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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三生三世》大背景下,假設(shè)鳳九并不生于白家孫輩,而生于遠(yuǎn)古洪荒,陰差陽錯中東華將自己壽命分給了她。天地同壽。
內(nèi)容標(biāo)簽: 輕松
 
主角 視角
東華
鳳九
配角
墨淵
少綰

其它:折顏

一句話簡介:與你一起從遠(yuǎn)古洪荒走來。

立意:只羨鴛鴦不羨仙

  總點(diǎn)擊數(shù): 1516   總書評數(shù):1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6 文章積分:193,03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言情-古色古香-古典衍生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6822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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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shè)鳳九生得早

作者:為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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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設(shè)鳳九生得早


      在《三生三世》大背景下,男主東華與原著基本無差,但女主,除了名字是鳳九,身份背景年歲什么的都不同,有人會反應(yīng)過來,那就不是《枕上書》啦,只有名字是。

      (一)
      東華正值五萬八千歲時,天地紛爭還未大定,天族與魔族均向其投來了橄欖枝,因天天爬碧海蒼靈他那張簡單竹鋪的魔女偏多,于是他心里已有六七分偏向天族。這天他回到碧海蒼靈沐浴,清潭里熱氣氤氳,不同于尋常景象。
      潭里的魔女做作地掬了捧水,灑在自己潔白的皓腕上,媚眼如絲地向他看來。他確信她是魔女,因為她的眼角是勾著紅色,還未散去魔力。
      哎,法力本就不足,怎么還費(fèi)力將池水變熱,殊不知他喜歡冷浴。
      東華愣了須臾,并沒有理她,而是下到潭的另一邊沐浴。
      熱氣氤氳有個好處,兩個人并不盡看到對方水下的身軀。
      魔女見他無意,遠(yuǎn)遠(yuǎn)地趟了水過來。
      纖纖皓腕剛要搭上他的肩膀時,東華從潭中趟上了岸:“我洗好了,你慢用!
      魔女撇了撇嘴,心想:“不是傳聞這東華來者不拒,一天一個嗎?”
      東華一向不茍言笑,他覺得全程一張冰塊臉已經(jīng)將自己的意思表明,查看了老家一切如常,日已西沉,打算回自己的竹鋪早些休息。
      結(jié)果那潭中的魔女,著了一身紅衣躺在竹床上好整以暇地等著他,魔女捻著袖口的云紋等他垂青,紅衣耀眼,魔女更為艷麗。
      他面無表情地從竹床上將她抱起,打算扔出窗外,這基本已經(jīng)成了他最近的必修課。
      但事情頭一次出乎預(yù)料,東華頓了腳步,看那魔女嬌笑著,一柄短匕已經(jīng)準(zhǔn)確地刺入他的胸口。
      東華不僅是冰塊臉,而且打架時不分男女一視同仁,他將魔女打出屋時魔女吐了一大口血,就差東華最后一掌。東華周身因功法而火紅,陰沉著臉看胸口的那一刀,他決定了要支持天族。
      魔女這時才自知不是對手,重傷迫她化作了真身。夕陽已收起了余暉,碧海蒼靈卻明亮一片,她是周身燃火,鳳頭九羽尾,身側(cè)兩翼各有兩只重疊的翅膀,一共四翼:“東華,你記住,今日來報仇的是我比翼鳥族鳳九!”
      她化為一縷火而逃,瞬間沒有了去向。
      東華愣在了當(dāng)?shù),比翼鳥族,當(dāng)是神族,不是魔族啊,剛才與她交手,她的功法紅中帶白,他雖有些奇怪,但從未想過她是神族,神族哪可能這般紅的妖嬈?
      東華沒有再去追,他有些明白了比翼鳥族說的報仇是什么。

      (二)
      鳳九深覺自己五臟六腑翻騰無序,撿了開天辟地最古老的瀛山上一棵萬余歲的盤古娑羅樹棲息下來,睡了深長的一覺。
      這一夢里,鳳九憶起自己在比翼鳥族的日子。
      比翼鳥族是個鐘情之族,一生只愛一個人,而鳳九卻因此成為一個可憐的娃:她母親因為貌美被周邊的一個小魔族看中,魔族來擾,她母親以死明志,參加神魔之戰(zhàn)中趕回來的父親抱著她母親的尸首慟哭后也殉情而去,鳳九襁褓之中就成了孤兒。不知是不是爹不管娘不愛,鳳九活得比一般比翼鳥的少年還瀟灑些,小時候摸魚逃課,長大后喜歡化作男兒身輕薄鄰家少女,族人對她跳脫的性格深感頭疼,于是讓她自己收拾了包袱出去歷練一番。
      鳳九天生運(yùn)氣就算好,功法一事上增進(jìn)極快,上到兩萬歲時功法已經(jīng)在眾多族人之上,出去歷練時不曾遇到什么大神大魔,鳳九過得游刃有余、恣意快活,在外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六千年,終于有些想家,回族里時,卻正看到比翼鳥族被屠地血流成河。
      鳳九呼嘯著就朝魔族而去,那個魔族頭領(lǐng)和他妹妹甚為厲害,鳳九與他們斗了一天一夜,眼角殺地血紅,功法也從白轉(zhuǎn)為了紅,最終將魔族頭領(lǐng)絞殺。
      鳳九捉住了一個聞風(fēng)而逃的小魔,不逼他就招了供,是因為這魔族頭領(lǐng)的妹妹愛慕碧海蒼靈的東華郎君,可是去找東華的魔女、神女那么多,想要拴住他的心便要用些非常之法,聽聞用比翼鳥的神元煉丹,可讓人對施術(shù)者一心一意、一生一世,那女魔頭便攛掇了她的哥哥來屠比翼鳥族。
      鳳九面無表情地走到奄奄一息的女魔頭面前,果然從她懷中取出了比翼鳥族數(shù)百個神元化為的一顆丹,將女魔頭灰飛煙滅了。
      鳳九安頓死里逃生的族人時,聽到族人說曾向東華求救但東華沒來的消息,于是怒不可遏地前往碧海蒼靈。
      活了兩萬多歲,鳳九頭一次覺得自己活得有那么些價值,這價值里讓她忘不了的就是紫衣白發(fā)的始作俑者。

     。ㄈ
      鳳九睡了整整四萬年,一睜眼四海八荒也早已大定了。
      娑羅樹告訴她現(xiàn)在是天族一統(tǒng),天帝之前還有位帝君已經(jīng)讓位,魔族蟄伏于若水之濱,三萬年來沒有大動。
      鳳九被東華打得最深的那掌還讓她深有五腑灼燒的錯感,于是沒敢離開瀛山,與娑羅樹相伴過了一段悠閑的日子,也算是修身養(yǎng)性。
      可一日,瀛山旁的越海里,掀起了一陣巨浪。鳳九立刻化身紅衣束發(fā)的少年飛到瀛山上方查看,本能地將涌來的巨浪一掌打了下去,遠(yuǎn)遠(yuǎn)地才看見海底水族與鮫人族打了起來。
      鮫人族與魔族多有姻親,也是喜歡侵略的一族,雖然天下大定,但是賊心不死。鳳九一向以貌取人,鮫人族其貌不揚(yáng),見那越海女眷一個個如花似玉,鳳九頓生憐惜,念訣入海,三下五除二把鮫人族打跑了。
      接下來鳳九就體會了東華之前過過的一段日子,鮫人族日日有人來叫板,頭領(lǐng)名聲一個比一個大,結(jié)果都被鳳九打得屁滾尿流。但這有個好處,就是三五日便被請到越海水宮吃一頓好的。在瀛山里天天吃清淡的并不覺得乏味,只是水宮里美食佳肴一次便勾起了鳳九肚子里的饞蟲。
      與鮫人族切磋了千八百年,鮫人族來了個厲害的角色,逼得鳳九使出了那全身通紅的功法,將鮫人族重傷,越海終于安靜了。
      有一天越海公主來請鳳九去天宮赴宴,說是她的英雄事跡被天庭知道了,邀請她上去會面。鳳九一開始并不想上什么勞什子的天宮,直到越海公主說這是頭一次天宴,為了這四海八荒神族封功,折顏上神會拿出他的桃花醉讓大家免費(fèi)暢飲,鳳九便拒絕不了了。

