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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年少的愛情;蛟S從一開始便已注定了結(jié)局。
謝謝你陪我走的一段路。
往后的日子里,有你關(guān)于你的回憶,就夠了。
內(nèi)容標(biāo)簽: 花季雨季 情有獨鐘 正劇 暗戀
 
主角 視角
林于藍
趙尹深

其它:暗戀,年少,情有獨鐘

一句話簡介:一場相思無幽夢。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885   總書評數(shù):1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150,87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行走于城市間的光影
    之 錯過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9711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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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相思無幽夢

作者:有索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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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一篇


      多年之后,她忽然養(yǎng)成了午夜起來喝咖啡的習(xí)慣?酀囊后w一點一點漫過喉嚨,越過心臟跳躍的區(qū)域。五味雜陳,如同她在他身邊的那些時光。痛苦難捱,卻又微甜。

      【一 】
      林于藍從澳洲匆匆飛抵中國境內(nèi)時,已是高中課程伊始后的第二周。她在飛機上無數(shù)次謾罵自己,怎么會把‘21日’記成‘27日’。于是她錯過了新生報到,錯過了開學(xué)典禮,錯過了分班通知。直至三日前,才收到國內(nèi)母親打來的長途電話,要她立即返校。
      林于藍還未正式踏進校門,便先行收到了學(xué)校的一級警告。她灰頭土臉地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明明前兩天還在南太平洋的島嶼上享受春日海風(fēng)習(xí)習(xí),下一刻卻被告知要求速速回國,面臨校方的嚴(yán)重責(zé)罰。
      進入秋季的C市,清風(fēng)露寒,街道兩旁的楊柳枝葉欲顯萎靡之態(tài)。林于藍走在前往學(xué)校的小路上,只祈求接下來校主任大人可以寬恕她的一時糊涂。

      “請問,你知道主任辦公室在哪嗎?”
      林于藍停駐在校門口,問向正在值周的白衣少年。她看見他有姣好的側(cè)臉輪廓,濃眉如墨。日光下射,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肌膚上投下一扇淺淡的影。她嗅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熏蘭香氣息,宛如來自法蘭西的童話夢境。
      少年轉(zhuǎn)過身,看向眼前不著校服的陌生女孩。略微遲疑,他緩緩開口:“非本校學(xué)生,不得入內(nèi)!
      林于藍聞言苦笑,從背包里拿出入學(xué)通知書,遞到少年面前:“吶,你看,我是正經(jīng)途徑被招來的,有資格可以入內(nèi)!闭f完,不待他看清,又收回了自己的證件。
      少年思忖片刻,終是抬手指向不遠處最大的一棟教學(xué)樓,薄唇微啟:“二層左轉(zhuǎn)第一間。”
      林于藍的視線停留在他粉薄的潤唇上,一張一合,便道明了她的去處。她忽然希望他可以再多說兩句,她的目光就可以停留久一點。然而星期一的清晨于學(xué)校大門口,是不適宜多做閑談的場景。她道了聲謝,飛快地走遠了。

      林于藍收到校主任的警告責(zé)罰后,獨自前往所在的班級。早讀鈴尚未響起,沒有老師壓陣的教室永遠是亂哄哄一片。面對一堆陌生的面孔,面對自己的遲到出場,她手心里漸漸涔出了汗。
      林于藍走上講臺,忽略投射而來的詫異目光。她清了清嗓子,盡量做到笑容愉悅:“大家好,我是林于藍,是本班的學(xué)生。但之前因為一點小小的誤差,導(dǎo)致了我一個星期后才能回校報道。希望大家不要介意,以后愉快相處!闭f完,她彎腰鞠躬,臉上盡是真誠與歉意。
      班級里的人忽然收到新同學(xué)的自我介紹,一時竟沒了聲音。趙尹深便是在這時走了進來,身為值周生的他,只有在早讀開始的前兩分鐘才能趕回教室。
      站在講臺上的林于藍一眼就看到了他,頓時驚異萬分,不自覺地脫口道:“誒……怎么是你?”她看向他白皙的臉頰,精致如絲絲雕刻的五官,竟淺淺地笑了出來。

