色,倉皇地整理散落一桌子的文具,準備駕輕就熟地逃走。一伸手,就觸到了同時彎腰幫自己撿起書包的學長的手。手的主人有著同樣干凈俊美的面容,還有如沐春風的笑。

      他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男人進來之后,四下都安靜了,再沒有惡毒瑣碎的言語。眾人都散了。他堅信,這個男人是自己的神祇,是專門來救贖自己的。

      他是來愛我的。

      從學長幫他撿起書包的那天,他從學長染上笑容的眉眼中就知道了,這其中是蘊含深情的。

      于是后來,他總是像影子一樣跟著學長。跟著他去社團,跟著他去教室,跟著他去圖書館……時間長了,他可以流暢地背出學長的日常路線,還有生活作息。

      但是這些,學長都不需要知道。這從來不過是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是情人之間的游戲。

      學長只需要,像光一樣,被眾人簇擁著,包圍著,就好。光和影本來就是相伴著出現(xiàn)的。他生來就注定是被召來的飛蛾,在撲向蠟燭燈芯的瞬時,投下火光旁斑駁的陰影。

      他愈發(fā)確定,學長愛他。只愛他一人。因為,當學長對著別人笑的時候,從來沒有像那天對著他笑得那般,令星辰失暉。

      可是學長好害羞啊,自從那天之后,再也沒有主動來找過他。

      一個月過去,兩個月過去,他終于鼓起勇氣,向這個靦腆的情人發(fā)出了第一次“約會”的邀請。

      他以生日為由,給學長遞上了專門為他一人精心準備的請柬。

      那天陰雨綿綿,給整個氛圍增添了適度的曖昧和浪漫。他叫住正在休息室和朋友們談笑的學長。他可愛的戀人剛看到他的時候,愣了片刻,隨即蹙起好看的眉心,偏過了頭,像是在努力克制難以自持的喜悅。學長眼神躲閃,看向朋友的樣子讓他不禁心生憐惜。這家伙當時一定是和他一樣,心里小鹿亂撞吧?像只受驚的兔子。

      他早就預料到,這樣的邀約會讓愛人難為情,可是他自己也同樣忐忑呀。只不過,學長值得這樣耀眼的愛意。

      他深吸一口氣,上前闡明來意,將請柬遞到學長的手中。那雙白皙修長的手卻禮貌地想要推辭。也難怪,學長從來低調(diào),他這樣的舉動一會定會讓一旁的朋友們?nèi)⌒W長了。

      但他還是堅持,最終,學長低著頭收下了他邀請。他甚至能想象到那張低垂的臉上浮現(xiàn)的緋紅,多想看一看那為他而生的緋紅,但是他不能奢求過多,勉強了害羞的情人。

      他禮貌道別,識趣地離開。身后起哄聲起,不禁嘴角微彎。他猜,學長可能平時偶爾談及自己,現(xiàn)在見到真人,朋友們不免要八卦調(diào)侃一番。

      “宇宸,那怪人誰。烤瓦@么過來找你!

      “不知道,不認識,有點眼熟而已!

      “哈哈哈,神經(jīng)!那,你去嗎?”

      “既然他說有派對,那就去一趟咯。”

      生日那天,他精心布置,坐在桌旁靜靜等待“約會”對象的到來。他內(nèi)心忐忑,不知不覺又犯起了啃指甲的老毛病,直到對象姍姍來遲,門鈴清響,才回過神來。

      清瘦白凈的學長立在門前,黑色的線衣和牛仔褲很好地修飾了身型,看上去是有用心打扮一番的。他心中暗喜,像被取悅了的孩子一般。

      來人腳步一頓,低頭看了看表,道:“……是大概這個點吧?”

      “是的,宇宸學長。你沒來錯!

