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中，懷靦的事太多，心中刻著無數(shù)畫面，而你卻是心中一道獨特的風景。
　　盡管記不起當初的緣由，也來不及感懷錯失的美好，你卻留在了我心底不舍揮去。

　　*

　　世界雪白，只見一抹血紅，踩著滿地的白雪，遙遙遠去。

　　那時候，她還是一位剛?cè)氪髮W的學生，正值青春，那時的我站在遠處望著她，看著她與朋友談天大，洋溢著青春氣息微笑著遠去。

　　笑顏如花，猶如寒冬里陽光照進心底。

　　曾不懂，世界上有什么值得我不顧一切去追求。

　　現(xiàn)在，我懂得了，盡管之后那并不屬于我，卻也還是不舍放棄。

　　每天上班前，習慣似的站在她所在的學校門口，等到出現(xiàn)了那一抹寒冬里的鮮紅，猶如傲立凜冬的梅花，攜著一身傲骨遠去，才拾著滿足的微笑離開。

　　或許這已經(jīng)成為了我生活中一個可怕的習慣，盡管心里清楚，這并不好，但是我依舊堅持了四年，直到她穿著畢業(yè)服，拿著畢業(yè)證書高興遠去。

　　四年，日漸成熟的背影，成為了我心中一道揮之不去的風景。

　　盡管她可能早已忘記了有我這個人，可我卻甘之如飴。

　　社會猶如一潭泥沼，踏進了就會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我就是在泥沼中不斷掙扎的人，累了，停了，慢慢的深陷其中，隨波逐流是一種心性，而我也慢慢迷失在了這種心性之中。

　　她就如一汪清泉中的白蓮，清雅潔凈。

　　或許是緣分，她進了公司做了實習生，那是我所在的公司，在慶幸的同時也為之悲憫。

　　她恰如我心中所想，堅韌，潔凈。

　　第一次說話的時候，我以為會懷著激動喜悅，甚至期盼，萬沒想到，我是如此的平靜。

　　她問：“你是誰？”

　　我突然很想笑，卻強忍住了，帶著微笑禮貌的回答了她：“我叫莫言�！�

　　她忽而詫異地愣了一下，望著我久久未言。

　　我并不打斷她的探究，反而極為配合保持臉上地微笑。

　　過了多久？我不知道。

　　她淺淺一笑：“我以為你會責罵我。”

　　我順著她的話問：“為什么要責罵你？”

　　她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我盯著你的臉看，這很不禮貌，所以我以為你會責罵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穆覓凡�！�

　　她很聰明，也很可愛，她就像一塊被淹沒的發(fā)光體。

　　那次之后我們有了交際，她早已忘記了我，而我早已想不起那時第一次是如何見面了。

　　她會和我分享她的開心，也許我們的關系還不到可以分享她所有情緒的程度。

　　我們在一起以上司與下屬關系維系了半年，又以朋友的關系維系兩年。

　　從她最初的青澀到現(xiàn)在磨練出成熟韻味，我就像是見證她成長過程中的一位陌生卻又熟悉的人。

　　她并沒有被社會同化，也沒有沾染上社會惡習，她就想我想的那樣。

　　“莫言，我升職了。”

　　這一天，她突然從我背后跳了出來，笑的很燦爛。

　　我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很好，恭喜你�！�

　　她挽著我的手，笑道：“那請我吃飯吧。”

　　看著臂彎中的手，愣了一下，我和她之間幾乎沒有親密點的動作，最多拍拍肩膀之類的動作。

　　她推了一下我，有些不滿的嘟著嘴：“怎么，你不想和我吃飯？”

　　“沒有，我是太開心了�！�

　　我們?nèi)チ艘患椅医?jīng)常去的中式餐廳，這里充滿了古典氣息，我是個崇尚古典文化的人，除非客戶的要求，基本不會去西式餐廳。

　　她說這里很漂亮，她很喜歡，看著她的笑容，我心生出一些浪潮。

　　“莫言，你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她撐著下顎，眼神有些迷離，看起來格外的吸引人。

