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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他呸的吐出了嘴里漫出來的血,兇悍的眼神讓那些操著木棍的人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仿佛這個手無寸鐵的人會像雄獅一樣露出他的獠牙。
“都來啊!都給老子上來!剛才不是還很猛嗎?來。 彼暮蟊尺有著隱隱的碎裂的痛楚,但是他知道,若是這氣勢不散發(fā)出來,是鎮(zhèn)不住這堆雜碎的。
里面為首一個也被激起了血性,“上!丫的還敢和我叫囂!”
于是又有人揮舞著木棍什么的上來,他稍微遲鈍的晃了過去,手上卻是力道十足砍上了來人的脖頸,直接將那人劈暈,再抬起沒有骨折的左腿向后踢了一腳,將從后面偷襲的人一腳踹出幾米遠(yuǎn)。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是窮途末路了,還剩下幾個好手沒有動作,而他以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絕對沖不出去的。
這個小巷里面,突然的鴉雀無聲,只是剩下這幾個男人的粗重喘息聲。
突然的發(fā)生了轉(zhuǎn)機(jī)——那個為首的人發(fā)出一聲悶叫,轟然倒地,一塊板磚赫然掉在旁邊,昭顯著它自己的作案身份。
——一個身穿校服的男生面無表情的舉著幾塊磚頭,快速的擲了出去,那幾個好手還呆在那里,毫無反抗的就被擊中,應(yīng)聲而倒。
他倒是楞上一愣,本來是魚死網(wǎng)破的局面卻變成了這么個滑稽的樣子。那個男生卻是盯著他,“還不快走!”然后冷冷的轉(zhuǎn)身離開。
他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咧了咧嘴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就滿面鮮血了。
拖著條骨折了的右腿,后背像是被砸碎了似的疼痛,眼前也漸漸的模糊,他踉蹌了一下,扶住了身邊的墻,使勁的搖了搖頭,像是想要搖掉那些痛楚的纏繞。
“上來吧!”那個男生卻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現(xiàn)了,推著一輛自行車站在他的面前,自行車的車筐里還放這個書包。
他有點(diǎn)兒沒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個男生卻是不耐煩了,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再不走那幾個人就要起來了!”他才明白這個男孩是要用自行車載他離開。
他強(qiáng)扯著嘴角,笑了一下,“那就麻煩你了。”一屁股坐到自行車的后座上,想象中的晃動并沒有,那個男生還是穩(wěn)穩(wěn)的扶住了自行車,然后自己也騎了上去。
放棄似的,他就這樣把自己欲裂的頭靠在一個陌生男孩的后背上,沉沉的栽入黑暗。
沈涼睜開的眼睛的時候,谷錦正在給自己和自己撿回來的男人洗衣服,上面的血跡并不是很好洗,所以他皺著眉頭正在努力奮戰(zhàn)著。
沈涼看到的是谷錦這個破舊小屋的破舊天花板,上面的墻漆已經(jīng)龜裂,搖搖欲墜的樣子。水聲也穿了過來,像是在洗東西的樣子。他試圖從這張并不寬的單人床上翻身下來,卻被身上的傷口扯痛,撲通一聲倒回了床上。
水聲停止了,那個男孩陰沉著臉站在應(yīng)該是衛(wèi)生間的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最好不要動,腿也骨折了,肋骨也斷了,臉也腫了,別逞強(qiáng)了!彼氖稚蠞窳芰艿,還帶著肥皂沫子。
“你為什么要救我?”沈涼對他盡量友好的笑了,但是這個動作只會牽動他臉上的傷口,使得這個笑容變得扭曲起來。
“眼神。”男孩很簡潔的說道,“我先把衣服洗完,你先躺著,不要讓我更忙,謝謝!