      宇宸,這還是他第一次叫學長的名字,不自覺一遍遍流連那兩個字劃過唇齒間的味道。他多想要舍掉“學長”這個稱呼啊。只是他知道,那樣學長怕是會不喜的。內(nèi)心也總有個聲音告訴他,要對自己的神祇敬重些。況且,當他開始習慣這個稱呼時,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像是享受一個疏離卻隱秘的愛稱一般上癮,好像跨過了那道禁|忌的線就會有什么危險的事情發(fā)生。

      “……不是派對么?怎么沒有別的人來?”學長疑惑。

      “快進來吧,宇宸學長!彼芏淮,禮貌地將貴客領進門,內(nèi)心按耐不住激動之情。

      此刻他的愛人一定也十分驚喜,只不過比起自己更加克制罷了。

      傻瓜,這派對當然從始至終都只是屬于學長一個人的呀。

      不會有酒精,不會有嘈雜的音樂,不會有任何礙事的閑雜人等,更不會像普通的派對一般那么低俗。就單單是為他們彼此安排的。

      他將“驚喜”得手足無措的愛人迎到客廳,安置他坐在擺好了蠟燭、玫瑰、和蛋糕的餐桌旁。

      第一次“約會”,學長看上去似乎有些不自在。放不開沒關系,他可以引導。

      他自己點上了蠟燭,又許了愿,吹滅蠟燭。他很希望自己的愛人可以知道,自己許下的愿望,樁樁件件都是關于他倆。但是他不能說,否則就不靈驗了。

      尖銳的刀子劃開雪白的蛋糕,開拓出奶油的甜香。

      面前的學長筆直地坐著環(huán)顧四周,不安地用手指敲著桌子,對著給自己切好的一片蛋糕一口都沒動。

      他笑臉相迎,耐心溫和地拿起銀叉,放進學長手里。他越貼心,面前的人就越瑟縮。兩手輕觸,學長的手微微往后收了一收。他能感受到那只手虎口上的細膩皮肉觸到自己指尖的感覺,一直激蕩到心底。

      “宇宸學長,怎么不吃呢?難不成,要我喂給你么?”他調(diào)笑,試圖用著情侶之間嗔怪的語氣,似乎嘗到了些甜滋滋、暗戳戳的意味。

      “唔,生日快樂……”

      “宇宸……學長,你專程跑來為我慶生,我很高興!

      “……我想,我該走了!

      哐啷,他放下手中的銀叉。隨即又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盡量平穩(wěn)情緒,道:“這么快就走了么?”

      “是……我還,約了朋友有事,”學長點點頭,見他不答,又補充道,“以后……兄弟們玩,帶你一個啊!

      他眼睛一亮,內(nèi)心欣喜若狂,壓抑不住歡喜,想要緊緊握住學長的手。他的戀人,終于要把自己介紹給朋友們了嗎?

      他熱情又克制地為學長開門,目送愛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棟的轉(zhuǎn)角處。

      雖然這第一次的單獨相處十分短暫,但是他已經(jīng)等不及要讓學長去給朋友們好好介紹介紹自己,只能欣然放行。他簡直可以想見,學長要如何紅著臉講述剛開門時感受到專屬一人的特殊驚喜,單獨相處時此起彼伏的怦怦心跳,還有堪稱完美而又私密的氛圍。

      學長走后,他又在桌邊坐下來。奶油清甜,比他想象中味道要少了一分甜膩。但是,他也鬧不清楚自己是喜歡哪一種口味偏多一些。

      吃完自己的那一份蛋糕,他又從對面,拿來學長還未碰過的那一份。

      他沒有用自己的叉子,而是拿起被學長的手握過的銀叉,想要感受銀器上面余留的觸感,就像是學長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上,喂給自己的感覺罷。

      他那晚很歡喜。床頭柜上的毛絨兔用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盯著他,把他既猖狂又卑劣的幸福盡數(shù)收錄在那兩顆玻璃球里。

      兔子的肚子中央有一道緞帶編成的“疤”,整整齊齊的針腳交錯,在最底端系成一個潔白的蝴蝶結,不至于讓里面的棉絮漏出來,還挺別致好看。

      他心不在焉地擺弄著緞帶,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繞著,總是看起來差點就要一不小心松開蝴蝶結,扯出棉絮一般。

      他將毛絨兔舉到面前,和那雙玻璃眼珠子對視著,然后說:“宇宸,宇宸他是愛我們的,是屬于我們的!

      “真好!

      然后,他將兔子放回床頭柜上,自己躺下入睡。閉了一會兒眼又睜開,好像忘記做什么事情了似的,小心地挪到床榻右側,騰出左邊能睡一人的空位。然后他將左邊的枕頭拍得蓬松,被褥掖嚴實些,這才側身躺下,閉眼前還對著左側道了聲:“晚安!