　　我身子不由的靠近了些，聞著她清新的味道，舉著杯子：“或許是個執(zhí)著的人�！�

　　她輕笑出聲，身上的黑白色的職業(yè)裝在她身上顯得嫵媚動人，她靠近將頭抵在我的肩膀上。

　　而此刻我像個年輕小伙子一般，心悸的感覺來的如此令人無所適從。

　　“莫言，你是個十分吸引人的男人，我想不論是怎樣的女人都會被你吸引�！�

　　我目光有些游移，不敢看著她，始終盯著手中的杯子。

　　我很想問，你是不是也會被我吸引呢，但是直到最后我都沒問出口。

　　許是喝了點酒的原因，我們聊了很多，這似乎拉近了我們的關系，這是我難忘的一個夜晚。

　　那次之后，她和我走的進了些，讓我靜寂的心蕩出一圈波痕。

　　三十而立事業(yè)有成的男人，金錢的誘惑遠比不上美色的誘惑。

　　職場就像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場地，金錢誘惑著剛出社會的年輕人，而已經(jīng)事業(yè)有成的男人，不缺錢不缺權(quán)，他們想要的年輕美女帶給他們年輕時的激情。

　　上司和下屬在職場上，在這兩種誘惑漩渦中深陷。

　　或許有人能從那漩渦中逃脫，但始終擺脫不了這已經(jīng)形成的社會風氣。

　　她在幾年中一直潔身自好，從沒有沾染上這些習性，我以為她就是這樣的出淤泥而不染的蓮。

　　但卻忘記了，若是蓮出了淤泥，也是會沾染上塵埃的。

　　同辦公室的職員除了工作，八卦是唯一的消遣，在整座樓里幾乎沒有秘密，一件事經(jīng)過夸大之后在職員之間就會傳開，成為她們的談笑。

　　我對這些事并不關心，即使偶爾會責備兩句，但卻沒什么效果，因為你即便是她們的上司，也不能堵住她們的嘴。

　　一天經(jīng)過茶水間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她的名字，腳步不由的停了下來。

　　端著杯子的手不由一顫，看到她們出來，臉色沉暗，之后心情一直不佳，我無法想象她們口中的她，是我所認識的她。

　　我不想去求證，但似乎已經(jīng)不需要我去求證了。

　　透過落地窗看著下面，她一臉笑容地坐上了一個男人的車。

　　我勾出一抹笑容，不知是苦澀還是嘲諷，但是我知道心中的波痕在慢慢平復。

　　一開始我就不抱有擁有她的心思，這是一種習慣，我下了樓，開車跟在她后面，看著她這是一種改不掉的習慣。

　　從上大學到現(xiàn)在，每日看著她。

　　車子一直跟在她后面，但在紅綠燈路口，我轉(zhuǎn)動方向盤朝著相反的反向開走了。

　　不敢去應正她已經(jīng)不是我心中的那個她了，喝了點酒，吹著風腦子清醒了許多。

　　不是社會同化人，而是人在同化社會，生活優(yōu)勝劣汰的社會，沒有過硬的家底，沒有過硬的人脈，沒有出色的能力，那么就是社會最底層的人，即便你在社會打拼了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

　　她會如此選擇一點也不奇怪，想通了就沒那么糾結(jié)。

　　回到家，電話就響起來，是她。

　　“莫言，你還沒有睡覺嗎？”