      (四)
      鳳九坐在天宴末席時撇了撇嘴,果然像她這種名不見經(jīng)傳來歷不明的人天族不會重視。
      但桃花醉上來后她的氣就消了一大半,耳聽著周圍聲音高了又低了,貌似是什么大人物登場了,最大的無非就是天帝,鳳九繼續(xù)埋頭海吃。
      越海公主今日盛裝裝扮,如今坐在鳳九旁邊,眼神時不時地往上座瞟:“沒想到帝君竟這般神仙模樣!
      [神仙,在座哪個不是神仙。]鳳九糾結(jié)于她手上撬不開的扇貝。
      “傳聞帝君為天地共主時掌律法、定生死,連現(xiàn)在的天帝都不敢置喙!
      [嗯,那是個狠人。]
      “我想起來了,史籍有載,帝君住在碧海蒼靈時,魔族女子都想邀他一夜春風(fēng),帝君皆不為所動。合該是生得這副姿容,倜儻君子,淑女好逑,如此當(dāng)?shù)钠鹗酚浽攲崯o誤!
      鳳九早在聽到“碧海蒼靈”時抬起了頭,[史籍無誤?誤會大了,史籍是勝利者編纂的,你們沒生在那個時代,沒聽過他日日風(fēng)流的傳聞]。
      “你叫他帝君?那個東華?”
      “自然,東華帝君生于遠(yuǎn)古洪荒,東方華澤,以萬物為師長,以眾生為磨礪,戰(zhàn)無敗績,即天地共主之位,后天地寧久,擇天族之仁善者傳之,退居太晨宮,因是眾神之首,仍掌萬仙籍錄,凡有登仙品階事,必謁之……”越海公主在一旁口若懸河地介紹,鳳九木木盯著上座那紫衣銀發(fā)悠閑展袖的男子。東華感受到她的目光,也往這一席瞥來。
      越海公主驚喜的抽氣聲不絕于耳,鳳九看他嘴角淡笑的模樣竟這般打眼,自己一睡四萬年,他卻成了天地共主。
      自己那一刀怎么沒要了他的命,雖然她知道他功法高深莫測死不了,但他最終為何選擇了神族,而不是被神族所滅?如今地位高出她不知道多少等,讓她甚為不悅。
      歡聲笑語的席間忽然傳來一壺酒壇摔碎的聲音,就見尾席一個紅衣鮮艷的少年趔趄著要離殿而去。
      新任天帝有些不喜:“這是何人?這般放肆?”
      越海公主嚇得立刻跪了下來:“天帝息怒,這是幫越海水宮剿滅了鮫人族的鳳九郎君!
      席間竊竊私語起來,聽說過越海一戰(zhàn),但不知道那傳聞中的鳳九郎君,長得這般清秀,穿著卻又惹眼。
      東華帝君忽然發(fā)話了:“天帝,今日天宴諸多神族,脾氣秉性不盡相同,不必拘束!
      “帝君說的是!碧斓鄱急砹藨B(tài),各仙家自然要附和一二:“帝君大度!
      話音未落,紅衣少年便從門口一晃到了上座,身法極快連天帝都大吃一驚。
      鳳九撐在東華案前,以醉酒迷離的眼神審視他,說了句不大卻全堂聽得到的話:“哼,道貌岸然!”
      東華的眼神深如無波的古水:“你這般不男不女的,像什么樣子!兵P九竟從他語氣中聽出曖昧之感,當(dāng)場僵住,任由東華將她頭上的木釵取了下來。
      殿里靜地可怕,剛才還在指責(zé)鳳九的眾仙家忽然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失言,會不會得罪了帝君這位——這位絕色姑娘——什么身份?
      鳳九反應(yīng)遲鈍地抖了抖,隨手拿起案上東華的酒壇,一出手,桃花醉無一浪費(fèi)地從帝君頭頂傾瀉而下。
      “浪蕩子!”
      鳳九抱著酒壇轉(zhuǎn)身就逃了出去。
      帝君還是在席間安坐,隨手念了個訣把身上弄干。帝君沒有如眾仙家預(yù)料般的大怒,而且他的嘴角,怎么還有一絲笑意?

     。ㄎ澹
      按鳳九的真實意愿,應(yīng)該立刻離開天宮。但是剛出了殿門,她感覺到了桃花醉后勁的暈眩感,于是聞著香味,找了一棵娑羅樹暫歇。
      東華的酒壇里還有些殘酒,鳳九舍不得便一飲而盡,靠著娑羅樹呼呼大睡。
      酒壇滾落在娑羅樹主人的腳邊,這紫衣銀發(fā)的主人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更加俊美柔和,輕輕將她抱進(jìn)了屋。
      娑羅香味一直縈繞在鼻間,直到被放到鋪上鳳九也沒有感到不適,但是娑羅香味忽然一下抽離,鳳九便伸手去抓。
      觸感細(xì)膩光滑,比瀛洲那顆盤古娑羅樹新長的樹枝還要嫩上幾百倍,鳳九愛不釋手,趴上去摸,這里的娑羅樹枝外還有一層可剝的樹皮,樹皮一剝,內(nèi)里光滑柔嫩。
      忽然摸到這光滑上有一處劃痕,不大,大概一寸余長,大概是一把短匕的切口,感覺應(yīng)該愈合了很久。鳳九從小有個壞習(xí)慣,就是喜歡碾一些不平的紋路,比如她紅袖上的云紋,于是在娑羅樹枝上摸到這么個紋路,自然來來回回碾了好幾遍。
      桃花醉的后勁有些大,鳳九熱得解開了自己衣服的領(lǐng)口,身下的娑羅樹挺涼的,鳳九便更往上靠了靠,將臉貼在那個寸余長的紋路上享受涼意。
      不知為何樹竟發(fā)出了一絲抽氣聲。
      萬物皆有靈,娑羅樹會說話沒什么奇怪的,瀛山那棵盤古娑羅樹說話時總裝出一派老成,聽抽氣聲,這棵娑羅樹應(yīng)該比較年輕,它現(xiàn)在發(fā)出聲音,大概是她真的碰疼了它的傷口。
      鳳九還是閉著眼睛,輕輕抬起頭吹了吹它這道紋路,迷糊地問道:“弄疼你了?呼呼,不疼了不疼了!
      下一秒,鳳九就覺得自己被翻了個身,微涼的樹枝一角壓在了她的嘴唇上。好吧,她大概真是弄疼了它,她認(rèn)錯,她乖乖地,聽它話。
      樹枝涼涼的,拂過她的唇,她的臉,她的額頭,鳳九不知道是因桃花醉醉了,還是因為娑羅香醉了,意識都開始模糊了……

