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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發(fā)完
一
安拿著一束花站在沃特拉城堡的大門前。清晨的露珠還留在綻放的波斯菊上,這是安一早的收獲。沃爾圖里先生什么都不缺,她想,于是她早起摘了這束花。
那個叫簡的女孩接待了她。簡把她帶進了候客廳。
安坐在一個古老的黃花梨座椅上,打量這間充滿歷史又奢貴的房間。這似乎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沃爾圖里先生比她想象得更有權(quán)勢。
她低頭看著手里的花,又看向脖子上隱在自己胸口里面的項鏈。
日光從窗戶的這頭移到那頭。
“主人今天有其他事情!焙喿哌M來對她說,在晾了安差不多一整個白天后。
安手里的鮮花已經(jīng)蔫了下去。她站起來,“明天呢,沃爾圖里先生是否方便?”
“也許。”
二
安依舊和昨天一樣,拿著一束花來到了沃特拉城堡。
不同的是,簡把她帶到了一處有露臺的房間。這里屬于城堡的中層,可以看到一大片寧靜古老的沃特拉城。
她又等了一天。
三
這是第三天。
安站在沃特拉城堡緊閉的大門外,她不知道今天是否能見到那個曾在舞會上頻頻凝視她的男子。
她還是叩響了厚重的大門。
要說的話在心里來回反復(fù)了無數(shù)遍,接著,她恍然回憶起她與沃爾圖里先生的初見。
遠房表妹的成人舞會,她因為那點微末的血緣關(guān)系才得以參加。她穿上了新定制的最漂亮的裙子,戴上母親留下來的首飾,并不用擔心自己的盛裝會蓋過主人的風(fēng)頭,畢竟,她只是來自鄉(xiāng)下的沒落親戚,再華麗也不過如此。
她精心的盛裝,在那紙醉金迷的宮殿中千篇一律。然后,仆人不小心的一杯酒將她的裙子染成與眾不同。
休息室遠離舞廳,音樂悠遠得向在另一個世界。
匹斯堡宮的花園以迷宮著名,她趴在窗口向下望其他找出迷宮的出口。然后,就在這一刻,她遇見了那雙眼睛。
他仰頭問:“西塞羅小姐,我有幸與您一起走入迷宮嗎?”淡金色的長發(fā)垂下如絲絲月華。
她答:“你等等!比缓笏鹕砼苓^繽紛的水晶燈、五彩斑斕的玻璃畫、迷離的梵高和莊重的米開朗基羅。
她與沃爾圖里先生的相遇就好像所有童話故事的開頭。
四
然后,她總是能在維也納的任何地方碰見沃爾圖里先生。
欣賞格局的沃爾圖里先生,到公園散步的沃爾圖里先生,看展的沃爾圖里先生……
隱隱有人說沃爾圖里先生與她的事。
然后這件事,傳到了父親耳朵里。
五
父親不同意。
意大利一直備受父親討厭,原因是他曾在那失去一條胳膊。
安坐在家里的秋千上,望著樹枝交叉上的天空。然后在那天晚上,在自己的窗臺上看見跳進來的沃爾圖里先生。
他金色的發(fā)粘著些許濕氣,但絲毫無損于他的容顏。
“跟我走!彼f,拿出了戒指。
安一方面被他翻窗的行為嚇到,一方面又十分感動。但,她不是不知禮的姑娘,沒有父親的同意她不能走。
再見沃爾圖里先生是半年后。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父親漸漸松了口。
她很開心,與沃爾圖里先生一起爬山、游湖。
六
但是一夕之間,所有都變了!
她唯一的弟弟,家里這輩唯一的男丁,墜馬而亡。家族的繼承權(quán)就這樣被迫拱手送人,旁落到父親的堂侄身上。
葬禮結(jié)束,父親把她叫到了屋里。
她從來知道人生的身不由己,為了家族,只能接受。他父親將她許給了未來的家族繼承人,她的堂哥。
凱厄斯真的氣壞了。
安知道,他不是辦不到破壞她訂婚的事,他只是氣安,氣她將家族放在他之上,氣她如此輕易地就拋棄了他們的感情。
凱厄斯走了。
七
安站在露臺上,晚風(fēng)吹拂過她額上垂下的發(fā)絲。
“主人今天有其他事情。”簡走進來對她說了這三天來每天都相同的一句話。
安轉(zhuǎn)過身,緩了下道:“我可以再等等!
簡臉上面無表情,雙眼盯著她:“恐怕不行!
安跟著簡走到了沃特拉大門口,她手里不自覺攥著脖子上項鏈的吊墜。
夕陽西下,她轉(zhuǎn)頭最后看了眼沃特拉城堡,久久凝視想從這找出她愛戀的那個人。
可惜……
當天下午,她帶著行李連夜離開了沃爾圖里。
馬蹄嘚嘚,她坐在馬車里,隔著窗戶看向夕陽下的沃特拉城。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大概是她此生最后一次踏入這里。
再見,凱厄斯。
八
夜色下,馬蹄忽驚。
沉重的馬車從山道下倉皇滾下……
安在半夢半醒之間,只覺天地突然倒轉(zhuǎn),車身下滑,額頭即將與迎面而來的馬車壁來場激烈碰撞。
一只手從外面的玻璃伸進來,帶著千鈞之勢!
……
等一切都停止下來,她受驚的大腦才漸漸理解了眼前的境況。凱厄斯抱著她落在山崖陡峭垂直的巖壁上,衣袖曳動,金色長發(fā)微拂,精美的五官在此刻帶上一股讓人難以抵御的強勢。
“為什么離開?”
“我等了你三天!
“你拒絕了我兩次!
“……”
“你怎么會在這?”
“路過。不許笑!”
“現(xiàn)在你可以帶我上去了,沃爾圖里先生!
“還走嗎?”
“走。”
凱厄斯的臉沉下來。
安趴在他耳邊道:“去沃特拉和你結(ji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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