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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森林蛋糕(全)
黑森林蛋糕
。ㄒ唬
那一天,他忘了鑰匙,看到路邊新開的咖啡店,便下了決心,拿著一袋的卷宗去熬通宵。
店是新店,所以來捧場的人不在少數(shù),他左挑右選,終于得一隅安閑。
點了一杯咖啡,黑咖啡,褐黑的讓人想起湯藥,對熬夜的人卻甚是有效。
等他端了咖啡回來,發(fā)現(xiàn)桌旁已多了一個人。
他嚇了一跳,那人手持刀叉,對著面前一塊黑乎乎的蛋糕,面露兇光,大有茹血啖肉之感。
他本能的想換個座位,可那人生的俊俏瀟灑,恁的幾分眼熟。
算了,將就著,反正看那陣勢,這一塊蛋糕也丁不住他吃上多久。
翻看著卷宗,他已是幾夜不曾安眠,不久也就倦了,伸手去夠那咖啡,卻堪堪的夠到了一只手。
他抬頭,見對面那人不知是噎了還是怎么,端起他的咖啡,一飲而盡,事不算完,饒是不請自來的搶了他的東西,還不知感激,反而苦了臉抱怨:“你長沒長舌頭?這東西是人喝的?”
他端的青筋暗起,卻也只是冷笑:“是不是給人喝的我不知道,反正你喝了。”
對方一愣,呲了牙般的隔著桌子湊過來:“臭貓,你說什么?”
他也是一愣,長了這么大,第一次聽人家把他比喻成貓,但不知怎的,這一聲“貓”聽得如此真切,竟仿佛是尋了好久一般。
于是也不輸氣勢的湊過去:“怎樣?你這白老鼠?”
這一來兩人靠的近了,竟能感到彼此溫暖的鼻息,他騰的紅了一張臉,退回原位。
那人也是如是。
少頃平靜,白衣人起身,念叨著“神經(jīng)貓兒”的去了。
他靠在位子上,手里把玩著那人用過的瓷杯,倏然覺得這人頭攢動的咖啡店,太過清冷。
淡淡的看了窗外燈火通明不夜天,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線已在同一行上停留了幾遍,腦海里卻不過是白衣翩躚殘象一片。
嘆了氣,看來是困得極了,今夜已不會有什么收獲。不如收了東西,去車?yán)飳⒕鸵灰沟暮谩?br> 誰想剛調(diào)好了座位角度,就有人哐哐的敲著車窗,搖下玻璃,竟然又是那人。
他不知是喜是怒:
“你又來干什么?”
“干什么?”那人老實不客氣的鉆進(jìn)車?yán),把他拱到一邊,“?dāng)然是睡覺。”
“干嗎不回家去睡?”他欲推,卻又偏下不去手,當(dāng)真無可奈何。
“你以為我愿意和你這臭貓擠嗎?”那人反而瞪他一眼,“誰知道我那室友是不是個夜貓子,三更半夜也不回來,害我流浪街頭?睡覺睡覺,別煩我!
他無言。
日里依稀聽人說得,今日會安排個新調(diào)來的人物與他合住……
如是這樣……把外衣扔在那人身上,他鎖了車門,睡覺睡覺,別煩我……
朦朧中聽的有人喚他:“貓兒,剛才你可是真的惱了?”
他一笑:“我怎會惱你?不然早氣死了!
他有時恨透自己直覺,不出所料,第二日,這人果然被指證確是他新到的排擋。
看著二人紅腫著眼睛,一個陰沉,一個叫囂,上司同僚眾口一詞:“你們感情真好……”
7-9
(二)
他萬沒想到調(diào)過來的第一天,就吃了閉門羹。
天未數(shù)九,卻也冷得可以,想他堂堂男兒,竟落得個流浪街頭?
