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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將滿心的癡慕焚盡,便只剩,相思寸寸灰
內(nèi)容標(biāo)簽: 七五 正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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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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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煙

其它:七五,鼠貓

一句話簡介:軟紅十丈,塵世三千,原來,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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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點擊數(shù): 3759   總書評數(shù):3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21 文章積分:243,06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古色古香-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展昭同人
    之 宛如歌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6775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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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歌之相思灰(鼠貓)

作者:尾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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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想是借了昨夜下了一場好雪的緣故,今兒一早便是難得天晴,溫日暖陽。
      籠煙從小閣里向外望,一天一地間,皚皚皓白,雪映青山影,似近還遠(yuǎn),那雋秀清絕偏又與那孤高冷傲相依相融,刺的人眼微痛心糾扯……
      難奈!干脆一把扯了窗子掩上——不去看它吧,也省的浮躁苦悶!
      可真的轉(zhuǎn)回了屋子,一顆心卻又空落落的,目光也隨著心茫茫然不知該落往何處……

      正恍惚間,門扇微響,是婢女伶兒,手里捧了什么進來,一路叫嚷的又驚又喜:“小姐小姐!你快來看!展大人竟然真的將這花找來了~~~”

      找來了?
      籠煙一蹙眉,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就已聞到了一縷蘭香,雖進來只是片刻,那香卻已徐徐的盈滿了整間屋子,然,渺而不浮,淡而不虛,凝而不散,雖是淡淡,卻深遠(yuǎn),就連這已燃了許久熏香也壓不住那芳華,令人忘俗!
      這不是那……
      怔忡過后,不禁嘲諷的笑了起來:也是!她籠煙開口要了的,又怎會是俗品?

      等她裊裊娜娜的走了過去,伶兒已把那盆蘭草擺置在妝臺旁的紅木盆架上,正無限愛惜的調(diào)整著擺放的角度,見她近了,趕忙歡喜的笑著說:“小姐你看,這是展大人剛剛托了人小心送過來的,還真的是你要的那‘寒鴉春雪’呢!”

      籠煙也不說話,只是看著那花,于線線碧長的葉間靜靜的展蕊吐芳——
      蘭之清婉,灑落鉛華自見于婷……
      這盆蘭確實頗得這句詩的神韻,婷婷于此,宛然清若,在這樣一個銷金攬艷的地方,看著纖秀,卻凜然一段佳骨,清濯出塵,連帶著使整間屋子都添了幾許神秀之氣……
      籠煙心下感嘆,不由得就伸手撫了上去,蘭若君子……

      伶兒看她高興,便也說道:“都說這‘寒鴉春雪’千金也難得,想不到展大人竟然有這個本事,這樣冷的冬季竟也能找到這開了花的……”
      “哼!”
      一聲冷笑倒嚇了伶兒一跳,轉(zhuǎn)頭看去,只見籠煙已經(jīng)冷了一張臉:“我倒是忘了……他雖沒這個本事,但保不得別人也沒有!”

      伶兒小心的察言觀色:“難不成這花不是展大人找來的?”

      籠煙心下苦著,作聲不得。
      幾次三番本是想難為他的,可如今看來,也不知到底難為了誰……

      兀自想的出神,卻聽到身邊的伶兒一迭聲的叫喚:“哎呀我說小姐!你再掐,這花可就要不得了!”

      一驚之下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現(xiàn)竟在不知不覺中扯斷了幾片蘭葉,原本修理的極為完美的形狀,頓時就有了幾分被摧殘后的凄慘委屈之色!
      再看看猶自被捏在手里的殘葉,也不由得心疼——雖說這蘭草不是他找來的,但以他的性格,縱使是對那白玉堂,也不會輕易開口求助。這段時間,盡管沒尋到蘭草,但那艱難,怕也吃了不少……

      又是疼又是恨,多少女兒愁閨中怨,卻也難訴難言。
      若有所思的幽幽一嘆,沉吟了一會兒,向伶兒吩咐道:“你這就親自去一趟,把白五爺請來……”頓了頓,臉上不經(jīng)然間露出了幾分黯然,擺了擺手,又吩咐了一句,“把爐里的香熄了吧!這蘭清絕,別讓那紅塵俗粉的味道……玷染了它……”

      白玉堂推門進來的時候,籠煙已坐在布置好的席宴旁,一襲綠衣,淡冷娉然,見了白玉堂,也不起身相迎,只是頜首示意:“五爺,請了!”