沈涼一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無寸縷,除了內(nèi)褲以外的衣物都被男孩給扒走了,只好重新鉆回被子里面。
“你叫什么名字?”沈涼想了想,稍大一點(diǎn)兒聲量,問那個正在洗衣服的男孩。
半響那邊才傳來聲音,“谷錦!比缓笏暲^續(xù)響著。
“我叫沈涼!”沈涼也報(bào)上了自己的姓名,但是沒有回應(yīng)。
谷錦端著個大盆子,把洗完的衣物都放了進(jìn)去,然后走到狹窄的陽臺上,把衣服都掛了上去。
回到洗手間又洗了個手之后,谷錦搬了把凳子,這才坐倒沈涼身邊,一把掀開了被子。
沈涼本來都閉上眼睛準(zhǔn)備瞇上一小覺了,卻被著突然的襲擊嚇了一跳,差點(diǎn)兒去抓住那被子。
谷錦冷著臉,用手檢查著他的骨頭的情況,幾乎是摁了一圈之后,沈涼早就齜牙咧嘴的時候,才發(fā)出聲音,“右腿腿骨骨折了,肋骨折了兩到三根,還有眉骨也骨折了。腹部應(yīng)該有淤血,要是有肝脾的破裂就糟糕了。我家只有碘酒和雙氧水。。。你需要去醫(yī)院。”下完結(jié)論之后,谷錦把被子蓋了回去,“但是我家沒有你能穿的衣服,得等衣服干了以后才能穿。你有能聯(lián)系的人嗎?”
沈涼被谷錦說的一愣一愣的,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有。。。有手機(jī)嗎?我給他打個電話!
“沒有。你說電話號碼,我去樓下的電話亭給你打。”谷錦還是那副表情,冷冷淡淡的。
沈涼只覺得一噎,是啊,這個屋子看起來只有二十多平方米大,也就有一個人的生活痕跡,大概是這個男孩一個人生活吧,連洗衣機(jī)都沒有,只能手洗。
沈涼說出電話號碼,“這是我大哥的電話號碼,他叫沈暖!惫儒\記下了號碼,淡淡的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開,像是去打電話去了。
沈涼只是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他之前惹上個女人,不太懂得進(jìn)退,非要纏著他不放,他沈涼又怎么會是個被女人控制的男人,狠狠的甩了那個女人,卻沒想那個女人找了一群人找他干了這架,真是夠不值的。
要是今天沒有這個男孩,八成他會被收拾的很慘。
一會兒怎么應(yīng)付大哥還是個問題啊。。。沈涼這么一想,頭好像是更加的疼了。
不到五分鐘,谷錦就回來了,告訴他他的大哥不到半小時就會趕過來。
然后兩個人就沉默的相對著,一個人躺著,一個人坐著。
“為什么救我?有什么目的嗎?”沈涼還是再次問了這個問題,他實(shí)在是好奇,這個男孩救他的目的。
“不為什么!這么啰嗦!蹦莻男孩皺了皺眉頭,起身離開了——當(dāng)然在,這個屋子這么的小,還是沒能離開沈涼的視線,谷錦只是拿起了甩在一旁的書包,打開了它,然后拿出書本,開始寫作業(yè)而已。
“告訴我吧!我會報(bào)答你的!”沈涼不死心的又重復(fù)了一遍。
谷錦不悅的轉(zhuǎn)過身來,“那好,你給我做模特。怎么樣?”
模特?“什么意思?”沈涼覺得自己沒有聽懂。
谷錦拿出了在桌子底下放著的畫架子,“就是做我的模特。我覺得你的眼神,很好!焙孟袷窃谡遄,谷錦這么說著。
原來眼神是這么個意思,沈涼苦笑,“就是因?yàn)槟阈枰獋模特,所以救了我?”
“對啊!惫儒\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和我眼光的人很少,你算是一個!
“那。。。等我好了以后,我再讓你畫!鄙驔鲇X得這個報(bào)酬很簡單,也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廢話!惫儒\翻了個白眼,難不成他現(xiàn)在癱在這里讓自己畫?
沈涼總能被谷錦的話弄得一噎一噎的,這個男孩子說話可真是夠能噎人了。
大眼瞪小眼一會兒后,谷錦把畫架子放回了原處,繼續(xù)開始寫著自己的作業(yè),沈涼也不好再去打擾,身上的痛楚也開始叫囂著,只好閉上眼睛養(yǎng)養(yǎng)神。
門鈴聲打斷了這暫時的沉靜,谷錦起身去開門,果然是沈涼的大哥沈暖來了。
沈暖皺著眉頭走了這個小屋,看見躺在床上做無辜樣的沈涼,只好無可奈何的嘆著氣,“你這個家伙。。。就會讓人擔(dān)心。。!甭冻鲆回灥男θ荩瑢χе缯驹谝慌缘墓儒\道謝,“多虧了您,謝謝了,照顧我這個只會麻煩人的笨弟弟,請問您怎么稱呼?”
