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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
那年,他沒看見中校在心里給他留的位子,他看見他死心眼下細(xì)致的一面,在他視線范圍之外,他擬定了挖墻腳計劃,在他視線范圍之外,他肩上擔(dān)過了班長的責(zé)任。此后半年,他偶爾會想起有點史今感覺的首長,他常常會想起修了條路的小兄弟。
那年,他隱含寂寞的驚喜讓他心疼,他知道自己原來并未被人徹底遺忘,22歲的他生活像72歲,30歲的他表現(xiàn)像3歲,他想結(jié)束他的孤寂,他不明白,他的目的是老戰(zhàn)友,他明白。
陰冷的夢境,他不懂他世界里的炫彩,這讓他失望,他懂他世界里的單純,卻不得不予以打擊。撥云開霧后的明朗,長相守,他解釋成一種考驗,隨時隨地,他理解成一種誓言,一生,他做好充足的準(zhǔn)備面對考驗,他下定決心履行誓言。
那年,天真隨著野花的清香淡漠在鼻翼旁,取而代之都是混雜泥土味的血腥,山里的黃昏,他想違背誓言,因為他質(zhì)疑它的意義,他慟紅了眼眶,不為已成往事的感情。注定不是他領(lǐng)他走到這條路的重點,他深知,所以放手,接下去的另一條路,他抓牢了他伸出的手。
他讓他看清了自己“自以為是”的一面,雖然話說重了點,他溫柔眼神下的失落他沒看清,雖然話語中很明顯,他了解他的重情義,他不想看他犯錯。
那年他還債的第一筆是他一個月的工資,隨手接過,笑問就這么想和他撇清關(guān)系?他笨著嘴解釋不清,人走后,他把錢鎖進了左邊的抽屜,里面放著他從列兵到少校的肩章。
那年有一條生命在他手里結(jié)束,伴著夕陽,他給他講了另一個故事,他的第一次,同樣的手法,近距離格殺,“一個生命的結(jié)束有時是為了另一個生命的延續(xù)”,改錐事件后對他說這話的室友出去后再沒回來,他從他微顫的聲音中聽出點什么。
那年,他進軍校擴充自己,早已學(xué)會平靜融入,沒做過的事都有意義,他在A大繼續(xù)扮演惡的善良人,一周一包煙對肺有意義。
那年,他第二次見到他的第二個班長,只一瞬,當(dāng)初那人喚自己班長的妒意全消,自己為他花的心思恐怕是如何也趕不上眼前之人的,他沒告訴他,“班長”在自己的心里是“溫柔”、“信賴“的代名詞。
那年,他給他佩上少尉肩章,他給他敬了莊重的軍禮,他之于他,不再停留于最器重的兵之一,他之于他似乎仍停留在幫他最多。
那年,他與他一同去了上榕樹赴了場婚宴,他問了他一個問題,卻沒等他回應(yīng),便倒頭就睡,早晨的太陽照常升起。
那年,他和他都被安排相親,不見成果,兩人沒說什么,用自然來掩飾他們的刻意回避,只說隨緣,這能隨的,就是緣。
那年某次高烈度的任務(wù)結(jié)束后,他問他會不會為他擋子彈,不帶任何色彩,他依舊沒回答,他從沒想象過他的死亡。
那年,他隨他去了獵人學(xué)校,竟有人向他示好,他陰著一張臉替他解了圍,扔下一句下次遇到自己解決,他卻分明看見他的笑臉。
那年,他趁放假回家抱了自己的侄子,他趁放假回家參加了自己最后位親人的葬禮。煙,很久沒有的一包接著一抱,他見了,沒說話,只是陪他站了一夜,第二天的天氣多云轉(zhuǎn)晴,因此,不影響訓(xùn)練。
那年,榮升上尉的他成了眾弟兄們的眾矢之的,被灌到快要溢出來,他將他拖了回去,弄上床,蓋上被子準(zhǔn)備走人,他突然彈起上身,死命抱住他腳不放,迷迷糊糊又急急切切嘀咕“不要走”,臉在他小腿肚上亂蹭。
那年,他轉(zhuǎn)業(yè),進了當(dāng)?shù)嘏沙鏊姆窗谴箨,日日見到的基本都是老面孔,直到有幾個小偷真的從了良,他對他咧咧牙,有點小自豪的說自己并不過于天真,他摸摸他頭,“小混蛋!”
那年,他生了場病,動了刀子,算不上大手術(shù),他在病房和手術(shù)室門口來回走,同病房的人讓他放心,先坐下,他被推進來時,他們看見這位老大爺拭了下眼睛。
那年,他是最先離去的那個,在他走之前,他坦白,那晚在上榕樹酒后吐出的是一句玩笑話,竟不可思議的成了真,不久,他兌現(xiàn)了他的諾言,去找他了。
那年,他通過了隨時隨地的考驗,他遵守了一生的誓言。
那年,在上榕樹,他問他的玩笑話,“反正咱兩都單身,要不和對方將就一下?” 不想,成了真,兩人就這么將就過了這么些年。
END
這篇從某種程度上說,算是袁許/許袁無差,哪個是哪個有時并不怎么重要,幸福就好。
你們覺得“他”是誰,那他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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