      第一場“約會”之后,仍是一如既往的尾隨。畢竟那才是影子所應屬的位置。

      只不過現(xiàn)在,不知為什么變得困難了起來。有時候,他眼看著跟前的學長拐了個彎兒,跟上去就見不著人影了。

      有些時候,他甚至想要直接上去打招呼,可是學長好像看不見他似的。好幾次,那雙清澈的眸子在他的方向停滯了片刻,就立刻掃到別處去,學長拽拽身旁朋友們的手臂,離開得飛快,他跟都跟不上。

      他不解。

      自己的愛人為什么態(tài)度會變成這樣呢?我在這里呀。你是不是,找不到我了。

      他恍然,可能是學長的朋友們不喜歡自己吧。學長迫于壓力,也變得看不到自己了。那些朋友們是蛇蝎,是豺狼,他們懷揣卑鄙的意圖控制著學長。他們像是地獄里面那些吐著血紅舌頭的惡鬼一般,嘶吼著,蹣跚著扭曲惡心的身子,想要把他的戀人拽離他的身邊!

      一切阻隔在他與學長之間的,都是惡人。他恨他們。

      更有甚者。

      后來,學長的身邊多了個長發(fā)飄逸、妝容清淡的女生。她的眉眼秀氣,貌美卻不妖嬈,可是他卻覺得刺眼得很。

      看來那地獄里,派來了更加強大危險的夜叉。

      他偷偷觀察,常聽到學長身邊的那一窩小鬼笑著叫她“嫂子”,還說,祝他倆長長久久。

      那美艷的女鬼癡笑,喜悅和羞澀皆溢于言表。而一邊的學長,用他上次只膽敢輕輕觸碰的圣潔的手,竟大膽主動地摟住那女鬼的肩頭!

      他甚至沒有勇氣看學長的眼睛,更不愿意對自己承認,原來他當初所以為的,對著自己的光,在此時此刻的灼灼目光下都化為慘淡,好像所有閃耀的源頭都給了她。

      他的神祇,就這么從天堂,為了一個別的毫不相干的人,被拉下了污濁的地獄。

      為什么會這樣呢?他問毛絨兔,手又在把玩著緞帶。

      這時候兔子的玻璃眼珠里也昏暗無光,盡是陰沉沉的思緒,暗示給他一樁險惡的交易。

      是了,這是背叛。來自他的神明的背叛。但這背叛是來自本心么?他明白過來,這一切還是惡鬼們罪惡的行動。他們誘惑、脅迫他心愛的戀人背叛了他。只因為在他們的魔爪之下,他的戀人才一直無法脫身。

      既然他們一直用惡毒的陷阱囚禁學長,那么他只需要拼一拼,把學長救出來,藏起來,長長久久地藏在他們一輩子都找不到的地方。那么,他倆就可以永遠只屬于彼此了,直到星河枯滅。

      一場救援行動就這樣開始了。他謹慎地計劃,狡猾地支開眾人,然后將學長拖進二手車的后備箱里。

      可是學長竟然在猛力地掙扎,被捂住的嘴里發(fā)出喑啞的嘶吼,驚慌的眼中寫滿了不情愿與厭惡。他的學長怎么這樣了?是惡魔們的妖法將他迷幻了么?再這樣下去,被發(fā)現(xiàn)了就又要被抓回去了呀。

      抱歉,他也是逼不得已的。他用力將他那被迷惑住了的愛人砸暈,看著他虛弱無力地倒在后座上,然后溫柔地將他扶好,擺了個不傷脖子的姿勢。

      二手車排出尾氣,揚長而去,開啟令他向往的續(xù)章。

      * * * *

      學長在床的左側醒來,入眼是一直雪白的毛絨兔子,胸口一串瘆人的用緞帶縫成的“叉”,用死氣沉沉的目光盯著這神圣的客人。學長驚出一身冷汗,黑發(fā)黏在腦門上。他意識到周圍的場景令他熟悉,好像來過一樣,可是頭痛欲裂的感覺讓他想不起來什么時候來過,亦或是自己怎么來這里的。