　　“沒有�！�

　　“那么可以來接我嗎？我在D.C�！�

　　我輕輕應下了，抓起外套就沖下了樓。

　　當我到D.C的時候她站在門口，穿著單薄的米色衣裙。

　　現(xiàn)下已經(jīng)進入初秋，到了晚上溫度會顯得有些微涼。

　　她看到了我，小跑著過來，臉色有點疲憊，走路間有些跛，但是很細微不容易發(fā)現(xiàn)，看著我有些靦腆的笑了笑：“這么晚了還麻煩你來接我�！�

　　我微笑不置言語，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我送你回家�！�

　　她身上有股成熟女人的韻味，也有著女孩子的清新。

　　只是今天的她身上還有一種我從未聞過的味道。

　　路上她沒說什么話，只說了地址便不再開口。

　　幾次我斜眼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張了張口，始終不曾出言。

　　送她回到家后，她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我看著她嬌小的身影漸漸走遠，收回目光準備離開。

　　“莫言”

　　我回過頭，看著她跑了過來，任由她抱著我，我愣了一下，張開手臂想要回抱她，但她已經(jīng)離開了。

　　“莫言，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樣的人？”

　　我摸摸她柔軟的發(fā)絲，輕輕一笑。

　　“是個十分清新，嫵媚又吸引人的女人”

　　她皺了皺眉：“好矛盾的句子�！�

　　我笑而不語，之后我便僵在了原地。

　　唇上那片刻的溫暖，是我從未想過的，我像個傻小子一般保持著臉上的微笑，看著她消失在了視線中。

　　第二天，到公司就傳出了她辭職的事，我邁出去的步子頓了一下，轉(zhuǎn)身出了公司，開車到她家樓下。

　　卻看到了搬運公司的人，找了人問了才得知，她昨晚就走了，電話一直關機，幾天下來一直聯(lián)系不到她。

　　我想，走了也好，聯(lián)系不上也許對我是好事，這些年來我一直關注著她，這或許是我改掉習慣的好機會。

　　三個月后，手機接到了一條陌生短信。

　　‘莫言，我是穆覓凡，我在以前我們經(jīng)常去吃的古典餐廳，你能來一下嗎？’

　　我?guī)缀鯖]有思考就沖出了公司，當看到她的時候，她比以前消瘦了許多，看上去她并不好。

　　走到她面前坐下了，她抬頭看著我的時候一如既往的微笑。

　　“覓凡，你過得不好么，他對你不好？”

　　她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后又微微一笑：“原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也對，公司人多嘴雜，知道也正常�！�

　　她抿了一口綠茶，嘆道：“以前我們經(jīng)常在這里品茗聊天，莫言，你是個很好的人�！�

　　我笑了笑：“怎么說�！�

　　“我知道，你一直在幫我，公司那么大，比我優(yōu)秀的人多不勝數(shù)，若不是你，我不可能在幾年內(nèi)升職那么快。”

　　“不，你是個有能力的女人�！�

　　或許剛開始我是以保護的心態(tài)在幫助她，但是之后她用她的能力證明了她自己，這樣有才能的人，作為商人是不會放過的。

　　“莫言，若是我選擇和你在一起，你會不會接受我？”

　　我驚訝的抬起頭，看著一臉沉靜笑容的她，我緘默了。

　　這個問題我也曾問過自己，但是答案每次都不一樣。

　　剛開始我會回答：會。

　　一個我默默注視了幾年時間的人，從女孩到女人，我算是見證了她從剛太如社會到適應社會。

　　現(xiàn)在我或許對她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那種心思了。

　　至于那不明意味的吻，被我拋在腦后。

　　“不會”

　　她似乎料想到了我的回答。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回答，我過段時間結(jié)婚，你會來么？”

　　我并不驚訝，或許說我早已經(jīng)猜到了她的突然離職，看著微微有些凸起的腹部，我有些感嘆，看樣子已經(jīng)有三個月了，三個月前，我竟一點也沒發(fā)現(xiàn)，若不是那天聽到，或許現(xiàn)在我也不會明白。

　　我突然有點恨她，但是卻發(fā)現(xiàn)我并沒有那個資格，苦笑了一聲：“我會去的�！�

　　她從包里拿出一張喜帖，放到我面前，站起身：“那么我期待你的到來，我先走了�！�

　　我看著火紅的喜帖，覺得那是一團火，會燃燒我，不在看，起身看著她。

　　“我送你�！�

　　“不用了，他來接我了�！�

　　我看著窗外以為西裝革履的男子，點點頭。

　　再次見面，是在她的婚禮上。

　　她的丈夫在商業(yè)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來的賓客大多都與我有業(yè)務來往。