      【二 】

      “林于藍同學(xué),你就坐到那里吧!
      班主任走進教室,同學(xué)們立刻回到座位,并且鴉雀無聲。老師為她指明了座位,靠窗的最后一排。清晨之光盈滿窗沿,光線泊于書桌之上,仿佛一灘明媚刺眼的吉光之海。
      她走過去,甚至可以看到灰塵顆粒一點點沉淀,以及嗅到的一股極淡的熏蘭香氣味。
      她向坐在隔壁的同桌少年露出純美笑容:“你好。我是林于藍。以后就是同桌了,請多多關(guān)照!
      仿佛是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他面色溫和,微微頷首:“趙尹深!

      林于藍與趙尹深的同桌生涯至此開始。有時上課,她會怔怔地看著他的側(cè)臉出神,她喜歡光線靜靜流淌過他白皙的面頰,仿佛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如煙飄渺。
      一節(jié)英語課,老師讓同學(xué)們依次報上自己的英文名。輪到他們那桌時,男生靜靜地道:“Ethan!迸P起了笑臉:“我叫Elaine,我們是‘雙E’誒!
      他側(cè)首,看笑意盈滿了她的瞳眸,仿佛秋日午后之光攜風(fēng)微漾。他看得片刻忪怔,緋紅悄悄浮上面頰,只是輕輕“哦”了一聲,立刻轉(zhuǎn)過頭去。
      但是林于藍沒有注意到這一個微小的細節(jié)。以后若逢英語課,她必會大聲地叫他“Ethan、Ethan……”不厭其煩,笑音難察。
      又因班里同學(xué)只有他們兩個的英文名是以E為開頭,于是她隨口說出的“雙E”便被叫開了。若是遇到同桌為一組討論回答問題時,連老師也會脫口而出:“Double E.”
      她聞言在心底偷偷地笑,微微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男生。他的神色無波,清淡如水,仿佛根本不曾對此上心。但她還是稍稍上揚了唇角。木制的桌堂里,她用小刻刀一筆一劃刻上的字跡——“Ethan & Elaine”。

      林于藍與其他同學(xué)討論起初戀時,朋友在一旁眉飛色舞,一邊比劃一邊說著自己的男朋友如何如何。林于藍輕蹙娥眉,腦中驀地浮現(xiàn)趙尹深清秀白描的臉。她微些苦惱,為何會想到他?他們僅是同桌,除了課堂之外,不會有任何交集。
      林于藍開始相信,她僅僅是喜歡他的樣貌。眉目清朗,五官如畫,一張溫和略顯成熟的臉,繪在清晨陽光下的如水繾綣。
      林于藍想的出神,再回過神時,已換到另一個同學(xué)在講。女生面露羞澀,小心翼翼地張口:“其實……我覺得趙尹深同學(xué)就很好啊,長得漂亮,成績又好,如果能成為初戀……”
      未待她說完,旁邊的同學(xué)仿佛接受到了催化劑一般,立刻面露興奮之色:“是啊是啊,我也覺得趙尹深很不錯,白馬王子類型哦……”
      有人搖頭唏噓:“他看起來很冷誒,平時都不太愛講話!
      “Elaine,你跟他同桌,你覺得他怎么樣?”
      林于藍被人問及到了問題,一時啞然。她和他同桌,卻又如何?最多就是可以課上多看他幾眼,多問他幾道數(shù)學(xué)題。他從未與她做過多的交談,因了原本的交情也不深。她在心底小小地苦笑了一下,原來一直都是她在胡思亂想,天馬行空。
      半晌之后,她的臉上又是笑意盎然:“趙尹深啊,就像你們說的似的啊,長得好看,成績優(yōu)異——頗受女生歡迎,否則我們也不會浪費午休的大好光陰在這里談他了,哈哈哈!彼詈蟾尚陕暎讱饷黠@不足,微微垂了眼睫。
      同學(xué)們沒有探到關(guān)于“白馬王子”的新資料,有點不甘愿地看著她:“你好歹是他同桌啊,總該比我們多了解一些吧!
      “我……”
      來不及多言,上課鈴適時地響起。她起身走回教室,悄悄舒了口氣。

