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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要上學(xué)!俺要上大學(xué)!”
桃花村地處偏遠山區(qū),村子里落戶十幾家村民,與其名不符的是,桃花村并沒有美山美水,甚至算得上破落貧瘠。
這樣一個村里有一戶人家算得上是各家炊煙后廚飯桌上的談資。李家一戶,夫妻二人生生養(yǎng)了五個孩子,老小叫二牛,是個男娃,一冬天這夫婦在外面撿來的。
夫婦心地善良,雖然貧窮,但從不偏頗,尤其是對老小,這孩子命苦,被遺棄在外,老李夫婦怕他在外面凍死就抱了回來,這一抱就是十八年,村里人都等著看笑話:
外姓人家的孩子養(yǎng)不熟哦!
李二牛從小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但他說:“俺爹俺娘對俺好,俺以后要養(yǎng)他們一輩子。”
老李是在一個破落草房后面聽到這話的,李二牛被村子里的孩子欺負,說他是:野種,破落孩兒,沒爹疼沒娘愛,以后會被“自生自滅”,這詞還是從大人們口里聽來的。老李當(dāng)即眼眶紅了,以后有啥好吃的好穿的都緊著孩子用,如果有人背地里亂嚼舌根,他就抄著鐵鍬上去干架。
李二牛雖然最小,但他意外的比其他孩子都聰慧,李老漢不知道何年何月落在炕底的書被李二牛翻了出來,不出一周,李二牛竟然會念字了。
“你咋會念這?”李老漢驚奇問道。
“俺看書的,俺喜歡看書,爹,俺家還有這本子嗎?”
自然是沒有的,李老漢算上前幾輩李姓上下就沒有個文化人,李老漢覺得這娃這么小就這么聰明,不能虧了,就領(lǐng)著九歲的小二牛去了五里外的曲水村,曲水村里有個人,會念幾個酸字,他們村人都叫他“郎中”,說他還會些中醫(yī)的治人法子。
“跪下,拜師!崩侠顫h不知和這黃郎中說了什么,黃郎中竟然同意收他為徒,教他識書讀字和一些“岐黃之術(shù)”。
李二牛不懂,糊里糊涂拜了師,自此,黃郎中就成了他師傅。李二牛每天五點起,小小一個奶娃,被李老漢領(lǐng)著去曲水村,學(xué)到晚上七點再被領(lǐng)回來。等到十二歲了,他就自己來來去去,拿上兩個黃面饃饃,就是一天的飯了,去了還得分半個黃饃饃“孝敬師傅”。
黃郎中家里有很多書,當(dāng)然,對當(dāng)時年僅九歲的劉二牛來說,算是很多了。書本可能買來時間久了,頁面泛黃,有些書還墊著床腳,都被沾染的潮濕,李二牛要每天把這些書搬進去曬太陽,李二牛就蹲在黃郎中的瓦房外面看書。
“師傅,這紅樓夢,是不是一個大大的紅樓,然后一個人做了夢夢見了啊,俺也想夢見,俺喜歡林黛玉!笔䴕q的李二牛說。
“呦,你這娃還看紅樓夢吶,這太深奧了你看不懂,來來來,昨天教你的三字經(jīng),背來聽。”黃郎中不以為意的說道。其實,李二牛十歲就能倒背三字經(jīng)了,可師傅不讓說,總說他不懂。
李二牛在黃郎中家學(xué)字和一些奇奇怪怪的針還有師傅讓他背誦的人體穴位,這些東西,陪伴他從九歲到十七歲。
李二牛從沒上過學(xué),但他懂很多東西,他懂三字經(jīng),詩經(jīng),論語,熟讀中國四大名著,還有中醫(yī)針灸,他懂好多知識,知道中國在脫貧,他也想爹娘,黃郎中,還有桃花村的鄉(xiāng)親們脫貧,知道桃花村曲水村外面有更廣闊的世界,還知道外面的普通孩子十八歲就能參加高考,他知道高考,他想出去看看,他想上大學(xué)。
“俺要上學(xué),俺要上大學(xué)!”