　　與認識的人打了聲招呼，便站在旁邊看著他們聊天。

　　音樂響起了，十分美妙。

　　她挽著他的丈夫走了出來。

　　今天的她很美，臉上洋溢著幸福色彩，潔白的婚紗，精致的妝容，已經(jīng)沒有了前些日子見面的蒼白。

　　經(jīng)過我的時候，她對我笑了笑。

　　我恍若看見校園里那穿著潔白連衣裙的她，那樣的清純可愛。

　　“莫言，謝謝你能來。”

　　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眼睛有些酸澀，我覺得我像是一個老父親一般，看著自己女兒出嫁時的心情，這比喻有些可笑，但是卻十分貼切我現(xiàn)在的心情。

　　7年的時間，或許更早，看著她一步步的成長，到現(xiàn)在出嫁。

　　刻意忽略了那一抹來的極為強烈的心痛，我面帶微笑近乎麻木。

　　這一夜，我喝醉了，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喝醉，或許是我太高興，她找到她的幸福，或許是我太傷心，我曾在意的她成為了別人的新娘。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了醫(yī)院，醫(yī)生說我酒精中毒了，扯扯干裂嘴角，第一次喝醉竟然就中毒了。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你看了今天的新聞了嗎，竟然結(jié)婚那天晚上就死了�！�

　　“是啊，我看到那圖片了，差點沒把早飯吐了出來。”

　　我從猛地床上坐起來，看著站在門口聊天的護士，又看著她們手中的報紙，禮貌地笑了笑：“護士小姐，這報紙能借我看下嗎？”

　　聊天被突然的打斷，她們兩個略微驚訝的看著我，將手中的報紙遞給我。

　　“當然可以”

　　我拿過報紙回到了病房，手抖了抖，昨天結(jié)婚的人并不多，而那唯一的一場婚禮，我也參與了。

　　沉默半天，我打開報紙看著圖片上的照片，身子一僵，而后輕輕一笑。

　　耳邊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抬起頭，看著身穿制服的警察，面上一直掛著微笑：“在叫我是么？”

　　警察點點頭，從公文包里拿出一支錄音筆，遞到我面前：“這是穆覓凡女士，在遺書上寫著要交給一個叫莫言先生的。”

　　我接過錄音筆，點點頭。

　　兩天后，我出院了，回到家里才拿出那一直不曾動過的錄音筆。

　　靠在沙發(fā)上，安靜的聽著錄音筆中輕柔的女聲。

　　‘莫言，我知道你現(xiàn)在肯定很平靜，因為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一個處事不驚的人，恩，謝謝這么多年你對我的照顧。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了，在我讀書的時候，就經(jīng)�？吹侥阍谛@門口的角落里，當時我并不知道你是在看我，但是朋友說你每天都出現(xiàn)的哪里，我就開始注意你，到大二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一直關注的，一直在看的人真的是我。

　　在公司看到你，還記得我一直盯著你看嗎？其實我是想確定你是什么樣的人，眼睛是不會騙人的，那時候你的眼神很溫柔，也許你不知道，那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的心跳的很快。

　　還有那次在古典餐廳吃飯的時候，你的一切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融入我的心里，我發(fā)現(xiàn)我喜歡上你了。

　　但是我卻來不及跟你表明我的心意。

　　之后發(fā)生了好多事，還記得那次在D.C，我半夜打電話叫你來接我嗎？那天我失去愛你的資格，莫言，或許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天我是如何過來的，打你電話之前，我?guī)缀鯖]有勇氣叫你的名字，但是聽到你溫柔的聲音，我的心安靜了下來。

　　那天我抱著你，聽著你平穩(wěn)的心跳，我覺得好幸福，那一個吻，代表的是——我愛你。

　　之后我搬家了，去了那個男人家里，他答應給我名分，但是每天不斷的羞辱我，帶著不同的女人來家里，那時候我好想你，莫言，我知道現(xiàn)在的我根本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但是，即使這樣，我還是想再見你一面，那次我問你愿意接受我么，若是你當時回答會，我一定會和你走，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你不想要我可以打掉，可是......