      【三 】
      林于藍回到座位上,趙尹深已打開課本看下一節(jié)課的內(nèi)容。他永遠都是好學(xué)的學(xué)生,勤勉刻苦。成績亦是令人仰望不及。
      林于藍忽然泄氣。她本非熱愛學(xué)習(xí)的人,成績中游。但是此時有一個如此優(yōu)秀的同桌,德才兼?zhèn),給與了她巨大無比的壓力。
      她瞄了一眼他正在看的書,又是一陣哀嚎:“哎喲我的媽呀,下節(jié)怎么又是英語啊,從早自習(xí)開始就英語,沒完了啊。好好的中國人,學(xué)什么鳥文……”
      趙尹深轉(zhuǎn)頭看她,微蹙了眉:“星期三的早自習(xí),加上第一二節(jié)課都是英語。你還沒看課程表嗎?”他頓了頓,又道,“用不用我借你抄一份?”
      林于藍立即無語。剛才她只是發(fā)泄心中憤懣,豈料他會如此嚴(yán)肅回答她。此時此刻她只當(dāng)趙尹深是個書呆子,一點娛樂細胞也沒有。
      她橫瞥他一眼,沒好氣地:“我忙。你幫我抄一份最好。”說罷,轉(zhuǎn)過頭不再理他。埋首打起了盹,想著要不要再接下來的英語課上補一會眠。

      終于臨到放學(xué)時,天空下起了大雨。
      林于藍憤怒。前幾天,天氣預(yù)報天天說有雨,于是她一直帶傘,卻未見一厘雨滴。這日天氣預(yù)報雖然還說有雨,但她卻懶得再拿傘。然而大雨傾盆而至,她立即哭喪了臉。
      “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身后響起溫和的男音,穿越嘩嘩陣雨,如泠然之音躍入她的耳孔。林于藍轉(zhuǎn)身,看見趙尹深撐傘立于她面前。仍是溫淡如水的樣子,精致五官似要溶進江南煙雨里。
      她沉默片刻,感覺到陰影漫過她的頭頂——趙尹深已走近她,將她罩于傘下。她悄悄吐氣,額頭觸及到少年溫潤的呼吸。她的心跳聲似乎響過滂沱的陣雨。
      片刻之后。她低聲道:“我家在城西。”
      “我也是,一起走吧!彼宓穆曇袈舆^她的耳畔,似乎是比雨點更多了一份暖意。
      她和他相伴涉過雨中的城市街區(qū)。因了雨勢太大。導(dǎo)致交通堵塞,他們無法乘車,只得步行。趙尹深撐傘,不知是有意抑或無意,林于藍明顯感覺到傘偏向她移,而趙尹深露在外面的左肩已被淋濕大半。
      她心中愧疚,卻又無端喜悅。