黃郎中看著他,又仿佛通過他看著別的什么,他曾經(jīng)也考取了清華醫(yī)學(xué)系,雖然因為一些原因放棄了,但那也曾是他的夢想,現(xiàn)在,他又在這孩子身上看見了……曾經(jīng)的自己。
“你真想上大學(xué)?”
“俺想!超級想!”李二牛年輕的眼眸透露出無線的生機與期待,那雙很干凈的眸子充滿渴望,他想上大學(xué)!
“好,你愿意下苦嗎?”
“俺愿意!”
李二牛又踏上了新的求學(xué)之路,是黃郎中讓他去的,想考大學(xué),光靠他教給李二牛的東西遠遠不夠。黃郎中當(dāng)了一些東西,給他湊足了學(xué)費,然后征求了李氏夫婦的意愿,送李二牛去了縣上的高中。
雖然不是頂好的高中,但對李二牛來說,足夠他汲取一些知識。縣里的孩子們穿著干凈鮮明的校服,臉蛋兒順滑,沒有李二牛這樣長期營養(yǎng)不良的干瘦感和紅血絲臉蛋兒。
但李二牛不在意,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目標(biāo),那就是學(xué)習(xí),上大學(xué),那是他的夢想。
短短一年的時間,李二牛缺的太多了,他只得用上自己所有的時間,所有的精力,在半夜熄燈后埋在被子里苦讀,中午別人去食堂吃飯時咬著放干了的餅子,早晨來的最早來開門,晚點回去最遲鎖教室門,他仿佛和周圍格格不入,又仿佛到了另一個其他學(xué)生達不到的境界。
堅毅,肯吃苦,努力。這七個字支撐著李二牛,直到高考那天。
高考那天李家夫婦和黃郎中都來了,他們衣著寒酸,眼眸里的期待和臉上的笑容確是光彩萬分,他們知道,李二牛可以的。
十幾天后,高考結(jié)果出來了,李二牛以692分的高分一舉奪冠!成了當(dāng)市的理科狀元!
這消息像一陣風(fēng)似得吹回桃花村,村子里的人震驚了!李家還培養(yǎng)出一個狀元!也是他們村子里的狀元!黃郎中哭了,他知道,李二?梢缘,他也幫他圓了夢,李氏夫婦如同中了五千萬的彩票,高興的手舞足蹈,準(zhǔn)備了豐盛的飯菜慶祝這件事。
可是,困難的事又來了,上大學(xué)的學(xué)費!對于這樣的貧困村,尤其是他們這樣的家庭,五個孩子,柴米油鹽,能拿出五千元都是夠嗆!更別說供養(yǎng)一個大學(xué)生了!
正當(dāng)李氏夫婦愁眉不展的時候,村主任上門了,他帶著全村人的“誠意”來了,每家每戶都出了一些錢,他們村里愿意供養(yǎng)李二牛上學(xué),但這遠遠不夠。
村主任笑意滿滿,他還帶來一個好消息,學(xué)校愿意免李二牛的學(xué)費,并且國家資助了獎學(xué)金和貧困學(xué)生基金!
李氏夫婦當(dāng)即流出了感動的淚水,李二牛也在不知不覺中留出滾燙的淚水。
他看著村外的天空,望著遠處出村的山巒,他要出去了,他成功了,他將有一個美好明天……
少年時的夢想遙不可及,重重困難險阻,但青春之花不敗,破除一些阻礙,自身堅韌不拔,不怕苦不怕累,擁有外界助力,終將印向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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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校里的征文,獲獎遙遙無期,因為還有很多不足,只是想表達我心里的這個故事,無關(guān)愛情,但就是想表達很純真很淳樸的山里孩兒的求學(xué)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