沿路閑晃,便是一千個不甘,看見那新開張的咖啡店,也只得一聲悶哼,便宜了你,爺爺也來捧場。
新店開張,自有一番忙碌,他端著一份蛋糕,總算揀得最后一隅安閑,心中暗念著那無良人定遭惡報,執(zhí)刀執(zhí)叉,頗有茹血啖肉泄恩仇之意。
許愿歸神,方發(fā)現(xiàn)對面不知幾時已多了一人。
明明不識,偏偏星目劍眉,溫儒俊雅間恁的幾分眼熟,他一愣,一口蛋糕硬生生噎在了喉間。
隨手便搶了那人手邊東西去咽,嘴中頓時就是一陣苦澀,當(dāng)真后悔莫及。
他素來不羈,在這人面前又不經(jīng)意的加了幾分自在,出口便是咄咄。
臭貓,你也算長著舌頭?
饒是那人生性溫雅,竟也可以笑的讓人如此生寒,一聲“老鼠”叫出,幾句話就噎得他無言以對。
不愿服輸?shù)母糁雷訙愡^去,本想在氣勢上一分上下,誰知離得近了,那人一雙明亮如炬的眸和著暖暖鼻息,他心中忽就一悸,紅了臉,端的幾分尷尬。
那人也是如是。
少頃,他受不得這份窘迫,起身,走人。
恍然出店,夜卷寒風(fēng),他衣裝單薄,不禁就是一凜。
在這里自亂人心不如找個地方過夜來的實在。
誰想目光所及,竟又見了那人,調(diào)了車內(nèi)座位,眼看就要蜷了身子睡覺。
呵,原來也是只野貓,他端的就是個爽落之人,敲下玻璃,不由分說就搶了那人位置。
欲睡,卻憑空落下一件外衣,淡淡幾許余溫。
那夜,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
幾回入夢,冷月寒霜,紅影蕭蕭空自留。
胸口一悶,睜眼,卻見一雙睡眼睛蒙蒙朧朧望了自己,幾分倦怠,幾分孤愁。
他笑了,柳眉桃目清如月,心頭暗諾:“笨貓,這回絕不會再獨留你一個!
所有曾經(jīng)認(rèn)識他的人都可以證明,自從他來以后,這個天一般云淡風(fēng)輕的男人變了。
他曾經(jīng)是個溫和之人,但他們偶爾也會看到他被某人氣得青筋暴起;
他曾經(jīng)是個儒雅之人,但這不代表他事事容忍,反擊之時,也絕不遜退;
他曾經(jīng)是個冷靜之人,但他們知道他也會為那心中一席涉險而惶惶失神;
他曾經(jīng)是個略嫌淡漠之人,但他現(xiàn)在不會再忘記重要的節(jié)日,即使沒有紅燭銀匙,卻也總有一盞輕酌。
搬進(jìn)他家的第一日,他就做了一次徹底的掃除。
他扔掉了他所有的咖啡,他端的惱怒非常,從此也只有喝不完的巧克力;
他在他的便當(dāng)盒里放過一只老鼠,他氣極難忍,設(shè)計把他困在家里,一天沒有糧食;
他和他一起工作,徹夜不眠;
他救人蹭得一身血跡,他白了臉,直到他無奈脫了衣服證明并未受傷,他才終肯放手;
他把日歷上的節(jié)日、節(jié)氣一個個的用紅筆圈出來,告訴他,這一天一定不得晚歸;
他笑他不懂喝酒,責(zé)他不曾展顏,胡攪蠻纏的讓他做給他看。
他最高興的是,人們終于發(fā)現(xiàn),他也不過是個活生生的人,渴求平凡,渴求幸福。
難過時也會找個人酒醉,快樂時亦會笑的朗朗乾坤。
他曾似一抹浮云,瀟灑無羈;
而他仿如一丈藍(lán)天,深遠(yuǎn)空靈;
云,依天而居;天,倚云而實。
如是每日吵吵鬧鬧,他們真正的對峙,只有一次。
一次足以。
翻看著計劃書,他是早已紅了雙眼,獨入虎穴,分明是要他送死。
“不準(zhǔn)去!彼麃G下卷宗,只一句話。
他沉默良久,悠悠:“道義所在,天理不容!
“好,我與你同往!
他笑了,遞給他另外一個信封;他拆開,周身顫抖。
“你……”
“明天你就要調(diào)值了,再喝一杯餞行吧!