      涉過一條小巷時,趙尹深忽然駐足。林于藍微驚,只見他目光幽沉而哀涼,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幾只年幼的小狗相依蜷縮于巷尾角落,僅有幾張破爛的紙殼作為遮檐,怎敵的過傾盆大雨?
      林于藍看到他眼中似有哀傷的神色,她輕聲道:“我們過去吧,替它們擋擋雨!
      她第一次見到竟會為幾只流浪的小狗而神傷的少年。在物欲橫流的世界里,人們都忙著某權(quán)謀利去了,哪里還有心思去理會他人的死活,更何況是弱小的幼獸。
      她蹲在他旁邊,嗅到他身上郁郁而芳的熏蘭香氣息,在潤雨中尤顯溫潤香澤。他輕輕順撫小狗們濕了的軟毛,仿佛想透過手掌傳遞它們溫暖。
      “它們是流浪狗吧?這么小,爸媽都不在身邊。”
      “……恩!壁w尹深點頭。聲音沉暗,盛滿憐惜,“它們的爸媽為了去尋找食物,被刁蠻的主婦用竹竿打死了。”
      林于藍瞪大了眼睛:“竟會這樣?打死流浪狗?這人怎么下的去手?”
      他垂眸,卻掩不住哀傷的神色。嘴角牽起一絲苦笑:“人都可能打死人,當(dāng)然可能打死狗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林于藍打開書包,從里面掏出來午餐盒,還有一份面包留在里面。她把面包遞到小狗面前,幾只小家伙像餓狼般猛吃了起來。舔得她的手指微微發(fā)癢,她不禁微笑:“看來我中午留了一塊面包是對的,你看,它們吃的多歡實。”
      “它們怕是餓壞了!彼州p輕撫上其中一個小狗的頭,表情溫柔,笑意清澈,卻有點點哀愁不散于眉間。
      “尹深,如果你怕它們挨餓受凍的話,以后我們就常來這里看他們吧!彼龑⒛抗庵比胨难劬Γ裆芯故菬o比的認(rèn)真。
      似是被雨意沾濕了瞳框,她的瞳眸如水般明凈透亮?吹盟⑽⑩煺粑粶,僅是緩緩地點了頭:“好!
      很久以后,趙尹深回憶起那日巷子里的林于藍,他仍是不知自己為何怦然心動,或是因了她眼睛里的認(rèn)真,仿佛星光一般的璀璨顏色。亦或許,僅僅是因了那聲淺淺的“尹深”,如穿過瓢潑陣雨的夜闌溫柔,融化了他最后一絲的冷意。

      【四 】
      次日清晨,林于藍還沒有走進教室。同班的兩個女生看到她便跑過來搭訕:“于藍,聽說昨天是趙尹深送你回家的!倍凵窦M是曖昧的神色。
      林于藍微窘:“我昨天沒帶傘。正好他家也在城西,就順路一起走了。”
      另一女生哂笑:“喲……是嗎?那有沒有發(fā)生雨中的浪漫……”
      “不好意思,我才發(fā)現(xiàn)我英語作業(yè)還沒寫完,得趕緊回班補了!闭f完,不待二女說話,立即沖向教室。

      林于藍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坐到座位上。她也不明白,為什么方才害怕被誤會,即使他們昨日一同回家是事實。但若因此傳出流言或八卦,她是不希望的。
      正懊惱著,趙尹深把一張紙遞到她面前:“這是我給你抄寫好的課程表,以后你就能知道該上什么課,也不至于完不成作業(yè)!
      林于藍放下書包,課桌上的一張紙上是少年清秀的字跡。工整地的畫了圖表,星期和課節(jié),主科課用了粗字筆特別標(biāo)出。自習(xí)課的框里,還寫上了“復(fù)習(xí),作業(yè),預(yù)習(xí)”的字樣。
      林于藍心間一暖。昨日她隨口說出的話,他卻如此認(rèn)真對待。她失口大笑,剛才的煩惱一掃而光。拍了拍他的肩:“謝啦,有同桌真是好,尤其是像你這么好的同桌!
      趙尹深不敢看她盈滿笑意的瞳眸,微微側(cè)首,點點紅潤浮上面頰:“也是,為了謝謝你昨天給小狗們的面包,讓它們不用再受凍的同時又挨餓!
      “那個啊,不用謝,誰見了都會于心不忍的!
      她又與他閑聊了兩句,復(fù)打開書包。

      “于藍,英語作業(yè)交了嗎?”是正在收作業(yè)的英語課代表,蘇蓉。
      她從補作業(yè)的奮筆疾書中抬起頭來,呵呵一笑:“沒呢,等一會,馬上寫完!
      蘇蓉?zé)o奈,嘆氣道:“你有一個這么好的同桌,怎么就沒被熏陶熏陶。即使修練不成內(nèi)外兼修的大家閨秀,也好歹別讓我天天這么催著交作業(yè)吧?”
      “OK。寫完了!绷钟谒{大筆一揮,最后一個單詞剛好結(jié)尾。雙手奉上作業(yè)本。笑嘻嘻地目送蘇蓉離開教室。
      搞定好蘇蓉,她回頭看尹深。他同樣是無奈的目光,仿佛一個不經(jīng)意劃過心間的小刻刀,劃起她的難過。
      其實蘇蓉說的對,即使她不能像尹深一般科科成績優(yōu)秀,但至少完成作業(yè)是最基本的。想著,她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舉起右手:“尹深,我保證,這是我最后一次不完成作業(yè)。以后的早晨,你不會再看到我在教室里補作業(yè),而是在默背下一單元的英語單詞!”
      “好。我相信你!
      他淡淡笑了,唇弧微勾,牽出了她心中的溫暖。那時她想,再沒有人會這樣對她笑,即使淡如虛空之月,亦足以相稱艷陽之暖。
      “謝謝!彼p聲道,巧然一笑。不等他回答,又去翻桌堂里的英語書,“那么現(xiàn)在我要開始背單詞咯!