      (六)
      鳳九悠悠轉(zhuǎn)醒時外頭日已高掛,昨夜她碰到一棵挺有脾氣的娑羅樹,因為她不小心碰了它的傷口,可被它好好欺負(fù)了一番。
      鳳九睜眼,才知道這回事其實不是她以為的一回事。
      她身上套著一身白紗,而她身下她最不想碰見的男人僅穿著里衣,一頭銀發(fā)鋪灑,與她的青絲相纏。
      鳳九一抬頭,東華也醒了。
      鳳九也不過是第三次見他,一直以為他的眼神古水無波,但睜開的第一眼卻如湖水漣漪,鳳九忽然聽到了自己紊亂的心跳聲。
      鳳九一躍便閃身到了門口,東華今日的第一句話是:“你好歹穿件衣服再出去!
      正巧鳳九念訣換上她常穿的紅衣,一聽這話被門檻絆了一下,直直摔出了殿。
      殿外,來找東華下棋的一千歲小少年不期然給鳳九做了回肉墊:“哎呦,你是哪家的宮娥,就算是偷親了東華帝君要逃跑,也得看著點(diǎn)路啊。”
      小少年展開蓮花扇等著“宮娥”給他賠禮,但那宮娥竟然早不見了蹤影。
      小少年探頭看向殿內(nèi),東華已經(jīng)穿好紫衣正在整理鋪塌,小少年抖著扇子問:“她她她,她不會把你睡了吧!
      東華對這句精辟的總結(jié)甚為滿意,很好,有了人證。只是有些頭疼,那姑娘見到他話說不到兩句總跑。
      東華與少年擦肩而過,只留下一句:“她不是宮娥,該叫帝后!本烷W身去追火紅的身影了。
      鳳九沒來過天宮,出了太晨宮根本認(rèn)不著北,很快便被東華追上了。
      [都怪醉酒壞事,但他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沒讓他負(fù)責(zé),他應(yīng)該會放了我吧?]
      東華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你不繼續(xù)報仇了?”
      鳳九愣了,原來是要從頭開始算賬。
      清風(fēng)拂過,天宮數(shù)百種花香混著不遠(yuǎn)處荷池的水汽飄來,其中似乎還有一縷娑羅香。
      鳳九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你既給了四海八荒一個太平,我自然不會再想殺你!
      [這小丫頭,心里還存些大是大非的理。]
      “我想回瀛山,再也不來天宮了!
      [又想跑?]東華一揮手,鳳九便被迫顯了原型,而且是巴掌大的愿身,被他關(guān)在了五盡籠中。
      這五盡籠是個禁無盡法術(shù)的法器,鳳九跳了兩下,發(fā)現(xiàn)自己術(shù)法使不出來了。

      (七)
      昨天來天宮參宴的神仙們都紛紛離開了。
      蓮花扇小少年與東華在荷池旁切磋棋藝,準(zhǔn)確的說,是被東華單方面虐殺。五盡籠便掛在小少年頭頂?shù)某料銟渖稀?br>  這小少年,看著類似人間八九歲男孩的光景,雖然脫不了玉雪可愛,但已有些風(fēng)流瀟灑的模樣,尤其是他手搖蓮花扇時最是惹眼,他便是最近最受仙娥們歡迎的連宋殿下。
      連宋用眼風(fēng)看了看被困在籠中趴著裝死的鳳九:[這么難得的比翼鳥佳人,東華帝君也不憐香惜玉一些。]
      連宋這時還小,心里的想法還不敢當(dāng)著東華的面直說,因為他從小愛找東華玩,知道他腹黑又不講道理。
      但他覺得又不能不幫上佳人一把,因為東華如今都快十萬歲了。創(chuàng)世以來,上古諸神大多都已應(yīng)劫,連父神都?xì)屔矶ァ|華一向不近女色,讓人以為他無欲無求,如今出來個他親口承認(rèn)的帝后娘娘,自然不能將人氣走了,讓東華再打上萬年光棍。若是何時東華也應(yīng)了劫,卻沒來得及留個后,實在遺憾。
      于是連宋一邊下棋一邊道:“我昨夜被父君派出去辦事,未曾參加天宴,聽聞昨夜帝君當(dāng)眾揭露一位紅衣娘子的女兒身,傳聞這位紅衣娘子還在越海一人擊退了鮫人族,用的是與帝君相似的赤紅色術(shù)法,這么說太晨宮快有帝后了?恭喜帝君,何時大婚。俊
      帝君落子的手一頓,看了鳳九一眼:“還得看九九,不過,應(yīng)該不久!
      鳳九感受到東華的眼神時才從裝睡中瞇開一只眼,這句話正隨著眼神傳到她這里,鳳九抖了三抖。雖然東華說這話時表情是有那么一兩點(diǎn)深情,但被困時鳳九心里就認(rèn)定了,這是東華的報復(fù),報她的一刀之仇。她昨晚上摸到過那個傷口,應(yīng)該是他身上唯一的傷口,現(xiàn)在他心里一定在想各種方法折磨自己。[什么大婚,信口胡說,也是折磨我的一種方式。]
      夜里,鳳九趁著東華睡著,總在想辦法解開法術(shù)突破五盡籠,可是她每次想施展想出的辦法時,東華總會毫無預(yù)兆地翻個身,將她嚇得倒頭就裝睡,因此鳳九撞了好幾次后腦勺。有一次她正在摸腦袋上鼓起的包,沒注意東華已經(jīng)醒了在看她。
      他的眼瞼映上月華的柔輝,看得鳳九忘了裝睡。他將五盡籠擁在懷里,又閉眼睡去。
      月光被他的衣袖遮了個嚴(yán)實,鳳九眼前一片黑暗,在他懷里鳳九再也不敢念訣,乖乖入睡。
      在籠子里的感覺和那夜醉酒迷糊時不一樣,除了娑羅香,鳳九聽到了東華的心跳聲,就在耳旁,一聲一聲,緩慢而有力。
      東華抱著五盡籠睡了好幾晚,讓鳳九深感無語,每日晨起都要用她那不大的鳳眸朝他白眼。[流氓,無賴,登徒子!]

      (八)
      同眠幾夜,鳳九才發(fā)現(xiàn)東華挺能睡的。每晚睡的時間都比她長,她只要不妄圖施法,他就不會輕易醒。他不會是在夢里練功吧?四萬年了他的功法更加高深莫測,如今一招就能讓她變回原身。她睡的這四萬年,怎么就沒意識到要在夢里練練功?否則也不至于如此受制于人。
      有天晚上,東華的袖子滑下了一角,籠子里灑進(jìn)了些月光。鳳九借著月光正巧看到東華的衣襟,五盡籠不限制她小巧的鳳喙從籠中伸出,拉開東華的左邊衣襟,胸口上那一寸余的傷疤赫然入目。鳳九此時身形小,看那傷疤在東華白皙的肌膚上,就有些觸目驚心。
      鳳九默了默,竟有些愧疚。其實那女魔頭為了得到他而屠殺比翼鳥族,與他沒那么有關(guān)聯(lián)。他與比翼鳥族非親非故,族人求救他不來,最多說他是鐵石心腸,卻不能將錯歸結(jié)于他。自己當(dāng)時被女魔頭逼得殺紅了眼,還以為去碧海蒼靈勾引他時行刺是個冷靜策劃的好計謀,其實都不過是一時腦熱。
      這次見面他問她繼不繼續(xù)報仇了,其實千年前醒來時,她心里便毫無報仇之意了。

