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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木
他的背影。
似乎習慣了,在深夜醒來時,轉頭就可以看到他的脊背,略顯單薄的身影,卻讓我安心。
雙手輕輕環(huán)過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背上,汲取他的溫度。
第一次在凌晨這樣環(huán)抱他時,我清晰的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原來,他也沒睡。
“怎么還不睡?”我的額頭輕抵著他的背。手臂上傳來他的溫度。不同于他冷漠的外表,很溫暖,安撫著因失眠而焦躁的我。
“剛好醒了!彼膊换厣恚皇堑鹆艘痪。
很明顯,他不適應如此的親近。
但很快,他就會習慣。如同我習慣他走進我的生活一般,他也習慣了我僅僅在夜晚才會表現(xiàn)出來的對他的依賴。
我們都是不善言辭的人,生活倒也平靜安逸。
這一切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遇到他時,我已經(jīng)過了整天做著成為灰姑娘的白日夢的年紀。但是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的的確確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做夢對我來說,實在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每天少的可憐的睡眠時間也逃不過夢境的折磨。
原本絕不可能在現(xiàn)實生活中出現(xiàn)的人,卻實實在在的站在你的面前,如果是你,你會有什么感想?是否會像我一樣,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然而,他說,“我需要你的幫助。”
語氣淡淡,陳述句。
強大如他,驕傲如他,卻對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子說,需要她的幫助。
看著他漆黑如夜的眼眸,我掛上無暇的笑容。
把手伸向他,看著他猶豫了一下,便把手覆上我的。
冰涼。
一路牽著他回家。
只有我一個人的家。
路上沒有任何交流。他任由我牽著,走在這個他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想到了“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雖然知道他不屬于這里,雖然知道他現(xiàn)在一定在分析自己的處境,分析我的可利用價值,分析他回到自己的世界的可能性。分析這,分析那,總之,是純理性的腦部活動。
所以說,男人和女人,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
理性與感性的巨大差異。兩者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遠,我從沒有想過要去了解。
回到家以后,我開始打掃鎖了很久的他們的房間。終于下定決心把他們的東西全部丟棄,在他們離開這個世界四年之后的,遇到他的這個秋日午后。
他并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我收拾東西的過程便證實了這一點。當我在屋子里乒乒乓乓忙里忙外的這段時間里,他一直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臉上一副“這個世界的天塌下來也與我無關”的淡然。
聰明如他,當然知道在這個完全不了解的世界,應該找一個落腳的地方,以及一個相對安全的免費向導。要找到回去的方法,他還需要時間。
至于為什么是我,我是絕不會問這種只會出現(xiàn)在八點檔的青春偶像劇中的矯情問題的。
佛曰:“諸法因緣生!
既然佛祖都這樣說了,或許我可以把這一切歸結為緣分。
至于是良緣,還是孽緣,只能看天意了。
就算這注定是一場孽緣,就算我會就此萬劫不復,我都不想回頭了。
我實在受夠了寂寞。
他是個真正的天才,我從知道他的那一天起,從未懷疑過這一點。如今,更是深信不疑。
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他在這個并不屬于他的世界過得如魚得水?雌饋,比我這個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更能適應這里的生活。工作,應酬,每件事情處理的滴水不漏,近乎完美。上司賞識,下屬敬佩,典型的青年才俊。
兩個月的同居時間,對彼此的習慣多少有了大概的了解。比如,他知道我失眠的毛病,以及極差的睡眠質量。我知道他在睡覺時,身體仍保持高度的警惕;他知道我吃飯極不規(guī)律,更沒有什么所謂的喜歡與不喜歡,卻總是能讓他準時吃上可口的飯菜。我知道他仍喜歡納豆,看到番茄時會微微皺眉。
我與他之間,從不需要刻意地去了解對方,卻在這所謂的同居生活中,越來越默契。
我也曾在空閑的時候思考過,與他之間,到底算什么。
得出的答案曖昧而簡單。
同居者。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甚至睡在同一張床上,然而詭異的是我們之間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無論是感情上還是身體上。
相互利用。我單純的貪戀著他的溫度,涼涼的暖,總是在夜晚借他的體溫來安撫我的靈魂。而他,亦是單純的需要我為他在這個世界生存提供一個在別人看來合理的平臺。
看似簡單的雙贏關系。
也不是沒有想過,就這樣生活下去,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在失眠的夜晚,身邊有一個可以提供安慰的人。在對世事厭倦時,有一個溫暖的脊背可以依靠。
因為兩個人來自不同的世界,利害沖突被降到最低,彼此間可以信賴。
他那雙漆黑的眸子,是我的劫。
漆黑如夜,深邃似海。
喜歡盯著他的雙眸發(fā)呆,想看清海底激烈的暗涌,卻從未成功。每次看到的,只有自己淡淡的影子。
他的眼中,到底能夠容納怎樣的乾坤。
也對他那強大的血跡界限感到好奇。想要看看那精美的勾玉,鬼魅的寫輪。同時,我亦知道,當我真正見識到那種強大的力量時,便是我們關系的終結,等待我的,或許就是無邊的地獄。
在與他的一次短暫的交談中,他曾對我提到地獄。
他說,他是遲早要進地獄的人。他身上沾染了太多人的血,污穢的,亦有純潔的。那些血漬永遠印刻在他的身上,像無數(shù)雙手,生生把他拖向深淵。他明白,卻也有自己的堅持。在完成那件事之前,怎樣的力量都無法動搖他分毫。
如此慷慨的言辭,卻被他以及其淡然的口氣道出,似乎與己無關。黑色眸子依舊深邃平靜。
那天,他竟主動抱我,在夕陽即將完全消逝的傍晚。
比起正常情侶擁抱時所謂的溫暖甜蜜,我心中更多的是疑惑與不安,或許因為我們之間從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戀愛關系。
這個擁抱來的太過突兀。它的背后隱藏著什么,我看不清,猜不透。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靜靜地等待他向我揭曉答案。
然而,他只是給我一個溫暖中隱藏著不安的擁抱,之后便是長久的沉默。
不解釋,亦不放手。
那天晚上,我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而不是擁著他的脊背。
四年以來,第一次的安眠。是他帶給我的。
當我被清晨的光線叫醒時,他已不再。
他走了。
不會再回來了。
輕輕哼起初見他時的那一首歌。
“奔馳的木馬讓你忘了傷
在這一個供應歡笑的天堂
看著他們的羨慕眼光
不需放我在心上
旋轉的木馬沒有翅膀
但卻能夠帶著你到處飛翔……”
他終究不屬于這里,離開是遲早的事。抑或說,本來我們的相遇,就是一件太過偶然的事情,于他,于我。
如今,不過是他回到自己的世界,我亦回歸原來的生活。這才是屬于我們各自的真實;蛟S寂寞,或許碌碌。
我明白,卻難以釋懷。
我不知,曾映在他眼中的我的身影,能夠在他的腦海中停留多久。我只知,他的那雙墨色眼眸,會永遠刻在我的心里。
漆黑如夜,深邃似海。
哪怕有一天,我連這雙眸子的主人的名字都忘記。
那個擁有如此魅惑人心的雙眸的天才——宇智波•鼬。
音樂停下來,你將離場,我也只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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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此文有比較嚴重的個人妄想情結。。。
那晚的夢境,確實是擁抱著一個男人的脊背入睡。那人也確實有著較為瘦削的身材,以及沉靜的氣質。
于是寫文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鼬殿(希望廣大鼬迷手下留情,拍的時候輕一點兒,而且不要拍臉=。剑。┧赃@篇文章就這么在夢境摧殘+個人妄想中誕生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