      【五 】
      時光如水。轉(zhuǎn)眼間,高中生活已逾一年。再次開學(xué)時,林于藍沒有記錯了時間,她準(zhǔn)時抵達班級,迫不及待去看新的座位表。
      她仍是坐在靠窗的位子,而她的同桌——仍是趙尹深。那是林于藍有史以來第一次感激她的英語老師,也是她的班主任,做了如此善解人意的安排。
      趙尹深見她坐在座位上傻笑,忽然心情大好,不禁揶揄她:“一次暑假就令你樂不思蜀了嗎?莫不是在吉普賽遇見了情郎?”
      林于藍險些被噎住,原來趙尹深也會開這種玩笑,只是幽默程度不太高級——她要迷,也是迷英國的貴族紳士。怎么可能是吉普賽的情郎?
      她一邊笑,一邊回他:“放心吧,或許吉普賽女郎是你的菜,但這民族絕對不合我胃口!
      他亦笑,似是感染了她的好心情。
      “我是覺得奇怪啊,你看全班幾乎都換了座位。就只有我們兩個沒變。難道Double E.真的令老師如此印象深刻?”
      尹深微笑:“這個我之前聽老師說了。她說在去年一年里,你和我同桌,我們的成績都有很大提高。認(rèn)為我們合作良好,于是打算讓我們繼續(xù)發(fā)展!
      林于藍險些脫口而出“發(fā)展什么?”幸而理智制止了她的沖動。不然,她不知道趙尹深會回答什么。抑或,她害怕他會回答出什么。
      與此同時,老師走了進教室。隨同而來的,還有一位陌生的少年。

      “大家好,我是周雪揚,是這個學(xué)期新來的轉(zhuǎn)校生。希望在接下來的學(xué)習(xí)生活中,和大家相處愉快!
      這是繼去年此時林于藍的自我介紹后,又一個新生的報道。林于藍笑,想起自己當(dāng)初有多么窘迫。然而也是在那天,遇見尹深的,比任何人都要早遇見。

      “你們好,我是周雪揚!
      林于藍抬首,面前的少年身形高大挺拔,個子顯然比尹深還要高。陽光暈染著他小麥色的肌膚,他的笑容如此煦暖。令她開懷而笑:“林于藍!
      趙尹深仍是神色如常,輕輕頷首:“趙尹深!

      周雪揚坐在林于藍與趙尹深的后面,是全班最后一排,亦是一個單桌。由于他沒有同桌的原因,在課堂上要求同桌為一組討論時,他們總會帶上他一起說。
      林于藍問:“周雪揚,你的英文名是什么?”
      “Allen!
      她面露憾色:“如果再是E開頭,我們就可以組成Triple E.了。”
      周雪揚沉吟片刻:“你們一個Elaine一個Ethan,據(jù)說Double E.上學(xué)期的成績可是斐然,就不用再加上我這個A來湊熱鬧了。免得……”
      “免得什么?”她追問。
      周雪揚忽然前傾身子,湊到她的耳畔,唇角微揚,溫?zé)岬臍庀⒕従復(fù)鲁觯骸懊獾玫綍r候成了Triangle。”
      “你……”她只覺耳垂一處微微瘙癢。怔忪地看他被陽光傾落的微笑面容,恍若被鍍上一層淡金的薄紗,看不清真實情緒。