      這幾日鳳九在五盡籠里就看著東華讀經(jīng)、煮茶、釣魚、澆樹,偶爾教那個叫連宋的小殿下下下棋,感嘆他怎么這么閑。對了,東華那棵娑羅樹只種了千八百年,還不會說話。
      終于有一天,天帝來找東華商議政事,左不過是四海八荒的某處還不太平,但兩個人商量起來就忽略了掛在床頭的鳳九。
      天帝得了對策,才發(fā)現(xiàn)五盡籠里那羽色不常見的鳳九,疑惑地問:“這是——比翼鳥?”
      東華沒有回答,他并不怎么喜歡有人盯著他的九九看,連宋來時雖然也好奇但很守規(guī)矩。
      天帝轉(zhuǎn)身問東華:“記得帝君以殺止殺、以戰(zhàn)止戰(zhàn),初為天地共主時,為了保護(hù)已經(jīng)稀有的神族,便辟出了梵音谷給比翼鳥族居住,萬年來不怎么出谷,這只是——”
      天帝話還未說完,五盡籠破了,鳳九剛化成女身便吐了口血。本來她想起了一個法術(shù)正好避開東華的察覺用來破籠,結(jié)果正使到關(guān)鍵的時候聽到天帝這番話,晃了一下神識。
      東華立刻將她摟在懷里查看傷勢,一時不知該斥責(zé)她還是該憐惜她。
      鳳九抬頭問他:“他說的,可是真的?”
      她知道族人們現(xiàn)在生活在梵音谷,但是不知道是他的安排。
      鳳九沒聽到他的答案就暈倒了。當(dāng)然她也不可能聽到他的答案,東華做事一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也不會以此向她邀功。

     。ň牛
      這天夜里鳳九醒了,第二次以人形躺在東華身邊,她平靜了許多。東華不知是警覺還是沒睡,她一醒他就爬起來查看她的傷勢。
      鳳九自省了一下,她兩次受傷,都是因為挑釁了他,一次是不分青紅皂白闖入碧海蒼靈刺殺,一次是回天宴潑了他一身酒。她做了兩次無理取鬧的小女子,而今日才認(rèn)識到他是名副其實的天地共主。她不逃了,得留下來好好報答他,謝謝他照看了比翼鳥族。
      東華查看她沒有問題了,竟有些不知該干什么,其實這幾天他將她囚在五盡籠里,就是在想該怎么解除誤會,這下誤會應(yīng)該解除了,是不是進(jìn)入正題呢?關(guān)鍵是,他不知道鳳九對他是個什么想法啊?
      鳳九不知道他看起來冰塊臉實則心里那么豐富,本能地來了句:“有沒有吃的?餓!
      東華立即招了重霖去膳房取吃食,鳳九道:“有什么就拿什么,快去快回!”
      半盞茶功夫一碗粥加一碟糕便下了鳳九的肚,重霖以為可以撤案讓帝君休息,誰知道床上的絕色說:“煩你再去幫忙看看,有沒有清蒸鰱魚,好幾天都不在海邊,極想吃。”
      “恐怕——”重霖為難,東華卻輕描淡寫來了一句:“持我的符,去請食神星君起來一趟。”
      鳳九攔了攔,重霖以為絕色才來幾天,不敢深夜麻煩那位星君,誰知絕色說:“既然都起來了,不如再做幾道,油悶大蝦、糖醋小排、醬香牛肉、綠茶佛餅!
      重霖將五個空盤子收下去時甚為目瞪口呆,他不過是奉帝君之命出去幾天,回來時太晨宮中帝君的塌上便多了這么一位絕色美人,本以為這位絕色應(yīng)當(dāng)各個方面都配得上帝君,可這么大的食量——重霖看那絕色摸了摸肚子,帝君還在為她點(diǎn)茶,難不成——已經(jīng)——有了?重霖冒汗,思忖著要不要將帝君大婚的事宜準(zhǔn)備起來,光帖子就要寫上千張,帝君平常不在意這些,但作為曾經(jīng)的天地共主手下的七十二神將之一,重霖自然要幫帝君把禮儀考慮足。
      吃這么多不怪鳳九,在五盡籠的幾日里東華就喂了她些青菜和露水,她可從來不練辟谷之術(shù),餓是正常的。東華的茶很清雅,能消食,鳳九以前沒喝過這么精心煮過的茶,但這幾日就喜歡上了。看他平時吃食也偏清淡,剛才幾道菜也就每道各嘗了一口,只是吃了兩塊綠茶佛餅,那她以后就多做做綠茶佛餅,還要學(xué)學(xué)煮茶的手藝。

      (十)
      東華與鳳九品完茶,晨曦已經(jīng)灑到了太晨宮內(nèi)。
      東華手腕上的佛串震動了起來,他只給鳳九丟下一句:“你好好歇息,我去去就回!北悴灰娏。
      鳳九樂得輕松,終于不用糾結(jié)怎么跟東華提出分個鋪出來。兩人的同床共枕是個意外,她總不能一直和東華睡在一起,在她心里,他們還不熟。
      鳳九睡足一大覺,重霖讓宮娥給她捧來一身煙羅紫的紗裙。帝君果然是喜歡紫,連宮內(nèi)準(zhǔn)備的女裝都是紫色的。重霖恭敬地帶著鳳九逛了逛太晨宮。
      東華當(dāng)了帝君也不喜繁雜,屋里的東西除了必用的便沒有幾件。唯一一個當(dāng)作裝飾的盒子重霖沒有介紹,鳳九好奇地打開了。
      鳳九手腕上紅絲穿著的赤茶琉璃珠隨著盒子的打開顫了顫,是她那把短刀,難怪有感應(yīng)。刺殺東華的短刀是她游歷時得來的,它造成的傷口難以愈合,其實在天宴上遇到東華之前,鳳九心里實際是有七八分希冀東華已經(jīng)死了,但是他出現(xiàn)在她面前,除了胸口上寸余長的疤,安然無恙,所以鳳九那時還是會生氣,F(xiàn)在想來,幸而他沒事,不知他是怎么治愈傷口的?
      “讓開,義兄的內(nèi)殿我又不是沒見過,我就在里面等義兄回來!
      重霖沒有攔得住她,鳳九看到有一雙大大的杏仁眼的美人進(jìn)了殿內(nèi)。
      美人是個美人,但說話有些沖:“她是誰?”
      其實知鶴來是聽說了天宴的事和天宴后沒幾天帝君的太晨宮內(nèi)住了位絕色,有所準(zhǔn)備才來的。聽說絕色是越海的一個小仙,身份地位自然比不上她,知鶴自問還是有資本的。
      “你是誰?”鳳九毫不客氣地在東華的主位上坐下了,儼然一副主人的模樣,將重霖也嚇了一跳,他沒見過除了帝君以外的人坐在那個位置上,雖然——鳳九仙子去坐也沒什么不妥。
      “我是協(xié)助雨神布雨的鶴族公主知鶴,你,你個不懂規(guī)矩的,本公主要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尊卑,來人!敝Q剛要伸手招外面的侍衛(wèi),就被鳳九的赤茶琉璃珠綁了雙手。
      “還是我來教教你尊卑吧,我是比翼鳥族鳳九,今年不才,整整六萬七千歲。”
      鳥族里,最尊貴的是鳳族,接下來便是比翼鳥族,所以知鶴雖為公主,但沒有鳳九尊貴。
      再說年歲,比翼鳥族的壽命普遍沒有其他神族長,鳳九醒來后不是沒想回到族里,但是她六萬多歲的存在怕嚇著族人,估計現(xiàn)在的族長還得奉她為老祖宗,鳳九嫌麻煩便不回了。
      于是,眾仙便以為她是個小仙。要知道神魔大戰(zhàn)打的慘烈,后來上古諸神又接連殞身,創(chuàng)世十幾萬年,如今能活到五萬歲以上的神仙都能得一聲尊稱。鳳九今日便要糾正一下天宮人自視甚高的歪風(fēng):“論尊卑,公主還得給不才下跪拜禮。”
      知鶴僵著不動,倒是重霖先行了禮,暗怪自己之前眼拙。
      天宮忽然因為雷聲震動了一下,雷神星君不敢在天宮下雷,鳳九辨別了一下方向,是東荒,東荒一定發(fā)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東華!
      鳳九閃身就翻上了一朵云,往東方趕去,重霖緊隨其后。