      突然一個高瘦的男生推門進來,手中端著一只碗,見他醒了,臉上露出慌亂的笑。那笑很溫柔,很炙熱,可是學長卻感到很惡心。他想起來了,這是當初邀請自己來所謂的派對的怪胎!是經(jīng)常跟蹤自己的怪胎!不知道什么時候盯上自己的,甩也甩不開。他時常下定決心要對校方投訴這個看起來腦子不好的青年。有這樣的神經(jīng)病在,哪能不讓人恐慌?只不過,每次陳婭總是笑著跟他說,沒什么大不了的,不要神經(jīng)太緊張了,大約不過是學渣迷弟之流,畢竟他在學校里這樣的粉絲也不算少。

      “宇宸,你醒了?”他笑著問,第一次有信心直接喊出這個名字,聲音中夾雜著些許因為突如其來的親密而激動的顫抖,“餓了吧,要不要喝點粥?”

      “你做什么?!”

      可是他的愛人卻警惕地問,雖然由于體力不支無法吼出來,仍擺出一臉兇相。

      看來那迷幻的魔咒還是沒有消除。于是他微笑著來到床前,盡量擺出沒有威脅的模樣,趁學長不注意,用不知哪里買來的手銬將學長銬在了床上。

      “沒事了,宇宸。我將你救出來了。我把你藏在這里,以后,再也不會有他們來強迫你離開我。以后我們就只屬于彼此了。來,喝點粥吧。你餓了!彼w貼地解釋。

      可是學長不肯,拼力反抗,將他喂的粥都吐了出來,叫囂著:“你快放我走!你這個惡心的變態(tài)!心理扭曲的神經(jīng)!我的朋友們會報警的!”

      那一刻忽然對他來說有些失真,好像一句句話都晃成了漂浮的文字散在空中,五顏六色的。他目光散漫地抬頭看過去,怎么也無法將錯亂的文字組合成句子去理解。

      床頭的毛絨兔子看了一眼學長,悶悶地對他說:“我恐怕,神祇是不會再回到我們身邊了。他已經(jīng)被摧殘地太久了。現(xiàn)在連神祇也背叛我們了!

      “沒有!不會!”他抱住頭,拒絕相信。

      可是兔子總是那么毒,看得那么透。

      兔子一直以來對他都很誠實,小時候他想知道兔子的肚子里都是什么樣的,是不是像人一樣都是彎彎繞繞的五臟六腑。兔子說,不是,都是白色的,里里外外都一樣,很實的白色,沒有夾雜什么別的顏色。后來他也證實過了,兔子誠他不欺。

      他心底里隱隱覺得是該相信兔子的,只是他需要時間。

      后來學長果真日日如此,鬧著絕食,將他精心做的飯菜都吐在地上,讓他收拾,嘴里罵著“變態(tài)”。他說,學長這樣餓壞了身體,他會不忍心?墒菍W長不信,嚷嚷著寧愿餓死也不會吃變態(tài)的食物,指不定他在里面下了毒,又或是什么警察一定會來逮捕他的。

      學長變了,從前不會這樣的。當所有人都對他放出鄙夷言語的時候,那天是學長的到來才讓大家都住了嘴。學長不該這樣的,學長不該跟其他人都一樣。

      他開始接受了兔子的言論,可能不論他怎么救,都救不回學長了?峙履切⿶耗г缫褜⑦@具軀殼里面圣潔的靈魂偷梁換柱,關押了起來。這里面早已不是他的愛人了。

      “不對,”兔子道,冷冷地帶著譏諷,“他一直就和他們一樣。他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你胡說!”他不信,他恨兔子這樣總是看透一切的語氣。這次,兔子定是錯的。

      “哼,不信你自己看啊!蓖米硬恍嫉。

      愛怎么能沒有愛過呢?只不過,可能他的神祇也會變吧。在比他意識到更早的時候就變了。

      不過兔子的話倒是給了他靈感,他好奇,想要看看,證實一下,那神圣的心是不是早已經(jīng)變了,那軀殼里面的靈魂是不是早已經(jīng)離他而去了。還是說,那份絕無僅有的愛仍然藏在難以打破的魔咒下面呢?或許還是在的吧,別讓悲觀的兔子將自己的想法帶偏了。