“不用您了,我叫谷錦,趕快把他弄走吧!”谷錦覺得這個人還不如沈涼,說話的語調(diào)溫柔的肉麻死人。
沈暖也像沈涼一樣愣了愣,然后再次露出微笑,“那好的,谷錦先生!比缓筇统鲎约簬淼纳驔龅囊挛,開始給沈涼換上。
谷錦就站在一旁盯著,好像用視線檢閱著什么似的,沈涼知道,那個有幾分古怪的男孩在看他的身體。
“你有副不錯的肌肉!惫儒\在沈涼被穿完衣服后,說道,“記住你答應(yīng)我的!
沈涼被沈暖從床上扶了起來,對著谷錦點(diǎn)點(diǎn)頭,“我記住了,我會來的!
沈涼被沈暖勒令在床上躺上一個月,都快要發(fā)了霉,才被允許在自家的小院里溜溜圈。
但是他一直記得那個有些古怪的救了自己的男孩,也記得他們之間的約定。所以在大哥允許他離開家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那個男孩。
好不容易憑著記憶力才找到了那個破爛的樓群,連汽車業(yè)開不進(jìn)去的窄道難住了他,他只好把車停在了大道上,然后頂著七大姑八大姨們探究好奇的目光來到了谷錦住的樓底下,想了一會兒是幾樓,才爬了上去。
樓道里面又潮又濕,黑乎乎的還有一種異味,大概是沒有拿走的垃圾袋散發(fā)的。
谷錦他家在五樓。這樓梯很陡,爬到五樓,沈涼有些微微的喘息,也有些好奇那天那個男孩是怎么把自己弄回來的。
敲了敲那扇生銹的鐵門,沈涼站在門口等待著有人來開門。不大工夫是有人來開門了,卻是個陌生的女人,身上纏著床單,顯然身下是赤裸的——“你是誰?”那個女人問著。
沈涼不知怎么的,心里悶悶的有些不快,“我找谷錦!
“找谷老師的?”那女人有些遲疑,回頭問了一句,“谷老師,有個人找你!
谷錦不耐煩的推開女人,拉開門,一抬頭對上沈涼有些不悅的臉,挑了挑眉,“是你啊,進(jìn)來吧!
“坐!惫儒\拎了一把椅子遞給沈涼,“等我把她畫完的!敝匦禄氐疆嫾茏忧,沖那個女人努努嘴,“床單拿走啊!”
那個女人微微有些不自在,因?yàn)檫@個屋子里面又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谷錦不喜歡女人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敢放心的給他做模特,但是還是解開了剛才開門時隨手罩著的床單。
谷錦拿起畫筆,開始在他的畫布上涂涂抹抹,專注的樣子仿佛是傾注了全部的心力。這讓原本有些不悅的沈涼也慢慢沉靜了下來,點(diǎn)上一根煙,慢慢的抽著。
過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谷錦終于長出了一口氣,“夏淳,把衣服穿上吧!笔帐爸约旱漠嬀撸愿乐约旱哪L。
名叫夏淳的女人把自己的衣物拿好,鉆到衛(wèi)生間里面開始換衣服。出來的時候,谷錦遞給她兩張一百元,她有些愕然,“不是一小時三十嗎?我才呆了五個小時!
“這不是多了一個人瞧你嗎?我從他那里要的觀賞費(fèi)!惫儒\不想過多解釋,直接把錢塞到女人的手里,“快回去休息吧!迸呐呐说募绨。
夏淳哭笑不得的拿著錢走了。
“傷好了?”谷錦有些疲憊的樣子,把畫從畫布上輕輕的拿了下來,展在桌子上,好像是在晾著。
“好了!鄙驔隹粗儒\,聲音有點(diǎn)兒低沉,“你都是這么畫畫的?”