　　我不怪你，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那日回到家里，那個男人狠狠折磨著我，我不甘心，其實我有想過逃走，但是他不讓我離開，竟卑劣的用我父母威脅我。

　　我好恨，莫言，我真的好恨好恨，為什么我會變成這樣。

　　莫言，婚禮上看到你，我覺得我身邊的人要是你，我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

　　那天晚上我看著爛醉如泥的他，他的觸碰讓我覺得好臟，我竟趁他睡著的時候，殺了他，我想我一定是瘋了，莫言，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不，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殺了人，我活不了了，我更沒有臉在看到你。

　　對不起莫言，要是當初我能勇敢點，或許今天會有不一樣的結(jié)局，莫言，對不起，希望下次遇見，那時我會勇敢些，表達出我的心意。

　　再見，莫言。

　　我愛你！”

　　閉著眼將留言聽完了，半響緩緩睜開眼，看著手中鮮紅的血液，指甲已經(jīng)深深陷進了肉里，心臟似乎都停止跳動。

　　仿佛看到她在說出好恨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樣子。

　　我覺得發(fā)現(xiàn)此刻的我連呼吸都十分的困難，心臟仿佛一寸寸斷裂。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是我�。。。�

　　一直都是我。

　　若是我能勇敢些，若是我不說出那么殘忍的字眼，你就不會走上絕路。

　　覓凡，是我對不起你�。。。�

　　忽然想起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時的她一身紅衣走在雪地，而我渾身哆嗦的靠在角落里，看著她端著一杯熱水向我走來。

　　那時的我還是剛出社會的雛鳥，而她也不過是一個初中生。

　　那時的她一臉的笑容，如烈日驕陽，舉著杯子站在我面前。

　　“噥，快喝吧，不然你會凍死的。”

　　“你不能這么自暴自棄，一個人的價值不是等著別人去挖掘，而是自己去創(chuàng)造，如果一開始你就指定了自己的位子，那么你永遠都只能這樣，人生雖苦雖累，但是都要活下去，知道嗎？”

　　我很好奇，為什么一個年僅十六，七歲的女孩能說出一樣的話，但是那燦爛溫暖的笑容卻是如一道陽光照射進了我的心房。

　　從那天起，我從一個菜鳥一步一步爬上總經(jīng)理的位子，四年來，一直關注著她。

　　看著她越來越成熟，越來越漂亮。

　　我的初衷是守護著她，現(xiàn)在我明白我的心了。

　　早在她遞出那在人看來微不足道的關心時，我就該明白，我已經(jīng)淪陷了。

　　那一夜，我安靜的站在她住過的房子里，空蕩蕩的房子里，唯有她睡過的那個房間不曾動過。

　　里面是她從小到大的照片，陽光下那燦爛的笑容，如我心中的那一抹微笑重疊了在一起。

　　撫摸著她照片上的臉，覓凡，你在我心里永遠是那個如蓮般的女人。

　　下次在遇見你，我會勇敢些，主動的將你抱在懷里。

　　站在靈堂下，看著照片上的她，依舊是溫暖著我的笑容

　　靈堂內(nèi)沒有木棺，因為幾十層的高樓墜下，她的遺體已經(jīng)不完整了。

　　離開靈堂的時候，外面下起了雪，下的很大，不消片刻，地上便鋪上一層厚厚的白雪。

　　我站在門口，看著白茫茫的世界，恍若看見了那一抹鮮紅，唇角拾著一抹笑意。

　　覓凡，下次遇見，我們都要勇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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