      不信你自己看啊。那句話在催促他了。

      當年他就是為了求證,用剪刀剪開了兔子圓鼓鼓的小肚子,抽空了最后一縷棉絮,發(fā)現(xiàn)兔子沒有騙過他,果真每一絲每一縷都是白色,沒有雜質(zhì)。

      “你看,我說得對吧,F(xiàn)在把我縫上吧!蓖米赢敃r說著,指了指一旁的針線和緞帶,“盡量縫得好看些。”

      他去世母親的繡工不錯,所以他的針線活也很好。從此兔子的肚子上留下了一條顯眼駭人的疤,但是因為緞帶和蝴蝶結的緣故,他覺得一點都不難看。他和兔子成為了朋友,兔子教他的第一課就是,疑惑的時候要學會自己求證。

      這么寶貴的道理他怎么能忘了呢。

      看一下就知道了,看一下再縫回去。他對自己說著,拿起了廚房的長剪刀。劃開學長胸口的時候,學長痛苦地叫著,鮮|血|四|濺,有一些血|珠噴在了他的嘴角。他舔一舔,有點腥有點甜,安慰學長說,忍一忍,我會幫你縫回去的。看了之后,才知道怎么救你呀。

      終于,學長不作聲了。

      他從學長胸口開的大口子里,將心臟挖出來,捧在手心里。那心臟好像還在進行著剩余的微顫,將他的手心捂得溫熱,鮮紅的顏色從手掌邊緣滴下來。

      他激動地笑出來了。如此炙熱,如此鮮紅,神祇的愛沒有離他而去,只不過被那魔咒深深地藏了起來。

      他充滿愛意地將心臟放了回去,找來最好的針線,用細細密密的針腳將學長的胸口縫了起來。然后,靜靜地等著學長醒來,告訴他說,你看,你還要去求證,我沒有騙你吧,我愛你。

      可是一天過去了,學長沒有動。

      他慌亂,生怕學長是生他氣了,覺得他不信任他的神明。他跪在床前,苦苦哀求,承認自己錯在多疑。

      床頭柜上的兔子幸災樂禍地哼道:“他不會再原諒你了。人類都是記仇的生物。不僅如此,情感還十分脆弱。”

      “不是,不會的,學長會原諒我們的!彼帽蝗镜猛t的手掌捧起學長的面頰,想要掀開那再也不像他看一眼的眼睛。此刻那雙眼睛死死閉著,連個怨毒的神色都不愿意施舍給他。

      “看,我沒有騙你吧!蓖米佑终f。

      他沒理兔子,渾渾噩噩地站起身,腦子里面錯雜地思考著贖罪的辦法。他那么愛學長,學長不會不知道吧?他得證明給學長看,自己有多熱烈地愛著。

      他舉起剪刀,解開自己的衣襟。

      “不是,你要干什么?”兔子急忙問,“不會吧,你這樣到時候可沒人給你縫起來。我可不會!

      沒事,他也想要證明給學長看看。這樣抵消了,學長就不會生他的氣了罷。

      他趕緊扎了下去。等不及要剖開胸膛,將自己一貫而終的愛意給學長看。很疼很疼,逐漸他的全身上下也都浸滿了帶著腥味兒的鮮紅。他的力氣逐漸流逝,整個過程逐漸進行得漫長而困難。

      忍一下就好了。他感到頭暈目眩,于是躺到床上,躺在學長的身邊繼續(xù)。這倒是給了他一點慰藉,像是在冷得發(fā)慌的他身旁點燃了一支火柴。

      他逐漸擔心起來,自己恐怕沒法完成任務了。握著剪刀的手在顫抖,就要動不了了,連剪刀好像也掉在了一旁。他恐怕快要沒有力氣將自己的真心掏出來給學長看了。他急得哭,整個人像是墜入了痛苦的深淵。這可怎么辦呢?萬一學長一直都不原諒他怎么辦呢?

      他徒勞地想要靠近學長,將那具不再搭理他的他身體攬進自己的懷里。他用微弱的力氣將學長的頭放到自己的胸膛上。

      這樣,你就能聽見了吧?你能聽見它為你跳動嗎?從始至終,它都只為你一人跳動。我很高興?墒,它跳動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了。

      你,會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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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話說
    第1章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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