      (十一)
      鳳九攀在云頭上審視了一遍碧海蒼靈,東華不在,再往外是華澤之畔,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烏云都集中了過去。
      鳳九趕到之時,正看到華澤之畔上電閃雷鳴,敲擊著巨大的玄古昆侖鏡。身著紫衣的東華在昆侖鏡外施法,赤紅的功法那般妖異,擋去無數(shù)個電閃雷鳴,守護(hù)昆侖鏡。
      鳳九剛想上去幫忙,昆侖鏡碎裂一角,從中逃出三個人影,一黑一白一紅。黑色身影忽地化為一縷霧逃了,一白一紅與東華一同從空中栽了下來,東華捂了捂心口,那兩人都傷得不輕,白衣男子收回昆侖鏡,要去扶紅裳女子,紅裳女子甩開了他的手,自己倒在了東華的懷里。
      東華接得極順手,還輕柔地說:“墨淵,少綰,我夜夜觀星象,心知你們未死,卻遍尋你們不到。”
      [墨淵,是父神嫡子,天族戰(zhàn)神,少綰,少綰是誰?好像聽說過但又不記得。]
      墨淵說:“莫管我們,先去追慶姜,若他恢復(fù)了卷土再來,又是一場神魔大戰(zhàn)!
      [慶姜,那縷黑霧是慶姜?魔族首領(lǐng)?]
      東華是想去來著,但那個叫少綰的紅裳暈倒在他懷里,他想將少綰交給墨淵,墨淵沒接,東華只得將他們先帶回天宮再做打算。
      東華抱著那少綰回身,正碰見鳳九。[幸而今日穿了煙羅紫紗裙,若著了紅衣與這女子撞衫,豈不尷尬。]
      鳳九和重霖合力撐起一大片祥云,將兩個重傷的人和東華一并帶回了天宮。

      東華就把他們倆安置在自己太晨殿的內(nèi)殿中,墨淵還能自行療傷,少綰卻昏迷不醒,只得由東華幫她療傷。鳳九靠著殿門站著,深感自己是個局外人。
      今日天宮的怪事格外多,早上震了一番,中午東華他們回來沒多久,就看到一個火團(tuán)從東邊飛來,直直朝太晨殿而去。
      火團(tuán)近了,鳳九才看出來,那是一只鳳凰。
      [鳳凰,想起來了,少綰是天地間第一只女鳳凰,魔族始祖的名字,魔族!]
      折顏出入天宮如入無人之境,到了東華身邊便也施法給少綰療傷。
      [得,又來一個。]
      能稱得上上古神魔的,除了剛逃走的慶姜、在座的四個、被東華鎖在妙義慧明鏡的妖尊緲落、再加上青丘之國的狐帝白止,便沒有其他人了。
      神魔大戰(zhàn)停歇了三萬年,魔族以為慶姜?dú){了,才蟄伏在若水之濱,如今慶姜回去了,雖說重傷吧,也是個不能省心的存在。鳳九向重霖招了招手:“你派人去若水之濱盯梢了嗎?”
      “帝君剛才便吩咐了此事!
      “還要去查看一下妙義慧明鏡有沒有什么異樣,守好了。再讓人查查如今妖族和鬼族都聚居于哪里,有沒有異動!睎|華忙著給少綰療傷,細(xì)節(jié)之處難免顧及不周,她既留下來報恩,自然要幫他照看一二。

     。ㄊ
      墨淵經(jīng)過一輪調(diào)息后勉力站起來:“我需回昆侖墟找父神留下的六棱晶石來修補(bǔ)昆侖鏡,慶姜已經(jīng)重傷,越快將他封回昆侖鏡越好!
      少綰雖然還是不醒,但是臉色轉(zhuǎn)好,東華扶她躺下道:“我與你一道去!逼鹕頃r卻頓了頓,“折顏,請你陪墨淵去一趟!
      鳳九端茶點(diǎn)進(jìn)來時正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看看躺在床上的紅裳站著的三個男人,不知該進(jìn)該退。
      三位上神,墨淵是肅穆清雅,折顏是溫柔俊逸,只有東華是王者之氣。
      折顏看了看床上的少綰,不太想被迫接受這個安排,鳳九遞上綠茶佛餅:“帶這糕路上吃,墊一墊五臟廟!
      折顏不是個小氣的人,嘗過一個后心滿意足地將糕收好,對東華道:“你真是艷福不淺,這位姑娘,回頭還有其他佳肴嗎?”
      “有,定給你留些。”
      折顏與墨淵出去了,鳳九也將糕點(diǎn)舉到東華面前:“我做的,你嘗嘗?”鳳九盡量表現(xiàn)出和在折顏面前同樣的笑容,實則眼神里有些躲閃。
      她不知道自己躲閃什么,屋里多的那個人雖然沒有意識,但就好像什么變了。
      誰知東華抬手先摸了摸她的頭。
      鳳九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東華嘗了一口糕,問:“重霖有沒有幫你安排住處?”
      “嗯!
      “先去休息吧。”
      鳳九出門前偷看了紅裳一眼,她真是好命,三個神族美男子都傾心于她。

      墨淵和折顏第二天清晨才回來,與東華合力修補(bǔ)昆侖鏡。
      少綰還在昏迷,鳳九打水給她擦臉和手。
      [不知道昨晚東華在屋里是怎么睡的。]
      鳳九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時自己也很驚訝,她最近的胡思亂想總與東華有關(guān)。為什么呢,自從認(rèn)同東華是天地共主開始,東華的每個小舉動都能引起她的注意,東華會點(diǎn)茶,會制瓷,會畫屏,他的手修長好看,做事看起來不緊不慢,但是別人都沒有他快和好。他這個人,表面看起來嚴(yán)肅高冷,但實際有很多東西他并不在意,有時鳳九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溫柔包容。她這是怎么了?
      忽然掉進(jìn)一個景象打斷了鳳九的思路。
      是少綰太虛弱了,神識在周身游走,鳳九碰到她的手便被帶進(jìn)了她的神識。