      懶洋洋的點頭算是回禮,既不怪罪也不客氣,一撩衣擺,在籠煙對面坐下:“姑娘有話還是直說了吧,這般厚待,白爺爺我可受不起!”

      籠煙聞言一愣,不是不知他嘴上功夫的刁鉆,卻也沒想到他出口就是如此辛辣!既是“受不起”了,有怎自稱“爺爺”?
      心知和這人計較不起,干脆也不答言。
      屋子里侍候的人都早被籠煙打發(fā)了,此時便由她親自執(zhí)壺把酒,將兩人面前的杯傾滿,然后舉杯示敬:“五爺,請——”

      一挑眉,幾分譏誚浮上眼角,笑意冰冷:“都言金錢毀物,美人銷骨,更何況姑娘還是一頗有手段的美人,這一敬,白某可不敢接!”

      籠煙眉眼一垂,聲色不動的把酒一飲而盡:“五爺何必說笑于我,籠煙不過是借著薄酒一杯,聊表對五爺送那稀世蘭草的謝意罷了!”

      “罷了!這草雖是我找來的,但姑娘也知道,卻算不得是我送的!不過,”將身正了過來,舉起酒杯,道,“為了姑娘熄滅熏香的這份心思,白某倒是要飲盡這一杯了!”

      “難道五爺認(rèn)為籠煙是風(fēng)塵女子,所以必定不懂那蘭之高潔么?”

      “豈敢!開口只要這‘寒鴉春雪’,就足已說明姑娘見識非凡,再加上,”看著籠煙,白玉堂臉上神色不變,目光卻鋒銳了起來,“姑娘能讓那只傻貓在每日勞心勞力的奔波同時,還不忘找一株蘭草于你,這等本事,五爺我佩服的很呢!”

      纖麗的手似不堪那酒杯的重量一般,微微顫了顫。
      籠煙低了頭,澀然輕聲:“其實展大哥他本不必如此隱忍的……”

      “當(dāng)然不必!”白玉堂冷冷的一哼打斷了她,“相識的女子賣身青樓就要歸罪到自己身上,也就只有那只貓才犯的出這樣的傻!”

      籠煙無語,就知道白玉堂如此冷言厲色是憤恨自己對展大哥的為難,只是卻沒想到一向自詡風(fēng)流憐香惜玉的白五俠這次竟說出如此刻薄的話來,也不知展大哥到底是如何辛苦,竟然讓這人心疼到這等地步。

      白玉堂看了看她神色,一仰首將酒飲下:“姑娘落身于此,白璧蒙塵確實可惜,只是情本無解,有所得有所失,于己于他都是無錯……況且這路也是當(dāng)初姑娘執(zhí)意選擇的,那貓為此自責(zé)至今,我卻認(rèn)為個人選卻個人路,半點也沒理由遷怨旁人……而且,姑娘若是憤恨,所對之人也該是白某,怎么為難戲弄,白某自然都會奉陪到底,只是何必總是找麻煩于那只死不開竅的笨貓?”
      伸手將置于桌旁的劍拿了起來:“言盡于此,姑娘自是聰慧之人,還是好生思量思量吧!”轉(zhuǎn)頭看了看窗外,唇邊忽露一笑,神采至美,竟把那雪色也蓋下了幾分,“多謝姑娘以酒相待,白某告辭,再坐下去,怕是就要把只貓凍死了!”

      籠煙心里正駭浪驚濤的翻滾,哪里來得及答話?那一襲白衣在她尚未抬頭時就已晃到了屋外……

      “玉堂!籠煙本就心里凄苦,你又何必把話說的那般刻?”果然,剛踏到街面上,就有只貓落到身后興師問罪了!

      嘿!維護的意味還蠻重!
      白玉堂撇撇嘴,回身一把勾住那人的肩,攬到面前:“我說貓兒,你這心也偏的重了!五爺我一句‘青樓’就是刻薄她了?再說,五爺我恣意瀟灑,本就對什么樓來樓去的視之無差,有什么說不得的?倒是你這貓兒,在人家面前說句話都小心翼翼的挑詞揀句,反而矯作的很!”

      沉默了一下,展昭才抬頭看著白玉堂,說道:“玉堂自然是襟懷坦蕩,展某也依舊視她如妹,只是展某畢竟負(fù)她良多,哪里能像你那樣隨心遂意……”

      “臭貓!”白玉堂一聲斷喝,將手一甩,眉毛都擰在了一起,“你本就沒與她情意相通過,何來相負(fù)一說?還是……現(xiàn)在覺得你白爺爺?shù)K眼了,故意說這話給我聽呢?”

