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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好久不見。”
“想見你的是孫子。”小馬看著眼前一身清爽休閑打扮的陳光,在心中答了一句。
6月,初夏,今兒是一年一度的夏至。大學友人挑了這么個日子,大擺婚宴,紅包廣收。
一句“好久不見”,合著那人招牌式沒心沒肺,笑的眉眼都不見般欠抽笑容,小馬真的,很是有一掌無影手招呼上去的沖動。但是,他會無影手嗎?不會。所以,這份沖動不過是馬某人自我心中的一份YY罷了。
“好久不見”拋開腦中YY,小馬很是得體的回了一句。語氣很正式,音調很平整,表情……很做作。
之后,坐下、開吃、等散席。
小馬不是個特虛偽的人,當然,這僅止對于朋友。對上同事,客戶還有給他發(fā)餉的人,自然是各有各應對的嘴臉。
你說,這還不算虛偽?那敢情問一句,這世道,你要對誰都真實了,你還能活不?知道肯定有人會說“能!”。不過,小馬同志的人生理念一向是:在活的基礎上,我們要盡量讓自己活得滋潤了!
你若是想要活得滋潤,自然是早早的和“真實”兩字說撒有娜拉為妙。
小馬現(xiàn)在活得就挺滋潤的。雖然比不上啥鉆石級別的王老五兄弟。但也大有從青桐級別升級到白銀級的苗頭。原因嘛,就是小馬同志勝在長相好了那么一點兒。
同單位的女孩兒,瞅上他這層皮子的,也大大地那么幾個。沒法子,這年頭,長得好的,就是比較吃香。
萬般可惜的是,小馬同志雖也自知和該是找個女人談婚論嫁的年紀了,無奈,自個兒心中對感情這事兒,總有個不大不小的疙瘩,或者我們可以文藝的稱之為——心結。
要說這結是怎么打上的,就多是拜了眼前的陳大少爺所賜。
同志們,請隨我稍微穿越個個把年頭,回到那美好的,充滿青春的……青春的汗酸味的大學時代來吧。
在交織著激情、沖動、夢想的年歲,那令無數(shù)學子憧憬的大學生活,向著小馬同學張開了懷抱。誠然,當時很是純真的小馬同學義無反顧的,全身心的,一頭撞進了其寬廣的懷抱。
人說,青春是段朦朧的歲月。就好象在你眼上糊了兩顆眼屎之后再看嘛東西,他都擁有著傳說中的——朦朧美。
當朦朦朧朧的純情小馬,遇上沒心沒肺的唯我主義者,陳大少,順了附帶條件:此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同性戀之時;當陳同學掠去臉上那名為“無恥”的笑容,招呼上一臉深情的狗樣;配合著以45度角,穿透了積著厚厚灰塵的教室窗戶,斜射到他臉上的夕陽;對他說出那句爛俗到惡心的三字句,純情馬即使不是立刻,也終究沒逃過某人的魔掌。
怪只怪,那時,陳大少時間點兒掐的太準,搞的夕陽太好,加上他控制得大為精妙的面部表情;外帶最主要一點,純情馬當時太純情……最后,該發(fā)生的,不該發(fā)生的,都接踵而至。
時間過得不快不慢,但也就是四年的光景。
隔了3年,夕陽依然美麗的某日,當陳光用同一張臉甚至是相差無幾的表情出說另一句爛俗到惡心的話,這次是真正把個小馬給惡心到了。其后果是,他一人在教學樓5樓廁所,干嘔了大半個小時。
小馬當然不會就這么放過姓陳的,畢竟,把自己掰彎的人,是他。難道你小爺想把我整彎就整,完事兒了就擦擦屁股走人?
隔日,在馬同學的強烈要求下,兩人上演了一出瓊瑤阿姨式的我問你答、真心話大冒險。
純情馬難免俗套地,問了極品經典怨夫的那句:你沒真的喜歡過我是吧?
陳光以非常不符合他形象的文藝腔回到:不,我是真的喜歡你。但,也就是“歡喜”而已。
純情馬當時那個后悔。。∷纺X袋,他拽頭發(fā),他跺腳!當然,為了顧及個人形象,前兩件事兒他忍住了沒干;最后一件兒,他該跺為踹,狠狠的一腳,落在姓陳的右腳窩子上,在他轉身離開之時……
無奈,雖然這一腳是給自己出了口氣兒,但是,也只是身體上的打擊報復。這心里上的,是怎么也落下病根子了。
“只是歡喜”是啊,只是歡喜。不是愛。
于是,冷不丁的,每每和人交往只是,小馬總是在心里算計著,對方對自己是否也只是“喜歡”?
讓我們穿回到當下,目前情況是,婚宴結束之后的回家的路上。
晚風稍涼,倒也吹得人清醒。
小馬晃悠悠的,往回家的方向前行著,途中被個紅燈阻截住。抬頭看見馬路對面的廣告屏上放起近來熱播的一冰棍兒廣告,未了是一句:我喜歡你。
小馬很腦抽的聯(lián)想到多年前,姓陳的那句:只是歡喜。
突然的,不由得捫心自問一句,自己對陳光,是愛還是喜歡?答案是……
答案是?
突然的,覺得好笑,想不到過了這些年,到了今兒才想到要問自己這個問題。
答案是嘛,愛是啥東西?可能,小馬這輩子都可能搞不明白了。愛和喜歡有啥區(qū)別,估計,這問題太高深,他也懶得整明白了。
人生匆匆一場,凡事兒,未必都一定得得出個答案不是?日子過的開心便成。想想在相互喜歡的日子里,彼此都曾經真心實意的喜歡過,也就夠了不是?
有時候,只是“歡喜”,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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