      (十三)
      鳳九看到的第一個場景,是以一片迷霧飄渺的連綿宮室為背景,紅裳的少綰與墨淵等一群白衣在爭論什么,東華從迷霧中走出,對墨淵道:“父神的赦令,說她可以多帶幾個學(xué)童進(jìn)去,誰有意見,打贏她。”
      東華的額角有片烏青,少綰問他:“你這是和父神打了一架幫我拿的赦令?夠義氣,學(xué)童分你八個!
      [原來,他們曾經(jīng)是同窗,東華對她真好。]
      但是后面,鳳九就有些看不懂了。學(xué)宮里,少綰坐在了墨淵的旁邊,墨淵一絲不茍,清冷嚴(yán)謹(jǐn),從頭到尾的好學(xué)生模樣,和少綰說話都惜字如金。少綰上課睡覺,拿書本墊桌腳,這種事鳳九也做過,因此對少綰多了一絲親切感。鳳九看不懂的是,為什么少綰的神識里總有墨淵?
      在少綰日以秒過的神識里,長時間是她上課時不做別的事,就看著墨淵?己宋鋫鋾r少綰作弊也要和墨淵分在一組,墨淵每次到最后都會手下留情,少綰卻更加樂此不疲地找他比武。
      場景忽然換了,不是在學(xué)宮,而是在一個陰森荒禿的深山中,軒轅劍聲錚錚作響,白衣染了獸血,墨淵從蠱雕的利爪下救下了少綰,他擔(dān)心不已,她笑得開懷。
      然后他們又出現(xiàn)在布滿棱鏡的迷宮里,兩人看起來都已疲憊落魄。
      “你休息,我守著!
      “你是不是怪我一起進(jìn)來”少綰在墨淵面前永遠(yuǎn)笑得肆意,“我偷聽到了你和東華密謀,你對付慶姜,他對付緲落。慶姜一死,我便能繼他的位,所以自然要來幫上一幫的!
      墨淵眸色深沉,直看得她低下頭來,像個認(rèn)錯的孩子,墨淵說話終于有了些語氣,只不過是怒意:“昆侖鏡是用來封印慶姜的,他剛才拉我入鏡,你不應(yīng)該跟來,我不知道出去的方法,如今我們在鏡中只會與他一場又一場的惡戰(zhàn),直到一方戰(zhàn)死,你喜歡進(jìn)來陪我送死?”
      少綰忽然抬頭,露出她招牌式的笑容:“嗯,喜歡!
      墨淵僵住了。
      少綰的語氣忽然乖巧,或者說有些撒嬌:“墨淵,我發(fā)現(xiàn)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挺在意的,這是不是就是喜歡?”
      軒轅劍落在了鏡面上。
      “墨淵,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
      少綰神識里的場景開始坍塌,大概這段回憶對她來說彌足珍貴,她不允許外來人的窺探。鳳九被推出時看到最后一幕,是那團(tuán)黑霧慶姜在咆哮:“少綰,如今你的命與我相連,我死你亡,你永遠(yuǎn)都別想做魔族首領(lǐng),你們來殺我呀!”
      少綰并不在意,譏笑著反駁慶姜什么,鳳九已聽不清,她看到少綰身旁的墨淵,俊唇緊抿,持劍的手在微微地抖。
      鳳九醒來,看著床上的少綰良久。
      [謝謝你讓我知道,‘你的一舉一動我都在意’,就是喜歡。]

     。ㄊ模
      “昆侖鏡封印過慶姜,可以用曲引術(shù)將慶姜拉回到鏡內(nèi),可是慶姜不會束手就擒,魔族也可能會傾巢而出,在哪里用曲引術(shù)才能避免大規(guī)模的神魔大戰(zhàn)?”
      “就在碧海蒼靈,之前慶姜和少綰同時失蹤,我又制服了緲落,魔族和妖族群龍無首,對我這個天地共主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東華說的有些道理,就這么辦!
      聽他們商討完,鳳九捧來四杯茶:“喝口水,歇一歇吧!
      墨淵品了兩口,東華只用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壁,鳳九一飲而盡,折顏喝下去時卻一滴不落地噴了出來:“這是——白醋?”
      “嗯,酸不酸?”
      折顏撿桌上壺里的涼茶灌了下去:“還用問嗎?”
      墨淵驚訝地看看鳳九,他這杯是茶啊。
      沒錯,只有墨淵那杯是茶。
      鳳九在醋上做的障眼法其實并不高明,只是折顏這兩天將她做的菜奉為美食珍饈,深信不疑,才著了她的道。
      “以酸抵酸!兵P九說,要不然醋意無法發(fā)泄。
      “要不要再來一杯?”東華肯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這語氣,逗貓呢?
      看他嘴角上還勾起了一絲笑,鳳九真想一抓子撓下去。
      [不對,我不是貓,我是比翼鳥啊。呃,我可能還要一杯。]
      鳳九接過東華那杯醋,鄭重地道:“望三君戮力協(xié)作,旗開得勝!
      “怎么覺得話里有話?東華,你家這位可是個妙人啊!
      鳳九沒理折顏的話,一飲而盡,奇怪,怎么是甜的?是東華,他剛才敲擊杯壁時就將醋換成了蜂蜜水。

      三人查看了少綰傷勢,準(zhǔn)備出發(fā)。
      “我也去。”鳳九道。
      東華用手指輕敲了一下鳳九的額頭:“你留下幫我看著這里。”
      [哎呀!]鳳九捂了捂頭。[不是看著這里,是看著少綰吧?]
      墨淵已經(jīng)在少綰周圍下了一層結(jié)界:“鳳九姑娘,請你幫我看著她,不可放她出來!
      折顏站在門口催促道:“走吧走吧,這結(jié)界用了你八分的仙力,除非少綰不要命地催動全力,否則破不了。”喝過醋倒真有些釋懷了。

      東華他們走后沒多久,電閃雷鳴的感覺比兩天前更重,傳來天宮,讓人膽戰(zhàn)心驚。
      天宮一向春和景明,如今卻烏云密布望不到東荒。
      少綰終于醒了,讓鳳九焦慮中又多了一絲無措:“墨淵他們?nèi)シ庥c姜了,很快回來!
      少綰想站起來,卻被結(jié)界攔了回去。
      “還是用昆侖鏡嗎?”
      鳳九點(diǎn)點(diǎn)頭。
      “直接殺了不就完了。”少綰說的那般輕巧,讓鳳九驚訝:“可是,你會死啊!备惺艿缴倬U的不自然,鳳九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進(jìn)入你神識的。”
      “你以為墨淵是怕我死?不是,他以為,將慶姜封印,可震懾魔族,慶姜一死,魔族必會產(chǎn)生新的頭領(lǐng)。但他不了解,沒有人比慶姜的威脅性更大,上次封印慶姜沒有成功,不可能有第二次機(jī)會!鄙倬U又想起身,“你放我出去,我好幫上他們一把!
      “別擔(dān)心,有東華在,還有折顏!
      少綰聽得出這句話里著重點(diǎn)是“有東華在”,于是道:“東華傷得那么重,怎么好去呢?”
      “傷得重?”
      少綰看出鳳九的擔(dān)心,便不緊不慢地問:“你是盤古娑羅樹那只比翼鳥吧?”
      鳳凰也是鳥族,少綰看得出鳳九是比翼鳥沒什么稀奇,但她怎么知道盤古娑羅樹。

     。ㄊ澹
      少綰看著鳳九手上的赤茶琉璃珠:“你那把短匕,差點(diǎn)刺中東華的心臟,還流血不止,藥石無醫(yī)。東華通過短匕和你手上這串珠的感應(yīng)找到你時,你化作原身伏在盤古娑羅樹上奄奄一息,東華發(fā)現(xiàn)治愈的唯一方法,就是將他的天命分給你,這也耗費(fèi)了他近半的功力。你作為比翼鳥族,沒懷疑過自己為何能活這么久?我本以為以東華的性子,他一定會想辦法斷了這種聯(lián)系,結(jié)果了你。可是有一次我卻見他從瀛洲采了神芝草,滿身傷痕地趕到瀛山喂你服下。那時我還嘲笑過他,一只比翼鳥而已,他為何大費(fèi)周章以德報怨,如今見了你的模樣,才大致猜到一二。這些,東華一定沒與你說過吧?”
      [我,我竟全然不知。]
      “按理說他當(dāng)時應(yīng)該閉關(guān)深修,但是神魔大戰(zhàn)迫在眉睫,他就提著一柄蒼何劍去會戰(zhàn)妖尊緲落。緲落被東華封印了吧?我與墨淵一道,尚被慶姜拉入昆侖鏡一戰(zhàn)三萬年,你覺得東華會毫無損傷?他這個人,出身時獨(dú)他一個,入世時獨(dú)他一個,不管傷得多重,都不會言語一聲。還有我們破鏡而出時,東華頂住了慶姜招來的風(fēng)雨雷電,后來又為我療傷,這番新傷舊傷加上損耗,你覺得東華的功力還剩多少?”
      天宮又傳來一聲炸雷,鳳九轉(zhuǎn)身要趕去碧海蒼靈,少綰在身后喊:“你幫我解了結(jié)界,我們一道去!
      “受墨淵之托,不行。你在這兒好生休息,我去幫他們,一定將他們都帶回來!