“嗯?”谷錦還在看自己剛才的畫作,隨口應(yīng)答了一聲。
“都是找女人光著身子給你畫?”沈涼的聲音有些惱怒。不知為何的惱怒,也許是自己等待了一個月的見面不應(yīng)該是以這樣的情景出現(xiàn)。
“這是藝術(shù),再說,我又不喜歡她們!惫儒\放下畫,有些困惑似的回頭看著沈涼,“我以后也要這樣畫你啊,怎么,不愿意了?”
“為什么她管你叫谷老師?你不是個學(xué)生嗎?”緩了緩口氣,沈涼覺得自己剛才的情緒簡直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她就喜歡那么叫我。是啊,我只是個高三學(xué)生。”谷錦有些冷淡的說著,“什么時候方便讓我畫你?”
沈涼發(fā)現(xiàn)自己總是會被他的話語噎到,滯了一滯,才答道,“隨時,我給你我的電話,你可以來找我!八麖纳弦驴诖锩婺贸雒,遞給谷錦。
“酒吧?你是開酒吧的?”谷錦狐疑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怎么也看不出他是這么個人,沈涼被那種視線打量的有些尷尬,“也就是。。。玩票!
“我也覺得你就是個二世祖!惫儒\冷冷一笑,卻是不同的顏色。
沈涼微微的失神了,由于那笑容。
“好了,今天我累了,你請自便!惫儒\說著就起身躺到自己的床上,蓋上被子就這么睡了。
沈涼坐在這里等了兩個多小時,也就等到這么會兒的話,只好苦笑著離開。
自己究竟巴巴的過來干什么?道謝?沒有,他還沒有道過謝。只是為了答應(yīng)那個男孩一個條件而已,一個其實(shí)賴掉也無所謂的條件。
沈涼決定不想了,他有些不敢想。
在一個星期以后,一個周末,他接到了谷錦的電話。于是放下手里正最火著的生意,扔掉了老顧客,開車來到了谷錦住的樓群。
還是把車放在了街邊,他幾乎是跑一樣的來到谷錦的家門口,努力的呼吸之后才敲響了房門,谷錦很快的把門開開了,讓他進(jìn)來。
“把衣服脫了吧!惫儒\上來就是這么一句話,然后把畫架子搭好,把畫布展上,調(diào)好了所需要的顏料。
沈涼微微的有些羞赧,但是還是很快的把自己的上衣脫掉了,解開褲子的時候他有些遲疑,“是什么都不穿嗎?”
“你可以穿內(nèi)褲。”谷錦專注的挑著顏料,沒有抬頭的說道。
于是沈涼脫的只剩下一條內(nèi)褲,傻傻的站在那里,等待谷錦的吩咐。
半響,谷錦做好了畫前的準(zhǔn)備,抬頭看見沈涼一臉不自在的站在那里,皺了皺眉,“眼神!”
“?”沈涼有些納悶。
“我說你那時候的眼神,要出現(xiàn)!還有,知道大衛(wèi)不?擺個造型!拿凳子過來坐。真笨!惫儒\冷淡的口氣吩咐,指責(zé)著沈涼的毫不專業(yè)。
沈涼乖乖的拿了把凳子,擺出個思想者的模樣。
“眼神!那種野性的眼神!我又不是畫的綿羊!”
谷錦在創(chuàng)作的時候脾氣似乎特別的大,就差直接上來擺弄沈涼的眼球。
沈涼努力的回想著自己的仇家,好不容易露出那種狼一般眼神,谷錦大吼一聲“BINGO”,然后開始創(chuàng)作。
一直維持一種姿態(tài)非常的累,更何況還是同一種眼神,在被谷錦罵過很多回之后,沈涼只覺得腦子里面的冤家不夠多,讓他持續(xù)著所謂的眼神。
時間如同蠕動的蟲子,過的這才叫一個慢,肌肉都快酸痛的抽搐的時候,谷錦終于扔下了筆,“行了,穿上衣服吧!
沈涼活動著自己已經(jīng)酸脹不堪的肌肉,套上了衣物,湊到谷錦身邊,想要看看這幅畫究竟畫成了什么模樣。
沈涼狠狠的愣住了——那是自己嗎?