他舉起酒杯,硬生生擲在地上,絕塵:“你的酒,我喝不起。”
他靜靜看著那門,掙扎,卻再沒一步阻攔。
酒殷如血,痛自心頭。
罷了,便從此還他份瀟灑,天地遨游。
那夜,他就站在門外,看著那人灌下足夠醉倒他們兩個人的酒。
第二日,那人醒來時,發(fā)現(xiàn)身上已批了他的外衣。
那人卻只是一笑,到咖啡店,點上一份他最喜歡的蛋糕,黑森林。
一口一口的咽下去,甜得苦澀,回家,把他留下的那些巧克力放到柜底,重新煮上一杯久違的咖啡。
他仍是笑的,不過如當(dāng)年一般云淡風(fēng)輕。
7-20
。ㄈ
他做夢都沒想到,竟會在這樣的場合重逢。
那人躺在床上,闔眸無語。
他坐在床邊,看著那屏上波形,一起一伏。
護(hù)士見他熬得辛苦,連夜煮了咖啡,他笑了,辭謝,還是巧克力來的更好。
其實他早知道這日會來,然而這一日真的來了,他還是難以承受。
那人走后幾日,他便接到通知,原本給他的任務(wù),已經(jīng)取消。
為何?他追問,我容不得惡人囂張。
為何?上司勉強(qiáng)一笑,因為……有人代你去了。
他心中一悸,變了臉色,誰?
那個……唉……你既然猜到,又何必再問?
遞過一封留書,只四字:相約來生。
他執(zhí)了那人之手,端的一千個愧疚難當(dāng)。
難道他不知這人倔強(qiáng)?莫道一紙離職,縱是斷他雙腿,他就算是爬,也是要去的吧。
不過心存僥幸,反而害他九死一生。
他寧可見那人拆屋卸瓦,也不愿見他靜默無聲。
無意間手中一緊,卻聽得如夢斥語:“臭貓,你握得這般緊,想害死本爺爺嗎?”
他一愣,一句話說得脫口:“不放。”
床上人也是一愣,轉(zhuǎn)瞬紅了臉,別過頭去。
他亦是赧然,輕輕撤手。
見桌上一杯濃稠熱飲,一塊甜黑蛋糕,那人忽又轉(zhuǎn)過頭來:“臭貓,我餓了。”
一口蛋糕送到嘴邊,止不住那人聒噪:“哪家做的蛋糕,竟然苦的?”
“苦的?”
“廢話!
“可是放了很多糖。”
“你做的?”
“我做的!
“笨貓,沒長舌頭。”
“……”
“貓兒。”
“嗯?”
“以后我做給你吃,可好?”
“好!
世事縹緲尚難求,況約來世?
耄耋不怵紅顏老,旦守今生。
流光似水,染盡少年發(fā)。
每每回憶往事,他只為一件事驕傲,便是,他從未違過與那人誓言。
曾經(jīng)執(zhí)刀論劍的手,再也沒有碰過一戟一矛,卻不過輾轉(zhuǎn)于小小灶社之間。
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街尾的那家糕點店,賣的是全市最好吃的蛋糕,尤其是那一品黑森林。
不過,能不能買得到,就要看兩位老板的心情了。
“好甜!
“很甜?”
“很甜。”
“一點也不甜!
“很甜!
“甜也得吃!
“不吃!
“臭貓,你說什么?”
“不吃!
“不吃也得吃!”
“不吃又如何?”
“老板……”
“今天歇業(yè)!”
文by 玉衡
7-30
年少輕狂,欲攬?zhí)煜率拢⊙饲,十幾年?br> 光陰荏苒,唯君獨倚肩,花前月下,幾十年?
孰評贏失誰英雄?捫心自問爾自甘。
小女子是自私之人,情愿天地間少了個為一身正氣所縛的御貓,多幾個平凡幸福的展老板。
不過...還是覺得這篇文...好、白、爛、啊。。。!
今天游泳屢屢被嗆,現(xiàn)在鼻子里都是氯水味……苦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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