     。ㄊ
      碧海蒼靈之外,一圈一圈地圍著黑甲魔兵和白甲天兵,紫裙翩躚,迅速穿過一層層防護(hù),破入烏云,到達(dá)碧海蒼靈上方巨大的昆侖鏡之前。
      紫、白、粉三人合力,正想將黑霧推入昆侖鏡,鳳九解下赤茶琉璃珠,化成一條鎖鏈,從背后捆住慶姜的肩,也要將他拉入昆侖鏡。
      慶姜身形不穩(wěn),向后翻身,看看停住在昆侖鏡前。
      東華看到鳳九時有一絲詫異,他在碧海藏靈設(shè)了結(jié)界,等閑人進(jìn)不來。其實只要仔細(xì)回想,鳳九初來碧海藏靈時,他不是沒設(shè)界,鳳九照樣進(jìn)來了,是他這四萬年將她呵護(hù)地太過小心翼翼,倒忘了她也修為深厚。
      慶姜沒想到還有第四人,憤怒地急吼著,暴雨傾盆而至,澆穿了東華的結(jié)界,沙石從平地圈土而上,將在結(jié)界口探看的魔兵卷了進(jìn)來,慶姜一口吞吃入腹,身形迅速膨脹,功力極漲,將東華四人震了出去。
      折顏尚能穩(wěn)地住腳跟,東華和墨淵皆撐劍跪地,鳳九倒地,赤茶琉璃珠斷了。
      瓢潑大雨,電閃雷鳴,慶姜仿佛站在四海八荒的中央,君臨天下。
      鳳九側(cè)身吐出一口鮮血,一顆元丹從衣襟里掉了出來,元丹破裂,鉆出百道元神,她聽到了比翼鳥族的聲音:“鳳九,我們助你!
      鳳九張開背后的雙疊羽翼遮擋雷電,功法由白轉(zhuǎn)紅,數(shù)百道元神進(jìn)入赤茶琉璃珠將其染成紅色鎖鏈,鳳九再次揮出,勒住了慶姜的脖子。

     。ㄊ
      碧海蒼靈之外,黑甲魔兵和白甲天兵一圈一圈地圍著。
      紫裙翩躚,迅速穿過一層層防護(hù),破入烏云,到達(dá)碧海蒼靈上方的玄古昆侖鏡之前。
      紫、白、粉三人正想將黑霧推入昆侖鏡,鳳九解下赤茶琉璃珠,化成一條鎖鏈,從背后捆住慶姜,也要將他拉入鏡內(nèi)。
      慶姜身形不穩(wěn),向后翻跳,堪堪停在昆侖鏡前。
      東華看到鳳九時有一絲詫異,他在碧海藏靈設(shè)了結(jié)界,等閑人進(jìn)不來。其實只要仔細(xì)回想,鳳九初來碧海藏靈時,也不是沒有結(jié)界,鳳九照樣進(jìn)來了,是他這四萬年將她呵護(hù)地太過小心翼翼,倒忘了她也修為深厚。
      慶姜沒想到還有第四人,憤怒地急吼著,暴雨傾盆而至,澆穿了東華的結(jié)界。
      沙石從平地圈土而上,將在結(jié)界口探查的魔兵卷了進(jìn)來,慶姜一口吞吃入腹,身形迅速膨脹,功力極漲,將東華四人震了出去。
      折顏尚能穩(wěn)住腳跟,東華和墨淵皆撐劍跪地,鳳九倒地,赤茶琉璃珠斷了。
      瓢潑大雨,電閃雷鳴,慶姜狂笑,仿佛站在四海八荒的中央,霸臨天下。
      鳳九側(cè)身吐出一口鮮血,一顆元丹從衣襟里掉了出來,元丹破裂,鉆出百道元神,她聽到了比翼鳥族的聲音:“鳳九,我們助你!
      鳳九張開背后的雙疊羽翼遮擋雷電,功法由白轉(zhuǎn)紅,數(shù)百道元神進(jìn)入赤茶琉璃珠將其染成紅色鎖鏈,鳳九再次揮出,勒住了慶姜的脖子。
      東華渾身赤紅而紫,與墨淵、折顏飛身而起,合力將慶姜推進(jìn)了昆侖鏡。
      琉璃珠鎖鏈頂端沒入昆侖鏡,附著的元神逐漸消散。他們被女魔頭屠殺時一定忿忿不平,在元丹中一呆四萬年,如今封印了魔族首領(lǐng)慶姜,才肯羽化。
      鳳九一個恍神,自己的身體被拉向了昆侖鏡,她才意識到慶姜打算故技重施,用拉墨淵和少綰入鏡的方式對付她。
      “九九!”
      鳳九聽到這聲音時遠(yuǎn)處的東華倏地消失,一眨眼,蒼何劍嵌在了昆侖鏡上,東華緊抓著她的手。
      風(fēng)馳電掣,東華來得快卻未及設(shè)置屏障,被一道雷電擊中。
      鳳九眼看東華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自從聽了少綰的分析,鳳九相信東華能吐一口血,說明他已傷得極重。鳳九展開雙疊羽翼,將兩人遮擋于羽下。
      “東華,快放手,我沒事!
      這個傻姑娘,做事全憑一腔熱血,不計后果,反而正是叩人心弦之處。
      “我陪你!
      電光透亮,天地之間仿佛只有眼前這個人,這三個字。
      鳳九一時之間想不出詞哄他,忽而天際由遠(yuǎn)及近傳來了聲聲鳳鳴——

      眾人反應(yīng)過來之時,火紅的鳳凰原身穿透了慶姜的元神,黑色煙霧與紅色火舌交織在碧海蒼靈的上空炸開,墨淵立刻飛身上去接住了纖弱的女子,紅裳上遍布鮮血,分不清是衣還是血。
      “少綰!我給你療傷”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我要的只是你的答案”
      [墨淵,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
      “喜”
      少綰沒來得及聽到第二個字便閉上了雙眼。
      紅裳妖嬈,白衣飄飛,墨淵流下了眼淚。
      鳳九覺得男兒有淚不輕彈在這一刻就是句廢話,不顧一切的愛和深藏呵護(hù)的情,她憐惜少綰,敬佩墨淵。
      昆侖鏡感受到主人的悲慟,震動著將烏云雷電全部吸收,散落為玄色的碎片,東華和鳳九一同被昆侖鏡的碎片掃了下去。
      碧海蒼靈好似只是來了一場暴風(fēng)雨,雨過天晴,清潭里掉入了一深一淺兩個紫衣的身影。

