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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他
-01-
戰(zhàn)國時代,永祿三年,戰(zhàn)火紛飛,民不聊生。
日本東海道大名今川義元率眾來犯尾張國土,其軍內(nèi)驍勇善謀的新任將領(lǐng)幸村精市,殺勁敵,破險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世人皆稱,戰(zhàn)神之子。
尸骸成丘的修羅場中,一身甲胄的少年,紫發(fā)白袍,不染纖塵,束冠而立,衣袂飄渺,攬月天下。
少年二十有二,容顏傾世無雙、溫潤純良,唯相近之人知其心性淡漠涼薄,卻極善謀段,刀劍之技精湛,有驚世之才。
冰涼的長刀貫穿敵人肺腑,猩紅熱血溶于寒鐵。
生命,僅在不作波動的鳶紫眸中化作虛無。
成王敗寇,萬物皆是。
他要的,只有贏。
有兵來報,“幸村大人,洛河大軍已盡數(shù)攻陷,其首領(lǐng)已被我軍擒獲。”
他將刀劍收入鞘中,淡聲道,“好!
他抬眼看向城池邊界之處的破落大字。
「洛河」
心下掩去些許惶然悸動,快步走回賬中,暗色的營布揭開。
那人被押解著,黛青的長衫染了血污,茶色纖長的發(fā)絲從白玉冠頂滑落,好不落魄。
幸村精市令退手下,獨(dú)自一人從容繞至這位被擒獲的洛河首領(lǐng)身前。
“手冢君,好久不見!
-02-
手冢國光第一次遇見那人時,堪堪不過十歲的年紀(jì)。
那時,母親攜他來洛河處走訪本家。
只因年歲相仿,母親又有意讓性子冷淡的他多些時候與同齡人相處,才將他寄宿在了此處的公制學(xué)堂。
誰知,剛一入門,便有一名為真田弦一郎的沖動小兒欲與他比刀弄劍。
許是他師從刀劍技藝堪稱武士巔峰的織田信長,從小又因各項比斗名揚(yáng)在外,期待與他一較高下的人從來不少。
一開始,他還會沉著性子欣然應(yīng)下,后來便只覺有種力不從心的無奈。
況且眼前這位真田君,雖生得可愛,但橫沖直撞的性子著實讓他提不起興趣。
他并非好斗之人,蠻橫比武,無聊至極,他自是不肯。
想必因那位真田君是洛河城中有頭有臉的官宦之子,這樣一鬧,竟引來手冢國光被整個學(xué)堂的孩子孤立起來的凄涼景象。
不過也罷。
他總歸不會在此停留太久,不與人識,便了無牽掛。
可就是在如此境況下,他還是遇見了他。
與年紀(jì)一般的男孩子不同,幸村精市自小身體羸弱,模樣也似女童般俊俏出眾。
可小小年紀(jì)便要于舌尖嘗盡藥爐之中的世間百味,若是沒有堅韌的心智,端的熬不過這些年的百病纏身。
也因如此,此人從不好斗,現(xiàn)世所推崇的武士之魂在這人身上絲毫看不出端倪。
而那些艱澀難懂的兵書陣法卻被他通讀百遍,領(lǐng)略萬分。
他與他,便是在這孩子們鮮少踏足的藏書室內(nèi),因著那些平日里無人相談的兵法奇招相熟起來。
也是巧合,手冢的外公因一場大病突襲,他與母親便于洛河此處又多滯留了兩年光景。
少年初長成的經(jīng)歷便是在這空曠的城中寥寥度過。
手冢離開洛河之時,冷峻的眉眼已見鋒利,只是離開那日依舊頗為冷清,這讓他以為學(xué)堂便能交友無數(shù)的母親好生費(fèi)解。
好在還有一人前來相送。
他在成長之時,那人也褪去了孩童時粉雕的清秀稚嫩。
幸村溫潤的眉眼絕塵一彎,他離去之前只有一愿。
你我之間,何時相較高下?
他擔(dān)憂他身體有恙,便只淡淡答道,“待你贏盡洛河,再來與我相斗。”
-03-
贏盡洛河?