肌肉在谷錦的筆下被凸顯出來,赤裸的男人做出一個思考的眼神,本應(yīng)是沉靜的畫面卻因?yàn)槟腥说难凵穸兊脛討B(tài),仿佛是一種野性在嚎叫著般,本來是不和諧的東西,奇跡的融合在一起。
“應(yīng)該能賣出個好價(jià)錢。”谷錦喃喃道,仿佛也在欣賞著自己的畫作,卻說出了超級打擊沈涼的話。
“你要賣了這副畫?”沈涼覺得不可思議。
“當(dāng)然,要不然我請下一個模特還有吃飯的錢從哪里來?”谷錦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道。
沈涼久久的說不出話來,“這幅畫。。。不賣行不行?”
“為什么?”谷錦冷冷的問道,好像是在指責(zé)一般的目光直指沈涼,“我又不是你,我又沒有很多錢。顏料,畫布都是要錢的!
“你的家人呢?”很早以前沈涼就想問這個問題。
“沒有!惫儒\冷冷的答道,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你可以離開了!
“你是孤兒?”沈涼很失禮的問了這個問題,然后就后悔了,因?yàn)楣儒\用更加冷漠的眼光看著他,“我就是,怎么?很稀罕?”
“對不起。。!鄙驔鲆挥錾瞎儒\這樣的目光就覺得郁悶不已。
“行了,你可以走了。”谷錦下著逐客令,“我要休息了!
“有時間去我的酒吧玩玩吧,免費(fèi)的!”沈涼在走之前誠懇的邀請著。
已經(jīng)要爬上床睡覺的男孩聽了之后只是沉寂著,仿佛沒有聽見。
沈涼嘆了口氣,“地址在給你的名片上有,我等著你來!
得有半個月谷錦都沒有再聯(lián)系過他,仿佛是將他遺忘。沈涼也不好再去他家里去找他,他也是個學(xué)生,還是高三的,也許沒有時間。
沈涼也像谷錦忘記自己那樣忘記他,但是沈涼很郁悶的發(fā)現(xiàn),不能,他不能忘掉,有那么個古怪冷淡的男孩子,救過他,給他畫過一幅畫。
但是有一天傍晚,還沒有到正常的營業(yè)時間的時候,酒吧的門被推開了,正在核對款項(xiàng)的沈涼下意識的說出歡迎光臨,卻是對上了一雙清冷的眸子。
谷錦坐在了他面前,手指敲擊著吧臺,“怎么也得給我來瓶可樂吧。”
沈涼差點(diǎn)兒扔掉了手里的賬本。
一杯稍微帶著酒精味道的調(diào)和可樂裝在美麗的高腳杯里面,推到了谷錦的面前,“你成年了嗎?應(yīng)該可以喝這個了吧!鄙驔鲇H手調(diào)了這杯適合未成年人喝的飲品。
“我十九,沒事!惫儒\拿起高腳杯,一口氣便喝掉了半杯飲料,皺了皺眉頭,“怎么這個味道!
“不好喝嗎?”沈涼有些緊張。自己的調(diào)酒技術(shù)雖然不能說比調(diào)酒師好,但是普通的飲品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是,很怪,可能是因?yàn)槲覜]有喝過!惫儒\放下了杯子,說道。
“怎么之前沒有找我?”沈涼小心翼翼的問著自己在意的問題。
“我高考啊。”谷錦回答的理所當(dāng)然,“忙,所以沒畫!
沈涼這才想起六月份到了,是高考的時候了,“考得怎么樣?”
“我是學(xué)藝術(shù)的,那么樣就行了!惫儒\說的很隨意。
這個時候酒吧駐唱的歌手來了,舞池中間有她的一個位子,她坐在那里,懷里抱著把吉他,調(diào)了調(diào)弦,開始唱上了。
那是一首有些憂郁,又有些調(diào)皮的法語歌,沈涼沒有聽懂,卻是覺得那曲子著實(shí)好聽。
歌手的聲音微微的沙啞,唱著纏繞在舌尖的法語,信手撥弄著琴弦,倒也是一派閑然。
“我可以去唱嗎?”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飲料,谷錦問道。
沈涼愣了愣,“好啊!彼α耍叭グ,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人!