      上課鈴打響。她回到座位上,掏出下節(jié)課的書,轉(zhuǎn)頭看向趙尹深。適才注意到他始終未言一語。
      “尹深……”未經(jīng)過思考,她輕喚出他的名字。
      他轉(zhuǎn)首,應(yīng)道:“嗯?”
      “沒……沒事。”
      那一刻她忽然不敢看他的瞳眸。她怕那里始終平淡如水,不曾掀起漣漪。即使在周雪揚看似對她曖昧的動作下,他仍是不動聲色。
      她的心中又失落了些。

      【六 】
      因了高二年級的理科競賽,趙尹深理所當(dāng)然被叫去參賽,對此要進行額外的賽前輔導(dǎo)。于是那段時間,她漸漸與周雪揚走的近了。
      她知道周雪揚與趙尹深是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男生。前者猶如朝陽,懸于高空,明亮照人。后者如一株靜立于清塘河畔的白蓮,僅僅是靜默站立,郁淡如水,也予人溫雅馨怡之香。
      她又想起他身上淡淡的熏蘭香氣息,宛如法蘭西的童話夢境。

      林于藍在自己的桌堂里找到一封信,然而信封上卻寫著“To Ethan”的字樣。信封用的是夢幻般的粉藍色,仿佛詮釋著少女美好瑰麗的夢。
      被吸引過來的同學(xué),爭相吵著要打開看信。林于藍甚覺不妥,即使她與他同桌,卻沒有親密到連信件也可以拆開來看的地步。但是被八卦沖昏頭腦的同學(xué)才不管這些,搶走了她手中的信,徑自拆開來看。
      那儼然是一封情書,少女字跡秀麗,情感真摯,娓娓訴來滿腔羞澀情懷。而信的落尾處,是筆尖淺淺勾勒的“By E.”。
      剎那間,全班同學(xué)的目光都放射到了林于藍的身上。
      她尚不知所措,仿佛心事被窺中般,張惶中只得道出一句:“不是我啦,我才不喜歡趙尹深的,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趙尹深從補課教室回來,匆匆走進教室,才發(fā)現(xiàn)一大群人都圍堵在了他們那一桌。她清越的話語如針芒般鉆入他的耳孔,格外刺耳。那一刻,他的心陡然驚了,仿佛一池綠波被投入了一塊不大不小的沙礫,正好投落到中央,泛起一圈圈漣漪,而后緩緩沉落池底。
      他不清楚為何自己會有如此情緒。他撥開人群,看見她茫然無措的臉,眼神中的恐慌與焦慮。他坐回座位上,卻是不曾將目光投向她。

      同學(xué)們又開始七嘴八舌的亂說一氣,內(nèi)容和神色間盡是曖昧有余,桃色無邊。她只是把頭低得低低的,再不敢看尹深的眼睛。于是她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眼底似有幽深的痛楚,凝眸處是她垂首緘言的側(cè)影。
      他拿過信,淡淡掃了一眼。隨手扔回桌堂,仍是不看她。唇角冷冷地勾起一個弧度:“無聊。”

      上課鈴打響時,同學(xué)們不歡而散。沒有獲取有趣的八卦,每個人都無精打采的面孔。林于藍仍是坐臥不安,良久,她低聲道:“尹深……你別誤會……”
      “我沒有誤會,不必解釋。”他仍舊只是專注地盯著黑板,認(rèn)真做筆記,“這般無聊的舉動,向來不用做過多理會!
      她忽然感到心涼。張了張口,卻是未在言語。

      林于藍終于明白,為什么她會如此怕被人誤會,怕流言四起,怕無中生有。其實她更怕的,只是趙尹深的冷淡回應(yīng),不予理睬。
      她被窺探的所剩無幾的小秘密,完全曝露于他的面前,他僅是冷言相待。
      她怕他的無情回拒。怕美夢易碎,即使美夢亦碎。