十年之久的如今,哪怕要他贏盡天下也無不可。
幸村精市刀柄上的血漬不知是否與那人長衫上的血污來自于同一些人,同一些與他們一同長大的同鄉(xiāng)身上,鮮活流淌的血液。
而他全然不覺那人眼中的痛心。
此番運(yùn)籌帷幄,幸村精市勝券在握。
天下十分,此戰(zhàn)過后,他必要三分。
舉起手邊的酒杯,一飲而盡,幸村精市對著這位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戲謔笑道。
“手冢君,好久不見!
確實好久。
城中之人成為攻城之人的十年。
城外之人成為守城之人的十年。
“你說,織田信長的心腹弟子,我能用你與他交換些什么呢?城池數(shù)十,黃金萬兩?”
他拉長語氣在他耳邊,而他只是一言不發(fā),冷冷看著他。
早已是物是人非的模樣。
“以前常聽人夸贊我的容貌,如今仔細(xì)一看,你倒也未差出我分毫!
少年半跪下在手冢身前,冰涼的刀尖抵上他的喉頭,迫著那張清冷不屈的臉抬起,目光落在少年不可度測的深沉眸間。
“這樣吧,我只將你藏起來,偷偷品一品絕世男色,如何?”
早已不想再聽下去。
戰(zhàn)爭,原就是場有關(guān)尊嚴(yán)與名利的喋血豪賭。
無關(guān)對錯,無非立場。
手冢閉上眼,“愿賭服輸!
唯死而已。
他徑直往他的刀刃上撞去,幸好他眼疾手快收了刀,低笑道,“開個玩笑!
幸村轉(zhuǎn)過身。
“我不要你死。”
-04-
永祿三年春。
幸村精市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放他走!
謀士柳蓮二奮力阻攔,未果。
-05-
永祿三年秋。
今川義元突襲尾張國土高開低走,織田信長率眾從后奇襲,留下千古一役,史稱桶狹間合戰(zhàn)。
這一次,換他被擒。
那句話如何講的?
紫發(fā)白袍的少年,被迫到無人救援的山壁間,發(fā)絲散亂在眉睫之前。
身后的旌旗染了血,他卻對著眼前舉刀的人笑道。
“愿賭服輸。”
他賭他也會對自己有些如他一般不一樣的心思。
能將自己從理智、勝負(fù)與大義中剝離。
但他錯了。
那人冷冽的刀鋒向他胸口之處襲來時,他才明白,那人心里從未念起過他分毫的不同。
寒涼的刀尖與他的心臟只毫厘之距,利刃輕易便將他胸口處的甲胄割斷,一絲絲一寸寸,從甲胄,到披風(fēng),再到內(nèi)衫。
清泠的流水打著冷冽的山壁,此處只有他們兩人。
他從頭到腳毫發(fā)未傷,只是衣物散落滿地。
幸村抬眼,絲毫察覺不到對面那人清冷的臉上有何怪異。
終于,他抑制不住,“手冢國光,你什么意思?”
-06-
“手冢國光,你什么意思?”
——“藏起來,品男色!
-07-
……
幸村精市是被嚇醒的。
他發(fā)誓,在做這個虛無縹緲且毫無邏輯的夢之前,他真的,什么都沒有想過……
還未等他詳盡回憶,場中的播報與熱烈早已將他拉回現(xiàn)實。
“Under17,Worldcup,半決賽單打二號,德國隊手冢國光,對,日本隊幸村精市的比賽,現(xiàn)在開始。”
那句話如何講的?
你我之間,何時相較高下?
他緊緊了球拍,正色走入場中。
那人在等他。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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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哥:你以為你是1?
村哥:曾經(jīng)有一個做1的機(jī)會是我沒能珍惜/嘆氣/
真田:我???我委屈……
*
“讓我奪取你的未來!
啊,看見這句話的作者整個人都燃了,遂yy了此文==
不過暫時標(biāo)個完結(jié),畢竟這對冷出北極圈了,呃……
如果xf能畫出來個讓我比較能接受的結(jié)果,我再來補(bǔ)個前世今生的后續(xù)(T▽T)
最后,村哥腿哥奧利給。!(真不知道要站那邊,只好想象自己是那顆球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