     。ㄊ撸
      鳳九又想睡覺了。
      夢里,小比翼鳥伏在盤古娑羅樹上哀哀叫喚,杏仁似的眼睛映射出紫衣銀發(fā)的身影,他俊俏的臉和頎長的身上都有幾道血痕,她反而覺得這增加了他的美感。東華帝君嘛,以殺止殺,以戰(zhàn)止戰(zhàn),這個模樣最是令人心動。他將她的上身扶起喂藥,如今她化為了比翼鳥,他還能如對待人一般地呵護(hù)她。
      “快點(diǎn)醒來,我有話與你說!
      明明是四萬年前她沉睡不久時的事,卻好似言猶在耳。
      春華,夏長,秋收,冬藏。瀛山四季輪回一次需經(jīng)六百年,她似乎在春雨時見過那身紫衣,在夏雷時見過那頭銀發(fā),在秋風(fēng)時見過他擰著的眉,在冬雪時見過他赤紅的光芒。
      她勉強(qiáng)睜開鳳眸再看他時,他神色深沉地凝視著她:“你醒時,我不在這兒也好,免得束縛了你!
      鳳九現(xiàn)在確信,四萬年的沉睡里,給她溫柔,護(hù)她安穩(wěn),贈她生命的,一直都只有一個人,叫做東華。
      “東華!彼氖趾盟颇﹃剿乜谏系陌毯,鳳九哭道,“東華,對不起,我沒記起你來!
      她的臉好似被誰的指腹輕輕拂過,擦去了她的淚痕。
      “鳳九,我們好上岸了,你冷不冷?”
      不冷啊,明明,周圍都是熱的,比她第一次到碧海蒼靈,用功加熱的潭水還燙。
      身前的人低聲咳了咳,熱意忽然散去,鳳九被冷水激醒了。
      “東華?”鳳九才發(fā)現(xiàn)他們在潭水里,東華與她相擁而靠,剛才加熱潭水大概用盡了他最后的功力。
      鳳九扶東華往他的小屋養(yǎng)傷,魔兵見勢退走,天兵也不敢打擾帝君,悄無聲息地回天宮了。
      “東華,你睡,這次我看著你!兵P九想坐在竹床邊陪他,他卻一定要相擁而眠。
      “你剛才說有話對我說?”
      “比翼鳥族來求救那天,我被妖族纏住了,看到信時已經(jīng)晚了。”
      鳳九往他懷里鉆了鉆:“在天宮時,你睡得久,也是因為療傷嗎?”
      “一半一半,你快醒時我發(fā)現(xiàn)緲落分身的蹤跡,滅它時受了些小傷!
      “那另一半呢?”
      [我喜歡這樣,抱你安眠。]
      東華捂了捂胸口。
      鳳九關(guān)切地問:“又疼了?這個傷一直好不了嗎?”
      “早好了,我會一種術(shù)法,能消去所有的疤痕,唯獨(dú)留下這一條,因為它是我們的緣起!
      鳳九翻身將東華按在身下,扒開他的衣襟吻上那道傷疤:“東華,我喜歡你,我想與你,在一起!
      [帝九天長。]

      番外(一)
      “還請帝后娘娘幫忙。”
      按理說,鳳九早想好了讓東華在碧海蒼靈歇個萬把千年,可是天宮來請的人一疊聲地叫鳳九“娘娘”,把東華都叫醒了。
      想起幾天前自己的表白,鳳九局促地碾著袖口的云紋,幫來人解釋請東華的目的,墨淵那兒出了點(diǎn)狀況。
      碧海蒼靈一戰(zhàn)后,魔族只知道自己的首領(lǐng)和始祖皆死了,剩下的互相爭權(quán)一分為七,為了彰顯正統(tǒng),有人想起了安葬始祖的尸首。
      東華和鳳九到達(dá)昆侖墟山下時,就有那么幾路小魔偷偷觀望,一見紫衣銀發(fā)的東華帝君便紛紛躲起。
      昆侖墟內(nèi),墨淵抱著少綰,無欲無淚,身上染血的白衣仍未換。
      少綰的隨從奉行不卑不亢地立在殿外,也是他大膽求見天帝,認(rèn)為魔族始祖的尸身留在天族圣地甚為不妥,應(yīng)當(dāng)讓其領(lǐng)回魔族安葬。天帝也覺得墨淵作為天族戰(zhàn)神,再這樣下去史籍記載里無法交代,于是只有請東華。
      東華到得墨淵近前時他才抬起頭,看到鳳九恍惚了一下。
      良久,東華開口:“少綰從章尾山那顆蛋爬出來就成了魔族始祖,她一個女子背著這么個名稱卻努力活得比我們肆意,她一生所求不過一個自由,你覺得她呆在昆侖墟算是自由?”
      最終,墨淵親手將少綰安放回章尾山她的出生地,與世長眠。

      一千年后,東華攜帝后終于從太晨宮出關(guān),受折顏之邀,前往桃林賞酒。
      東華因眾仙拜謁,晚去了一步,就看到自家小妻子毫不避諱地躺在山坡上,一張臉因桃花醉而彤紅,迷迷糊糊地問折顏:“這桃林好大啊,那得釀多少桃花醉?”
      折顏望著她,又不像望著她,嘆道:“你說你最愛桃花,十里夠不夠?”
      東華抱起鳳九,看向折顏的眼神有些冷:“這是我的帝后鳳九!
      折顏怔了怔,一轉(zhuǎn)手多了一壺醋,朝東華笑道:“這壺贈你。”
      “不必了,留給你醒醒酒吧!”
      十里桃林,只余下折顏還在喃喃細(xì)語:“我說鳳求凰最為珍貴,你卻說龍鳳呈祥才是一對!

      東華將鳳九抱回碧海蒼靈,鳳九扯著他的衣領(lǐng)道:“東華,你是不是也將我錯認(rèn)成少綰?”
      東華將她翻身就打了屁股。閉關(guān)一千年,東華雖夜夜抱著鳳九睡,親昵之舉也是適可而止,于是這曖昧的動作讓鳳九臉紅。
      “哎呀,我錯了!兵P九想躲,東華不容置喙地將她拉到面前:“錯在哪兒?”
      [不知道呀。]鳳九在東華面前早就養(yǎng)成了認(rèn)錯的習(xí)慣,因為不管是對是錯,東華最后都會是對的,鳳九滴溜著眼睛換了個話題:“那你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呀?”
      鳳九知道想要套帝君的真話,就得犧牲點(diǎn)什么,于是往上靠了靠,聽東華悶悶地答:“就在這兒!
      “碧海蒼靈?什么時候?”
      鳳九再接再厲,捧起帝君的俊顏小啄了一口,帝君嘀咕著:“你現(xiàn)原身的時候,我就覺得比那只鳳凰可愛漂亮多了!
      [哈,原來喜歡我的原身,那我是不是以后要多多用原身和東華相處?]
      冷不丁聽東華道:“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我不想睡覺時滿是羽毛!
      鳳九吐了吐舌:“那么你一開始就喜歡我,沒有因為我比你?”
      “年齡小?”
      “重霖說我比你小了三萬兩千歲,可能你下不去手!
      帝君皺了皺眉:“三萬兩千歲,以人族的算法也就差個九歲!
      “對,不大,不大,我就喜歡你這個年紀(jì)的。”
      東華帝君十萬歲壽辰,聘娶鳳九為帝后,比翼白屋,雙飛紫閣,芝艾共煙,天地同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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