      展昭看著面前人一雙鳳目星眸里透出的點點怒色,無奈的嘆氣:“玉堂……”

      “行了行了!”不耐煩的一擺手,拉起人就走,奔波多日,一回來又是馬上進宮面圣,眼前的貓,臉上全是掩不住的憔悴疲累,看的他叫一個心疼,“你要說什么我還會不知道么?我也是知道她是情深致苦,讓人痛惜,但也實在見不得你總是這付對誰不起的樣子……”

      展昭搖頭笑了笑,不再答言,任由著他拉著自己走。
      一路上就聽這只老鼠不停咬牙嘟囔的抱怨著,心想自己離開這幾日,都是他代替自己去宮里當(dāng)值的,也不知皇上是怎么受的了他的!今天剛剛回來,就被宣進宮去,本以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誰知皇上竟然只對自己沒頭沒腦的說些什么“白護衛(wèi)意趣高雅,憑風(fēng)借蘭,瀟灑恣意……”
      想著想著就警覺了起來——皇上說的那番話初聽起來像是在夸人,可是……皇上為什么就突然夸起人來了?還非要剛回來的自己去聽他夸人……再一激靈,想起自己剛回府,玉堂的小廝秋兒和自己說的玉堂送花赴宴……
      眉頭不由得就皺了起來,忙反手抓住走在前面的人:“玉堂!你當(dāng)值的這幾日宮中可還……可還安穩(wěn)嗎?”

      白玉堂被他一拽站住,身體不易覺察的僵了僵,回頭訕訕的笑:“你不是才從宮里頭出來么,難道出了什么事還能瞞的了你不成?還是你覺得天底下就只有你這只貓能做的好那護衛(wèi)?”

      “玉堂……”知道他又開始胡攪蠻纏了,干脆換個方式來問,“你給籠煙的那盆蘭花……”

      “那蘭花怎的?白爺爺我費心費力的幫你的忙,你意見倒還多!”

      將眉又挑了起來,眼一瞇,就露出了威脅的神色,死死的盯著,直到對面那張清秀的臉上,表情由倔強的堅持到怨怒的嗔怪再到無可奈何的猶豫……最后終于還是頭疼的以手扶額,認(rèn)輸于他:“唉!那蘭花……那蘭花定是得之不易,玉堂有心了!”

      哈哈一笑,這才重又牽了貓兒回家,不無得意且語帶雙關(guān):“那是!該是我白五爺?shù),這輩子就注定都是,任是誰也爭不走奪不去!”

      “是啊!”頗有些惱怒的白了囂張的白耗子一眼,語氣有些悶悶的惱恨,“不止找花辛苦,白護衛(wèi)宮里當(dāng)值幾天也必是辛苦的不行呢!”

      “這個嘛……”
      含含糊糊的打起了應(yīng)付,心里嘀咕不已,這寒冬臘月,除了宮里,哪里還會有那該死的花?哼哼~白爺爺我這是心疼你呢……

      遠(yuǎn)山依舊佇立,雪后碧空如洗,也不知從哪家院里,有梅香破雪而出,幽幽冽冽,凜然一段魂……

      ……………………小分一下下………………………………………………………

      紅塵中,執(zhí)一杯,終是無人共與醉。
      三年來,看千帆過盡,可惜曾經(jīng)滄海,除卻巫山,誰也不是一個你……

      白玉堂走了之后,沒籠煙的吩咐,自然沒人敢進來,直到伶兒忍不住,進來幫她掌燈,才將那早已冷透了的一桌菜撤了下去。

      看著丫鬟立在面前,知她想勸自己,可實在不想聽,揮了揮手,說:“伶兒,你去找找看,若有那青梅酒,就拿些過來。”

      青梅酒擺了上來,杯只影殘。
      酒是苦的,籠煙心里也是苦的,苦到眼淚都流不出,全和了杯中酒吞下,再一徑咽回到心尖兒里,于是漸漸的,苦酒也無味了,全化了游走于四肢百胲的疼……
      飲得苦,咽得苦,忍不得這最是相思苦!

      有些人,注定的,相識是緣,再相近卻是孽……

      迷蒙間,跳躍的燭火成了記憶中的紅——那瘋狂濃烈到讓人驚恐窒息的一把烈火,是挾著罪與罰的,狠而絕的連天燃燒……

      當(dāng)時的她,面對生命中從不曾預(yù)想過的浩劫,用僅剩的最后一分力氣冷笑,江湖么?恩怨么?可是年邁的父母,不懂武功的自己,老實本分的下人……又有誰是江湖人?
      她把那引來這場生死覆滅的玉佩砸碎,連著玉里她所不知道的秘密,然后轉(zhuǎn)身奔入火!