谷錦放下杯子,跳下椅子,走到那個歌手身邊,兩人交涉了幾句,那個女歌手欣然把吉他交給了他。谷錦坐在凳子上,挑了挑麥克的位置。
“C est un aquoiboniste
Un faiseur de plaisantristes
Qui dit toujours a quoi b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modeste guitariste
Qui n est jamais dans le t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modeste guitariste
Qui n est jamais dans le t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peu trop idealiste
Qui repet sur tous les tons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dr?l de je m enfoutiste
Qui dit a tort a rais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Qui s fout de tout et persiste
A dire j veux bien mais au fond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Qu a pas besoin d oculiste
Pour voir la merde du monde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Qui me dit le regard triste
Toi je t aime, les autres ce sont
Tous des cons。。。”
也是剛才那個歌手唱的歌,在谷錦的演繹下,這首歌帶著他獨(dú)有的冷清感。
唱罷,沈涼和那個歌手不約而同的給谷錦鼓著掌。谷錦把吉他交給女歌手,再次坐到沈涼面前。
“你聽懂了嗎?”谷錦問道。
沈涼并不懂法語,所以只好搖搖頭。
谷錦敲敲透明的高腳杯,抿了抿唇,突然跳下椅子,就這么揚(yáng)長離去了,留下愕然的沈涼。
后來谷錦又打過幾次電話,邀請沈涼去他家里,還是要求野性的眼神,畫上幾副不同姿勢的畫。
沈涼也要過谷錦的畫,甚至是要花錢買下。谷錦在聽了沈涼要花錢買的時候,差點(diǎn)兒一筆將整幅畫毀掉!拔也毁u給你!惫儒\的聲音特別的冷。
沈涼只覺得更加受傷,“你為什么可以賣給別人卻不能給我?”谷錦抿著唇,并不搭理他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修整著剩余的部分。
沈涼知道自己對谷錦的感情已經(jīng)有些變質(zhì)。他驚恐過,但是沒有用,谷錦一個電話,照樣能夠擊碎之前的防備,丟下一切過來做這個模特。
他甚至把這話和他大哥說過。沈暖摘下眼鏡,揉揉泛乏的眉心,“你無論喜歡上誰,都是我的弟弟。”變相的支持沈涼。
但是沈涼分辨不清楚谷錦的感情。他們之間總是隔著什么,年齡,性別,交際幾乎沒有什么重合之處。
畫完畫之后,谷錦還是冷淡的請他離開,但是這次沈涼不想就這么離開。
他從后面抱住了谷錦。
“你干什么?”谷錦的聲音很焦躁,想要掙脫開他。
但是沈涼的力氣又豈是他能掙脫開的,“谷錦。。。我究竟算是你的什么?”聲音中帶著苦澀。
谷錦沉默著。這讓沈涼更加心涼,他只能用嘴唇去磨蹭著谷錦白皙的后頸,“我喜歡你。。。谷錦。。。”沈涼告白了。
谷錦再次用了大力氣,掙脫開了沈涼的束縛,甚至撞翻了畫架子。
“出去。”谷錦冷冷的說道,眼睛里面不帶一絲溫度。
沈涼咬了咬唇,穿上衣服,默然離開。
他想他完了。
回到酒吧,那個女歌手還在那里,信手撥弄著吉他,唱著那首谷錦也曾經(jīng)唱過的法語歌。
他突然沖上去,問那個歌手,這首歌的名字。歌手叫他拿來紙筆,把歌名寫了上去!斑@是什么意思?”沈涼皺著眉,他并不認(rèn)識法語。
“百度一下唄!蹦莻女歌手戲謔的笑了一笑,繼續(xù)抱著吉他唱著下一首美妙動聽的歌曲。
回到家,沈涼打開電腦,上網(wǎng),點(diǎn)擊百度,把這些個字母敲擊上去。
在百度知道里面,他找到了歌詞的大意。
看著看著,他突然的笑開了。
扔下電腦,他來不及做別的任何事,只是記得拿起車鑰匙,飛奔向谷錦的家里。
L' Aquoiboniste
Jane Birkin
C est un aquoiboniste
Un faiseur de plaisantristes
Qui dit toujours a quoi b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modeste guitariste
Qui n est jamais dans le t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modeste guitariste
Qui n est jamais dans le t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peu trop idealiste
Qui repet sur tous les tons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dr?l de je m enfoutiste
Qui dit a tort a rais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Qui s fout de tout et persiste
A dire j veux bien mais au fond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Qu a pas besoin d oculiste
Pour voir la merde du monde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Qui me dit le regard triste
Toi je t aime, les autres ce sont
Tous des cons
《老說“有什么用呢”的人》
有個看似不起眼的男人
他是個很會耍寶搞笑的人
而且他常會說些無聊的廢話
所以說這個男人到底那里好呢?