      【七 】
      情書風(fēng)波后,林于藍與趙尹深的關(guān)系明顯變淡了很多。同學(xué)們最終知道,寄信者是一名隔壁班名為Elizabeth的女生,因仰慕趙尹深良久,于是寫下情書。
      她與他似乎又變成初相識那會,彼此之間的交流僅限于討論課上習(xí)題。她曾多次徘徊在流浪小狗聚集的巷尾,卻是從未再尋得他的身影。
      她有時苦笑。傻傻地笑。笑著笑著便落下淚來,卻仍是上揚著唇角。
      她知道,彼時他們都還是少不更事的孩子,情竇初開,難免淪陷。但她自認(rèn)為自己是清醒的那個。每次看到尹深都大膽地直視他的眼睛,表現(xiàn)出與其他暗戀他的女孩的羞澀行為不相同的大膽與直爽。然而每次當(dāng)她直直跌入尹深那雙漂亮的深棕色瞳眸時,她都羞于啟齒,告訴他,她早已心如鹿撞,情深于他。
      那是一場怎樣艱難的暗戀啊,成年后的林于藍每每想起,仍是苦澀難耐,寂寞難收。她一遍一遍輕喚他的名字,尹深,尹深。仿佛他就能出現(xiàn)在她的一簾幽夢里,賜予她全部的恩寵與歡懌。

      升至高三時,全班的人變?yōu)閱稳藛巫。維系兩年的Double E.被拆除。對此,老師也頗為惋惜。畢竟,與趙尹深同桌后,林于藍的學(xué)習(xí)成績有了極大地飛躍,而趙尹深本人亦是保持著領(lǐng)先的名次,從不曾落后。
      搬桌時,林于藍整理了桌堂里的全部書本。位于最上面的,是他曾經(jīng)抄寫給她的課程表。她不禁笑了,再次將手伸進桌堂。手指輕輕撫摸被刻劃的字跡——
      Ethan & Elaine。

      她深吸一口氣,站定在趙尹深面前。她笑得明媚燦爛,一如她初來時對他展開的笑顏。她遞上一個手工繡的荷葉包:“尹深,送給你。”
      他微楞,低頭一看。荷葉包上繡著正是“Double E.”。
      她說:“尹深,我送給你是作為紀(jì)念。希望即使在多年之后,你還記得有一個和你一樣英文名以E開頭的同桌。而她也因為你,改變了很多……學(xué)習(xí)上的壞習(xí)慣!蹦且豢蹋巴怅柟饧娪慷鴣,盛大如虹,照得她的面頰熠熠生輝。
      “謝謝你!彼従徯α,接過她手中的荷葉包。
      他走上前,輕輕擁住她。他身上淡淡的熏蘭香氣息再次將她包圍。她寧愿自己溺斃在這個法蘭西的夢境中,亦不愿蘇醒。

      次日。林于藍走進班級時,意外地看見趙尹深的座位竟然空了。她知道三年來他從未有過缺席,而且每日必會比她早到,早早坐到座位上,等她一起來默背英語單詞。
      老師走上講臺,宣布了一個全班同學(xué)都為之震撼的消息:“趙尹深同學(xué)將隨家人同往英國,繼續(xù)在英國土地上深造,已于昨日退學(xué)本校!
      她感覺到全身正在一點一點變得冰冷。無法自抑地任淚水涌出眼眶。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如從放任自己,因為他而痛哭,而全然不顧其他人的眼神。
      她再一次地明白,比起他的冷語相對,她更怕再無法看到他,再無法從任何一個角落尋得他的側(cè)影。即使只遠遠觀看,也已是莫大的幸福。

      【八 】
      林于藍仍舊保持著每日放學(xué)走進一條毫不起眼的小巷,去看一群流浪狗的習(xí)慣。她時常會帶上食物,分發(fā)給它們吃。有時,周雪揚會同她一起來。他說:“沒有想到趙尹深看起來那樣冷淡的人,也會有如此溫軟的心!
      她一怔,復(fù)淺淺笑了起來。繼續(xù)將面包丟給小狗們。
      她也漸漸習(xí)慣不再去想“趙尹深”這個名字。如果他注定只是一場夢境,就讓他永遠駐足于夢里。夢里,他是她的貪歡,是她的奢望,是她關(guān)于幸福的一場幻覺。