      抱了必死的心,卻沒有死,再睜眼時,身邊藍(lán)衫溫潤的人告訴她:“在下展昭,是與姑娘兄長相識的故人……”

      展昭……
      忽然就想到了那方被自己砸碎的玉,同樣的氣質(zhì)芳華,同樣的隱隱瑩熠,那一雙眼,仿佛粲然星空下的一曲長歌,悠遠(yuǎn)清濯……

      后來,一路的逃亡與追殺,竟是血風(fēng)血雨的過來的,她也是在那時,看著他一點一點,展露出清俊下的韌絕,柔和下的倔強,以及……和著血色的風(fēng)華……
      后來,隨他最終到了開封府,他九死一生,卻始終沒讓她受過半分的傷;
      后來,青天昭朗,滅門大仇得報,她茫然無措不知何去何從,于是,他溫和的笑著對她說:“籠煙姑娘若是不嫌,就與展某兄妹以待,如何?”

      如何?如何……早已步步深陷,何來的如何?

      她叫他“展大哥”,心里歡喜的卻是終于與他近了一點,又近了一點……是不是終有一日可以近到再無他人再不必兄妹相稱?

      后來想起,那時的自己,真的是極傻的!
      傻到從沒發(fā)覺,他在注目遠(yuǎn)方時,眼底的深沉,不是寂寥,是擔(dān)憂和思念;
      傻到從沒注意,他在說起某個名字時,嘴角的笑意不再清淺,而是入骨的深刻;
      傻到……總是忽略他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的種種信息……

      直到那一日,她陪他閑庭坐看花落,本是極靜極美極為愜心,卻被一聲“貓兒”叫破了障眼迷夢——音落的瞬間就已闖進的一抹白影,迅疾如箭,瀟灑如風(fēng),氣勢卻如火,促不及防的,就刺痛了她的眼——
      “你這貓兒!怎的又是這番狼狽?我走時你答應(yīng)我的可都是忘了?”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似笑非笑的挑挑眉,華美傲然,“這次總算開竅了些,不僅帶回了一身傷,還帶回了個紅顏知己,該說你是虧了還是賺了?”

      “玉堂!籠煙現(xiàn)與我兄妹之禮相處,你莫要胡說!再來,展某可不比玉堂,每每知己處處紅顏!”

      這話是沉著臉說出來的,但她卻看的分明,那雙眼,在那一道白衣身影注入的同時,就已由靜靜的兩潭秋水頓成汪洋連波,湛湛然的華彩流之不盡,再掩不住的如釋重負(fù)和欣喜……

      她竟看的呆住了,隱隱不安,這對答之間曖來昧往,為何兩人全無所覺?

      “哼!倒是先教訓(xùn)起白爺爺來了!走時倒是哪個答應(yīng)說定會保重自己的?你倒是‘保重’的好!”
      見展昭不答,干脆拄在那石桌上,雙眼滴溜溜的轉(zhuǎn)了幾圈,傾身向前,戲謔的笑:“要不,你再‘喵’一聲于我,我便考慮饒了你,如何?”
      笑的張狂,可雙目內(nèi),情熱灼灼!

      她只看那一雙眼,心中就是猛的一抽!
      惶惶幾近求助似的轉(zhuǎn)頭去看一旁的展昭,可這一看,又是在心頭狠砸了一棒:何時見過這樣的展大哥?雖說是一拳毫不猶豫的揮向了白衣狂傲的人,可那瞪的滾圓的眼里,卻是羞大于惱,微露薄怒的臉染了幾分赧色,在任何人看來,都簡直可以說是……風(fēng)情……

      一揮而出的拳被捉住,接著又被握緊,執(zhí)手間,藍(lán)衣白衫,人美如畫,相望于彼此的眼,靜靜佇立,容不得分毫旁挪,一枝海棠橫斜在兩人身后,不知是添春還是爭艷……

      “貓兒……”
      白衣人的唇動了動,卻又收了音,那一聲喚就忽悠悠的盈散于風(fēng)中,情深難言……

      情深難言?!
      她被自己心里閃過的這個念頭震的身體一顫,頓時只覺“轟”的一聲,周遭紅塵萬千紛紛崩塌成齏,心碎難挽難拾……

      死死的攥住手里的壺,指節(jié)泛起青白的顏色,用力之極盡,簡直仿佛是要捏碎自己的骨——不必再想什么了!眼前的光景早已昭明了一切,不容人懷疑……

      突然就對自己惱恨了起來,既然糊涂了那么多日,又為何偏偏在這一刻心慧明如鏡?