這個沒啥用的男人
他是個學(xué)藝不精的吉他手
演奏時總是會走音
所以他有啥用呢?
再說這個沒啥作為的男人
有點(diǎn)不切實(shí)際際
而且還會以各種不同的語氣重復(fù)著相同的論調(diào)論調(diào)
所以說他有那一點(diǎn)好?
這個沒用的男人
是個我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怪家伙
反正不管是非對錯
他就是會說些無聊的廢話廢話
這個人到底有什么用?
這個不知有何用處的男人
目中無人而且堅(jiān)持他會有所作為為
但事實(shí)上這個男人有什么用呢?
這個沒用的男人
沒見識也沒常識識
到底有啥用?
但是這個沒用的男人
他卻用那略顯悲傷的神情對我說
你就是我所愛的那個人
其它人在我眼里都只是愚蠢的笨蛋而已
你就是我所愛的那個人。。。。
后來:
谷錦看著面前這個因?yàn)榕軇佣鴼獯瓏u噓的男人,一直冷著的面孔微微松動了些,仿佛是露出了個有點(diǎn)兒壞的笑容。
沈涼把他一把抱在懷里,“我雖然是個沒啥用的男人,但是。。。我喜歡你!
谷錦把他推遠(yuǎn)了一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輕輕的扇了一小巴掌,“清醒著呢?”
沈涼愣愣的,“當(dāng)然!”
嘴唇粘著嘴唇。谷錦主動的湊了上去,狠狠的啃了沈涼一口。
沈涼傻笑著,仿佛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突然就感覺到嘴唇上熱辣辣的。
谷錦看見他那副啥樣子,絲毫沒有當(dāng)初看到的鋒利的眼神,掃興似的把美著的男人推開,“既然來了,就畫畫吧!
沈涼可是真的害怕畫畫了= =因?yàn)橐坏┊嬌暇褪呛脦讉小時的一動不能動。
谷錦回頭來了個威脅的眼神,沈涼馬上獻(xiàn)媚道:“畫,畫,我這就擺姿勢!
然后突然蹦了起來,“谷。。。谷錦。。。你剛才親我了?”
這慢半拍的家伙。谷錦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去拿畫板,卻被沈涼死死的抱緊一動不能動。
“我喜歡你,你還沒有回答呢!鄙驔鲇窒肫饋磉@碼事情,強(qiáng)硬的把別著頭的谷錦掰過來。
“畫畫!惫儒\的嘴角像是向上揚(yáng)了揚(yáng)!翱烊フ竞!
——THE END
后記:
其實(shí)會有很多人看不懂這篇文章。。。
嗯,其實(shí)就是一個冷清的藝術(shù)人士不懂得表達(dá)愛情,所以繞來繞去還要用歌曲傳情的故事。。。
為啥小谷不肯給沈涼畫呢?因?yàn)樗约憾际掌饋砹。!?br>
他的性格導(dǎo)致他不想多說,然后他惱羞成怒的推開了沈涼= =
因?yàn)楣聝旱木壒拾,他不會表達(dá)感情。
不是拒絕告白啊。。。因?yàn)樵诰瓢傻臅r候他已經(jīng)用歌曲告白過了。
但是沈涼這個傻子他不知道啊。。。
小谷對沈涼應(yīng)該是一見鐘情吧,也許這就是藝術(shù)家,嗯,會對有那樣眼神的人一見鐘情。
沈涼是被潛移默化了。。。。他應(yīng)該是個BI,也會喜歡女人的,但是很容易被掰彎。
這是個有點(diǎn)兒難懂的晦澀故事,麻煩看的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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