      高考后,林于藍與周雪揚考取了同一城市的大學(xué)。大學(xué)期間,他們曾試圖談戀愛,但最終以失敗告終。
      林于藍無奈聳肩:“我想,我們還是適合做朋友。”
      周雪揚點頭,笑:“你一天想著趙尹深,一天便無法裝進其他人。我又何苦自討苦吃?”
      她垂首,不語。
      他又說:“其實,那時他也有過不高興。”
      “那時?”
      “是的,當(dāng)我靠近你的耳邊對你說‘免得變成Triangle.’的時候。那樣曖昧的動作下,他終是無法容忍,而蹙眉不悅。還有自那接下來的好幾天內(nèi),他都不曾跟我說過話!
      林于藍瞠目。
      “沒有想到吧。原來趙尹深是悶騷型的。”周雪揚失笑。
      她忪怔片刻,亦是笑了。
      此時此刻,那些過去的事情她無心再想,亦沒有價值再想。她無法再回到當(dāng)初的年齡,站在他面前,迫使自己道出如那封情書上所寫的般的滿腔羞澀情懷。
      她無法,所以她只有聞言苦笑。

      畢業(yè)后,周雪揚與幾個志同道合的人去了B市,準(zhǔn)備創(chuàng)立公司。幾年打拼,倒是也有了番業(yè)績。他也曾邀請她一同來公司做合伙人。她想了想,卻是婉拒了。
      她不喜歡過太過忙碌的生活。朝九晚五會令她疲勞。自從有些事情過去后,她愈加厭倦勞累感,更愿躲在房間里睡到天大亮。
      她一直與周雪揚保持著友好的聯(lián)系。當(dāng)她聽到他有了女朋友,并準(zhǔn)備結(jié)婚時,她由衷為他感到高興,特意北上趕去B市看他。
      當(dāng)晚他們都喝了點酒,神情微醉。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頭頂傳來他的熱氣:“其實,當(dāng)初根本沒有Elizabeth這個人,那封情書是我手寫的,只為試探趙尹深的反應(yīng)……我知道,以他那樣隱忍的性子定會拒絕你……你不知道,那時我很喜歡你……”
      她不知自己應(yīng)是何種表情,于是笑了。她要了一杯咖啡,低頭淺嘗?酀囊后w一點一點漫過喉嚨,越過心臟跳躍的區(qū)域。五味雜陳,如同她在他身邊的那些時光。痛苦難捱,卻又微甜。

      【九 】
      林于藍徘徊在巴黎圣母院前,這是她工作后的一個節(jié)假日。她為了放松自己,特意來到歐洲旅行。巴黎是最后一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她舉起相機,用相機捕捉這一刻——恢弘的哥特式建筑物前,大群白鴿揚翅群飛,如云聚散,如花飄揚。
      她滿意一笑,回首看向入口處。此時正是旺季,游人如織,紛紛涌來。她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頎長挺拔,轉(zhuǎn)首間,只見男子五官精致如畫,仿佛只要落雨微潤,便可絲絲溶進江南煙雨里。
      她的呼吸一滯。未思考,已先行喊出:“……尹深?”
      男子聞言轉(zhuǎn)身,看到她的一剎,亦是一怔。他的身旁是一名年輕女子,明媚跳脫,燦如陽光。然而深邃的輪廓,以及金色的長發(fā)使她看起來不完全具有中國人的血統(tǒng)。
      女子挽著他的手臂,問:“Ethan,這是你的朋友嗎?”
      “……嗯,是的。”他回答道,仿佛不相信眼前之人的存在,卻是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是高中時代的同學(xué)!
      女子笑容如朝陽,友好地向她伸手:“你好,我是Elaine,是Ethan的女朋友。”
      她不禁怔忪,那一瞬,笑意凝結(jié)在唇畔。身后白鴿群飛,形成一張白色巨大的網(wǎng),愈發(fā)撲向蒼穹。然而,即使是密集相依 的鴿子,也會相繼飛遠,飛往各自的天空。
      她心中豁然開朗,微微笑了。她轉(zhuǎn)身緩緩離去,視線未在男子的臉上停留,而話語輕輕留在古老建筑前的大片空地上:
      “你好,我是林于藍!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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