      眼前漸漸是一片混沌的黑暗,耳中聽到那清潤的聲音正對她說:“……籠煙,他便是我日里說的白玉堂了……”

      白玉堂?……是了!是白玉堂,自己是籠煙……

      用指甲狠摳了手心一把,終于讓眼前恢復(fù)了明亮,心里有種委屈的固執(zhí)——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于是她微微的笑……也除了笑再沒力氣做其它,笑著與他們共飲,笑著看看看,看這長身玉立的兩人相偕并肩,笑他們眼角眉梢,桃花鬧春意泛……

      最后是醉了還是睡了?
      總之醒來時,是在自己的房間,自然就不見了那白玉堂。
      她看著為展昭為她倒了茶,遞來時,被她死死攥住衣袖,哽咽:“展大哥……”

      展昭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眼神依舊柔和無波,溫言道:“你還醉著呢,有話明日再說,先睡了吧!”

      她一怔,頹然松了手,眼淚一串串的往下掉!
      ……你說我醉了,我又哪里真的醉了?但既是你說的,那我便醉了吧!……

      于是這一“醉”,醉的是她前所未有的狠絕——她沒和任何人商量,入了最大的一家紅粉樓煙花院,守身賣藝。

      猶記得,他找來時,滿眼的震驚愧疚,幾乎是青著臉叫她和他回去,卻被她一拒到底:“展大哥,我既然到了這里,是不會再回去的!如果展大哥認(rèn)為這樣的籠煙不配再叫這一聲‘大哥’,籠煙從此以后必定會恭敬的喚一聲‘展大人’于您……”

      ……終究,他黯然負(fù)疚而去,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之后,他時時惦念照顧,沒有半分嫌棄,只是那眼中的愧疚和自責(zé)始終不曾退去,在看到她濃妝蠱媚的樣子時,更是無語痛惜……
      她知他今生不會為她心動,但,他會心疼,于她,便是足夠,足夠……

      ……………………最后的一分………………………………………………

      伶兒進來,籠煙早已坐在梳妝臺前,依舊是昨日里的一套衣衫打扮,想是根本不曾睡下過,眉眼清疏神情寥淡,一手撐著頭,另一只手則撫弄著桌上一撮暗青色的粉屑,攤開,聚起,一遍又一遍……

      伶兒看著生疑:“小姐,你一夜不睡,卻是在弄什么?”

      “相思灰。”

      “。?”
      等了好一會兒,見小姐卻只是全神貫注于手里的東西,絲毫也沒有再回答的意思,只得忍下疑惑去收拾屋子。

      觸手只覺那熏香的銅爐溫?zé)岬暮埽置魇遣畔缫豢套笥业臉幼,不由越發(fā)奇怪,小姐半夜里可是熏了什么香?可是不是早說了不再燃香了么?而且進來時,也沒聞到這屋里還有其它的香味?

      將爐蓋拿開,清出了里面的灰燼,卻愣住了——這爐里的哪里是香,分明是碳灰!夾著幽淡的一股蘭香,潰然攤散了開……

      仿佛是,明明焙盡了那一段身骨,偏還眷戀幾縷清魂一般……

      將滿心的癡慕焚盡,便只剩,相思寸寸灰……

      籠煙獨自苦笑,如今,這可是徹底燃盡了吧?連著最后的執(zhí)念……

      三年前來到這里,說到底,不過是一份憤懣撐著,非要暗示自己是委屈的,認(rèn)為自己是有那個權(quán)利向他表示惱表示恨的,是合該向他別扭倔強的……
      可如今回首,卻怎么也翻不出當(dāng)時的那份心思了,恍恍惚惚如臨空照影,忘了自己到底想做什么,為何非要那一盆蘭?為何請了那白玉堂來?為何……
      才發(fā)現(xiàn),做的好多事都沒了原因,堅持著什么,連自己也不知曉了,渺渺茫茫,心卻累的要命……
      干脆,就舍了放了吧……

      從外廂傳來了伶兒的驚叫:“小姐,那蘭草……”

      像是沒聽見一般,淡定的將那余灰收人掌中,推開窗,輕輕一揚,風(fēng)微卷,掌心只剩一片寒涼……

      一場夢來一場癡,一場醒來一場空。軟紅十丈,塵世三千,原來,只能是獨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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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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