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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著(幸仁)
微風吹進房間,鳶紫色的長發(fā)輕輕地飄動著。
男人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只是一瞬間的停頓,畫筆便在紙上暈開一團色彩。幸村看著本來五官偏秀氣的模特的臉在不知不覺中帶上一點痞氣的感覺,最后嘆了口氣。順手想將畫紙丟在一旁的垃圾簍里,扔到一半又停了下來,最后將揉得有點皺的紙整好,對折一下放進了抽屜里和其他同樣畫毀的畫放在一起。
下次還是畫風景吧。
幸村將人物的石膏像收了起來。畢竟畫什么人物都代入前男友的感覺的話,是對模特的不尊重——石膏像也一樣。
放下了畫筆,幸村坐在房間里無所事事。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來仁王雅治,也就是他的前男友。
仁王雅治,新晉職業(yè)網(wǎng)球雙打選手,目前正在向單打轉(zhuǎn)型。就算有很多人和他說他在雙打上的天賦比單打的高,他也沒有放棄向單打努力。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不是想搭檔的那個人的話,拿到冠軍也沒什么意義吧”。
就是這么一個讓教練經(jīng)紀人頭疼不已,讓粉絲又愛又恨的隨心所欲,有點小自私的男人,在幸村面前卻乖的不得了。雖然平時也經(jīng)常做點小動作,沒事也喜歡惡作劇兩下,但是卻要親給親,要摸給摸,幸村只要透露出一點那方面意思,仁王自己就能躺下乖乖張開腿。
想到這里幸村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可是他們還是分手了。
雙向的。
仁王因為職業(yè)的原因要常常出國,三天兩頭地全世界到處跑,幸村也開始在藝術界嶄露頭角,兩人溫存的時間越來越少,感情本來就需要時間去培養(yǎng),更別提兩人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才華也屬上乘,今天“雙打王者仁王雅治地下戀情曝光”,明天“天才畫家幸村精市女友疑似新晉藝術小花旦”,雖然不會當面質(zhì)問,但是次數(shù)多了,總會有些膈應。
說到底就是沒當年那么自信,不相信自己可以留住那么優(yōu)秀的對方了。年少輕狂的時間過去了,成年人該考慮的事情更多了。
幸村看著空蕩蕩的墻壁。
那上面之前掛著一副網(wǎng)球拍。被他前幾天收起來了。
因為身體原因,幸村沒有辦法打職網(wǎng)。其實現(xiàn)在想想也沒有什么,總歸要繼續(xù)生活的。但是對于當時把網(wǎng)球當作生命的幸村來說,那就是比天塌下來還要大的事。然后剛剛晉升男朋友幾個月的仁王隨手揪了揪小辮子,也沒和幸村商量,自顧自地拋下建筑師的目標,拿起網(wǎng)球拍就和手冢他們一起步入了職網(wǎng)賽場。
仁王的天賦不差,但是在黃金一代里,他的單打天賦只能排中上。
可想而知,他能在職網(wǎng)里生存下去,還做得挺不錯的背后付出了多少。
仁王他沒有幸村他們那么愛網(wǎng)球啊。
幸村和仁王說起這個的時候仁王從來都是避而不答,只是說自己現(xiàn)在很喜歡打職網(wǎng)。
畢竟為了戀人放棄自己的目標這種傻事實在不太像仁王的風格。
所以現(xiàn)在幸村看見網(wǎng)球相關的東西就想起仁王。
正當幸村發(fā)呆的時候,一滴水打在他的臉上。
啊,下雨了。
幸村走到陽臺收衣服,明明剛剛還只是細雨,不過走一個房間的距離就下起來暴雨。他手忙腳亂地收下被打濕了將近一半的衣服。幸村關窗的時候從沒有衣服遮擋的陽臺看見了樓下有個人影。
仁王?
在雨中看的不是很清楚,幸村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了把傘沖了下去。
真的是仁王。
他蹲在雨中,平時肆意往上翹的發(fā)梢被雨打濕,服服帖帖地黏在臉兩側(cè)。一甩一甩的小辮子也蔫噠噠的搭在后頸處。幸村走過去,撐著傘站在仁王身邊。
“你……在干什么……”
幸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自己口中說出的話,原來他也會有這么不自信,這么小心翼翼的語氣啊。
仁王沒有回應。
他就這樣一直蹲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仁王像是才發(fā)現(xiàn)雨停了,抬起頭,正好和幸村對視了。
這個時候幸村才發(fā)現(xiàn)仁王臉上的不是——至少不只是雨水。
仁王雅治,他哭了。
直到這個時候,幸村精市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還是愛著仁王雅治的啊,不僅僅只是喜歡,是愛,而且一點都不比剛開始的時候愛的少,甚至可以說比一開始愛的更多,更深。那種心臟仿佛被狠狠地摔在地上,被人漫不經(jīng)心地踐踏到四分五裂的痛苦在提醒幸村精市,他到底有多在意眼前的人。
仁王雅治多么驕傲一個人啊。
和仁王認識這么長時間,除了立海大三連霸失利的那天晚上,幸村不小心看見仁王一個人在海邊啜泣外,不管是什么樣的困難,什么樣的失敗,仁王都是笑著的——至少在他面前是這樣?墒乾F(xiàn)實告訴幸村,仁王他不是無堅不摧的。仁王現(xiàn)在的眼神是幸村從來沒有見過的。
小心翼翼的,不敢相信的,怯懦的。幸村的內(nèi)心泛起苦澀。
仁王低頭將濕漉漉的手在身上還干的布料上抹干才去扯了扯幸村的褲腳。
“部長……我后悔了!
“……我、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
后面的話仁王甚至崩不住哭腔,哽咽著說出來的。
幸村再也握不穩(wěn)手中的傘了。
雨傘掉在地上,濺起的泥水沾在兩人身上。幸村蹲下身抱住仁王,微微低頭含住仁王濕潤的嘴唇。
咸的,淚水的味道。
隔了幾個月的時間,仁王再次躺在這張床上。兩人都沒有在乎身上的水打濕了被單,本來已經(jīng)熟練的技術卻仿佛遺忘的一樣,像剛剛青春期的少年一樣毫無章法,就算痛到極致,仁王也沒有松開摟住幸村脖子的手。
第二天中午,幸村才慢慢醒來。房間亂糟糟的一切都沒有打亂幸村的好心情,他眨了眨眼,將耳旁的頭發(fā)撩到耳后,低頭在睡得正熟的仁王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為什么分手到最后還是選擇復合?
面對柳不解地疑問,幸村想了想。
可能因為我們是愛著不是愛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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